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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车里忐忑:“麦子,你悠着点好不?这车经你一折腾仿佛要散架了。”
麦子继续飚车,并不理我,只狠狠道:“散了好,总比伤心强。”
看到麦子恶狠狠的样子,我不说话,干脆闭起了眼睛,任由她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受虐一样想。
还没等我我要和麦子车毁人亡,麦子家就到了。
麦子在这城乡结合部买了个三房,看起来挺宽敞。我跟着麦子进了屋,忽然没头没脑问她:“这房子好像我没来过。”
麦子道:“废话,你当然是没来过。这房是我和他买的。”
我小心翼翼道:“他……就是那个谁?”
麦子笑:“就是他,飞了我那个。”
我说你不是不要我提他吗?你怎么先提了?麦子笑:“刚才一飚车,心情就好了,没事儿了。”
我说那就好,然后大模大样在麦子的屋子里乱看乱摸了一通,我说还不错,麦子有能耐,房子挺好。麦子这时给我倒了茶,道:“挺好,其实一点都不好。”
我坐下,拿起杯子就喝,一口下去,辣得我差点流了眼泪。
我啊大叫一声,吼道:“这是什么东西,麦子!”
麦子诡异一笑道:“茶呀!”
我说你少来,我还没喝过茶似的。麦子说,现在是喝茶的时候吗?你喝的是酒,威士忌。我说麦子你不是不喝酒的吗?麦子说,从今天起,我一切都破戒了,包括爱情。
麦子从冰箱里找来了冰块,我说喝酒我们可以去外面喝,到外面大瓶大杯地喝,过瘾。麦子说不,你不记得了?我和你喝酒都是在家里偷着喝的吗?我隐约记得那些少年时光,于是说好那就开始喝吧。
在我开始喝酒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已经从网球馆里出来。非烟同志一身的名贵运动装,还戴了一副蛤蟆墨镜,搞得和明星似的。老白也从后面出来了,他背着一个名贵的网球包,也戴着墨镜。
有鬼的男女才戴墨镜。
老白对非烟同志说:“我们去吃饭吧?”
非烟矜持一会,说:“既然我都等不来格子的电话,那就和你去吃。”
在麦子的房子里,我和麦子此时已经被来自苏格兰的酒精放倒,几乎是烂泥糊不上墙。麦子一边研究着酒瓶子上像蝌蚪一样的洋文,一边说:“格子,为什么男人总觉得野花就比家花香呢?”
我又闷了一口,道:“男人都这样啦!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麦子倒在了地板上,道:“格子,你也是这样吗?”
我也倒了下去,爬到麦子的身旁,嘿嘿笑:“我不知道,还没,还没尝过野花的滋味呢!呵呵……”
麦子打趣道:“还没尝过,我可听说被你甩的女人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
我说:“他娘的,这是哪个孙子造的谣,我那么幸运就好了。我就是不幸运,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活着一点都没意思。”
这时麦子爬到我的肩头上来,看着我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忽然,她狠狠地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我呀一声怪叫起来。麦子这一口让我痛彻心扉,就算是强劲的酒精也不能麻痹心底的疼痛。
麦子埋首在我颈窝里,喃喃说:“格子,这是你这辈子欠我的。”
麦子咬我的时候,老白正和我家的非烟同志在一家高级的餐厅里吃上海菜。服务员端上了例汤,非烟忽然对老白说道:“我想和格子分手。”
老白停止住夹菜的动作,问:“为什么?”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第九节
隐约中,我感觉有点不大对劲。非烟睡觉时是不穿内衣的,这一次怎么回事儿?摸索过去竟然是穿着内衣的胸脯。正当我沉迷,忽然感觉不对劲,非烟的胸脯怎么变大一些了呢?我想难道是她瞒着我去隆胸了?不是说隆胸对身体有害的吗?这女人怎么说一套做的是另一套。
我把脑袋埋到了非烟的颈窝里。
然后,我的手摸到了一张陌生的脸蛋。
睁开眼,不对,什么都不对!这不是我家。
非烟也不是非烟。
靠,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迷糊道:“我怎么在这里?”
