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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即便是不敢惹警察但肯定也不会怎么合作,而这么卖力地帮着这位倒让刁主任有点奇怪怎么着简凡不过放了一回人慷他人之慨,就取得商大牙的信任了,看刚才那幕,那货还真是卖力得紧。
当然,那个做个挟持韩功立家人的假像逼韩就范的办法,就更不是警察能想得出来的了。越琢磨,越觉得这个谋面不多的前警察,还是很邪性得厉害。
“咦?怎么没音了。”半天没听到录音里简凡和韩功立的对话,刁主任又诧异地问了句。
“他在沉默,沉默的越久把握越大。韩功立应该还背着什么案子。”秦高峰不置可否地说着。
“能挖出来么?”刁主任狐疑了一句,旧案不是挖不出来,而是需要相关的旁证作为推测的依据,否则你无凭无据,嫌疑人就即便有案子也会保持缄默,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道理,谁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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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到不了目的地见分晓,你信不信?”
秦高峰说了句,似乎见怪不怪。可让刁主任,好奇之心更甚了……
…………
…………
昏暗的车厢里,简凡确实在沉默,对于本案就嫌疑人韩功立的涉案情况追问了若干细节,进一步确认了剩余四个嫌疑人的身份资料,到了问完的时候,沉默了。
看得出,嫌疑人的颓废、绝望加上身心的精疲力竭已经到了极致,佝偻着腰,弓着身子坐在铁椅子上,机械地回答着简凡的问话,几分钟的问话像苍老了几十岁,偶而看到微微在动的眼珠,也是将死一般的绝望。
于是,简凡沉默了,揣着手机思忖着是不是该把下一步安排拿出来了。因为此时嫌疑人绝望表情让简凡感觉到了有点担心,这种心态下很可能抱着一死了之的心理更或者干脆闭口不言,就案认罪,你还拿我没治了。不管哪一种情况,都离客观的反映背离过远,这也是简凡最不愿意看到的。
轻轻地拨着手机,问着支队留守的老孟,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伸着手,把电话递给发痴犯愣的韩功立,韩功立没接,或者是不敢接,生怕又被警察摆上一道。
“是你家闺女,囡囡……别担心,她们很好,我们也考虑到你的同伙有可能把矛头转向你的家人,所以提前做了安排,把她们母女接到了支队,在案子侦结以前她们将享受到证人保护的资格……听,女儿在叫你……”
简凡持着手机,说得自己眼睛发酸。听得电话听筒里弱弱地、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简凡不忍的头侧过一边,韩功立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个激灵把手机抢到自己的手里。
“囡囡……是爸爸,你和妈妈在哪里……好、好,爸爸都好,爸爸要出远门,你要听妈妈的话……一定一定……爸爸回家一定给你带好多好多礼物,对、对……芭比娃娃,爸爸忘不了……听话,听警察叔叔的话,听妈妈的话……”
一刹那间,绝望的韩功立像注入强心剂一般,挺直着腰、强忍着悲恸、勉强地平和地哄着不经人事的女儿,一行行清泪从脸上潸潸而流。脸颊、嘴唇,在强忍悲恸的时候不住地颤抖着,一滴滴泪滑落、打湿了手背、抹湿了手心、从程亮的镣铐上滑过,滴落在车厢里,一片湿迹……
简凡揉揉眼睛,闭着眼,目不忍视,当年脱下警察,就是为了不再目睹罪恶和因为罪恶而带来的悲欢离合。对于自己那颗已经被这些事揉碎过无数次的心,再不愿意去称量这种生命之重、亲情之浓。
而今又见,依然是让人心碎的感觉,女儿的一声呼唤、妻子的一声呢喃,让这个频临绝望的人回光返照一般,不管他有多大的罪,不管他有多么的可恶,可那潸潸而流的男儿之泪,依然可以让人看得到在他心里的某一个不为人知角落,留着未泯的人性。
这,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良久,电话挂了,韩功立挂着泪珠的眼看着简凡,无言地递过了手机。简凡正等着嫌疑人心态平和之后再开始询问,却不料韩功立猝然扑通一声长跪在简凡面前,拉得身上的铐镣当当作响,简凡大惊着站起来扶着,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谢谢……谢谢……”
洒了几滴泪,韩功立勉强地磕了一个头被简凡架着坐到了椅子上。经历了大悲、大怒、大惧又来了个大喜之后的韩功立,对于能和妻女通话这点小小恩惠也报之以一个重礼。坐到椅上的时候叹着气说着:“报应……报应啊。”
“韩师傅,其实这也是个解脱。对于犯过罪的人,惶惶不可终日那种感觉我曾经有过,与其活在这种煎熬,何如死在一种坦然里,更何况你也罪不致死,中国的刑律弹性还是很强了,即便你无期、死缓大不了也就十来八年的事,到时候你仍然可以坦然地见到你牵挂的人,更何况你的罪也不至于有这么重……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会极力为你争取主动交待,从宽处理,你放心,她们母女一定会生活的很好,而且等你服刑开始后就可以去看你……”
简凡说着,不住了唉声叹气着,看着这位悲恸的男人,甚至于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这个逼讯一下,把这个人逼上了避无可避的绝路。
“谢谢,你是个好人……我罪有应得,我没什么冤枉的,你想问我们的旧案吧?”
