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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说的,你那丫头我见过,出落的跟水葱似的,你倒舍得让她去倒夜壶。”谢嬷嬷说道,这倒夜壶说起来是低贱的活计,大家子里的姨娘倒夜壶却是本职,柳家的人心也真够大的了,可这心也太狠了,以柳家的家底,柳意的人品才貌,嫁到殷实人家做少奶奶也不难,却非要去做姨娘梦,谢嬷嬷对这一点很是看不惯。
“我这不就是这么一比方嘛。”柳婶脸上也有几分的尴尬,但若是柳意混上了姨娘,再生个一男半女的,整个柳家也算是熬出头了。
“行了,我看看能不能在二奶奶跟前说上话吧。”谢嬷嬷说道,柳婶子得了这话,千恩万谢的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玲珑半句。
玲珑家也不弱,算起来跟周成家的还有些亲戚,她娘亲更是肖氏身边的二等丫头出身,玲珑不言不语的,找了个藉口出了院子,拿着自己亲手做的荷包就到了肖氏的正院,求见周成家的。
见着周成家的,没说几句话就哭了,“婶子您说说,有我爹娘这样做老家的吗?我本想着堂堂正正的嫁到个好人家去,我娘偏说我们全家都受太太的恩情,要拿我来还恩,非要我进府来伺侯二爷,结果连二爷的面都没见着,二爷是正人君子,我自不能怨二爷,二奶奶也是个厚道人,从来没有为难过我,可这底下人的嘴跟刀子似的,我实在是受不了,求婶子让太太发话,把我放回去吧。”
周成家的见她这样也直叹气,“唉,你娘当初一心想要嫁到外头做正头娘子,如今却这般的心狠,你既已经进来了,担了这名份,出去了好说不好听的,能有什么好人家可嫁?再说了,二爷是个和善人,二奶奶也厚道,你在将来自有好前程。”
“那好前程能在哪儿呢。”玲珑哭道。
“你既已经求到我这儿了,说不得要豁出这张老脸,给你找点事做,一来二去熟悉了,自有你的好日子。”周成家的说道。
吴怡第二天上午,送走了谢嬷嬷又一来了周成家的,主题都只有一个,两个通房不能闲呆,要找些事情做一做。
“那两个老货,不知道收了人家什么好处,都来为难奶奶,奶奶难道要把那两个送到二爷床上去不成?”夏荷说道。
“送我倒是不会送,闲呆着也确实不是办法,知道的是二爷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善妒的,把她们两个叫来,问问她们都会什么吧。”吴怡对这样的事也烦,一个一个的倒认为给老公制造机会找小三是她的义务一样,她稍不积极,就是她的错。
吴怡心里这么想的,见着两个丫头的时候,脸却没带着,脸上那三分笑也没有收敛,“你们两个来府里也有一阵子了吧。”
“回二奶奶的话,奴婢们来府里一个月二十天了。”
“嗯,是了,全哥儿也快过百日了。”吴怡说道,“你们总闲着也不是回事,我却不知道你们都会什么……”
“回奶奶的话,奴婢的娘亲年轻时伺侯过太太,有一手梳头的手艺,奴婢在家时曾经学过些粗浅的梳头功夫。”玲珑说道。
难怪周成家的一求就来了,原来是这样的关系,“好吧,你过来给我重梳一下我这头,我正觉得今个儿的头有些板呢。”吴怡摸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玲珑福了一福,走到吴怡的身后,把吴怡早上梳的圆髻给拆了,动作熟练麻利地梳了个牡丹头出来。
吴怡照照镜子,确实头梳的不错,微微点了点头,“行,以后你就留下给我梳头吧。”
柳意见玲珑留了下来,不由得急了,“二奶奶,奴婢在家的时候因祖母年老体弱,又摔断过腿,跟着跌打的大夫学了按摩的手艺,常给祖母揉肩、捶腿,祖母常说奴婢手把不错。”
“嗯,那你就来给我揉揉肩吧,正好这几天我总觉得腰酸背疼的”吴怡说道,柳意赶紧谢了恩,过来给吴怡揉肩,手法确实是不错,吴怡却直想叹气。
这两个人这回在吴怡的身边留下了,能不能达到目的,就要看她们自己的手段了——
把两个如花似玉、跃跃欲试的姑娘留在自己身边,光明正大的诱惑自己的老公——她这放在现代怎么样也构得上一心理变态的级别了。
沉思齐回来的时候见吴怡身边多了两眼生的丫头,也没多想,就直接搂着吴怡献宝了,“看看我在洋行里淘到了什么宝贝。”
“你又去洋行了?”章掌柜是七舅舅的心腹,每年的分红也都是经由他的手分出去的,自然知道吴怡是股东之一,很多时候一些小物件就不要钱或者是低价给沉思齐了,倒让沉思齐去出了瘾头,幸好他知道轻重,见章掌柜不好意思赚他的钱,每每挑回来的都是些不值些什么的精巧小物件。
“今天章掌柜捎信说来了批好东西,让我先去挑。”沉思齐笑道,从怀里掏出一只怀表来,怀表的表壳是珐琅的材质,刻着一个长着翅膀的男人,打开表盖之后,里面镶的是蓝宝石,这怀表作工还算精致,说不上有多好。
“这东西有什么好的?”
