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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我也,天助我也……”
“咦!?……这家伙鬼上身了。”郭元不迭地躲着。
“呀,曾国伟不会找他来了吧?……”肖成钢吓了一跳,简凡要扑过来的时候,一矮身窜上了上铺。
“嗨、嗨……发什么神经。有病呀你。”陈十全抬腿就是一脚。直踢上了屁股。这下管用,简凡一吃痛,不笑了,瞪了几眼:“怎么不叫我,几点了。”
“十点一刻了。”郭元道。
“你睡得跟猪样,叫了几次都不醒。”肖成钢在上铺咧着嘴说着。
“什么情况……啊哟,这觉睡得,啥都不知道了。”简凡这才省过神来,找着衣服、趿着鞋子,咦哟直呲牙咧嘴,全身脏得跟着从泥里打滚出来了一样,昨晚回到重案队倒头就睡,累极了一睡下了,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看吧。”张杰掏出一张仝孤山通缉令来递过来:“红色通辑令,昨天晚上内网就发出去了。”
“听说省厅又要接管,咱们是不是白干了?”肖成钢不乐意地说道。
“什么叫白干了?”简凡草草看着通缉令驳斥道:“谁也不是全能的,没有集体协作咱们根本拿不下来,我们是破案,不是给自己树碑立传……拿走吧,没看头,当了警察的公敌,他离死不远了……以前是我惶惶不安,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从今天开始,轮到有些人惶惶不安了,他们不知道路在那儿,这大雪一盖,那是无路可逃……”
边说边系着鞋带、披着衣服,这神神叨叨说得几个人面面相觑,,隔日不见又成了这副德性。特别是大家正难受准备开追悼会的时候,这家伙反而仰天大笑,实在是有点捉摸不定了,郭元实在,趁着简凡说的时候悄悄问陈十全:“陈师傅,他是不是受刺激太厉害了,反应不过来。”
“简凡,十一点市局召开曾国伟同志的追悼会,大家都等你一起去呢。”陈十全黯黯说了句。
“不去。”简凡抹抹鼻子,收拾利索了,一摸头上乱发,奔着就进了卫生间,哗哗地开上水了。乱洗着头发、就着水龙头喝着凉水嗽着口,还像外出追逃一样抹了把冷水,又奔了出来,摇着脑袋,像以努力让自己清醒。
“看我干什么?都追悼去了,谁追凶去?……我现在出去一趟,郭元,你去追悼会上找一个白胡子老头,叫白健愚,绰号白毛,他是当天目击的证人,也是曾国伟的一个老朋友,带回来录下口供,完善一下证据。”简凡道,边走边说,这一走,后面的几个都跟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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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没来呢?”郭元问。
“一定会来,我通知的。”简凡说着:“张杰,你准备一下,想去开追悼会你就去,会后和时阿姨、严叔一起审审郑奎胜,这个口窝了这么长时间了,该开了,仝孤山和孙仲文俩个人,足够让他开口……他一开口,肯定能咬住齐树民。”
“那要开不了口呢?”张杰一听,没反对。
“呵呵……你和狱警那么熟,就不会想想办法?他最害怕什么,就朝他那里下手……别理解错误啊,不是让你动手,时他这种敢自残的,肉体打击根本没用,想办法折腾他,让他安生不了。”简凡安排着。
“好嘞……我懂了,打击他的意志,让他感觉末日来临,不得不就范,对吧,你那套我早学会了,哈哈……”张杰笑着会意了。
“肖成钢,准备好车辆,全部打上防滑链,朝陆队长要辆四轮加力的越野……陈师傅……集合CCIC人员,我下午要知道彭西巷一带所有住户、居民、小区、商场的情况,把彭西派出所和辖区六队的资料综合起来,准备掏他们老窝……”快步下楼的简凡嘴吧嗒着,没音了,一回头看着三人都怪怪地看着自己,猛地省得了,嘿嘿一笑抱歉着:“咦哟,各位兄弟,还有师傅在上,小的斗胆指挥了啊,谁要不满意,我收回成命,自个干去。”
四个人霎时笑了,知道这货不是神经了,而是被案情牵住神经着魔了,肖成钢倒仗义,说了句,听锅哥的,不过车归我开啊……郭元、张杰这俩比简凡大点的,笑了笑说了句,你是组长,听你的喽……陈十全呢,释然地笑着道,妈的,师傅还得听徒弟的,得,听你一回,谁让你是我徒弟呢?那你呢?
“我嘛,洗脸涮涮换身衣服,吃顿饱饭……下午碰头啊,不让咱们过好年,咱们让他过不了年,怎么样?”
