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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另一只手仍被上官若雪挽着,他抬了一抬,伸手指向高台。上官若雪明白,他是要她上去呢。她转眼看着,哥哥从高台上走下来了,也在示意她走上去。
上官若雪的手没有松开。她抿唇笑着,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他:“你与我一同上去,好不好?”
她问地小心翼翼,眼中也尽是温柔的期待。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雷动的掌声更加热烈,上官若雪挽着郎坤北的臂弯,两个人一同走上高台,在扬声话筒前边站定。
郎坤北站在高台之上,视线更加开阔。他的眸光在某处落下,带着能穿透皮囊直达人心的锐利。
“十分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的生辰舞会,感谢哥哥为我操办了一场这样完美的舞会,也感谢。”她转头去看郎坤北。“也感谢我身边这位国王殿下,你们共同给了我一场难忘的回忆。”
上官若雪接过侍从手里的酒,轻轻扯一下郎坤北的袖子。郎坤北回过神,接过了酒杯。
上官若雪朝着底下的来宾高高举起酒杯,落落大方地道:“下面我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上官若雪举杯与郎坤北相碰,两个人相对着,姿态优雅地一饮而尽。
舞会开始,宾客们尽皆活跃起来。上官若风举杯笑道:“今晚的两位主角,开场舞还得由你们来跳,不然可没人敢先下去的!”
上官若雪对着哥哥撒娇:“还要人先下去试一试水深么?”
“真是个难伺候的大小姐。以往这开场舞不给你留着你不依,如今给你留着了你反倒不依了!也不知道你这一时一个样的脾气是教谁惯出来的!”
上官若风朝郎坤北举杯。郎坤北一直没搭茬他们兄妹的谈话。他已经抽出了手臂,正端着酒,一杯一杯地品着呢。
“坤北可得少喝点,瞧你这姿态是在品酒,但是也不能这么一杯连着一杯的下肚,仔细舞会还没结束,反倒要人把你抬出去。”
郎坤北晃着手里的酒杯。上官若风不说他倒还没觉得。上官说完了,他也觉得自己喝得有点急了。
“怎么,坤北又不是专门来蹭咱们家的酒的,才喝了几杯,哥哥就心疼啦?”
上官若风问:“这是真不打算跳了?”
“不跳了,开场不跳,我也不与旁人跳了。我就只等着压轴的时候和坤北跳一场。”
郎坤北没置可否。不过这便是同意了。他还在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上官若雪忍不住劝他:“舞会才刚开始呢,距离九点钟结束还有将近两个钟头,你不会真打算一直这样喝下去吧?”
“不然呢。”郎坤北四下看了一周,说:“你若觉得无聊,大可先去玩。”
上官若雪摇头:“不是……”
上官若风刚要说话,他的暗卫上前对他耳语了一番。他的笑敛下去了。上官若风将酒杯放回茶盘里,对郎坤北和上官若雪说:“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先失陪一下。”
上官若风身后跟着几个人,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秦彤玉提着一袭白色的礼服裙摆,脚上踩着矮坡跟的鞋子在回廊里左拐右绕地疾步快走着。走得急,大冬天的竟然叫她发了汗。
她身边的大丫头还在着急忙慌地劝着她:“少奶奶,您别过去了,少爷特意交代的,这些时日您不能出去玉容阁……少奶奶,您就听一句劝吧,少爷知道了会生气的,您如今还怀着孩子,舞会这样的场合自是去不得的……”
秦彤玉终于被她絮叨得不耐烦。她向来听不懂这丫头嘴里的吴侬软语,每每听起来她只有一种感觉:烦!可是这个丫头胆子忒大,眼看着劝不住她,竟然索性站在她前边挡住她的去路。
彤玉站定,二话没说扬手给了这大丫头一巴掌。大丫头被她打懵了,一时没说上话来。到底是北方女子,当真是跋扈剽悍!这若是换做了江南的闺秀,谁能说动手就动手呢!丫头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彤玉指着她的鼻子问:“你让不让开,你若不让,我还打你!打你个眼里没主子的狗奴才!”说着,彤玉抬手又打了她一巴掌。
彤玉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就见着前边的拐角处走来一个白色西装的身影。他脸上的面具还没有摘下,大老远地带了怒气问她:“你有话好好说,拿下人发作什么?”
上官若风不说还好,他这话刚一说完,彤玉就又打了那丫头一巴掌。大丫头看见了少爷才终于敢放声哭出来。
上官若风站住不动,怒喝那个丫头:“哭什么哭!给我滚下去!”他回头看着自己的随扈,同样呵斥道:“都下去!”
