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好吧,胶原没有下雨咧,只是天阴沉沉的。 从红岛往这就下起了毛毛雨。”
进了工地,到处是一片雨水浇灌的泥泞;十几层高的脚手架披挂着雨幕看不到楼顶。楼的四周,高高的脚手架上穿着草绿色的“外衣”。地上到处散落着沙、石、砖、钢,雨水把本来忙忙碌碌的工地按了暂停。
孟林跟着叔叔走进临时搭建的民工屋里,里面有三张床。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躺在门口的拐角旁边的床上悠闲的看着一本杂志,见他们进去就起身打了个招呼:“小孟,来客人了?”
孟庆国把行李包往靠北墙的躺椅上一放。
“我侄子。”用手指着进来的孟林,“这是孙师傅,这里的大门‘守护神’”。
“大爷!”
孟林热情的招呼使老头微笑的点了点头,“刚到吧?路上还好走吧?”把书塞进枕头底下,从床上下来。
“是的,刚刚到。路上还行,就是下着小雨。”孟林很客气地回答老头的问话。
其实这老头叫孙进,祖籍也是琴岛。七八十年代闯关东,如今也落叶归根了。孟庆国相识与他还是三年前的事,几年来两人相处的交情还不错。
孙进从他那灰色的确良的中山装里摸出一包烟来,抽出两根烟递给孟庆国一根,另一根让给孟林。
孟林的双手一摆,“大爷,我不会抽烟。”
拿着根烟嘴往烟盒上弹了弹,庆国掏出打火机凑过来给他把烟点燃。
“庆国,大侄子还没吃饭吧?你们先歇一会,我去跟厨房小赵说一声,让他给你们煮点面条。”老头很是热情的招呼道。
“老孙,你歇着吧。反正我也没吃饭,等会带他到街上去吃点就行了。”庆国忙拉住了往外走的孙进。
孟庆国好像想起了什么,问孙进:“老孙,小春干吗去了?”
“这小子,肯定又不知到里拖小姑娘看录像去了。”孙进眼睛往东边的空床铺斜了一眼,“自打下午开始下雨停工后就没见到他了。”
“噢,怪不得呢,刚才卸水泥的时候没看到他的影子。”庆国也证实了刚才没见到人的疑惑。
不用说,孟林也看得出来。这房间里的三张床,另外一张空铺位肯定就是那小春的了。
“这小子,是不是今晚又要玩通宵了,看他都憋屈好几天了。”从孟庆国和孙进的讲话也能感觉出小春这人也是个青春年少,好玩的家伙。
“有可能。”孙进往门后的地上弹了弹烟灰,也分析了一下。
“要是他看通宵的话,我今晚就在他床上睡一晚。生得和孟林两个人挤一张床了,反正他也就睡一晚上,将就一下就行了,也没必要去找旅馆了,明天就去找他堂哥了。”孟庆国说,“要不,老孙晚上我替你去门口值班吧,就借宿我一晚。”
“哎呀,我说庆国老弟,你怎么还这么客套。让大侄子今晚睡我床上就是了,反正我大多数都睡在值班室。”孙进清楚了什么事后,一番客气。
孟庆国忙说:“老孙,你睡这里吧,我去值班室睡。”
孙进一听,有点急了:“我说庆国哪!你跟我谁跟谁啊?把我当外人哪,咱俩的交情大侄子不知道,你我还不明白吗?就这么定了,让大侄子睡我床上,住几天都没关系。”
“老孙大哥……” 孟庆国感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孙进打断了孟庆国的话,说:“别再跟我叨叨,烦不烦!对了,你也别到塔吊上去拿你的被子了,下雨天的铁架子滑,爬上爬下的也不安全。我值班室那里还有一铺。待会你们爷俩出去吃点饭回来早点休息吧,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
孟庆国还要说些什么,孙进说罢已经走出去了。
“叔,孙大爷这人挺好的吗!”孟林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了孟庆国。
孟庆国给侄子倒了杯水过来,说了一些关于孙进的事情,“老孙这人嘛是挺好的,跟他认识也有四年多了。为人厚道,很有人缘。其实他的祖籍也是琴岛,七八十年代去闯关东,前些年又回来了。他大儿子成家留在了哈尔滨,小儿子是个律师,琴岛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这里;好像在琴岛律师事务所工作。他还有个小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在一家韩国企业里面做主管。”
喝了口水,接着说:“老孙一家家境挺好,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出来赚钱。可他退休下来的就闲不住,老人嘛,忙了一辈子了,不像那些城里人享清福。他闲下来就感觉到很孤独。
他家在高新开发区那边,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我去过两次,真得气派的很。可人家不在乎这个,老孙基本每个周末都回家一趟。说是在这里看门的,其实工地老板也知道。我们的头和他大儿子是高中同学,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人家哪里还计较这些,再说了,看大门有两个人来,另外一个姓程,是老板的一个远方亲戚。正好两个老头找上块了,没事的时候两人下下象棋什么的,正好有个伴。”
孟庆国打断了话题,说:“好了,不说了。你喝口水,我们出去吃饭吧,关于老孙的故事有空再跟你讲。”
孟林听的都有点入迷了,手里的水杯变凉了也没注意,喝了两口水说:“叔,我们去吃饭吧,其实我早就饿了。”
孟庆国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透着工地的大照明灯,桔黄的夜空时而还飘落着零星的雨花。顺手从门后的墙壁上取下一把雨伞递给孟林,“拿着,回来的时候雨别下大了。”
出了门,刚才还黯然的夜色现在是漆黑一片了。幸好的是城里的路灯比较多,看起来挺亮堂的,不过因为今天下雨的原因,晚上的夜色看起来也并不舒服,有点昏沉沉的。
路过工地门口时,孟庆国走进了值班室。只见两个老头在床铺上早已摆起了棋局。孟林跟着走了进去,孟庆国给孟林引见了一下,“孟林,这位是程大爷。”
“程大爷好!”
