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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秀连忙说:“不行不行,一定得留下。”陆英秀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很通人情世故。要不是看到了饭点,她一准直接拉着二人坐下,仔细问问案子的进展情况。现在只好先做饭,在饭桌上边吃边聊了。
林希洄接过话茬,抢在方哲前面:“那好,那阿姨您先忙,我们和朗宁下去走走转转,陪他散散心。”
陆英秀点点头:“好,你们下去走走也好,这个小区还蛮漂亮的。”朗宁遇到的情况,她最清楚了,朗宁和她最近并没有受到什么干扰。即使方哲和林希洄要问朗宁些什么,答案她也都很清楚,所以并不好奇。
宋朗宁别无他法,只得跟着方哲、林希洄两个先下去。
刚出了家门,林希洄就在他耳旁阴沉沉的说:“恭喜你啊宋先生,你被婴灵缠身了,这些日子以来,你被你的孩子害得不轻吧?在公司里又怎么倒霉了呀?我估计不是你同事整你,是你又遇到莫名其妙的灾祸了吧?”
宋朗宁一听这话,顿时手脚发凉。他原本也不信鬼神,觉得都是些无稽之谈,至于那些带有浓重神话色彩的民间传说,他更是只当故事或者笑话听听。可是现如今,他真是不得不信了。他颤抖着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问林希洄:“你……你说什么婴灵?这世上真的有婴灵?”
“怎么没有?难道你没听说过吗?那些无辜胎死腹中的小孩子,因为阳寿未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好在人间游荡”林希洄盯着宋朗宁,声音越来越低沉,在光线昏暗的楼道里,颇有阴森之感,“他们怨气极大,比许多成年厉鬼都了得。那些害死他们的人,都会遭到他们强烈的报复。女人容易疾病缠身,得一堆难以治愈的妇人病,男人则流年不利、事业不顺、破财多灾,十分倒霉,终此一生都不会出人头地。”
宋朗宁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冷汗越来越多。
方哲真担心林希洄把好好一个人吓出心脏病来,不过话说回来,换了他听了这些话,只会当做无稽之谈,一笑而过。也就是宋朗宁做贼心虚,所以才这么害怕。
林希洄继续鄙夷的瞧着宋朗宁,拿各种话吓唬他:“不过吗,缠上你的人也并不一定是婴灵,可能是詹子欣的魂魄回来找你报复哦。”
“不不不,子欣的死和我没关系,我不是故意要让她流产的,我后来也没想让她死。如果当时我在她身边,我也绝对不会让她死的。”宋朗宁拼命解释。
林希洄不只是声音越发低哑阴沉,吐出来的口气也阴冷无比,语气也越发缓慢:“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如果真的这么无辜,詹子欣怎么会那么恨你,一定要让你死,还因为怨气太盛,要拉着整个东成小区的人陪葬?”
“你……你说……说这些古怪的事情,都是因为厉鬼的怨气作祟?不……不不不……这不可能……世界上没有……没有鬼。”宋朗宁只觉得自己脖子后面被凉凉的一股细风吹着。这时节原本就冷了,宋朗宁这会更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哈哈哈”林希洄的笑声带着几分恐怖,“没有鬼?你真的信没有鬼?那你这么害怕干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纤细无骨的手,轻轻拍向宋朗宁的肩头。
宋朗宁正是六神无主惊惶无措,忽然被人一拍,加之眼角瞥到那只在昏暗的光线中看起来白的说氖郑诺镁幸簧�
只是他的惊叫刚冒出一点声音,就被方哲伸手闷在了嗓子眼里。
宋朗宁几乎被吓得昏死过去,却听到方哲在他耳边小声说:“你想惊动你妈吗?”陆英秀的境况和夏秀萍当年有些类似,都是寡母独自养大儿子。方哲是从心眼里不想让陆英秀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烂事,再平白伤心一场。
宋朗宁轻轻点了点头,方哲这才松了手,轻轻推了推他:“走,我们有事下去说。”
宋朗宁再次点点头。林希洄这才去按电梯,一回头却看见宋朗宁身后的方哲正在看着她摇头苦笑。他是真的又好气又好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几句话就将别人吓的半死,自己却还是优哉游哉的样子。宋朗宁犯在她林希洄手里,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电梯很快从十九楼下来,三个年轻人进入电梯,却在电梯里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宋朗宁的往事
林希洄先认出来对方:“李大爷?”
李大爷正是东成小区一案中唯一的死者李一龙的爷爷,也是当年棉纺厂的车间主任。他原本一直住在棉纺宿舍里,直到棉纺宿舍改成了东成小区也没搬走。这老爷子老伴死得早,做了几十年鳏夫,一直没再找个老伴。老爷子和老伴生前一样,都很宠爱孙子,谁料想好容易看着孙子也娶妻生子了,没想到孙子却忽然跟着魔一般,自己从窗户里跳出去摔死了。
老爷子受到的打击很大,本来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老头,此刻老态龙钟。用陆英秀的话说,这老爷子似乎一下子老了二十年。以前七十岁的人看着像六十岁的人,现在七十多岁的人看着像八十好几的人。
李大爷看到方哲和林希洄,十分激动,本来如死灰般的神色,立刻有了光一般,他拉住方哲的手:“方侦探,方侦探,你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我孙子死的冤枉,一龙他……他不会莫名其妙跳楼的,一定有别的原因。我们全家就等着你帮他伸冤哪!”
