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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孽啊。”
锦缡手一抖,转到她身前蹲下,拉着她的手,竟然一时间语塞。
阮月华低低叹息:“你虽不叫我母亲,但我能感受到,你心里是把我当成了母亲的。”
锦缡略一愣,点头。
阮月华坐起身,往里边让一让,拉着她坐下。“你走的那两年里,逸云总会陷入回忆,与我絮絮叨叨地讲她的缡儿。她说你在她面前就是这个样子,总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但一离了她就会变成一只野性难驯的小豹子。可是她一管你,你就又变成了可怜的猫儿,让她怎么也狠不下心。”
她看见锦缡狠狠闭了眼睛,便拿着手帕去给她擦拭,可是却没有泪水。“阿缡,我是你的婆婆,是北儿的母亲,很多话都不是我能同你说的,可是我想,若是逸云还在,她也是会这样教导你的。”
锦缡喉间梗着东西,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婆婆尽管责骂我……都是我不好……”
“不。”阮月华很坚定地摇头。屋子里点了安神舒缓的香,可是此刻她却没了一点困意。“我只是想着,若是你能拿出在你母亲甚至我面前半分的温柔给北儿,你们两个都肯放下骄傲,低一些姿态,你们也不至如此。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北儿为什么坚持要娶你。”
锦缡很意外她会这样问。对于这个问题她心里是有一个答案的,可是她不能说出来,也不想承认真的是这样。她垂着眸子没有作答。
阮月华又是一叹。“我们郎家百年基业,雄踞中国东北、西北两大方位,自问当今实力是别的军阀没法比的。我只说,阿缡,若是他单奔着你的锦系去的,那么恐怕他早已得手了。”
锦缡在飞机上坐得更加头晕眼花,整整六个小时的飞行,她脑子里全都是阮月华的话。
她向下俯瞰着变得渺小的山川土地河流,觉得人更加是渺小得不值一提。阮月华对她说,郎坤北是郎军的主心骨,也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只要他们两个好好的,便是朔儿也会笑得更多哭得更少,若是他们两个僵着,便是连带着他们治下的北方大地也是冻结的。
阮月华还说,夫妻两个是要同心的。各自领着一股势力,若是时时防范对方,固守自己的领地不容彼此越雷池一步,那么便是爱得再深,也没有意义。夫妻两个最重要的便是彼此信任,这样的婚姻才不会是悲哀的折磨人的。
飞机抵达江北荆州的时候来接机的暗寞向她转达了一个消息,很快谭洛民也拍了电报过来,上官若风与秦彤玉的婚旨已经见了报,日子定在腊月初五,彤玉是连个春节都不能在宁夏过了。锦缡回头望向北方的天空,又望向了最南端的天,小湘要离开北方飞向南方,彤玉也要飞去了。而她恐怕是要一辈子固守在原地了。其实守着北方的这一片天地,也没什么不好。
这一趟来江北没有什么严峻的事务要处理,暗寞做事一向很有成效。但是她还必须得出面,正式授予岑志昂上将军军衔。
郎上洋下了学没有回家,直接领着郎溶一道去了秦府。秦家上下都在忙着,虽然婚期还远,但是他们一家子是都不敢松懈的。
上官若风与上官铭夫妇都在秦家,自是由秦彤玉作陪。彤玉听着佣人过来告诉她说郎家四少爷和五小姐找她,她抬头看一眼上官若风。
上官若风人如其名,清俊高雅得不似人间来,他与郎坤北的行事做派很不同,总是喜欢着一身白底云纹长袍。然而仔细一比较起来,从做派到为人,他和郎坤北真是两个极端。郎坤北要多冷峻有多冷峻,他是要多热络有多热络。
不过笑着的脸,总是比冷着的脸更有吸引力,也更容易诱人上当。上官若风也看着彤玉,她红着脸垂下头,站起来道一声失陪走了出去。
出了屋子胸腔里吸进满满的冷冽的空气,人一下子精神不少。她一径低着头走,险些撞上一堵白墙。上官若风倚在廊柱上,笑得和煦:“走路要小心些,玉儿。”
他一声玉儿唤地彤玉一个激灵,瞥见远处郎上洋和郎溶两个已经过来了,忙低着头对上官若风说:“借过。”
上官若风一直抱着手臂看着她。
郎上洋没耽搁太久,递给她一封信,然后告辞离去了。
秦彤玉把信掖在袖子里,转回身看见上官若风仍在看着她。她都数不清与上官若风在一处的时候一天要丢掉几次魂。
秦彤玉还是不敢往他面上瞧,同他并肩行着。上官若风向她这边贴近一些,不满地道:“玉儿不厚道。”
秦彤玉站住,往他脸上扫一眼又转回头。
上官若风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带着她往前走:“玉儿是我的未婚妻子,却要收下别的男子的信件。”
秦彤玉嗅到一丝醋味,小声地嘟囔着:“才不是……四少爷他才多大……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上官若风带着继续往前走,听着彤玉语无伦次的辩解,笑够了才对她说:“玉儿,若是有什么难事,不要忘了还有我在。”
秦彤玉一愣,失神地喃喃道:“阿缡是不是出了门了……”
上官若风面上的笑一敛:“阿缡?那倒是个奇女子。不过我很同情郎兄,娶妻还是要娶我们玉儿这般的淑女为好。”
