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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左摇右摆,费力地躲避,那臭烘烘的烟味却越来越浓。
瘦子似乎也闻到了烟味,停了动作往后一看,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
“靠,着火了!”
瘦子立即松开了秦多多,飞一般地冲向那堆起火的木屑,用脚往两边踢着,想分散火力踩灭火苗。
不料,带着火星的木屑却飞了起来,落在了临近的几堆木屑堆上。这里是木料场,到处堆着废弃的木料和木屑,现在正是正午的时候,又加上高温天气,天时加上地利,几乎在一瞬之间,火势就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
“靠,熄不掉!得赶紧走!”
瘦子慌张地摸向了裤兜,四个裤兜轮番摸了个遍,惊惧地望着秦多多。
这眼神,让秦多多也跟着恐慌,“你别告诉我,钥匙找不到了?”
瘦子苍白的两片唇哆嗦了下,伸手把四个裤兜都从里翻了出来。烟、打火机、纸币、零钱掉了一地,就是没有那把要命的钥匙。
“靠!明明放兜里了!”瘦子慌得六神无主,“都是他妈的刚刚追你追的!把钥匙都他妈的追没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钥匙啊!”
秦多多吼了一声,快速来到刚刚扭斗最激烈的墙角找了起来。
瘦子这时似乎也回了神,抹了把脑门的汗,低头开始搜寻。
这恐怕是史上最乌龙的强暴了,有着令人压迫的开头,激烈的前戏,即将开始的高、潮却因为一根随地乱丢的烟,骤然而止。最后的结局居然是男女主角齐心合力,沿着刚刚激烈追逐的前戏路线,找寻一把钥匙。
幸好,五六分钟之后,瘦子就在角落找到了钥匙,跌跌撞撞地冲到了门边,打着颤的手拿着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铁锁的锁眼。最后还是秦多多果断从瘦子手里夺下钥匙,打开了铁锁。
门一开,瘦子像箭一样冲了出去,秦多多也跟着快速步出了铁门。走了十几步,才想起了昏迷的琅曦城还在里面,就想喊瘦子帮忙一起抬人,抬眼往前一望,哪里还有瘦子的踪影。
就这点鼠胆子还好意思当绑匪!一点小火跑得比兔子还快!
秦多多徐徐转身,悠然地朝木料场折返而去,脚一跨进铁门却傻了眼。
刚刚那点小火就这几步路来回的功夫,已经转了势头,摇身一变,化成熊熊的烈火,几乎撩动了厂内的每一处。耳边都是噼里啪啦木料焚身后的悲鸣,满眼所及都是肆虐的火光。
她急急地跑向了昏迷的琅曦城,大声地喊他的名字,重重地推他,他依旧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她开始慌了,原先的十分把握,在此时变成了十分没有把握。凭她一个人,就算能拖动像琅曦城这样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大男人,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拖着他到安全的地方。
这里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被火海所吞噬。到时候别说救琅曦城,只怕连她自己都会被困在这火光之中。
怎么办?自己逃?还是冒着会挂掉的风险,拖着他一起逃?
她害怕地看着满室灼热吃人的红光,一时间思绪凌乱……
、第21章 别让我后悔
怎么办?自己逃?还是冒着会挂掉的风险,拖着他一起逃?
秦多多害怕地看着满室灼热吃人的红光,一时间思绪凌乱。而身体却像有了自主意识,朝铁门狂奔而去。
求生是一种本能,不需要学习,不需要培养,仿佛从出生时就装载在身体里,一旦遇到危及生命的时刻,就会自动运行。
无数个零碎的片段,如潮水般涌入脑中,杜女士、秦少天,白羽、陆涵韵……,这些过往所有相识的人的脸,在她脑子里一遍遍快速环绕,转得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她终于停下了飞奔的脚步,回头一望,早已跑出了几百米。顺了顺气,细看那木料场,只见几股浓烟迫不及待地从厂房几扇破碎的窗户里挤了出来,想来火势已经更加猖狂。
她心有余悸地望向了那扇给了她生机的铁门,却没有半分劫后余生的喜悦。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眨眼的一瞬间,她居然看到了琅曦城,抄着手斜靠在门上盯着她看,脸上是疏离的冷漠,双眸中却是明晰的怨恨。
“放开她!放开她!放开她……”
琅曦城的声音像是按了重复键,一遍遍紧凑地在她耳际回放,一声声喊得她既心烦又愧疚。
她慌忙调转了目光,看向了冒着浓烟的窗口。琅曦城的身影竟然如鬼魅般,又出现在了滚滚黑烟中。一身白色的燕尾礼服纤尘不染,抬手傲慢地对着她遥遥一指。那样子仿佛在嘲笑她的胆怯,懦弱,嘲笑她的见死不救。
“琅曦城,你最好别让我后悔救你!”