麦子被我的叫声惊醒,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言语,然后又倒了下去。
麦子迷糊道:“我们是喝多了。”
我掏出手机看时间,时针指向凌晨3点。然后我看到了一条未读信息。信息是非烟发来的:“我今晚在菲菲家,不要挂念。”
我扔了手机,砰地一声倒在了木地板上。
我看着天花板,天花板白白的,吊灯还在摇晃。我发现我还没醒酒。心想什么都不管了,非烟,公司,事业,都他妈先滚到一边去看热闹。这些问题现在一个都解决不了,所以还不如继续睡觉。
对,继续睡觉!我翻了个身。
我翻过身睁开眼睛的时候,很不幸又对着麦子裸露着只穿着淡蓝色蕾丝内衣的胸脯,顿时又呆住了。
麦子作为一个身体发育完好的女性,单纯从一个男性的心理来看,是有十足的吸引力的。但是,但是,麦子是和我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现在面对这种情况,而且是她在熟睡的情况,天,我该怎么办?我心里痛苦得不是滋味。
还能怎么办。驱除邪念,继续睡觉。
想到这里,马上跳了起来,爬到沙发上去。
正当我在与麦子的胸脯对视,有点心猿意马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也在老白的怀抱里。此时的老白,在与非烟的云雨过后,抽起了烟,正在焦急考虑如何摆脱非烟的纠缠。
因为非烟对他说,要和格子分手。
老白想到,非烟这女人一但和格子那家伙分手,那非烟就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老白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和非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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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老白已经从一个单纯的人慢慢锻炼成风月老手。老白作为一个风月老手,深深明白,身体是身体,生活是生活,就算青梅竹马又如何。一但从身体到生活,麻烦就会随之而来。
老白一边想一边抚摩着这个从小时就倾慕的脸庞,叹了口气,百感交集,亦不知道从何说起。
……
一发炮弹呼啸着落了下来。
“嗵!”
随之我的身体跟着炮弹的气浪被抛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了下来。
疼,我摸着自己的屁股,是生生的疼。
此时,我的耳朵翁翁响,嘴巴里有腥咸腥咸的液体分泌而出,还带着一丝火药的味儿。
我看到费力就躺在我身边。
靠,费力怎么穿着八路军的军服?他破烂的军服上硝烟班驳,费力提着驳壳枪朝前面打了啪啪两枪,回头对我吼道:“老杨,你怎么样?”
我说我受伤了,然后我真的看到自己的胸口有血迹从棉衣里渗透出来……
“血,血,血……”
我捂住胸口失去了知觉。
这时我的胳膊感觉到一阵刺痛。
这下把我弄得疼叫了起来——我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头顶上是麦子笑眯眯的脸蛋,麦子说:“格子,你说的什么血?你做梦了吧,还杀鬼子呢!”
原来是做梦呀。
我对麦子说:“我经常做这种战争的梦,很多年了。”
然后我发现我的头很痛,胳膊已经疼到发麻,再看看四周,这是在麦子的家。
麦子拉看窗帘,说:“天亮了,昨晚醉得够呛!”
我有点惊讶道:“这么说我是在你家睡了一个晚上?”
麦子莞尔道:“是,难道你怕了?”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仿佛自言自语道:“怕倒是不怕,只是以后你没法谈恋爱了。”
麦子道:“别说得那么严重,我们又没什么。”
麦子一说到没什么,我就想起了她的胸脯给我的诱惑,赶紧打了自己一小巴掌:“坏了,我得赶紧回公司去,今天要开会。”
第十节
在麦子家喝醉那一晚后,非烟对我是越来越客气。
但我根本就没意识到,这是非烟对我和她之间的五年感情做最后一次弥补。所谓弥补,就是在离开之前,做到自以为是的问心无愧。
我把这种怪异的状态,叫作感情弥留症。
一对男女一旦患上了感情弥留症,意味着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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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和非烟,就是在我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完蛋的。
为什么要完蛋,非烟心里知道,老白心里明白,就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呢?生活腻味了。
所谓腻味,非烟在电话里有自己的说法:
“格子,你觉得,你以为拼命工作,有了点小成就,就是对我好吗?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生活衰老得够快吗?”
按照非烟同志的说法,就是我的生活死气沉沉。
非烟说:“格子,你以为你每天抱着我入睡,每个星期和我Zuo爱一次,就是爱我吗?”
按照非烟同志的理解,我和的生活,包括性生活都已经万劫不复,没有激|情了。
非烟又说:“格子,虽然你可以给我象样的生活,但是,我还不想那么快成为那种居家生活的女人。”
按照非烟同志的观点,我一直想和她结婚,这想法是错误的。
非烟同志敢在我面前说出如此多的道理,是因为老白——那个被我形容得很猥琐的男人答应了非烟同志的要求:可以和她在一起。
老白答应和非烟在一起,什么原因,为了情欲,或者爱慕,都很难说。
反正他们是打定在一起了。
于是,我被非烟甩了。
于是,我要和非烟结婚的梦真的成了梦境。
可是我心有不甘,我电话给非烟同志,我们能不能再谈一谈?
非烟同志说,想挽回就免了,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