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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声,幸福感迫不急待的涌了上来,赶在困意的前头。
……
从学校到被我们称作老根据地的旱冰场,有不能被算作短的路程,即使骑着最心爱的无变速自行车。途中要穿过各式蒙着厚尘的民居,还要被各种形状迥异的阴影浇泼。为什么想到要去那里?不知道,反正去就是了。
季晚,在吗?
呃,当然,我一直在你的思维里。
很奇怪,是吧?
什么?
在这里我才能跟你说些什么。
像不一般的朋友?
是啊,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走?
我根本就没来,怎么走?
那天,走过球场边的银杏道的时候,有什么心事吧?
不知道,在你想象中的我不可能知道。
不用问,你不会看见我的。
那不代表什么。
知道,有你的关注,我会更不安。
看路啊拜托!
对突然出现在路面上的一块再显眼不过的红砖、也许是青砖,居然绕不过去,生硬的把前后轮都辗了上去,晃得自行车方向盘一阵大幅摆动,想起痛苦的蛇。
还在吗?
在。
知道你什么时候第一次出现?
知道,那个有汗味的下午。
你会消失的吧?有一天。
应该是的。
我想摆脱你。
知道。
我是说,真的!没有如果的摆脱。
知道。
我该怎么做?
来找我,告诉我这些,不要等回答请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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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出这种因果关系。
你需要的不是弗洛依德式的理性的分析。
对,是勇气,我没有。
旱冰场意料中的没人,除了自己边界太过清晰的影子。这种非周末的中午太阳直射下光秃秃的场子,只给忧心重重的有闲者留着。场外的杂草无精打采的一直沿伸到湖面,然后又围着几颗垂头丧气的树,打起转来。
在我心里住了那么长日子,腻的吧?
哈,我注定只能这样,我只是个影子。
但你改变着我的决定。
我也不想啊!你把我叫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你一定很满意吧?你任性的控制。
不,我所代表的她毫不知情。
过来给我抱抱,可以吗?
当然。在你的脑电波杜撰的场景里,你甚至可以和我Zuo爱。
哈,倒是设想过多次,但都不完整。
在这点上还真帮不上忙,也许你得先过了自己这关?
什么?
和其它女人啊,给一个处男出这种遐想题,太没人性。
点起一根烟,踩过熟悉的软脚底感,季晚一直在我的伴边,裙裾窣窣作响,一如被风抚弄的杂草们。
知道为什么要大老远来这里见你?
不知道,你刚出门时不是也不知道吗?
是啊,一开始是这样。
现在知道了?
呃,是另一个影子带我来的。
陈妍?
是。
她为什么喜欢这里?
她说:只有这里像她的主场。
“主场”用来做什么?
用来增加信心。
但你还是没留住她。
是你给我做的改变。
看来是我?。
看来,是的。
旱冰场响起了弟兄们几天前脚下的铁轮摩擦过水泥地面、带着畅荡呼吸的声音,侧滑、倒滑、展臂、抬腿。。。。。。面带清脱的微笑,如果有技艺相当的女伴,毫无疑问的会被高高的举在空中。“谁的轮子?!”。一个肯定是从某旱冰鞋滚出的轮子固执的划着貌似掌控自己命运的轨迹。“哇,是俺的!”。提问者自己回答了问题,然后才是一阵肉和石头不幸又不巧的撞在一起的闷响,再然后又是一连串同样的闷响,弟兄们全都倒了,笑的。
在一个学校,却很少见你。
你不需要的,你天天在枕边见着。
那天在舞台上,虽然披着浓艳的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你。
当然了,要不你就没资格让我在这里陪你说了这么多话。
整个舞台好象只有你?
是你的心控制了你的眼睛。
真不相信我能做到?
什么?
忘了你,彻底的。
你自己也不相信吧?
穿过杂草区再往里走,草坪越显凄美,到尽头被笼子囚住的几块,是世界上仅次于东南亚的、足球水平最贫困国的国家队缺氧训练的基地。没有电视广告上挥汗如雨的峥峥男儿身影,没有“we are champion”的豪言回荡,连个鬼影也没有,烂绿的草坪只表现出一幅画,和牛眼里的一块饲料。
季晚。
呃;如果真忘了,算不算对自己的一种背叛?
不算,绝对的!生命里要忘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
我应该被算作心智不全的那一类吧?
哈,算一半,但年轻就无所谓了。
怎么无所谓?
你来得及学啊!
学什么?
