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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黄大海怎么忽然改变主意,内情连范光都不清楚,这里又不得不说,黄大海还算是爱憎分明那种人,虽然脾气有些暴,人有些横,但属于发现自己错了却还是敢认的那种人。
在解放派出所的时候,黄大海在气头上,多少有些缺乏冷静,听了周宏伟的话,把林安然恨到了骨子里,二话没说回到区府就找了李亚文,要将林安然刷下来。
一个区委常委要整治一个股长,自然是没费什么劲。回到家里,黄大海把不争气的黄毅从房里叫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到临了,不忘在儿子面前继续涨涨做老爸的威风,继续壮大一下高大形象,说:“这次要不是我,你被人整死都不知道什么事!那个林安然,就是故意要找你的茬,如果我晚去一步,辣椒的口供作了实,我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黄毅听了一脑袋浆糊,嗫嗫嚅嚅畏畏缩缩问:“这……这安然哥也是为我好……怎么就成了害我了?”
黄大海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差没去抽腰里的皮带了,骂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猪脑袋儿子!他为你好怎么把你抓到派出所里问话了?你也不用你的猪脑壳想想!”
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老子了?黄毅在心里回骂,从小黄大海在教育上就是非打即骂,他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的智商情商都很高,不然也不会从一个照相的混到公务员队伍里当了警察,吃上了公家饭。儿子稍稍有点做得不对,他又没多少耐心解释,经常是直接给儿子上一顿藤条焖猪肉。
有时候黄毅被打狠了,巴不得黄大海撞车死,曾几何时,黄毅十一岁的时候找过林安然,要后者陪他去药店买清泄灵。林安然以为他小小年纪居然便秘,就笑了半天。后来才知道,黄毅是要买回去扔在黄大海的茶杯里。
用他当时的话说:“拉他几天,不死也没力气打我了!”
黄毅还是坚持林安然是帮自己,黄大海气疯了,抽出皮带追着黄毅照头照脑就打。
两父子围着家里的茶几饭桌进行了一番马拉松长跑,你追我赶好不热闹,直到黄大海的老婆回家,将暴跳如雷的黄大海拦住,事情才算平复下来。
黄毅也算个有骨气的家伙,嘴里兀自嚷嚷:“安然哥就是在帮我!是他叫我去主动配合调查的!”
主动配合调查?听到这里,总算触动了黄大海敏感的职业神经,如果是这样,性质就有点不同了,他突然觉得事有蹊跷,火气顿时消了大半,说:“你说是姓林那小子叫你过去的?不是抓你回去的?”
在周宏伟的嘴里,添油加醋说是林安然审了柠檬之后,按照口供里的线索,去把黄毅抓了回来。
黄毅一口咬定:“没错!”
两天后回到办公室,安秋岚带着避风港案子的调查材料来找黄大海,俩人也没多说什么,安秋岚说是让他看看宗卷。作为黄毅的父亲,黄大海原本应该回避,但安秋岚拿来的是复印件,忍不住还是看了。
他是老公安,能当上局长并非全靠狗屎运,也是有真材实料的。看了一次材料,才发现自己真的冤枉了林安然,顿时有些下不了台。
安秋岚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告辞走了。他前脚跟刚走,周宏伟后脚跟就到,一脸谄媚进来套近乎。没事往领导办公室串门,这也是周宏伟的习惯。
见黄大海脸色不大好,一阵白,一阵红,以为领导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再瞄了一眼,桌上放着避风港案子的宗卷,于是自行脑补,心想黄常委该不是为这事恼火吧。
周宏伟心中一阵窃喜,这时候再落井下石,给林安然多下点眼药,恐怕这小子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莫说是去党校了,调去调处办直接养老等退休都可以了。
“黄常委。”他一般都称呼黄大海叫常委,觉得这是黄大海最大的官职,“还为了姓林那小子生气呢?要不要我找个事办一办他?”
接下来,开始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整人大计,先调林安然到调处办,然后找机会下放到街道,或者直接踢到环卫处这种事业性单位里去,又或者直接调到乡企局让他挂职到那些半死不活的企业里去当事业干部。
周宏伟说得得意洋洋,沉浸在意YIN的欢乐中,完全没注意黄大海的脸越来越像一滩非洲海底泥,两只眼睛射出来的光冷得要掉出冰渣子来。
政法委办公室的小玲见来了客人,到茶水间给周宏伟沏茶,没想到水没烧热,于是耽搁了一阵。等到水热了,冲好了茶,她端着茶水走到黄大海的办公室,在门口忽然听见里头传出“啪”一声脆响,接着是一声低低的惨嚎。
小玲往门口探了探头,之间周宏伟捂着半边脸,嘴角挂着血丝,畏畏缩缩退出老远,黄大海瞪着一双牛眼,暴跳如雷,像只要吃人的老虎,短而胖的食指直戳着周宏伟的脸,狠狠骂道:“周宏伟!你他妈混蛋!”
