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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合合蛊对一般血咒还成,但她的中是以禁断之血喂的蛊,一夜都过不了。呵呵,不过你做到了这步,已经不错。你喜欢医蛊?”
“那个,修习了二十几年,应该是喜欢的吧?不过千岁的能力比我高出许多,所用的药和术都是我前所未闻。”许是真的被太后的能力所折服,禹药礼貌的笑着,难得的话多起来。
“那你要不要过来跟我学学?对你我可以倾囊相授的。”太后娘娘也难得的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靥,破天荒的对人表示亲近。
禹药闻言虽没回答,但霎时闪亮亮的眼神就跟我狗腿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气场莫名其妙契合的两人打开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开心。
我泡着药百无聊赖的听着闲话,忽然又觉得不对的猛然问道:
“……太后娘娘,您方才说血咒?我这病到底是因何种血咒而起?”
身上的血蛊是宿哥哥下的,我又想起之前禹药曾说过流血是因为什么术的媒介骤断的反噬……不好的预感。
聊的正开心的太后娘娘听我问,想也没想的便不耐道:“我已说过‘好伤心的病’,你没听懂?禁忌双莲咒,双生双死。一方死了,另一方必定也活不了。幸好他只是下了其中的婴蓓咒,只是诅咒你所生的孩子,没有系上你的命,所以他的血连着你腹中的胎儿,若你先一步生下孩子便罢,如同解了咒术。但他此时却死了,咒术骤断,反噬回来,使你血脉大动,便有此劫……”
我愣了愣,过了半响才艰涩的笑道:
“您说,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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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眉觑着我,冷笑道:“给你下血咒的至亲。你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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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哥哥和……死?可笑!
我记不清之后在卍罗殿的事情,脑子一片的空白。回到绾鸾殿,只记得吩咐八百里白燕神行去查探宿皇子北行情况,然后便浑浑噩噩的不发一语,只坐在那里发呆。脑子里,耳朵里,心里反反复复的呓语:不可能。
夜幕沉沉,我从傍晚坐到了黎明。
清晨,派去的白燕神行没有回来,北方却有八百里加急凶讯传来。传令官跪在阶前,气喘吁吁的禀报:
大皇子况后宿一行,在洼谷遭遇暴风雨,闪电劈断了藤桥,包括宿在内的十几个人从桥上跌落崖间,粉身碎骨。
“……”
我不相信。
宿哥哥绝不会死!绝不会!
任世间谁死了,宿哥哥也绝不会死。他是我的宿哥哥,是被神明所庇佑的九真国大皇子殿下。怎会死?!
我不许别人诅咒他。就算是父亲也不行。
所以当父亲皇后和一干嫔妃兄妹们失声痛哭时,我没有哭。
两日后,赶去接尸首回来的名哥哥苍白着脸,向我们陈述所见。
他说,从崖底寻上来的尸身已经摔的支离破碎,个个模糊的如同一滩烂酱,衣衫褴褛,破烂不堪,又在泥浆里泡了许久。像一个个被剥了皮的肉块般,分辨不出谁是谁。他们甚至不能准确的分辨出哪个是宿哥哥来为他装殓。
最后他们根据一具尸身上所佩戴的扳指和玉冠子,确定了宿的身份——那枚铃兰扳指是我送他的成年礼,他爱惜异常,这些年从未摘下。
我依旧无法相信。
他们不许我看他的尸身,说我有孕在身,不可冲煞。夏侯拦着我,禹苍拦着我,姐妹嫔妃们拦着我,连父亲也拦着我。说其状凄惨,不忍亲睹。
最终我见到了那枚扳指,浮雕的绿铃兰上掺着翠红的沁丝,是宿哥哥的没错。
我紧攥着扳指,眼泪开始哗哗的落下,仿佛被利器钻透了胸口,被一双冰冷的手捏碎了心脏,疼的无以复加。
是我害死了宿哥哥!
若不是我逼他离开京都,他怎会出事?!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说那是天祸。但我自己明白:
是我害死了他。
……
……
宿哥哥的灵柩停了三天,便被暂时安置在天国寺里。一是因为祖例和天气,二是因为压境的真乾国大军已经正式向这边下了战书。
朝中一片大乱。
父亲尚未从悲恸中恢复,所幸危机时刻太师禹让力挽狂澜,将局面迅速安稳。夏侯尚连同朝内耆老武帅们也各归其位,严阵以待。
作为帝国利矛神盾的夏侯尚虽不忍此刻离开我,但谕令已达,他不得不赶到前线去。来不及依依惜别。我亦神伤的提不起精神来与他惜别,只草草的叮嘱他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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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内朝外,民间百姓间对此数十年不遇的战事议论纷纷,流言四起。禹家兄弟整日忙的焦头烂额,我却没心思理会。
管什么?要骂便骂,要非议就非议。我太疲倦了,只想独自静几天悼念亡魂。
……
漏夜清冷。绾鸾殿内外寂静,人全被我遣散下去,我不愿一再的面对交织各种情绪的面貌。
我闭着眼抱着锦被脸朝里的蜷在床上,睡不着。手里攥着哥哥的扳指,想着想着又流出泪来。
蓦地,一条帕子从背后伸来,替我拭干了颊上的泪。我吃一惊的翻身坐起,只见一身素白长衫的禹苍含笑坐在床边,不知何时进来的。
“别哭了,眼睛都肿的跟桃子似的。”他怜惜的笑道,靠近了些,捧起我的脸,又温柔的试了试眼角。“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学会节哀。”
我啪地挥开他的手,别过头去,“你滚,我说过谁都不要见,你滚!”