果断的放弃。
以前每次勾肩搭背的簇拥着来这,都要围成一圈的打排球。相互任意传球,球在谁手上断了线索,就被罚蹲在圈中心,让幸免者们在他的头顶又开始传,数到第20次,就可以、也必须扣球了,朝着中心抱头忏悔的失足青年,狠狠一下,好在,排球砸在身上不是那么疼了,比起篮球、足球、铅球。。。。。。来,当然,对女同学只能是怜香惜玉的、很柔的意思一下。由于有了草坪的铺垫,在水泥地上不敢小试的鱼跃救球,在这里就成了习以为常的表演。每个弟兄都要把膝盖和小臂染成了随机的绿色几何图形,大概,在旁边的女生眼里,那都是一块块闪闪发亮的勋章。
如果以后有一天,从箱底又把你拿出来,你不会介意?
不会,我就是为这个而存在的。
你会有改变的吧?即使藏在最深的箱底。
你也不会介意的吧?无论我如何的改变。
我不能确定,所以害怕。
别怕,如果有那时,无论如何,请一定告诉我,你曾经如何的把我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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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来的时候还因为自行车不够,踩着个三轮车来,遇到超过5度的上坡,非得下来两三个人助推,一路上泻满了雷峰的身影和海阔天空的嬉笑。第19次都倾向于由陈妍来传,为了第20次的希望不致落空,只有一点麻烦:都争着扣杀20的那一下。 “嘭”,球让被罚者的背给高高的弹起,给天空划出一道弧线。
我会的,我想那时,我不需要勇气了。
呃,我该走了,看来。
季晚。
呃。
我该怎么跟你道别?
什么也别说,特别,不要眼泪,你就要成为男子汉了。
仰面躺在曾经被国足们踩着踏上缺氧旅途的一块草坪上,看着球意料中的下落,想象着每一块云朵的下一个变化,百思不解。眼泪还是以决堤的毫无防备之势来临,紧紧闭上眼,让它们从两边温暖的淌出。别了季晚,别了执着了8年的临窗定座,别了我年少的轻狂寂寞与过眼云烟。
“这里放着从前 一直不曾离开的声音 这里装着片断的清晰 有意摊开凌乱的滋味 安排着及时的欢乐 忧伤的故事理想编造 美丽的期待玩弄着烟的神经”
困意渐渐上涌,索性睡了,一个无梦的下午,有的只是排球在蓝天下的被传来传去,和着一声紧似一声的数数:16、17、18、19、20。醒来时天已半黑,摸索着来时路,心里一片澄静。
中午来的时候,一个忧郁迷惑徘徊挣扎的神经质青年,出去时,已是一个自我感觉反映灵敏、对社会怀有无比责任心、对生命有着莫可言状热爱、对未来表现出热切憧憬的成熟男子。他恨不能一步就跨进宿舍,对着睡在他左右上下铺的弟兄们宣布:我打通了任督二脉!。然后接受他们热泪盈眶的热烈拥抱和略带惋惜的祝贺。
(04)
生命很平淡也很残酷,太缺乏奇迹,一丝闪亮的光芒也能赢得超出它承载能力的掌声。他从他的那道门现身给观众脱帽鞠躬时,被聚光灯外的兴奋氛围渲染得面颊通红。他瞪大了我的眼睛,盘点着我生命中一两件有神秘色彩和戏剧元素的发生。
那是季晚在多年后的重现。
那是一个暴雨突降的意外天气,有玄幻武侠小说惯用的、幽怨侠女登场开始复仇之旅的套路,只可惜少了与之相呼应的电闪雷鸣,和随后的袅袅炊烟。为此,烟火师一直闷闷不乐。
我出发的时候,夕阳灿烂,有不太晚的霞点缀着。我故做轻描的在心里对自己微笑:是的,可能会见到她,众多可能性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很随机的可能而已。再说,她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角色了,对我。怎么了?关于她,我想起了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么多?都这么多年了,她会变得不再砰然心动了?那天趟在草坪上对她的诺言,都不重要了吗?诺言?谁也不知道也不在乎的诺言?
命运的进程有时就是顽固的蹊跷,上那段不怎么光辉映月的楼梯而收入眼底的一级级视角,就能一直栩栩如生的在以后的任何时候随时调出来重播。是的,没有刻意的搜寻―――我一直这样认为,现在却有点不敢肯定―――就看见了她。
季晚,像毫无悬念的故事平铺,像只有一个标准答案的数学应用题,她坐在那,亲切从容,谈笑风生。她没变,至少多年后的这第一眼是这么告诉我的。她没看见我,当然,像以前能记起来的所有片断。怎么能奢望她用久别重逢的眼光呢?
又有东西在心里失控的翻滚。别这样,求你了,踏上第一级楼梯的时候,你说你已经准备好了的。
仅供进餐的灯光,交相辉映着自助取食的纷纷人影,同学们个个显得神采奕奕,边吃边讲,意气风发,气氛颇显弹性。季晚慢慢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