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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又梦见了那场许久没再做过的梦。
依然是青山绿水,仍然是清萧和婉的琴声,依然是那条安静而稚气未脱的虺。
睡梦中,感觉有人为她擦拭着额头。
有风吹过,面庞上冷冷一片,赫然转醒。
睁开眼,那只捏着雪白手帕正给她拭汗的手微微僵住,白皙的手指与手帕几乎融于一体。
青衣抬头,恰好看见他眸子里一时间没能掩去的一抹温柔。
然,只是一瞬,再看时已是平常习惯性的温文,仿佛刚才那一抹温柔只是青衣的幻觉。
“醒了?”
青衣捏了捏太久不曾动弹,微微有些僵硬的脖子,“到哪儿了?”
“燕京。”
青衣怔了一下,抬头看见头顶硕大的‘燕京’二字,竟已是燕京城门口。
想起上回被迫进燕的时也是见着同样的字,心境和现在却是一天一地。
幽然开口,“你说,平阳侯这次攻越国,还会不会回来?”
肖华微微一愕,她自从回府,对‘平阳侯’三个字是只字不提,这会儿不知为什么,竟会突然问起,淡道:“他不过是个邪物,不回来,岂不是更好?”
青衣猛地抬头,“你这么看他?”
他不看她,“夜宿女尸,以死人对生欲,难道不是邪物?他回来,平阳侯府中的青石板下不过是再多压些死魂。”
青衣默了一阵,那毒将平阳侯的一名英名尽数毁了,这一切拜她们母女所赐,“他以前并非如此。”
肖华讶然,只道她对他是恨极的,没想到她竟为他说话,心里乱乱麻麻,分不出是什么滋味,“以前如何也罢了,但那番不人不鬼地苟活于世,换一个人早自刎谢世。”
青衣以前一直觉得肖华虽然不喜欢政事,却该是极明事理的人,没想到他竟也如那些俗人一般的见解,将平阳侯为燕国所做的一切抹杀,脸冷了下来,坐直身,摔开他防着她滑下马,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如果换成我如他那般,也不会自刎谢世。”
“哦?”他那双眼平如止水,没有丝毫波澜,完全一副谈论与自己无关的事的派头。
“因为不服。”
“不服?”他终于垂眼向她看来。
青衣蹙眉,平阳侯所承受的那些,岂能是他一个市井商人能理解的,她与他说这些,简直是自讨没趣,不想再做什么解释。
追风自进了城就慢了下来,青衣见前头是‘飘香园’酒楼,不等追风停下,跃下马背,也不等肖华,迈步进了‘飘香园’。
肖华望着她消失在‘飘香园’门口的背影,眼里慢慢漾开一丝暖笑。
她竟是这么看他……
不服……
他确实不服。
所有人都想他死,他偏不死。
她那么恨他,他就活着让她恨。
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白白让那些人痛快,让她如愿?
他偏不让那些人痛快,也不让她如愿。
她以为在平阳府,他当她是交换来的妻妾,却浑然不知,许久以前,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也就得永世是他的妻子。
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酒家的伙计,洒然迈进门槛,见青衣已经寻了一张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微微一笑,走过去,施施然地会下,神色仍然如春风和煦,好象根本不知道她方才内心的不快,“我说还来得及饱餐一顿,没哄你吧?”
青衣下了马,刚才那没来头的气,就已经消了,撑了头看他,“你为什么会去南郡?”
“接你。”他坦然回视着她的眼。
“为什么要去接我?”
“我觉得你会想回来。”
“如果我不回来呢?”
他笑笑不答,小十七平安,夜还活着,她自然不会再去蛇国,既然不用再去蛇国,又何必再呆在南郡。
何况她现在最想见的,是夜。
要想见夜,以她目前掌握的情况,只能守着丹红。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不回来?
青衣想起那封匿名的信,她在京里熟悉的人,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能信得过的,更是压根不用数手指头,因为根本没有。
那个人给她送信,说明他知道她想杀蛇国来的死士。
知道她想杀蛇国来的死士,那么就知道她过去与小十七的情份。
在燕京知道她和小十七情份的人,只有母亲和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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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借种
母亲虽然看见姜国太子,但无法肯定姜国太子就是小十七。
也不知蛇国死士被抓,为了活命,要指证小十七的事。
更不可能知道秃鹰什么时候到达,更更不可能用飞箭来告诉她。
而丹红如果知道小十七有难,自己早就飞去了,哪里会浪费时间到这里给她通风报信。
给她通风报信的目的,一是他没杀死对方的能力;二是赶不过来,让人找他传话。
只有楚国公府的人知道她在南郡。
肖华出现在南郡,才让她把一直想不出是谁的人,指向了他。
虽然仍想不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肖华如何知道小十七的事,但别的理由,他都符合。
一,肖华功夫不行,不可能在一堆护卫的包围下刺杀秃鹰。
二,肖华在燕京,从她收到传书的时间算起,就算肖华有本事刺杀得了秃鹰,也不够时间从燕京赶来,在秃鹰到达南郡前将他杀掉。
如果是肖华做的,那么肖华出现在上官家的南郡别苑,也就好理解了。
只是她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肖华已经提前通知了夜截杀秃鹰,诱她前往,不过是让她知道夜尚在人世,从而阻止她前往蛇国。
而来上官家的别苑,确确实实是来接她的。
因为他了解月夫人的为人,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月夫人的怀疑。
月夫人是为了达到目的,舍得下本钱的人。
他不愿节外生枝。
小二端了饭菜过来,青衣掐住话头,视线却一直不离肖华的脸。
肖华任她盯着,轻描淡定地倒茶涮杯子,没有丝毫不自在。
等小二走开,抬眼起来轻睨了她一眼,“不过三两日不见,就想我想到目不转睛?”
