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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个眼皮子浅的!”老太太听到这里再也憋不住了,“有道是先开花后结果,你母亲先生了你,后面可不是生了一连串的弟弟妹妹?可见先生女儿是有大福的!”当初吴凤出生时老太太也曾经失望过,可是仍是强打精神安慰儿媳,替儿媳调养身子,果然刘氏未出百日就再怀孕了,生下长孙,这才是为人婆婆的正道。
“唉,这世上有几个似嫂子和我这般有福的,可怜凤丫头了……”宋氏说着抹起了眼泪。
刘氏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情绪,她看见大女儿被宋氏说的眼泪汪汪的,二女儿气得嘴唇直哆嗦,心里面不知道骂了几回公孙王氏这个老妖怪,竟敢这么欺负我闺女,嘴上说的却是:“你生了女儿,你婆婆一时生气病了也是有的,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着急上火,养好自己的身子再生个哥儿是才是真孝道。”
“女儿自是省得。”吴凤点头。
“姑爷待你如何?”
“他虽无什么情趣,可是人是忠厚重规矩的,待女儿亦是不差的,婆婆前日闹着要给通房们停药,是他说哪有无嫡子就生庶子的,宁可被婆婆骂也不肯从命。”
“没规矩!没规矩,蔑匠人家养出来的没规则的女儿。”王家在王氏的祖父中举之前是蔑匠出身,老太太顿着拐杖骂着。
“老太太莫恼!”刘氏自己气得不行,还要安抚老太太。
“你这半个月住在家里,我自会帮你好好调养,早日生下嫡子安你公婆的心才是。”按彼时的规矩,新婚头一年的小夫妻,要在娘家从正月初二一直住到正月十六,“好了,抹了眼泪补些脂粉跟妹妹们一起玩去吧,松泛松泛身子自然就好了。”
吴怡牵了吴凤的手出去,刘氏这个时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这般不得婆婆喜欢,日后要怎么办啊。”
“那肖氏上头还有公孙太太,必不敢出大褶,过几日忠慎侯府请客,公孙太太必然会去,我到时候自会找她说道说道,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了。”老太太叹着气拍拍刘氏的手。
原由、对策
鸿鹄院是吴府东侧大房所在的院子里最雅致清静的一个,是十年前吴老太爷为了方便长孙读书,亲自带人在吴府走了三圈挑中的一个院子,又推倒了旁边的几个小院子,重新翻盖,在鸿鹄院边上盖了鹏程院、鹤鸣院都是给大房的嫡孙们准备的,那个时候吴承业还没有出生,不得不说老太爷极有远见。
自从吴承祖一落草从奶娘到蒙师,吴宪夫妻能插手的少,都是吴老太爷跟吴老太太亲自布置,老太爷主外,老太太主内。
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吴承祖就是老太太的命根子,满月了就在正房的暖阁里扎了根,半夜咳嗽一声老太太都要起身问问怎么了,老太爷秉承着抱孙不抱子的读书人风骨,吴承祖开蒙描红都是老太爷手把手教的,他花在两个嫡子一个庶子身上的心血加起来都没有花在吴承祖身上的多。
吴宪跟刘氏夫妻两个对吴承祖照顾的时间反倒不如两位老人多,但是吴承祖是长子,两夫妻不好拦着老太爷跟老太太宠孙子,也没妨碍见缝插针的关心。
吴承祖就是在这种万千瞩目于一身的环境里长大的,他很习惯这种瞩目,也接受了肩扛吴家未来的命运,不光是他,跟他交好的朋友里有很多都是家中长子,大家的辛苦都是一样的。
可是有的时候他也会羡慕自己的叔叔吴敏,觉得像他那样淡泊名利真名士风流,才是男儿本色。
自己的父母从扬州回来了,他自然是开心高兴的,整日里都是笑呵呵的,直到他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光开始暖昧了起来,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就连他最好的朋友肖家嫡长孙肖千峰都瞅着他意味不明地笑,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千峰,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吴承祖忍不住问道。
“我在看你这童男身还能保持多久啊。”肖千峰笑道,吴承祖在他们的小圈子里是最晚熟的一个,对女色方面向来迟顿,肖千峰本人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宠爱的通房,也曾经到青楼见识过,可是每次出去玩一涉及这方面,吴承祖就躲了,只说最不耐烦跟娇滴滴的女人相处。
原来吴承祖还爱看戏,他们这些人以为他是不爱走水路爱走旱路,谁知道他看戏的时候也规规矩矩的,那怕是请戏子宵夜也只是在说戏上的事,搞得他们也不敢玩得太疯。
因为恪王爷的事吴承祖不敢再去戏园子了,他们请他去看堂会他也不去了,朋友圈子里现在都传吴承祖假正经,可是肖千峰知道吴承祖是真正经,他根本还没开窍。
这次吴宪夫妻回来了,吴承祖又满了十五周岁,肖千峰知道吴承祖这回是不想开窍也得开了。
“你什么意思啊?”
“通房啊。”
吴承祖一听脸就红了,“别不正经。”
“我说的可是正经事,你若是有喜欢的丫头最好早跟你娘说,否则她再弄进来一个,就算是日后把喜欢的丫头收为通房,可是还得看在长辈的面子上多宠长辈送来的那个,反倒让自己喜欢的受委屈。”
喜欢的丫环……他想着自己没事爱欺负逗弄香枝,看香枝或气红或羞红的脸,这就是喜欢吗?