她喃喃自语,深吸了几口气,拔腿向木料场跑去。
飞奔的一路,她以为自己已经酝酿起了足够的勇气。真进了门,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勇敢。
木料场内已是满天红光,真实的情况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糟糕。浓烟滚滚,焦灼的味道真实浓烈。琅曦城就躺在那样的火光,那样的浓烟里,生命岌岌可危,仿佛随时都会被浓烟烈火吞噬。
她的腿微颤,咬了咬牙,还是奔了过去,站立在琅曦城的头顶,俯身把双手插入他的腋下……
琅曦城的意识从闭上眼的那一刻,开始模糊。整个人就像漂浮在水面,软绵绵的,起不来,也沉不下去。这样不能自主的感觉让他很厌烦。
于是,他开始挣扎。
虽然手脚依旧不能动弹,但意识似乎清醒了一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微微移动,一寸一寸,十分缓慢,甚至还带动了垫在身下的几块碎木片,硌得后背隐隐作痛。
这痛感越来越强,终于迫使他睁开了眼。
秦多多?!
琅曦城一眼就认出悬置在头顶上方,那张颠倒的人脸的主人。
那是自小就刻入骨髓的面容,一模一样的轮廓,一模一样的眉眼,调转了方向,看着却如此陌生。额头渗满汗珠,双颊热得通红,水漾透亮的双眸此刻正注视着前方,惊恐和无畏在这样一双眼眸中奇异的糅合。
“琅曦城……我要是……要是今天……今天因为救你挂了……我做鬼……做鬼都和你没完……”
头顶盘旋着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仿佛用尽了力气,连说话都带着气喘,架在他腋下的两只纤细的手,却依旧不放弃地、用力继续着拖拽的动作。
琅曦城移了目光,往秦多多一直注视的方向看去,张狂的红光带着嚣张的灼热,猛地闯入眼中。
他恍然明白了秦多多眼中弥漫的惊恐所为何来,张了张口,想出声让秦多多停下。哪料到声音还没出口,余光就扫见了秦多多身后,那几根蹿腾着火苗的粗壮木条,正从木料堆顶端快速滚落下来。
那是无意识的几秒,他的身体做出了本能的护卫,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计算精准。先是用力一拉,让秦多多倒在地上,又扑到秦多多的身上,抱着她一起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暂时滚入了安全区域。
琅曦城松开了秦多多,快速地站了起来,低头看依旧躺在地上的秦多多,伸出了一只手,催促:“秦多多,快起来!”
秦多多没有应声,更没有动,一双眼死死地望着滚落在不远处的粗木条,显然是还没从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中回神。
火跟着滚落的粗木条侵占了更多的领地,暂时安全的区域,存在着顷刻间变成火之炼狱的危险。
琅曦城没有犹豫,果断横抱起了呆滞状态的秦多多,冲向了铁门。
“白羽……”秦多多喃喃而语,用手环住了琅曦城的脖颈,抬起了头看向他,眼皮却有些沉。
就是这样仰望的视角,这样模糊的视线,这样焦急的奔跑,这样紊乱的呼吸,这样快速跃动的心跳。在那个炎热的高考之日,这样的白羽,抱着疼得意识模糊的她,上了救护车,陪着她打了针,又抱着她回了考场,让她能够完成那场磨人却至关重要的考试。
她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梦境如此真实?而且梦里的世界还是晃动的?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第22章 怎么是你?
秦多多猛地睁开了眼睛,居然……是贝毅放大的俊脸。
“醒了?”贝毅微微低下头,语调温柔。
“贝毅?”她的头有些胀痛,无法把记忆最后那个抱着她奔跑的人,和眼前的这个人联系在一起。茫然的双眼,四下扫了扫,才发现自己正横躺在车的后排座位上,而脑袋下垫的好像是……
她一惊,猛地坐了起来,诧异地看着贝毅质问:“怎么是你?”
“呦呦……这话说得,真伤我的心啊!”贝毅捂住心口,惨兮兮地向前排驾驶座上的琅曦城控诉:“狼少,我说我开车吧,你非要开!我要坐副驾驶座,你还非得把我推到后面,看着你家小媳妇。你看看,当了半天的人肉枕头,现在还招你家小媳妇烦!”
连珠炮似地话语,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的她来说,简直是灾难。她只觉得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一番话唯一听清的是‘狼少’两个字。
于是,她看向了车头的后视镜。那里面映着琅曦城的侧脸,线条美好,轮廓明晰,是360°无死角的完美脸型,只可惜依然冷漠没有笑颜。
“琅曦城!”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试图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我们刚刚……”
琅曦城兀然打断了她的回忆:“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啊?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挠了挠头,“我明明记得我们被绑架,后来……着火了,我已经逃跑的人,又折回去救你!”
琅曦城转过了头,凌厉地眼神往她脸上一扫:“起火的时候,你曾经一个人逃走过?”
“哎!那是本能好不好!”她撇了撇嘴,狡辩:“你一开始不是也想自己逃么,这事得看重点!重点是,我最后还是折回去救你了!”
琅曦城眉峰微微一挑,那略微扬起的唇角,尽显了讥讽之意,转回了头,像是根本懒得再理她。
这让她很受刺激,用力拍了拍驾驶座的座椅,试图重新唤起琅曦城的注视:“咱俩一人撇开对方一次,算扯平了!”
琅曦城没有回头,但是开了口,语气淡然地像是在交代公事:“木料场那边,我已经让人在处理了,别人问起,你就说我们出城玩了一天。”
她‘哈’了一声,“我们俩在订婚当天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