换成个脸皮薄的,听了这话,自然会不好意思地把视线转开,但旁边坐的却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脸皮厚的青衣。
青衣只不过将撑着下巴的手换了一只,视线却没挪开半寸,“你认得姜国太子?”
“认得。”
“你在燕京,他在姜国,你怎么认得他?”
“做买卖的人,哪有不四处走走的?前一阵子我发现了一个商机,亲自去调查调查,不料那东西是姜外不对外销售的东西。你知道越是人家不肯卖的东西,如果能进到货,就越是值钱。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四处打听路子。恰好被我知道他们太子出游,于是我给他们太子送了小小一份礼物,他们太子一高兴,就允了我这条商线。姜国太子不时地得了我的一些好处,你来我往的,自然就熟悉了。”
青衣翻了个白眼,小十七到了他口中,怎么就成了贪小便宜的家伙,“你想要他们的什么东西?”
肖华夹了筷子尖椒小炒肉到青衣碗中,自己则夹了根白油青笋,轻飘飘地道:“借种。”
青衣刚刚含了一口茶,‘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呛得一阵咳。
茶上饭菜也沾了不少,就连肖华筷子上的那根青笋也不能避免。
肖华一边轻拍着青衣的后背,助她缓气,一边看着被青衣喷上茶水的青笋,装模作样地叹气道:“以为长了几岁,性子也能沉稳些,结果还是如此。”
青衣脸上一红,去夺他手中筷子,“不吃就是。”
肖华早一步将青笋塞进口中,“挣钱不易,不能浪费。”
青衣脸上更是火辣辣一片,“叫厨房做过,这餐我来请就是了。”
“天快黑了,还得去买风灯,没时间再叫厨房做过了,再不吃,恐怕只能买到‘肖记’升不了天的风灯。”
燕京每年都有放风灯的习俗,相传谁的风灯放得高,许的愿望就能实现。
听小桃说过,‘肖记’的风灯每年总能放得最高,所以一到风灯节,‘肖记’的风灯都是做多少卖多少,去得晚的,自然是买不到。
肖华慢条斯理地开始用餐,他的动作明明很随意,但抬手举足之间都显得高雅之极,即便是皇家子嗣,也未必有他这般高贵气质。
青衣一旁瞧着,心里暗叹,就这么看他,谁能相信,他只是一介商人?
他都不介意她的口水,青衣哪能在意自己的口水?
把话题转了回来,“难道燕国的男人都不能人道,或许光能办事,不能播种,还要你巴巴地去姜国借种?”
肖华转眸望向青衣一脸兴致高昂的面庞,似笑非笑。
寻常姑娘听到男女之事,都会害羞地避开,她却一口一个不能人道,一口一个办事播种,“你这话让燕国男人听了,可要不得。”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也是燕国男人。”
男人要脸面,在男女这事上,更要脸面,就算不能人道也要说成一晚人道几大回,能人道的,就更不能容忍人家说他不能人道了。
你非要说他不能人道,说不定真拼了命人道给你看。
青衣鄙视地扁嘴,“是你自己说的借种。”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借汗血宝马的种。”
青衣刚从汤碗里舀的一粒鱼丸子,‘扑’地一声又掉回汤碗,顿时汤水乱溅。
肖华叹了口气道:“这餐饭真不知要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他口中这么说着,手中筷子却丝毫没有停顿,该夹什么还是夹什么,动作依然优雅从容。
青衣哼了一声,“是你自己不说清楚。”
肖华迷惑道:“寻常人听说‘借种’,往往想的都是猪啊,狗什么的,怎么你就想到了男人身上?”一本正经的模样,眼角却牵起一丝谑笑。
青衣知道又被他耍了一回,有点恼羞成怒,但知道再说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堵气撇开脸不看他。
他见她当真生气了,微微一笑,给她挟着菜,道:“你乖乖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做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