心里存了这件事,吴承祖看丫环们的眼光就不像以往那样只把她们当成伺候自己的人了。
香枝穿着秋香色的小羊皮出风毛比甲,松江布的杏黄棉袄,头上光光的梳了个髻,戴了个银鎏金的蝴蝶簪,余发充梳成四束的马尾辫垂在胸前,看见吴承祖自书的缝隙里眼睛晴亮的看着她,心想着大少爷别是又憋了什么坏主意了吧。
连忙警惕起来,又怕自己已经着了道,像上次那样在背后被大少爷帖了画好的乌龟,被笑了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直向自己的身后瞅。
吴承祖看着她娇憨地样子,不由得捶桌笑了起来。
“大少爷没事就爱拿奴婢取笑!”香枝嘟着嘴说道。
“好啦,来替我磨墨。”按照吴承祖平日的习惯,定是要再取笑香枝一会儿的,想到自己的心事,觉得有些尴尬,香枝一派天真自己却在转花花肠子,只得叫香枝正经地做些事。
香枝虽然乖乖做事了,可是想到吴承祖晶亮的眼神,还是一副警戒状,生怕被他算计。
吴承祖在那里故做正经,脑子里却在转着自己的念头,他喜欢香枝这丫头,天真单纯又直白,可是再一想想自己的那些丫环出身的姨娘,和善外表下暗藏的那些心机,他又觉得香枝就是现在这样就好了,真成了通房、姨娘,香枝也就再也不是可爱的香枝了。
他看向香枝的目光就多了些深沉。
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被坐在一旁佯装无事做棉寝鞋的笑眉看在眼里,她修剪得极好看的柳眉皱了起来,她自然是知道老太太和太太已经把给大少爷选通房的事正式提上了日程,是主子还是奴才成败在此一举了,若是被香枝给抢了先……笑眉咬咬嘴唇,眼睛里满是不甘。
吴凤的事让刘氏担心,另一件让她挂心的是吴承祖的通房,还有他的婚期问题,福建离京城太远了,要想在今年之内成亲就得快送信儿,快定日子,虽然欧阳家肯定已经做好了嫁女儿的准备,可是就算是得到了信马上坐海船往京城走,恐怕也得两三个月才能到。
有长子长女的事比着,吴怡的事就是小事了,她也不会对吴怡说你觉得永祥哥哥怎么样啊?给你做相公成不成啊?之类的话,吴怡也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处在近亲结婚的边缘了。
她现在正忙着陪吴凤,虽然说是小夫妻在娘家住到十五,实际上却是分室而居的,貌似古人认为女儿女婿在自己家同床会把福气带走。
公孙良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别有情趣的人,虽然觉得小妻子漂亮又有才华,体态优雅谈吐出众,偶尔说几句诗词歌赋她也能够唱和,下棋更是棋逢对手,可是他不爱在内闱斯混,相比起来他更喜欢跟着吴宪一起应酬,增长见识。
公孙良的父亲虽然是首辅之子,却只在翰林院做编修,整日端着架子做学问,而吴宪出任过地方大员本身又处事圆融侍人和气,公孙良跟他在一起,遇见事情吴宪都会温言相告,谈吐见识都与父亲不同,倒有些像是祖父的样子,公孙良因此对岳父感觉更加亲近了。
而吴宪也有意识地想要教给木讷的大女婿一些为官处事之道,时时处处提点着他,公孙良也因此更愿意和岳父相处了。
他一不在,吴凤也乐得清闲,他们俩个虽然是少年夫妻,却只是淡淡的,吴凤虽已经是孩子的母亲,却不甚了解男女情爱。
吴怡在她这里呆着,整日童言童语地逗着她多吃多喝,吴凤甚觉欣慰,“听母亲说出了正月要请女先生来家里开闺学了?”
“是啊。”吴怡点点头,反正她也快到了现代小孩上学的年龄了,吴雅的学前班快要开到头了。
“你可不要再漫不经心了,如今这京里时兴才女,像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孩,总要有拿得出手的字、拿得出手的诗才行,否则怎么算是诗礼传家呢。”
“我省得。”吴怡点头,她好歹也是穿的,要是赶不上古代土著学得好,岂不是丢尽穿越人士的人了?“姐姐,你这里的马蹄糕我吃着比我房里的好吃。”吴怡咬了一口又嚼了两下之后说道。
“这马蹄糕都是厨房做的,味道自然都是一样的。”吴凤被她一说也掂了一块放进嘴里,“没什么不同,还是咱们家的马蹄糕的味儿。”
“看来是马蹄糕是在姐姐的房里放着,沾了姐姐的仙气儿了,所以好吃。”
吴凤瞅着她的贪吃样不由得笑了,见着了吴怡她又想到了自己在家里的女儿……婆婆说大姐儿太小,不让她带着,硬是把大姐儿留在了家里,婆婆那么不侍见大姐儿,大姐儿身边虽然有自己的奶嬷嬷宋嬷嬷照管,可还是不放心。
“大姐又想小外甥女了?”吴怡碰了碰吴凤的手,吴凤也够可怜,放到现在够发一篇我那极品婆婆的帖子了,保准能够得到一大票人的同情。
“也不知道大姐儿如何了。”
“唉哟,今儿个都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