秦彤玉与上官若风两个在回廊里站着,周围没人了,也没有宾客来这里。上官若风杵在原地没动。彤玉知道,他必定是气得不行。她提起裙摆,疾步朝前走去。
不出意外的,走到上官身边的时候,彤玉的胳膊被上官抓住。狠狠地钳住。
上官手上力气大,但他是在极力克制的。他尽量和缓着语调说:“玉儿,别胡闹。你现在只管安心养胎,其余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彤玉与他并肩立着,却并没有转头看他。“郎坤北来了,你竟然瞒了我这样久。上官若风,我不知道你又在预谋着什么,但是我劝你,别那么卑鄙。”
上官若风转头看她。
彤玉没理他,继续坚决地说着:“你想让我给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以。但是你不能限制我最起码的自由。我要见郎坤北。没得商量,我一定要见他。你要么放我过去,要么,”彤玉转头看他,夜色之中,她美丽的眸子尤为狠历:“等着给你的孩子收尸吧!”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是敢去见他,去同他说最不该说的话,提最不能提的人,惹怒了他他会对你不利的,也会对咱们的孩子不利的你知不知道!
彤玉冷笑一声:“上官,你当郎坤北是你么?一样是打天下的,他从来不会打女人的注意,也不屑这样做。”
上官若风的手颓然放下。彤玉擦着他的肩走过去。彤玉走出去挺远了,她听见上官很疲惫的声音响起来:“玉儿,你还要恨我到什么时候?”
“恨?我不恨你。郎坤北都不恨你我为什么恨你?毕竟被你设计害死了的是他的孩子。只不过是,有些事,看清了。有些人,看透了。而已。”
上官若风一直目送着彤玉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彤玉也穿了一身白色。那是与上官若雪的雪白之色不同的,茶白之色更加黯然。他不习惯彤玉穿着这样黯然素淡的颜色。他还记得在宁夏初遇她时,她穿的是一身热辣的红。那样好看。可是自打她嫁给他,他就没看到她再穿过那样明丽的颜色了。他也再没听过她百灵鸟一样欢快的声音,看过她芍药花一样明媚的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
☆、无家
秦彤玉的出现在舞会上引起了不小的沸腾。
广东各界名流都知道,自打结了婚,这位上官太太便被刻意雪藏,一直不曾出现在社交圈子里。其中原因,大家纷纷猜测着,不过总免不了她与上官若风感情不和、水火不同炉这样的说法。好像也真是这样,她一出现,上官若风便没有再出现。
上官若雪看到了这个嫂子也颇为意外。她特意地往彤玉的肚子上看一眼。他们家人都知道嫂子是怀了孕的,不过月份还小,腹部的凸起还不是很明显。
秦彤玉自打进来了便罔顾旁人探究的眼色,径直走向了郎坤北。她都没有看到,在人群中有一个躲猫猫似的身影,悄悄伸着她的爪子招呼她。
彤玉没注意到自己,这让锦缡很失望。只是她是不敢往前去的,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露面。可是她的心提起来了,因为彤玉直奔着郎坤北……
郎坤北正与人谈着话,彤玉看一眼与他谈话的人,是个戴着面具的外国佬。这一屋子里的人都戴着各色的面具,郎坤北也戴着一副,像是黑色帝国的国王。这样醒目的男人一点也不难辨认。
“原来二少爷真的来了。”彤玉勉强笑一笑,刚才怒打了丫头又与上官置着气,她已经觉得心力交瘁。此时却不得不笑一笑。“二少爷与我跳一支舞吧。”
上官若雪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嫂子想跳舞何不与哥哥一起跳一支?”
外国佬也觉得新奇,他操着一口英文对郎坤北笑道:“还没有女人邀请男人跳舞的先例。郎先生何不主动一点,与这位太太跳一支舞?”
彤玉的英文自来不错,她也能听得□□不离十。她收回了手,微笑着等郎坤北来邀请她。
郎坤北微微垂着眼帘,只说:“我若是一时失了手,恐怕这里没有维森来接着上官太太。”
维森?邱维森。彤玉摇头:“我相信二少爷不会再犯那样的错了。”她的两只手很自然地交叠在腹部。不论怎么说,她心里边仍旧戚戚然。“不过希望二少爷这回能温柔一点。要不然二少爷那样的舞步,我还真跳不来。”
郎坤北朝彤玉伸出了右手,掌心向上。彤玉伸手搭了上去。这宽大而冰冷的手。还带了点粗糙。也不知道这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了,成千上万,数不胜数。
彤玉被郎坤北带着走下了舞池。舞曲重新奏起来。彤玉太过紧张,以致手心微微出了汗。上一次她与他共舞,那真是不好的回忆,几次三番让她疲于应对,一场舞蹈下来她像是从战场上死里逃生过来。
可是这一次,舞蹈已经开始了,可是郎坤北的舞步却并无想象中的快。
“真是谢谢你,二少爷。”
彤玉终于能松一口气了,这样的舞蹈跳多少支都不会教她难受,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孩子。现在月份还小,还是危险期……她想郎坤北是懂这些的,他也懂得,失去孩子的滋味。
彤玉的眼眶发热。她压低了声,说:“我真想不停地对你说谢谢……毕竟,如果你选择拿我的孩子来报复上官,也无可厚非。”
彤玉抬头,看到的是他绷紧的下巴。郎坤北的眼睛也不知道看向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