“你多日深居简出,我只是太担心……”
“谁用你来担心?!”不待他说完,我冷笑起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害我还不够?!”
他愣了愣,“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舍得害你?”
“要你滚你就滚!不要废话!也不要逼我撕破脸皮!”我怨毒的瞪着他,没有好气。
“……你到底怎么了?又怨恨我什么?”禹苍也不禁动起气来“前几日你说不要见我,我知你伤心便不敢来见。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子了?我只是想来劝你振作,?你却连平日里虚假的客套也懒着给,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让你厌恶?”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卑鄙的小人!”我恶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谴责。
他诧异的瞪起桃花眼,愠怒的道:“在下心里没数!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还请公主明示!”
又在狡辩!还在装傻!他那张无辜之极的神情让我肚子里的一团火再也盖不住!
“好,你非要撕破脸皮么?!”我豁出去的大喊,“你敢说你和宿哥哥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
“什么?”他吃惊的一愣,又冷下了眉眼,正色道:“当然!虽然在下曾与宿皇子交恶,但在下绝无谋害之心。”
我呸!瞧他说的冠冕堂皇,一脸正气的样子!我恨不得扑过去撕烂他的嘴脸。
“绝无谋害之心?!亏你说的出口。从我们相识起至今,你哪一步不是谋算而来。明里暗里同宿哥哥交锋多次,你当我不知?好,咱们前事不提,单就此事而论:宿哥哥是何等谨慎睿智的人,若非迫不得已,怎么会在暴风雨里行路?”
“你……怀疑我派人追杀宿皇子?!”他一瞬不瞬的直视着我,咬牙问道。
我垂眸冷笑,并不答他。
“你!”他双眸圆瞪,气的一跃而起,忿忿的在床前来回走了好几圈,指着我声音颤抖的叫道:
“够了!我真是受够了你的闲气!就算我爱你至深,对你掏心挖肺,你还是恨我入骨,事事戒备,不曾半点真心!之前把我不冷不热的晾着,现在又要凭白受到这样的指责!但凡你真心待我半分,你就应了解我!宿皇子是你的哥哥,我怎敢动他惹你伤心?
那只是不幸的意外,你却偏偏联系到我的身上?!就算真如你猜想那不是意外,就算我妒恨宿皇子!但北行多山路,茂密崎岖,多有流寇盗匪,怎知不是遭遇了他们?况且与他交恶之人非我一个,还有夏侯尚呢?!他的毒辣手段不逊任何人,先前也曾派人刺杀我,你为何不去怀疑他?!”
我半跪起来,狠狠地拍掉他在我眼前横来横去的手指,“你不要又想嫁祸给尚!他不是那种卑鄙之人!”
“……”他一怔,精致的面容浮现出一股悲哀,眼圈也红了。他侧身大口喘了几口气,平复了许久才把眼泪生生的压了回去。
“他不卑鄙!我卑鄙!”他哑着嗓子,似哽咽般的笑道:“你相信他,却不信我,你依赖他,却憎恨我。我舍弃了自尊,卑微的献上真心,你却弃如敝履。你看见他的好,却看不见我的。
他好。他是顶天立地男子汉,他是光明磊落真汉子!哼,你真的以为他胸襟广阔肯容你再嫁?他只是极怕成为宿皇子第二,所以才如此卑躬屈膝!他不想重蹈况后宿的覆辙,被你撵出生命里……”
“我会那么对待宿哥哥也是因为你们禹家强势所迫!若不是因此,宿哥哥……宿哥哥怎么会死……”提到“死”我也红了眼圈,啜泣起来。
“……归根结底总是我们禹家的错,都是我们禹家的阴谋。”禹苍咬牙苦笑,握住我的肩膀把我拎起,气疯了的道:
“瑞凰,你没有心。你没有心。我们禹家对你的付出在你眼里都是狗屎。但我却该死的爱你爱的要疯了。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我知道你嫁给我只是想利用我,我不在乎!我想和你长相厮守,我想讨你欢心,我想天天看到你。我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个人能朝夕相对,就算现在你不爱我,总有一天你一定会。
婚后这一个月来,我顾及你的感受,对夏侯尚和皇家一忍再忍,对你的若即若离也视若无睹,放低了姿态乞求你的关注,希望得到你的怜悯。就是因为我瞻前顾后变得软弱,才会被你看不起。是我愚笨。”
他呵呵自嘲,笑的苍凉又阴毒。
“……我的小瑞凰,没有人会一辈子甘心做奴隶。我为你牺牲太多太多。从现在开始,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