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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这个地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轻松,那一地柔弱的蓝色的小花,让梁肆不忍落脚。
她小心翼翼的踩着泥土,心里焦灼不堪,要是陈励深比她先到了,那么她就要离开他了。
最初的最初,梁肆只是想要缠着他,得到自己应得的钱,和他天经地义的愧疚。
可是渐渐地,她发现,一想到以后与他桥归桥路归路,心里就发疼得厉害。
这样想着,她的脚步愈发的快起来,从快步变成了小跑,也不顾这一地的蓝色,只能狠下心来踩过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天空突然刮过一道闪电,天色骤然阴沉,一场大雨倾盆而至。
梁肆暗骂了一声,一边捂着头,一边飞奔起来。
脚下的泥土渐渐变得湿滑,梁肆一不留神,仰头跌倒在地上,然而她竟不敢有片刻的滞缓,重新爬起来,白裤子上沾满了泥巴,步伐极其滑稽的笨跑着。
雨下得越来越大,即使有树叶的遮挡,她身上的棉布T恤也还是贴在了肌肤上,雨水将她的长发彻底浇湿,黑色的发丝软软的黏在头上,贴在脸上,不停地有水注从脸上滑落。
梁肆用力的泯去眼周的雨水,拼命的向前跑,脚下一滑,再一次趴倒在了地上。
她咬着牙撑起身子,抬头接着雨,将脸上的泥巴冲洗下去,以免待会儿让陈励深看到了,被他笑话。
她清楚的记得摔在地上的疼,与爬起来时积蓄着的,那股不具名的力量。
终于,跌跌撞撞的穿过了那趟树林,梁肆站在路边,焦急的挥着手,过往的车辆自身边飞驰而过,没有一辆空车。
下雨天本来就难打到车的!
梁肆就快要急哭了,不停地挥舞着手臂!
惴惴不安的等待了大约有十分钟,梁肆终于拦上了一辆出租车!
她坐进去的那一刻,系好安全带,看看表,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她的目光陡然黯淡下来,湿哒哒的垂下眼帘,像是失魂落魄的水鬼。
她输了。
毫无悬念。
陈励深这下可高兴了。
他终于要摆脱她,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和梁肆再无瓜葛。
离开我,不要再出现。
他的话语是那样的决绝,让人心寒。
…
车子缓缓地放慢下来,拐了陈励深家的那条街道。
“姑娘,快到了,8块钱。”司机师傅提醒着。
她慢慢的抬起失落的双眸,打算给司机找钱,却不经意间瞥见,陈励深正推着自行车,脚步很慢的,走在路边,大概还有一百米的样子,他就要到家门口了。
梁肆双眸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星火:“师傅师傅快停车!”
她几乎是从出租车跳上下来,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背影,飞快的跑过去!
梁肆跑得极快!湿透的身子被风吹得有些发冷,可她一点都不在意,直直的冲过去,矫捷的越过他的身子,就在他快到家门的前几步,抢先站在了门口!
“陈励深!我赢了!”她像个小疯子!
“哈哈!”那笑容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像是雨后出现的彩虹。
她站在雨中,张开双臂,幸福的转着圈。
“陈励深!我赢了我赢了!”
陈励深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望着她身上的狼狈,望着她欣喜如孩童般的笑容。
忽然被她骄傲又快乐的笑容感染了一般,他竟将车子一立,浅浅的笑了。
心底的花田像是被这雨水滋养浇灌,就在那天,他听见有花开的声响,一个微小的声音,接着一发而不可收,一时间,心念动摇,满心的盛放。
梁肆承受着他痴狂的索取,不禁搂紧他的身子,第一次,如此放松的,接受他。
谁输了,又是谁赢了。
如果你来就没再打算走,如果沧海终将变成桑田,那又何苦千般流转,百般试探?
最终躲也躲不过,不如自己跟自己倒戈。
陈励深,如在你侧,让我做一方青石也好。
一季花开,一季花落,一直在这里,等你停歇。
☆、第23章 爱你是一场逆行
【梁肆一脸傲娇:“年轻人,不要有思想压力!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哒!”陈励深轻嗤。呵…青涩如处女。你懂;你懂个屁。】
几近黎明,天微微泛蓝,梁肆忍了一晚,一句话都没说。就算被他折磨得浑身酸楚;也没吭一声。
知道吗?女人在夜里是最脆弱的;似三月河面的冰层;易攻难守。
她多怕自己会因感性,和他那不清不楚的;难以抵抗的温存而陷落;她多怕自己会问出一些不该问的话,让彼此陷入两难。
早晨十分,她才渐渐睡去,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疼的疼,麻的麻;而陈励深也睡的尤其安稳;手臂搂她紧紧的;连个翻身的机会都不给。
他的唇就在她的眉眼处,平缓的呼吸如精灵吐出的魔法迷雾,扑打在她的脸上,施咒一般,让她意识涣散,渐渐睡去…
这一个晚上像是被分割成无数段,碎梦一个接着一个,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依旧昏沉,微微睁开眼缝,就看见陈励深正对着穿衣镜打领带。
他怎么会这么有精神…
好像把她所有的元气,全部吸到了自己身体里一样。
梁肆不是个喜欢赖床的人,可是这一次,她索性闭上眼,打算睡他个昏天暗地人事不知。
迷蒙之中,她好像感觉到陈励深站在床边,看了自己很久很久。
……
梁肆坐在员工食堂,一口一个花生米,小嘴砸吧砸吧,望着盘子里的鸡腿。
坐在对面的高崎楠狐疑的看着她,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我看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梁肆打了个机灵,立刻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叫他看:“不一样?哪儿啊哪儿啊?这么明显么?”