秦彤玉连着打了几个冷战,回头看他笑得促狭,想动手,还是忍住了。
锦缡看着空降到江北荆州的郎湘,惊讶不已。她认出护送她来的不是北方的人,听着口音竟像是广东人。那些人训练有素,纪律严明,锦缡猜想必是上官家的暗卫特工了。其实也不难猜到,小湘能寻求帮助的人也只有她和彤玉。而这个时候,刚好是上官若风在宁夏秦家谈着婚事。
这个上官若风还真是热心。热心到不似他平日里的作风。那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郎湘一路风尘仆仆,经过乔装打扮掩盖了原本的貌美姿色,也能看得出这一路行来是不易的。只是在这之前郎湘并没有同锦缡打一声招呼,且想到婆婆和郎坤北的样子,锦缡心里还是有些戚戚然。
荆州不似北方,在这样冷寒的天气里即便是官邸也没有很好的取暖设施,屋子里已经燃了几个火炉,锦缡和郎湘还是冷得很。
锦缡知她此行意已决,以后再见是说不定什么时候了。她和郎湘两个偎在一处烤火盆,听她为难而坚定地说着:“阿缡,我知道这样会陷你于不义,让你与二哥甚至郎家的关系更为艰难。但是阿缡,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一直没等到他的信,急得我都要……我便四下里托人打听,打听了快一个月,得知他在刚到那边的时候病了的。阿缡,我不是怪你,可你是有他的行踪的,你为何都不告诉我一声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
锦缡被她说得心里难受,擦一把她的泪水,手上湿了一片,很快被炉火烤干,没有了踪迹。“小湘,他是不愿让你知道的。”
郎湘半晌哽咽着没说出话来。锦缡心情很沉重,最后一次问她:“你是真的决定了的,那我便安排下去,命我最厉害的特工队长亲自送你前去,为了不惹人耳目,我会另派一队人暗中保护你,而贴身护着你的,将只有暗寞一人。”
她看着郎湘点头,阿缡知道她要说的话,便顾自接下去:“婆婆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劝她。婆婆心性坚韧,相信她应也能过的了这一关……至于你二哥,”
锦缡顿了一顿,她着实也是想不出来应对的法子,却不得不去安慰郎湘:“我求一求他,要他不再追究……”
“阿缡!”郎湘抱紧了她,哭得更汹涌:“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你不在,二哥对我看得不那么严了……他一开始是不会想到我竟能厚着脸皮翻出上官若风这张牌……我是真的等不下去了……阿缡,我爱他!我真的很想他……”
锦缡轻拍着她的背:“我明白……小湘,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我把嘉瑞交给你了,也把你交给嘉瑞了。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朔儿可能会不记得他的舅舅,但是他会想念整日陪着他的三姑。如果可以一定要记得每年回来看看我们。就算嘉瑞不肯,你也要硬把他拽回来。他那个人皮子紧,千万不能事事依着他。身边要备好药品,那边酷热,水土不服是难免的……”
锦缡这样一说,郎湘哭得更是稀里哗啦。锦缡知道小湘心里的两难抉择不会比她的容易,小湘的勇敢,一直是令她自惭形秽的。“小湘,你真的很勇敢,勇敢的女子到最后都会获得幸福。诚然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可是你配得上嘉瑞的爱,配得上幸福。”
“阿缡,”郎湘擦擦鼻子,“你越来越像我二嫂了。阿缡,你也是爱我二哥的对不对?”
锦缡僵住了神情,怔怔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郎湘又擦擦眼角的泪花:“我还记得佳玲对咱们几个说过,每个女孩都会疯狂一次的,为了一个男子而疯魔。然后不管结果如何,是都不会再有力气为了第二个人这样了。阿缡,那个让你为之疯狂的人是笑安,你也是不肯再打开自己的心接纳我二哥的。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我二哥有那样的能耐让你即便是死了的心都能为了他再活过来。你说是不是?阿缡。”
郎湘煞有介事地看着她。锦缡想要躲避,却被她端正了脸。“阿缡,你瞒不了我的。”
锦缡尴尬地一笑,起身下了床。“你便好好疯狂吧,傻丫头。”
郎湘跟着她下去:“不好意思了?你不要不敢承认嘛,你们两个孩子都生了,注定牵绊一生。有情总比无情好。你不陪我一起睡了么?”
锦缡命人撤了熏香的炉子,这样的气味固然安神,也是闻着难受的。她下去喝了些茶水又回到床上,“嗯,睡吧,小湘。”
郎湘见着她有点低落,凑过去搂住她的腰:“让我感受一下我二哥搂着你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锦缡恨恨地敲她一下,也轻轻抱住她。
暗寞与郎湘一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