“往常见西洋画上的天使都是光屁股娃娃,这回总算见着个大人了。”
吴怡心却一沉,仔细看了那表面——“这表还是收起来吧,光着上半身的男人,看着怪羞人的。”她特意忽略心底那丝不祥的预兆说道。
“我就自己戴着玩。”沉思齐略微有些脸红地说道,“今个儿管家怎么样?”
“就是备着三弟的婚事,有成例在那里呢,又有祖母留下的嫁娶银子,倒是不难办。”沈家老三的婚事,比照着沉思齐的办就是了,钱都是公中出的,有钱就好办事。
“二奶奶就是能干。”沉思齐亲了她一下,“二奶奶辛苦了,为夫的替你揉揉肩。”
“今日怎么这般慇勤啊。”吴怡笑道。
“我哪一日不慇勤啊。”沉思齐说道,“今日去见了几个朋友,聊到曹淳,觉得二奶奶实在难得就是了。”
“怎么?”吴怡听到曹淳的时候并不多,差不多都是曹淳又办成了什么事,得了圣上的喜欢,又参了某个人之类的事,曹淳现在基本上就是圣上的心腹爱将,四处清查贪腐,加上有冯家做靠山,做事犀利得很。
“曹淳家底子本来就薄,他媳妇是庶子的嫡女,在冯老太太那里不受待见,嫁妆也不多,冯五爷那是文官,有势无钱的主儿,日子不好过,他媳妇又不会当家,人情往来上办了几件事都不算好看,这女子齐家也是学问,曹淳媳妇贤惠是真贤惠,也从不摆侯门公府后族之女的架子,就是掌家这事——曹伯母没少为这事生气。”
“这事就得是长辈教着,小辈自己看着,我在娘家时十一、二岁时就跟着姐妹们一起学着管家了,就这样知道的都有限,若不是太太兜着,福嬷嬷、夏荷提点着,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曹家弟妹在家里又不受老太太的待见,怕是也没学过掌家,要从头学起,犯错也是难免。”
“我们也是这么劝曹淳的,总得慢慢来的好。”沉思齐说道,“我倒没想过这内宅的事,太太好像也没教过沈晏和沈珊什么,以后她们嫁了人可怎么办啊,不如你教教她吧。”
“你这个当哥哥的倒是尽责。”吴怡笑道,男人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上下嘴唇一碰就说让她教,没有婆婆肖氏的话,她敢教吗?
“这事我跟太太去说,一说她保准就准了。”沉思齐说道,在他眼里肖氏简直是完美嫡母,对两个庶妹好得很。
“算了吧,这事不是爷们该管的,我去说吧。”吴怡说道,“大妹妹也不小了,亲事订了没?”
“原也说了几家,太太都嫌不好,她在家的时候没人嫌弃她是庶出的,到了嫁人的时候终究差了一层,太太又疼她,不忍见她受委屈……”
吴怡点了点头,“这事确实难办。”吴家的庶女们嫁得差吗?依吴怡看,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除了吴柔之外都是正头娘子,最差的吴莲现在也熬出来了,嫡女们里子面子都有了,庶女们就算失了面子,也得了里子。
但是肖氏会不会真心为着沈晏这么想就不一定了。
“说起来大妹妹也命苦,她生母本来是进京备选的,我小的时候也哄过我玩,大人们都以为我不记得了,却不知道我记事早,她生母半夜哭着找老太太做主,大着肚子进的门,我还记得太太偷偷搂着我哭,祖母在我跟前也没少骂她生母是贱妇,谁知道生下她就难产去了,太太对大妹妹倒像亲生的一般。”
沈晏今年十四岁周岁、虚岁十五,吴怡刚给她办完生日宴,沉思齐十八岁,他确实记事很早,把这些事记得清楚,不过自己的父亲勾搭上了自己的“小姨”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的事,对于任何孩子来讲,都是一种刺激吧,他这些年记得牢牢的也平常。
“如此看来,太太倒是个宽厚人。”宽厚?怕是碍着沈侯爷吧,沈侯爷跟肖氏这对夫妻,虽不像是吴宪和刘氏那么好,关系也是不错的,沈侯爷就算有一两个爱婢,对肖氏也是不一样的,吴怡经常能看见两人在一起说知心话,偷小姨子,可不比偷丫头,在古代也是严重的出轨事件,男人出轨了,犯错在先,肖氏却宽宏大量对待出轨的产物如同亲生,想必是狠狠地在沈侯爷面前给自己加了分。
两个人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说话,夏荷早就带着丫头们悄悄地走了,玲珑和柳意忍不住回头看沉思齐,年轻的沉思齐穿着粉白的缂丝斜襟袍,雪青色的长裤束在粉底官靴中,腰扎玉带,头发整整齐齐的束在金冠里,唇红齿白眼眸晶亮,说话时总带着三分的笑意,看着吴怡的眼神专注温柔,活脱脱的翩翩佳公子,就算没有那些权势富贵的光环,也足够让人倾心了。
吴怡已经答应了沉思齐要教沈晏、沈珊管家,自然是要提的,正巧肖氏犯了牌瘾,让吴怡陪着她打牌,这回凑成一局牌的是肖氏、二太太孔氏、吴怡和周成家的。
孔氏自然是不会让着肖氏的,两个妯娌经常为了谁出错了什么牌说几句闲话,吴怡看着肖氏倒比平时跟她们玩牌还要高兴些。
孔氏也提起曹家的事,“这曹家啊,眼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