“好!好!”手里拿着一个‘马’举棋不定的老头应了一声,“坐,你们坐……”
“还坐呢?这是小孟他侄子,今天刚到这,晚饭还没吃呢。”胜券在握的张进埋怨着自己的棋友。
程老头赶忙站起身来,有好意思的说:“真对不住,光顾着下棋了。小孟你们坐会儿?”
孟庆国呵呵一笑:“不要听张师傅摆呼,我们还没吃晚饭呢,不打扰你们的棋兴了。你们接着玩,我们走了。”
“好,你们去吃饭吧!回来过来玩啊?”程老头热情地把他们送出了房间。
初进岛城(二)
到了马路上,路灯照亮了柏油路一直延伸到远处;靓丽的霓虹灯不断地闪烁,川流不息的车流在雨天里像是欢快的青蛙“呱呱”地乱叫,尤其是在这样的晚上。
“叔,我婶让我带话给您,说抽空的时候回家看看。”孟林告诉孟庆国从家里出来时,婶子让带话给叔叔,“她一个人照顾着家也挺不容易的。孟洁马上面临高考了,让你回家给拿个主意。”
“我知道了,等忙完了这两天我就回去。”孟庆国其实早就想回去看看了,可工地上离不开是第一;第二吧,自己家里的烦心事自己还不明白吗?
说着进了一家海鲜馆。
“欢迎光临!”门口的迎宾小姐礼貌的引着他们走了进去。
里面吃饭的人不是很多,看样子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落座后,一名女服务员走了过来,把手里的菜单递给了孟庆国,“先生,请问您点什么菜?”
孟庆国拿过菜单给了孟林,说:“你来吧,想吃点啥就点。”
孟林说:“叔,还是你来吧。随便炒两个菜就行了,我们俩人也吃不了多少。”
“好吧。”孟庆国还是把菜单又摆到了自己的面前,右手在菜单上看着……
“来个扇贝、虾爬子;再来一盘小蛤蜊,放点辣椒……”孟庆国抬头望了一眼孟林,“你吃不吃辣啊?”
“还可以吧,少放点辣椒。”孟林回答。
“辣椒就少放点,有个辣味就可以了。”孟庆国又叮嘱了一下服务员。
“先生,蛤蜊汤面是我店的特色,要不要来两份?”服务员介绍说。
“好,那就来两碗,点了几个菜了?”
服务员又从头报了一遍点的菜名,“扇贝、小蛤蜊、虾爬子,还有两碗汤面。”
“再来一个鱿鱼三丝,好了先点这些不够再点;先给打四斤扎啤。”然后把菜单放到了一边。
不一会,扎啤就上来了。孟庆国喝了一大口,“孟林,来尝尝,挺香的。”
“恩,好爽!”喝了的感觉比起以前喝得的确不一样,“比在红岛喝的还要好,别看只隔了个海湾。”
“那当然,这可是正宗的;好喝就多喝点。”孟庆国边喝边说,“你明天怎么过去找孟辉?他在哪个公司?”
孟林说:“我哥在琴岛长荣外运,说是在南京路359号,明天我过去找他就是了。”
在剥扇贝肉吃的孟庆国,抬头看了看孟林,问:“你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吗?我在琴岛七八年了,好多路还都不熟悉。再说这个城市上上下下的,也没有条正南正北的路,不大好找。南京路挺长的,从南边的海边一直到北岭,有三十多里路呢?先吃饭吧,明天再说。要是没什么事的主我陪你一块去,有好多路车跑南京路呢。”
“叔,琴岛这么复杂吗?”一脸迷惑的孟林问。
“恩,琴岛不是复杂是挺大的,是一座岛城,青山绿水,碧海蓝天。你想想把一座城市建在一片山上,它的道路肯定也是曲曲折折的了。”孟庆国介绍着这座美丽的城市。
孟庆国问:“大哥大嫂身体还好吧?”
“我爹娘都挺好的,其实我在家里也呆了没几天,接着就过来了。”孟林说,“我路过胶原的时候,去看了看孟洁和孟婷,正巧孟婷她们高一级部的都体检去了,我娘让我给她们带了点吃的,孟洁时间太紧张了,放下东西她又上课了,我坐车就来琴岛了。”
“她俩都好吗?”孟庆国关切的询问。
“她俩都快要考试了,学习挺忙的。孟婷刚念高一还好点,倒是我孟洁,快要高考了挺紧张的。孟洁让我带话给你,问问她的高考志愿怎么填,让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