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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原因是,笑谑着拔了插座的简凡此时靠墙而立,伸出的手变戏法似地多了一摞人民币,直指着费仕青,像是在含情脉脉地挑逗,费仕青俩小猪眼瞪着,嘴唇一开合,亮晶晶的哈喇子几欲涌出来,赶紧地吸了口,生怕被简凡调戏一般,来了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龙爪,把这摞钱抢到手中,一捻,这是一万一摞的。
抢到手里,费仕青乐了,乐呵呵捧着说着:“嘎嘎……敢让党员干部瞄着钱,有你的好么?说好了,雁过拨毛,怎么也得抽你几张安慰安慰我。”
不料简凡双手一叉,视金钱如粪土一般不屑得::“抽什么呀?都是给你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费仕青吓了一跳,虽然锅哥倒不穷,可记忆中好像也没怎么大方过,这么平白无故送钱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给你的……你不老喊着你妈让你戒赌,老婆让你减肥,对你严格经济封锁么?怎么样?锅哥对你好吧,处处急你所难。老话说兄弟如手足、老婆是衣服,衣服不穿不打紧,可手足没有就要命了,怎么样?感动得无以复加,痛哭流涕了吧?来,哭个让哥瞧瞧……”简凡戏谑地摆活了几句,逗着费胖子。
不料从小被坑到大的费胖子可没有那么容易折服这等兄弟之情,拿着钱瞪着简凡,比自己钱被抢了还震惊,反问着:“不对呀?锅哥你什么都有,就是没良心;什么都不缺,就缺德……什么时候能想起我来,不会是假钞逗我玩吧?”
嘴里喋喋说着,不太相信地翻翻手里的钞票,翻来翻去,货真价实的人民币,这更愣了,又问上了:“不会2012来了,你丫良心真有所发现了吧?现在我是既不当家也不做主,你给我,我可还不了啊。”
“不用还……都说了送给你的,帮我个小小的忙怎么样?”简凡忽悠上了。
费仕青一惊,钱不敢往口袋里装了,生怕掉坑了,瞪着简凡:“什么忙?”
“陪我回乡下找人……就是很多年前,你知道的那事……”弱弱地一说这经过,当然把找人的代价省略了,不料费仕青一听,咂吧嘴损上了:“这人咱们上中学时候听说就来找过,你失心疯了吧,这根本找不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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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谁也没说能找着呀?”简凡顺着费仕青的话说着,费胖子一愣,就见得简凡得意洋洋、神神秘秘地教唆着:“找不着,正好咱们下乡溜一圈、消消夏、喝喝酒、避避暑、整点食材回来,你一天宅在家里,听你老婆唠叨,你闺女哭闹,一见到爸妈就逼着你节食减肥,有意思呀?正好带薪放个长假,咱们玩上一星期再回来,怎么样?”
费仕青一听这等好事,又摸摸手里的钱,这回安心了,塞口袋里拍拍鼓鼓囊囊地好实在,嘿嘿乐着点头应着:“行!听你的……不过锅哥,单位好说,我怕我媳妇不同意嗳!?以前我觉得你最抠门,后来才发现我媳妇比你还抠。抠得我兜比脸还干净,不让我打麻将、不让我出去喝酒、不让我乱交朋友、更不让我去洗桑拿……你说我早知道结婚这么水深火热,我图啥呀,花十几万娶个媳妇回来?还不如单身呢……小声点,私下里说话别让老婆听着啊,你收买我,我没意见,你坚持不让还,我更没意见,可别告诉我老婆啊,回头又得没收……”
简凡看得费胖子患得患失,又想沾便宜要钱又怕媳妇知道的德性,乐呵呵地附耳教育上了:“一看你就是夫妻严重缺乏信任感,老婆得哄,哄老婆是门艺术,得用心揣摩,你光打游戏能学会呀?……看锅哥教你一招……”
俩人谈定若无其事地出了房间,简凡自是编了一番回枫林老家的说辞,只说拉酒拉食材顺便拉上费仕青帮忙,省得这货在家烦弟妹,还能顺道减减肥,还劝着费仕青媳妇,别老让费胖子宅家里,再宅就越肥了,费仕青依着简凡的教唆,直说这大夏天也想回乡下,弄点向下小米小磨香油啥的回头看老丈人和丈母娘去,三言五句,这老公这么懂事,媳妇咋个能不同意呢?自然是满口答应,其实在简凡看来,俩人是相互烦,看那样,媳妇倒巴不得把这货走了清静点。
人的感觉很奇妙啊,没结婚的时候恨不得日日夜夜厮守在二人世界里缠绵,结婚久了,又是恨不得天天能摆脱二人世界的羁绊乐得逍遥,不信你看这俩人,亲亲热热地互搂着出了楼门,那架势绝对比搂着老婆还热乎……
…………
…………
