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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我朝她笑笑。灵董真把我当小孩子了。
灵董挞挞挞的下楼,此刻已经是七点,她回到公寓,应该是八点左右吧。
目送着灵董消失在楼梯拐角,我回到屋子里,把碗筷都洗了。如今知道我留在平海市的,只有程潞、灵董和我北京的几个好友,连大炳都只以为我在欧洲。
看来,还是动身去北京吧。就这样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这一个晚上,我依然睡得不踏实。
第二天又是照常过着我的独居生活,每天拉着窗帘,不分白天黑夜,到底是星期几也不知道。朋友的广告公司已经初具菲形,只是最近他的房子里住着很多同行,没有多余的地方让我住,因此他让我在平海市再多呆几天,我也就继续处理着一些手头的稿件。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就在我听到小区里渐渐又有些喧闹的时候,我的房门,又被笃笃笃的敲响。
我过去开门,发现又是灵董。
她手里提着从菜场里买的食料,用意不言而喻。
“萱,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无奈的看着她。
“没什么,反正每天过来帮你做个饭,也不是什么大事。”灵董走进来,熟练的换上拖鞋,再看看我的屋子情况,“卫生保持的不错。”
我再次无奈的笑笑,昨天才刚刚整理,哪有这么快就乱的。
灵董一边说着,一边就提着塑料袋走向厨房。
看到她这样,我心里很复杂,不希望她这样帮我,同时知道她是一片好意,又不能赶走她。
“果然,又是吃方便面,就知道你不会乖乖的下楼去吃饭。”灵董瞥向我的垃圾桶,说道。
“好好好,我明天出去吃。”对于温柔的灵董,我真是半点脾气都提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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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给你做鱼香茄子和咖哩鸡块,再随便弄个紫菜汤,两菜一汤,应该够你吃了。”灵董一边说着,一边就忙起来。
“灵董,你不用这样的。”
灵董朝我看看,“好啦,我也是闲着没事啦。”
“那……我帮你吧。”
“不用了,你出去吧!”灵董反而把我赶出厨房。
隔着厨房的玻璃门,我看着身穿天蓝色小裙的灵董,百感交集。
如今的我,每天面对着屏幕,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而只有灵董的出现,带给我一点点的温暖。不是那种恋人的温暖,而是那种家人般的,休戚与共的温暖。
给我做完饭,灵莹跑到我的卧室,看到我没有什么换洗的衣物,再跑到阳台,把昨天晾晒的衣服收下来,一一折叠,放到衣橱里。
如果不是她去阳台上收衣服,总是拉着窗帘的我,都已经忘记外面晒着衣服。可见我已经颓废到何种程度。
而做完这些,灵董也不多停留,空身告辞。
我急忙把她送出去,“萱,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
这句话有点伤人,但我确实不希望灵莹替我忙碌。
灵董平静的望着我,隔几秒,“明天再说吧。”
“哦,这两天,买菜的钱,我给你。”我忽然又说道。
“没多少钱的,不用跟我计较这些。”灵董不收我的钱,立刻转身就走。
我望着她温柔又窈窕的身姿,在门口愣愣的呆几秒,再返回屋子里。
灵董做的饭菜,还香喷喷的搁在桌子上口我不想浪费,三口两口,全部就吃完。虽是家常菜,却仿佛是人间美味,唇齿留香。
每天足不出户,啃着方便面,需要灵董每天来给我做饭,我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么?
第三天的傍晚五点半左右,正是各家各户的上班族们下班回家的时列,小区里渐渐喧闹之际,灵莹果然又来了。
她笃笃笃的敲着门,我打开猫眼,看到她提着装满蔬菜肉食的塑料袋站在门外。
我假装不在家,不开门,希望她就此返回。
然而灵董站在门外,始终不愿离去,隔几分钟,就笃笃笃的敲门,似乎料定我就在屋子里。
装着食料的塑料袋,从她的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她的右手换到左手,看来她一直站在外面,提着东西,手都酸了。
将近半个小时,她都没有放弃,我终于不忍心,打开房门。
她也不问我为什么迟迟不开门,经直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本想解释说我之前在睡觉,没有听到敲门的声音,如此看看,种种狡辩,也不过是画蛇添足。
滋……起锅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
一阵忙碌之后,灵董给我变换花样做出两菜一汤,又淡然离去。
多余的材料,她放在冰箱里,看来她明天还是要来的。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灵莹很温柔,又很固执。她就像一个持家的小女人,在属于她的领地,男人不能插手她的事情。
果然,第四天的傍晚,灵莹又来了。这次,她不是做完饭匆匆就走,而是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我吃完她做的饭菜。
“珉,你该刮胡子了。胡子都长得满脸了。”当我吃完饭,她盯着我,说道。
“在家又不出门。”我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筷收叠起来。
“不出门也要注意形象卫生。”灵董抓起我的手腕,把我押解到洗手间里,监督我刮胡子。
这模样,真像是管理家中事务的小媳妇。
我在她的督促里,终于把一个多星期没刮的胡子给刮干净。
“嗯,这样就帅多了!”灵董站在我身边,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我。
而镜子里的我们,站在一块儿,好像特别温馨。
“哦,我该走了。”灵董好像意识到有些不对,急匆匆的说道。
我不说什么,把她送到门口。
灵董忽然回过头,看着已经刮干净胡子重新变得整洁的我,一双柔和的眼睛如波光闪动,“梁珉,我不管你和程思蔽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你振作起来。”
说完,她悄然离去。
第五天,她没有再出现。
第五百零九章 囚笼之徒
习惯了灵萱每天傍晚的准时出现,她忽然一天不来,我若有所失。好像有一种隐隐的期待,突然落空了。
时间很晚,我知道她不会再来,于是拿起钥匙,去小区外面的饭馆吃饭。此刻已经是八九点,各家大小饭馆却依然人声鼎沸,我忽然意识到,哦,原来今天是周六。
好久没有出门,好像对外面的环境有些不太适应了。
一个人点了几个菜,浑浑噩噩的吃完,再浑浑噩噩的回到房子,浑浑噩噩的看稿子,浑浑噩噩的睡觉。
醒过来是周日,但是周几对我并没有影响。忽然想到,今天是紫霞“释放”的日子,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呢?