第128章北上京城
将近下班时间,陈永年才不慌不忙走进了钟山南的办公室,到了门口,忽然加快了脚步,显得才匆匆忙忙。
钟山南抬起头,看到陈永年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便道:“老陈,什么事?”
陈永年在钟山南面前的椅子里坐下,如释重负一样说:“临海区的工作我做通了,他们答应将林安然报上来,我们多增加一个名额就是。”
钟山南嗯了一声,说:“报送省里的统计表上人数就要改动了,你让干部培训科那边改一下数字,重新报上去,另外具体人员名单,你让临海区重新做好报上来。”
“好。”陈永年站起身来,说:“我这就去办。”说完急急脚又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陈永年这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临海区组织部范光的座机,电话里传来范光迫不及待的声音:“陈部长,你可让我好等,一早上了都没消息。”
陈永年说:“老范,早上部长那里客人多,我等了半天才有机会进去说上几句话,何况市里的名单都报到省里了,才两天功夫,又说要增补人员,又要改动名单,省里会责备我们工作不够细致的。”
听陈永年的口气,范光已经猜到事情办妥了,于是奉承了两句:“再难办也难不倒您陈部长呀,谁不知道你在钟常委面前说话是最有份量的一个。”
陈永年明知范光是拍马屁说好话,但听了还是很舒服,毕竟没几个人不喜欢听好话的,又道:“算是办妥了,你们赶紧重新报个名单上来,我们还要报送省里呢。”
范光应道:“好,我马上让干部组的组长做好给你们送去。”想了一下,又说:“陈部长,中午有没有时间?”
陈永年听出了范光的言下之意,说:“中午没什么事。”
范光说:“那我们鲤鱼门见?我定了房间给你电话。”
陈永年说:“有言在先,中午时间,我可不陪你喝酒的。”
范光在电话里啧啧了两声,笑道:“陈部长,我虽然好酒,可也能分清场合,中午不会跟你喝酒,要喝,咱们晚上聚聚?”
陈永年想起晚上有个约会,赶紧拒绝:“晚上有事呢,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待会见。”
挂断电话,陈永年又给潘延寿打了个电话,一开口就诉苦:“潘局呀!你可给我这位老兄弟给出难题了。那林安然的事情呀,我给他安排好了,刚做通了临海区的工作,说服他们增补一个名额,林安然这次参加青年后备干部培训班没问题了。”
潘延寿显得有些惊讶,说:“真的?”
陈永年今天心情大好,在电话里开起玩笑来:“不是蒸的,是煮的。”
俩人哈哈大笑。笑完了,陈永年又说:“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又要做通临海区组织部,又要跟我们部长商量,名单都报到省里了,还要改名单,恐怕要让省委组织部骂我们工作不细致了。”
潘延寿也是老官场,知道重新报个名单不算什么大事,又不是什么关键性的文件,不过是一份可有可无的名单而已,估计省委组织部没一个人真的去跟这份名单较真。
他知道这是陈永年在要人情,不过自己待会还是会给卓厅长的秘书回电话的,这人情还会从卓厅长那里要回来,便说:“老陈啊,那我可真要谢谢你了。你晚上有空吗?”
陈永年说:“晚上?我已经有个约会了,你看明晚上行不行?”
潘延寿想了想,电话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翻看工作笔记或者台历之类,片刻之后,潘延寿说:“好,明天晚上没问题,地点我定,到时候通知你。”
“一言为定!”陈永年放下电话,陷进大班椅里,拧了下身子,做转转右转转,一个科员进来送文件,看到陈永年的模样,恭维道:“陈部长,今天你真是精神呀。”
陈永年笑呵呵招呼下属过来,接过文件看了下,抬起头,很认真问下属:“我今天看起来真的很精神?”
下属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说:“精神!精神!像年轻了十多岁。”
陈永年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滨海市委组织部和人事局还有临海区之间如何折腾,林安然一点都不知道。
范光得到了准许增补人员的许可后,立即叫干部组的人重新修改名单,然后给安秋岚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林安然,下个月十号到市党校报到。
安秋岚听了这个消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了几次才敢相信是真的,放下电话,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林安然,却忽然想起,自己这个得力下属从昨天开始已经休假了,而且说了是进京去看老上级。
林安然这俩天心情有些烦闷,胸中有股抑郁怎么都驱不散,忽然想到了自己春节的时候答应了秦部长,说要回京城看看秦老爷子,后来工作忙,一直这么拖着,反正这次培训自己又没份了,想想不如休假一下,到京城走走。
他希望的是和秦老爷子几盘棋,聆听一下老爷子的教诲,作为一个经历过战争,见过诸多政治运动,扛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每一句话都是金石良言。
向安秋岚请假也没遇到什么麻烦,见自己的这个得力助手心情不好,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