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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的脸。
他与她的接触,只是通过手来完成,因为黑暗隔离了他们与世界的关系,他们把对世界的把握交给了双手,所以,阿冥感到一路回来的时候,小火的手放任地交在他的手心里,那么绵软,那样的温顺,那样的乖巧。人的手的细腻程度,其实足以与心灵相吻合。经过多少年的进化与驯化,人的手,已经变得高度敏感,而且手的潜在功能还异常的强大,只要我们有信心对手加以锻炼,就会像盲人那样赋予手以更多的功能。阿冥在触摸着小火的纤弱的手指的时候,是他在黑暗中最为幸福的一个时段。他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小火施以的爱,但是,能拥有小火的手,真正地完全地为自己所拥有,而不在摄影机与A片观众的监视下拥有小火的手,这是他感到最为满足的惬意。
在这种手的接触中,阿冥更感到小火从未有过的对他的顺从,对他的信赖。她的手抱着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一种听任他蹂躏的意志,交到阿冥的手里,她甚至把她的体重,她的运动时的拉扯,她在黑暗中对方向的识别,都通过手交给了他,就像一个女孩把她全部的人生的选择,放到了他的手里。阿冥感到,当他牵扯着小火的手的时候,他可以把她带到任何地方去。
这是夜的成全,这是山野的馈赠。
当阿冥松开小火的手时,他们暴露在小木屋的灯光下。小火抬起一双被黑暗浸透的眼睛,当她的明眸再次呈现在灯光下的时候,她放下她的浓重的像竹林一般的眼帘,遮挡着那灯光对她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的侵扰。晕黄的灯光,一团团地排满在小火的微闭的眼睑上,阿冥却想知道她眼睛里的真实的语言,于是,他大胆地盯着小火的眼睛,在黑暗里,他只是感受到她的手心,在今晚这一刻分手的时候,他强烈地希望能深入到这个把手交给他的女孩的心灵深处。
小火扭了一下头,仿佛在拂开骚扰她的外在的灯光,阿冥的心突然间怦怦地跳动起来,小火张开了她的眼睛,乌亮的瞳孔里发出一束温顺的淡薄的光,然而,阿冥却仿佛感到这束目光,要比山庄外的那横行的灯光更明亮,更有激情。
实际上,这是女孩的内敛的光。女孩的眼睛,会观察着两个方向的世界,当她了望着外面的世界时,她的目光具有着强力的穿透力,但女孩还有一种内视的光,那是对自我心灵的烛照,是一种对自我的深思,这时候女孩的目光收敛了向外的力度,而变得迷茫而深沉,她的眼睛会若有所思,但焦点却不集中,这是因为她在观察着自己的心思。一个目光内视的女孩,是一种极端美丽的女孩,很多画家都在自己的画幅上表现那一种内视女孩的天使一般迷人的深情。此刻的她,没有欲望,没有电力,只是她沉浸在自我的心灵中,她的目光投射在属于她自己的思想中。
当小火微微睁开这样的眼睛的时候,实际上是一个女孩自视自己的迷茫的目光。她的目光里,反映着她的灵魂的那一种丰足,那一种沉醉于自己心灵旅痕的自得其乐,她的脸上吹拂着像晨雾一样恬淡的若隐若现的气息。她有一些羞涩,有一些腼腆,还有那一种因为无暇他顾的惊讶,瞬间飘逝过小火眼睛里的表情,拳打脚踢地打在阿冥的心上,虽然她平和,虽然她温柔,但这才是女人最大的攻击力。阿冥几乎感到要被小火这一刻迷人的表情彻底的摧毁。
“小火……”阿冥有些失态地叫了一声。
“嗯。”小火看了看阿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态。
“你……休息吧。”阿冥乏力地说道。
“我知道。”小火的嘴角露出一点诚意的微笑,向阿冥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便果绝地转过身。小火在阿冥面前,从来表现的是一种喜怒无常,但这最后一刻的小火,却更是有力地把阿冥俘获在手。
回来屋内,阿冥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又过了一会,外面传来凤玲与小玫的哭哭啼啼的叫声,说小火与阿冥丢了,接着传来钱盛肿的笑声,一场小火玩的鬼把戏便皆大欢喜了。
71
赵土根导演坐在铺上看了一会电视,虽然是在山里,但电视频道倒是挺多的,好像是接了卫星天线,所以,还能看到香港的一些节目。
这么百无聊赖地翻跳着频道,赵导突然打了一个盹,人老了,熬夜不行了。
峡谷里的空气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新鲜,渗透在屋里屋外,把人的腹里腹外也荡涤得一干二净,内心的污垢与杂质都被除去,但却有一种那么纯纯的渴望,慢慢地涌了上来,在心口里滋生。山庄外面的峡谷里的水流,发出轻柔的夜曲般的喧哗,好像能真的流到人的梦境中来似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陡然间,外面的水声,猛地响了起来,赵导以为是钱盛肿进来了,眼睛也懒得睁开。
门又悄然关上了,赵导奇怪老钱怎么不发声,便睁开眯住的眼睛,不由心里猛地一格登,进来的原来是凤玲。