人说女孩子蜕变成女人之后,会有不为人知不变化,可她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吗!
泪…
高崎楠一掌上去,罩住她巴掌大的小脸,推开:“确实不一样了,往天见到鸡腿就啃,今天只吃花生米,表情还特别的…猥琐。”
梁肆立马放下手里的花生米,捂住脸颊,使劲儿拍了拍,然后重新才出一个严肃的表情来,瞪圆眼睛:“这回呢!”
“好多了。”高崎楠说。
“我不吃鸡腿呢,就是觉得,这些小动物实在是太可怜了,被人煮熟了端上餐桌,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感同身受…
高崎楠觉得她简直是蛇精病,便成人之美,一筷子夹去了她的鸡腿放入自己的餐盘中。
“听说今天你挨训了?怎么回事?”梁肆问。
高崎楠愤愤不平的说:“台卡上客人的名字打错了,副总知道后当着全部门的人臭骂了我一顿,真是莫名其妙!”
“台卡不是商务中心的文员打印吗?与你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说我没有帮忙检查。还问我能不能干不能干滚蛋。”
“摸摸头,别在意,领导总是内分泌失调的。”
…
当天下午,梁肆去商场买了一辆电动车,就是周杰伦代言的那个。买这台电动车,是因为她坐陈励深的车制造舆论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酒店上下都要对她客客气气,不必每天都看他的脸色坐班车了。而天天挤公交又麻烦,只能买来这个作为代步。
因为是买它的时候,收据上的时间是18:18,梁肆便为她第一辆私有大件儿取名叫“小八”。
陈励深今天太忙,连人影都没见到,梁肆暗自松了一口气,一下班就把自己关到房间里看《跑男》,笑声大到空虚。
第二天一大早,她下楼的时候,现在楼梯上,看见陈励深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右手优雅的举起牛奶杯,抿了一口,左手滑动着ipadair2,那性感的薄唇沾上点点浊白,让梁肆默默的咽了下口水…
她调整状态下了楼,也没去吃早饭,胸包斜斜的往胸前一背,去车库里取她的电动车。
…
车库的门一开,她就看见她的“小八”瘫倒在地,而旁边则是陈励深八百年不开一次的破吉普。
梁肆不悦的嘟囔了一句,扣上安全帽,将小八扶起来,骑出了车库。
陈励深的司机早已等在门外,梁肆慢慢的将车子开出门口,却不想差点撞上正走出门的陈励深。
陈励深的身手挺敏捷,迅速的往后退了两步,才保住了一双大长腿。
梁肆心有余悸的停下来,双脚放在地上,看着他。
头上扣着的安全帽买大了,沉甸甸的,与她纤弱的身材极其不协调,她扶住帽子,并不摘下,远看像个大脑袋的多啦a梦,隔着透明面罩看着他。
陈励深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去摘她的安全帽,梁肆立刻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我觉得你戴这个反而不安全,那么小的脑袋买这么大的帽子?”他多管闲事的说。
梁肆掰开他的手甩下去:“买大买小也得戴呀,这样的话就算出了危险,我的脸起码是完整的。”
什么逻辑!
陈励深被她的话语弄得毛骨悚然,不由得联想到一个场景,这辆小破车被大货车撞飞,她的头连带着安全帽被撞得脱离身体,飞出去好高,最终落在地上滚啊滚…滚啊滚…
陈励深立刻晃晃头:“不行!你知道这种交通工具有多危险么?”
梁肆一愣,眼睛立刻弯弯,拔下帽子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点。
陈励深俯下、身子,将脸凑过来,就听见她一脸猥琐的悄悄说道:
“哎呦,这是心疼我呐!被我占过了便宜果然是不一样啊?”
陈励深额角黑线,站直身子,躲她远远的,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哦?你觉得是你占了我便宜?”
两人的对话是在只陈励深“对不起”她的那个晚上。
梁肆默认的仰仰脸,一副傲娇姿态,掂了掂手里的头盔:“年轻人,不要有思想压力!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哒!”
她说完,扣上帽子,双脚踩上电动车,歪歪扭扭的骑了出去。
留下身后的陈励深,有些稍显憋闷的看着她变成小黑点的背影,陡然轻嗤。
呵…
青涩如处女。
你懂,你懂个屁。
…
人说*傻半年,梁肆觉得很有道理。
虽说*上没什么变化,却总是思维放空,注意力不集中,路过陈励深办公室的时候,双腿还会条件反射的发软…
梁肆站在陈励深的办公室外,手里掐着一叠资料,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她是有很重要的问题要与他对质,那日在东乔印象,走廊的墙壁上,她看到了那幅他最喜爱的,梵高的名作《鸢尾花》…
“进。”
她推开门,脸上的紧张已经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