天气那么好,她应该只是懒洋洋的晒太阳吧?又或者,她跟着晓凝她们去逛街?
我拉开窗帘,让久违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铺洒进来。
如今已经是学校的暑假,小区里租房的学生也少掉很多。苏苏在暑假会不会有什么打算,是去学钢琴,还是补习英语?
我收起这些凌乱的心思,回到桌子,继续看我的稿子。过了下周,我就要去北京,就算灵董再来给我做饭,也没有几天的功夫了。
而这次,我准备离开平海市的事情,我不想再告诉她们。不辞而别吧。
我正想到灵董的时候,我的房子又笃笃笃的响起敲门的声音。这敲门的节奏,让我很清楚来的人是灵董。
我过去开门,果然,是灵董站在门外。
铆钉褶皱的衣装,让她极有风度。
“怎么今天也过来了?”我脱口而出。
话出口,我却发现我不小心暴露出我正在等她的心态。
灵董假装不知,笑一笑,走进来,“天气那么好,帮你过来晒晒被子。我知道你啊,肯定想不到这些。”
她二话不说,走进我的卧室,果然看到我的被子皱呼呼的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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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以前我住在苏苏公寓里的时候,她总是帮我晒被子,而这些细心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想到呢?
她抱起被子,放到外面去晒,好像过来帮我做这些事恃,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管你忙吧,我帮你整理整理就好了。”灵莹看到我电脑开着,回头对我说道。
我怎么好意思,只能跟着她一起把家里收拾收拾。而做完这些事情,灵董却没有急着离去,而是从我书架上抽出一本小说,坐到靠近阳台的沙发上,安静的看起来。
我第一次发现,阳光里的宁静的灵董,原来是如此漂亮。
“你今天没事情?不跟程潞她们去逛街?”我问她。
“嗯,上午在给一个学生补课,他家就在这个小区,下午,顺路就过来看看你了。”灵董说道。
“那你下午没什么事情?”我换一个问法。
“怎么?你想赶我走?”灵董转过头,柔柔的看着我。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的任何意图,都好像打在棉花团上,软软的又弹回来。
“我知道你一个人无聊,过来陪陪你。”灵董转过头,又继续看她手里的书。
就这样,一个下午,平静的过去。必须承认,屋子里多一个人,就算不说话,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灵莹抽时间来照顾我,是不希望看到我受苦。如今的我,是人生最低谷的时候,程潞恼火于我去欧洲,再也没有过来。而灵董却一次次的过来陪我,就算我再三拒绝,她还是坚持己见。
只可惜,像我这样的人,是配不上灵董的。
晚饭又是灵董给我做的,而跟前几天一样,做完晚饭,她又淡然的离去。
夜晚,我盖着暖洋洋的被子,忽然间,很失落很失落。
我落魄于此,关心我的,却只有灵董。而细想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对灵董,总是淡淡的,我对于她的关心,甚至还不如我对程潞的关心。
我就好像一个囚犯,因为以前的罪恶而困在此处,每天风雨无阻给我送衣送食的,只有灵董。至于程潞,她只是给我一个机会,而我放弃这个机会,她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怨天尤人,不如怨自己。事到如今,何尝不是自己造成的?
隔天,灵董又来了。大概是怕我吃腻,她又变换不同的菜式。不过今天,她做的是三菜一汤。
“灵董,以后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自已做饭吧,你就不用过来了。”我对她说道。类似的话,其实已经说过好几次,但灵董总是不依不饶的每天过来给我做饭。
灵董笑了笑,拿着两双筷子过来。
“嗯?”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她。
“今天陪你一起吃。”灵董坐到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