“好,让他们过不了年……”
五人一组,重新开头了,说得豪气顿生,五个爷们的破锣嗓把专案办的几位都惊出来了,看着一身泥猴也似的简凡,梁舞云只顾着笑了,等想起来喊住人,简凡却早跑出了队门,茫茫的雪越下越大,梁舞云追出重案队门的时候,已然不见了人影……
…………
…………
整个大原笼罩在越来越大的雪色之中,沿着汾河西岸是大原市原工业区的旧式街区,大钢几年前搬走之后,这里鳞次栉比的高低旧楼便被拆拆停停,旧街区的改造因为大量的原住户搬迁问题一直没有解决。
雪中一辆出租车摇摇晃晃地停在路边,车上的乘客付了钱下了车,循着街边步行了几百米,不时地看着身后,稀少的行人行车,确定没有尾巴之后,在旧街区里三拐两拐,敲响了一处貌似单位后门的铁门。
璇驳的漆色已剥落了不少,锈迹不少,半晌才听得有人开了门,一看大领子里竖着露着半张脸的人,是熟人,一言不发地关上了门。
旧式的环形楼梯少有人迹,楼梯保留着大原重工业城市的痕迹,全部是拇指粗的*焊接而成的,这在七十年代的筒子楼里很普遍,这个诡异的人沿着诡异地方直上了小三层,还尚自警惕地看看窗户的外面,确认安全之后才敲响了三楼唯一的一间楼门。
“是许掌柜……”里面的人说了句,门当声而开。人一侧身而进,门随即关上了。
屋里,有点昏暗,桌边坐着的人长脸、有几分清秀,瞧也没瞧进来的人一眼,正专心致志地量着天平上的黑色的粉末,许掌柜再一细看,桌上还放着几颗弹壳,量好的药那是击发火药,用小型的冲压机械一压,就是加大药量的子弹,曾经听说过这位齐家老二,用自制的这种子弹,一枪能打死一头山猪。
是齐树民,目光瞥来依然有几分凌厉,在盗墓这行里,齐家两代都是公认的老大。
来者是霁月阁那位蔫不拉叽有点木讷的掌柜,姓许名斌,十七岁就跟着齐援民,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代就开始倒腾小物件,一直跟到现在,三十年了,不过直到现在,还有人把他当做霁月阁的打杂伙计。
“树民,出事了……”
“怎么了?唐大头又上门要钱来了。我都说了,一了百了,大哥却是不让,这家伙是个祸害,迟早还要找麻烦。”齐树民眼皮抬也未抬,根本没有把这个货放在眼里。
“不是他,是地龙……你看。”
手机展开来,齐树民一看吃了一惊,照得是一张通缉令,潜逃潜逃关键在潜字,这等于露出来了,但一露出来,怕就没好,惊声问着:“哪儿来的?”
“哎哟,还哪儿来的,现在铺天盖地哪儿都是,电视上、广播上,还有云城老家,掘地二尺在找他。”许掌柜苦着脸说着。这一下把齐树民搞懵了,侧目一看随从那位,却是消失多日的连刃,连刃也不明所以:“老许,哪件事犯了?他可很少进城,这大原算上这次才来第二次。”
言下之意,这小子犯得事太多。
“就第一次那事犯喽……那个警察尸体被挖出来了,现在全城警察都在开追悼会。”许掌柜苦着脸,撂出来了。
叮当一声,一个装填的弹壳清脆地掉在地上,齐树民的手僵在空中,眼神有点呆滞,喃喃说了句:“完了、完了……”
“警察一时半会查不到这儿,大哥让你们尽快转移,这个……给连兄弟。”许掌柜说着,怀里掏着一包东西递给了连刃,连刃一看是蓝本本、身份证、梦寐以求的东西立马到手了,一下子忘记了危险,高兴了一下下,有了这东西,等于大洋彼岸在召唤了。
“早他妈告诉我几个小时,早走了,现在往哪儿走,飞机停飞、火车春检、公路不通,还有这么多货……出了三分之一都不到,早干什么去了……”齐树民急了,站起身来踱着步,来回踱着。
“雷子一直盯在大哥门口,手机电话不敢用,我们也是今早上知道确切消息的……大哥的意思是……”许掌柜小心翼翼地说着。
“回去吧,我想想办法。”齐树民拍拍前额,挥手屏退着人。
连刃直把许掌柜送到了楼下,等回身上得楼来,心里猛地跳了跳,齐树民像折了腰一般靠在椅子上颓然叹气,几分黯然地说着:“刀子,你我兄弟一场怕走到头了啊……那件事的时候我还在牢里,我没参与,可你参与了,这么大家业全万了那几件货起步,否则我们早流落街头了,我念着你的好……如果害怕,现在就走,我不强留你……要想留下,我也不亏待你,剩下的这些货除了给老大的份子,咱们二一添作五……车能走就上路,怎么样?你选吧。”
“呵呵……二哥您不常说富贵险中求嘛,这还用选,要走也一起走。”连刃笑着说道,不过眉色一皱又有点担心:“地龙怎么办?他要出了事,咱们可都倒霉了啊。亏这小子命大,昨天起程了,要不今天连城都出不了。”
“现在到哪儿了?”
“刚出了省,二十分钟前才来的短信,上了新郑高速了。”
“告诉他,每隔半个小时回个短信,俩人轮流开车,人停车不停,下了新郑高速进国道、二级路,别再上高速路了……求稳不求快,别告诉他通缉的事,就说云城公0安在找他的麻烦,别让他往家里打电话,等着回来摆平……”
齐树民安排着,连刃喏喏应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齐树民的手指微微颤着,手里把玩的枪几次想扣到扳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