车开过乌龙桥头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双休日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大上午桥头菜场熙熙攘攘,以自行车、摩托车、电动车为主的车流从桥头直绵延到菜场里,越是人声鼎沸,反而愈显得小城的静谧了,一路上费仕青问来问去,车停这儿的时候又问怎么了,一问方知道还要有人来,等上简氏企业的随行再回乡下叫着肖成钢,此行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下车等人的功夫简凡又问了费仕青几句枫林镇简堡乡人口、历史沿革、人口迁徙类的问题,谁可知道这草包直挠后脑勺一句也答不上来,敢情在镇党委当干事、当秘净混了,气得简凡又要掐人,好在费胖子信誓旦旦,没事,这本事不需要学,我知道你啥意思,回乡下需要找谁办事我帮你请,上上下下都认识我。
这句话可说简凡心坎上了,直夸费胖子善解人意了,再一想什么也不知道才正常,兄弟俩从小到大一般的草包,那都不是笨,而是把心思全用吃上了,吃的结果也迥异,一个吃成了大师傅,一个吃成了肥胖症而已。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等得简凡都有点不耐烦了,说好了上午十点看看时间过了不少,直接打电话问着雷助理,不料电话一打,却是人已经来了,这就拉着费仕青站到了桥头,扶着栏杆看着路两头,刚刚站定,一辆熟悉的、墨绿色的宝马“嘎”声直刹在桥头俩人站立的位置不远,鸣鸣喇叭,简凡回头稍稍一惊,费仕青跟着回头,小眼一亮,愣了。
这车要扔大原街上倒不起眼,不过在这里就扎眼了,车门一开,更扎眼了,穿着水晶高跟凉拖的玉腿款步一伸出来,简凡明显地感觉到了费胖子身上的肥肉颤了下,再跟着人一出来,裙不过膝、衣下露脐,白生生的玉腿迈着款步、俏生生的玉臂挥着朝简凡和费仕青打招呼,直踱步上得前来,这穿着那叫一个凉快,不过让看着人就有点上火了,不但上火,是路过打酱油的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是曾楠,笑着几步到了简凡的面前,笑得更甚了,抿着的红唇成了一条性感的曲线,翘翘的嘴角像含着几分戏谑和挑逗一般,像等着简凡大惊失色一般。不料没等着,简凡只是微微有点奇怪:“怎么是你?”
“给了你个惊喜吧?我可是受简先生委托来监督他的投资啊。不欢迎呀?”曾楠浅笑着说了句玩笑话,不料简凡不疼不痒地说了句:“有惊无喜,有什么欢迎的!?”
曾楠的眉头微微一蹙,稍稍不悦的,却不料简凡不欢迎,可有人欢迎,一直旁边侧立的费仕青屁股一撅把简凡撅过了一边,直站到了曾楠的面前,嘿嘿乐着伸着手直握上了曾楠,嘴里不迭地说着:“欢迎欢迎……我代表乌龙人民欢迎美女姐姐大驾莅临……咦?这位美女,我怎么瞧你面熟呢?我们在哪儿见过。”
“曾楠,小心上当啊,费胖子同志从十六岁开始泡妞就是这句话。”简凡故意剜了句,不料曾楠也故意使性子一般,同样剜了简凡一眼,回头却对费仕青无比亲热地说着:“费伴郎,他结婚那天你比他还出彩,我就是宾客群里,还是你的仰慕者呢!?”
“哦,缘份呐,我说呢怎么这么眼熟……您还甭说啊,锅哥娶媳妇,全靠咱哥们给他撑着,乌龙这场面可比大原的场面还大,都这会儿没哪家超得过……对了,美女,还没请教您贵姓芳名涅?咱们一起下乡?”费仕青殷勤说着,关心切切,曾楠顺杆爬一般笑着落落大方,直说自己姓曾单字楠,一说名字,费仕青又是不称赞美女,大赞这个名字如何如何地好,跟着又介绍自己是县环保局后培养干部,乌龙县只要有事找他就成,找他不成找他爸也成……这回曾楠领教了简凡以外更厉害的嘴皮子了,数分钟几乎不停地在吧唧,几次想插话都没机会,几次看简凡,简凡是得意地笑着旁观,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省得,自己的手还被面前这位殷勤的胖子握着,从说开始压根就没放手。
对付急色的男人,像曾楠这类女人有的是办法,不过对付面前这位色得有点可爱的胖子,曾楠倒觉得可笑了,笑着打断了一句插嘴说着:“帅哥,你就准备这么拉着我下乡?”
一愣,不知道真的假的恍然大悟了,费仕青恋恋不舍放开了手,脸上根本没有糗色,笑着说着:“失态失态,姐姐别怪啊……我一见曾姐就忘了自个是谁了。”
“那这次一定要帮姐姐忙啊。谁说失态了?你这么帅肯定好多美女喜欢你哦,起码比他帅呀?”曾楠指着简凡,横向一对比,费仕青大拍胸脯一指简凡:“那是,他没破相以前还能和我比比,现在没得比了。”
“嗨……挤兑我是不?你俩一见如故路上再慢慢叙,别磨蹭了……”简凡打断了俩人的话,正准备走,不料曾楠一甩手把车钥匙给了费仕青:“小费,去开上姐的车、姐跟他说几句话,回头咱们俩坐一车。”
费仕青这回是真的一愣,跟着猛点着头咽着口水,颠儿颠儿小跑着直到曾楠车前坐上去发动着了车,鸣着喇叭先行一步,曾楠追着简凡的步子,直追到了车上,问着简凡:““哎哎哎……等等,有事给你交待。”
简凡开着车门,没发动,望着坐到副驾上的曾楠道:“嗯,说吧……”
就像公事公办,曾楠此时也无暇扯其他的事,掏着坤包里的一摞资料直递上了来:“还有些东西在笔记本里,这是历年来找到的资料不知道有没有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