韩功立说了句让简凡无颜以对的话。说到了旧案,简凡点点头,嗯了声,此时不需要追问,对于面前的嫌疑人,那是一种既想见到挂念的人,又生怕面对她们那种矛盾的心理,在这种心理作用,多数人都会选择一种途径:远远的避开。
而远远地避开就是坦白自己的罪行,哪怕就是牢底坐穿,哪怕就是刀山火海,也不愿意把痛苦、把悲伤、把麻烦再加诸于亲人的身上。
于是,韩功立开口了,自然而然地坦然面对了,边回忆边说着:
“我高考落榜后学了驾照当了司机。大货司机,十年前才进了城,在北站发煤的地方谋了份差事,给人当司机拉货,开斯泰尔重卡,孔宾强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他年纪小我两岁,不过混的时候长,胆子也大。打架的时候帮过我几次……那时候是一个司机俩助手干一天歇俩天。工资不怎么高,一帮子年青人经常在一块喝酒吃肉、偷鸡摸狗,渐渐我和孔宾强成形影不离的朋友……有一天半下午他来找我,让我帮着他摸辆车去拉点私活,而且不能用我们当时队里的车,我二话不说。和他一起到当时汾河挖沙工地上摸了辆矿山车……”
“偷车?还偷矿山车?”简凡诧异地插了句,眼睛瞪起来了,想到了什么。
“这帮司机徒弟仔没几个手脚干净的,不是偷卸老板的煤,就是偷着别人车上的电瓶、备胎去换俩钱花,当时汾河工地属于省六建施工,我们经常在这公家单位里偷点车零件去卖,我还以为这次他要拉什么私活,就摸了辆车,趁着天黑,他开着车一路在209国道上走。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有人找他麻烦,在路上截住收拾他……当时的车队里三天一打、五天一闹也正常,我也没想什么……后来车快到了修文,在个山隘口边停着,我们边喝酒边抽着烟聊着,等着他说的那辆车来……”
说着的时候,韩功立看着简凡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亮,还生怕简凡不懂似的,有些细节反复了几遍。终于说到案发经过的时候,就见得韩功立使劲地咽咽口水,艰难地说着:
“到了十一二点的功夫,那时候没手机,有传呼机,他的传呼叽叽一响,直接发动着了车,往后倒。我当时看到隘口前方的来车隐隐约约的灯光,还以为他是横拦在路上挡人……不料他加着油门,晃到了对面来车的时候,咬牙切齿地骂了句什么,直接朝着灯光冲上去……我当时就吓傻了,那矿山车要和小轿车一撞,那差不多是拿石头砸鸡蛋篮子里了,我喊着让他停车,生怕他喝两口犯浑……谁知道他疯了一样,横冲直撞着加着油门就上去了,那辆小轿车左闪右闪根本躲不开这辆大车……对方的司机估计也懵了,不知道刹车也加着油门来回躲……再后来,就迎面撞上去了……那辆车直接钻到了矿山车底,前盖和驾驶室全凹回去了,驾驶位和副驾俩个人,哼也没哼一声,全死在里面了……”
韩功立大喘着气,两眼中放着恐惧,像心魔附体一样,艰难地把话说完,好像在艰难地驱逐着这个困扰了他若干年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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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命案!?两条人命!?
傻了,愣了,刁主任和秦高峰的车不由得打了个趔趄,吓得刁主任差点方向盘失控,好容易拐回方向来,张口结舌地看着秦高峰,现在倒知道这个蔫巴嫌疑人为什么承认的这么快了,敢情这背后还有这么大的命案。
愣了,傻着,车厢里简凡张着大嘴。却不料问到了这么个秘辛,而且这个秘辛似乎和自己的熟悉那个案子还有着关联,没说话,只是张着大嘴有点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嫌疑人。
韩功立叹着气,胸前起伏着。保持着长久的时间一动未动,此时案情一吐才欠着身子,仿佛卸下了一幅多年的重担一样,想了想又补充着:“一看撞死人了,我当时就吓傻了,第一个念头是这小子教唆着我偷车,敢情就是要杀人灭口来了。把我吓坏了,我骂了俩句,他理也不理我,拿着撬扛下车撬着被撞那辆车的后厢,提了只银色的皮箱回来,倒着车把轿车挤到路边,一路抄着乡公路,一路朝大原相反的方向跑……”
“那箱子里是四件古玩,对吗?”简凡突来一问。
韩功立正艰难的回忆着,一闻此言,倒惊讶了,愣愣地看着简凡,点点头,有点诧异,似乎奇怪简凡为什么知道。
“撞车的地方在修文以北27公里处。属于大原市交警一大队的辖区。你们偷矿山车车牌我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最后这辆车的弃车地点在大原以西95公里处的罗城,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