老爷子激动的好像古装剧里含冤莫白的老百姓见到了青天大老爷的官轿,不顾一切的拦了上去。眼看电梯已经下到底部,方哲却被李大爷纠缠住了。
方哲无奈,只得安慰老人家:“李大爷,你放心,案子很快水落石出的。”怕老人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他又问,“对了李大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大爷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儿子和媳妇都对我说,住在东成小区不安全,带着全家人搬来了这里住。”
原来是这样。方哲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来这家人真是无妄之灾。本来六口人住在一百五十平的房子里,虽然不算宽敞,但也不拥挤,一家人生活的也算其乐融融。谁料想李一龙会在儿子满月不久之后,突然跳楼了。
警方最初觉得事情很突然也很不合情理,所以怀疑李家有人撒谎。但是在警方调查了李一龙生前种种,又仔细勘查了事故现场,再用了各种问口供的技巧从李家人口中取得证词后,只能不情愿的认定,李一龙确系突然自杀,原因不明。
假如李一龙的死,也和东成小区其他案件有关联,那警方这次是真的遇上了十分棘手的案子。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作案人可以高明到这个地步,能让好端端的人突然间自杀。当然,警察都觉得棘手的事,方哲这边查起来自然会更棘手。只是也不知他是不是运气太好,虽然进展缓慢,但他却一直有发现。
方哲对李大爷说:“你放心,李一龙不会白死,我们侦探社一定会查清楚这件案子。”
林希洄欺李大爷年纪大了耳朵背,在旁边以极轻微的声音对宋朗宁说:“看到没有?这都是你造的孽。如果不是你,李一龙不会死,李大爷不会伤心成这样。”
大冷的天,宋朗宁汗却掉的更厉害:“跟……跟跟……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人害他们的。”
“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你,詹子欣和她的孩子死后,怎么会变得如此疯狂?那是因为他们死的太过冤枉,死后满含怨气!”
“不不不……”宋朗宁连连摆手摇头,声音也不由提高了。
方哲朝他们两个皱皱眉头,林希洄和宋朗宁立刻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李大爷得方哲劝慰几句后,这才走出电梯,说是要去给重孙子买奶粉,只是行走间颇为缓慢,再不复往昔的矫健。孙媳妇产子后一直体弱,又突然遭受丧夫之痛。饱受丧子之痛的儿子儿媳还要强打精神照顾孙子和孙媳妇,李大爷不愿给儿子儿媳添麻烦,只能强打精神,不让自己出毛病,还时不时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希洄瞧着老爷子的背影,同情之心大起:“真是可怜。”
宋朗宁闻言更加心虚。难道事情真的是冲自己来的,别人都只是无辜受累?不……不不不……他做的事情算什么?这世上还有男人一脚故意将自己的女人踹流产的,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还有人活得很神气,很风光呢。他怎么就会如此倒霉?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
宋朗宁边胡思乱想,边随着方哲走到一处无人的花圃边。花圃里的花早就都凋零了,因为天冷,连旁边的藤椅上都没人坐。
方哲坐下来:“朗宁,不如我们就坐在这里好好谈谈?”
大冷的天,小区里很少有人会在外面玩,这里枯枝败叶一堆,更是没人愿意靠近,和春夏之际的鲜艳热闹形成强烈对比。
宋朗宁不自在的坐了下来。
林希洄则在宋朗宁另一侧坐了下来:“宋朗宁,有句话叫做‘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还真别不信世上有‘报应’这回事。”
“不可能的”宋朗宁咬牙怒道,“林希洄,你说够了没有?根本不可能是鬼混作祟。”
“哦?你既然认为没有鬼混作祟,认为这件事与你无关,那你为什么否认你曾经有过女朋友的事实?”
宋朗宁一时语塞。
林希洄继续冷笑:“其实你也早就怀疑是詹子欣的鬼魂暗中作祟了,是不是?”
方哲只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才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他总觉得是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件事,那人可能和詹子欣关系密切,所以才想到布这么一个局,也许是为了帮詹子欣讨公道,也许只是单纯利用詹子欣的事情害宋朗宁,但却绝不可能是什么鬼魂回来报复,婴灵之说更是人类心虚或者为了敛财,这才弄出来的无稽之谈。他只当这是林希洄为了吓唬宋朗宁,才故意胡编乱造出来的一通话。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这竟真的是林希洄的想法。至于宋朗宁的表现,他觉得用四个字完全可以简单概括———做贼心虚。
他和宋朗宁的家庭环境有些相似,但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他却和宋朗宁交往还不如同寝室其他人深,他总觉得这人似乎有什么地方和他的节奏有些不一样。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宋朗宁骨子里竟然这么猥琐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