只见风玲头发盘起,胸口上裹着一件白色的浴巾,露出大半个光滑无尘的香肩,趿着一双山庄里的一次性拖鞋,正对着镜子理云鬓呢,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破地方,连一个洗澡水都滴滴挂挂的,就像得了一个前列腺炎似的。”
赵导的眼睛立刻睁得如铜铃大,嘴巴也觉得干燥起来,“凤玲,你走错了房间了。”
凤玲转过身来,倩然一笑,“您不是赵导演吗?除非你不是赵导演,我就走错了房间了。”
“怎么,怎么……那钱主任呢?”赵导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们的友谊真是非同一般啊,钱主任想着你,你也想着钱主任,钱主任自己会料理自己。”凤玲说着,走到床前。
“不行啊,钱主任会进来的。”赵导找不到说词来回绝面前的这一个女人。
“就是钱主任叫我来的,赵导,你放心吧。他都安排好了。”凤玲微笑着说道。
“这怎么行,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是光明正大赢了我的,钱主任都说了,我是你的礼品。你是不是嫌俺啊。我知道俺是土包子,没有嫂子漂亮,也没有嫂子有文化,你是看不上我们这些野花闲草呀。”凤玲说着,嘟起了娇嫩的嘴巴。
“哪里,哪里,凤玲好歹也是一朵花啊。”赵导的嘴不由自主地甜蜜起来。
“算不上花,算得上一棵小草吧。赵导,你能不能挪一下位置,给小草腾一个地方啊。”
“那门……”赵导心有余悸地说。
“关上了,这里也没有香港的狗仔队,不会曝光的。”凤玲说着一屁股,就坐到了床沿上。
赵导赶快撩开被子,凤玲像一团山野里的小狐狸,一滚就滚进了赵导的被窝,本来就扎得不太紧的浴巾,就像小时候结的那种松松垮垮的女孩的小手帕一样,三下五除二地蜕尽了。凤玲像一条银白色的山涧里的小鱼,欢蹦乱跳地弹跳到赵导的怀里。
她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乳房,不听使唤地蹭着赵土根的身体,仿佛是无意的碰撞,更是有意的奉献,赵导一下子就被感动了。他的手,顺着凤玲的波澜起伏的肩背,在她的光滑的背上流连。凤玲从刚才的小狐狸,变成了一个温顺的小猫眯,乖乖地听话地俯伏在赵导的怀里。
凤玲唔唔了两声,用手抓了抓赵导身上的衣服,爱情中的男人的智商总是最高的,何况本身就是很高智商的赵导演呢?他立刻离开了一下凤玲,然后脱掉毛线衣与羽绒内恤,三月里的峡谷里的晚上,其实还是很冷的,赵导里面穿着一件老人衫,然后探到了被窝里,软绵绵、暖和和的凤玲,像一个小火炉子似的靠在身边。
赵导伸出手去,暗淡了床顶灯,调哑了电视伴音,却见窗帘没有拉上,便住了手,对凤玲说道:“窗帘未关。”
“我去关。”凤玲自告奋勇地坐了起来,下了床。
屋子里只有蓝色的电视机上的反光在耀武扬威,四处乱窜。凤玲赤着身子,跑到窗前,去拉窗帘。
赵土根望着赤身xxx的凤玲,觉得美不胜收。凤玲的屁股小巧玲珑,其实女人的大屁股是很恐怖的,正像丰乳会给人一种病态的畸形一样。丰乳肥臀就像经济困难时期人们对肥肉的向往一样,完全是一种蝗虫大嚼的低俗趣味。这种审美观已经完全地过时了,在那个饥寒交迫的时代,丰乳肥臀就像圆盘大脸一样,是人们的一种梦想,一种渴望,所以,越是瘦骨嶙峋的时代,越是崇拜丰乳肥臀。现在百业兴旺,肥肉已经基本上不了菜桌了,淡雅的蔬菜与瘦俏的野味,成为了时尚的吃法。同理,骨感的没有屁股的女人与太平公主的胸脯,日前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在电视镜头前无坚不摧,称王称霸。赵土根想到前几天《中国电影报明星版》的编辑专门发手机短信,搞一项调查,就是比较几个明星的乳房的大小,记得章子怡与巩俐比较,张曼玉与妮可基曼比较,叶子楣与彭丹比较,赵导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也看过猪跑,一一都给予了明显的回答。估计四月份这期报纸能出来了,可见对明星乳房的分析与研究,是一个电影业从业人员的基本素质啊。像凤玲这样的屁股,绵软而不显摆,温驯而不张扬,干净而无痕,一手把握,盈盈在掌,真可谓是绝代名屁——股了。
72
因为刚才对凤玲屁股的了解,所以凤玲重新回到床上,赵导立刻一把托住了凤玲的屁股,屁股的重要地位,这时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从战略意义上讲,屁股就像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地当要冲,占领了屁股,就可以上掠前庭,横扫六合,下可固位,断其后路,不怕屁股的主人再像泥鳅一样滑走。
在对付女人的技巧上,赵导的技术,明显要比他在电影学院里学的那一套要无师自通得多。其实,床上功夫的高低,本质上还是像所有的行业一样,必须有一种天赋。比如,张艺谋的天赋,是天生地适合当导演,即使他屈尊当摄影师,还是像要出头的橼子一样冒出来。赵导制服女人的技巧,到了他这个年龄,也算是功成名就,一览天下小了。这并非说赵导像金赛性学教授那样,致立于对男女媾合的研究,而是他凭着一个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