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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讨债队员问秦欣欣:“听说现在花的钱已经超过预算的100万了,才算有了个框架,照这样最后不是要超过200万?”
本院著名的一根筋呼延医生接话感叹:“咱们医院一年营业额都只有100万多一点,房子弄这么好,欠了一屁股债,几时才还得起,咱们职工的奖金总归是没钱发了。再说这么幢房子,预算100万都够多了,怎么需要200万,这里头准有……啊!”
他的手臂被秦欣欣用力掐了一下,“鬼”字变成了惨叫,这一痛之下,他那一根筋也醒悟过来:让100万变成200万的实权人物之一王副院长就在车上,心里却自己给自己打气:我又没说错,100万变200万,那多余的100万还不是都到了你们院长和包工头的口袋里。
车里的气氛一下微妙起来,王雨假作不知一根筋话里的意思,笑道:“呼延你放心,该发的奖金不会少你一分。虽然年营业额只有100万多点,但咱们这100万值钱得很,而且硬件上去了,对病人和医院都有好处,收入还会增加。秦欣欣你说是不是?”
秦欣欣答道:“对,咱们的利润可不是一般工厂的利润,毛利润比饭店还高,呼延你瞎操的什么心,是不是私房钱又被老婆没收了才着急奖金?”
众人都大笑起来,一根筋仍然不服气地小声嘀咕:“利润再高,也经不起折腾。每年光是饭店年终结帐都要10来万……啊!”胳膊上又狠狠地挨了一记。
童诗诗笑着问:“呼延你那边有虫子蛰吗?我们这边怎么没有,是不是私房钱被老婆发现,罚你不准洗澡,所以臭得把虫子招去了?”
哄笑声中,车子到了第一站大光村。这个村比死鬼柳阿牛那村还穷,是欠债大村,保卫科长兼讨债队副队长高大刚来过几趟,带队员们熟门熟路地跑了几家,听取骂声一片后,灰溜溜地逃走,最后钻进村尾一个低矮的瓦房。王雨跟进去,见客厅只有几个平方大小,刚拐进里屋,眼前就是一黑,良久才隐约看见屋内物事,原来这屋子只有一扇小窗,大概是破了,还蒙了油纸,又没有开灯,自然黑漆漆地一片。
见有人上门,主人拉亮了电灯,王雨这才看清:脚下还是泥地,屋子用布幔一隔为二,一边大概是小辈住的,床头贴着几张明星画,床尾则搁着马桶。另一边床上,一个人躺着不发一声,好象不知道家里来了人。
这次高大刚没有出声讨债,反倒跟主人拉起了家常:“老人家怎么样了?”
主人黑黝黝地看不出岁数,叹了口气:“唉,没办法,如松(该村所在大队的赤脚医生)刚来看过,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他看向王雨等人:“真是对不住,我现在实在是没钱还债,等下一熟收了忙(当地称稻、麦熟后抢收为收忙)肯定还。”
高大刚道:“你卖稻子那点钱,连吃饭度日都勉强,别处更是不知欠了多少债,哪有余钱还医院的债。”
主人脸红了起来,显然很为谎言被戳穿而羞愧。高大刚笑道:“我们也是来看看,你别急,现在什么年代,总不能要债不给人活路的。”
王雨问道:“老人家生了什么病?”
呼延道:“好象是脑梗塞吧,在我们医院看了三天就拖回来了。”
王雨说道:“我们既然来了,就帮老人家看看。”走近老人床边说道:“老人家,我们帮你看看病。”老人不知是神志不清还是不能说话,理也不理。王雨低下头看去,不禁吃了一惊:老人整个脸颊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勾勒出一副清晰的骨架,除多了张皮外,跟骷髅也没什么分别,一副重度营养不良的样子。再拉过冰凉的手搭脉,要不是手指能感觉到脉搏有气无力的搏动,简直以为是抓着死人的手。
粗粗地检查一遍,王雨直起腰来问道:“老人家不能吃东西吧?”
主人点头:“水都喝不下。”
“这几天没挂过水(输液治疗)吧?”
“本来一直是如松上门来挂,钱全是欠的,光还如松的药钱就够我还几年,前天开始他就不来挂了。”
王雨心底叹息:这个病人病情并不太重,完全可以保住命,放弃治疗这么些天都没死就是明证。可是因为脑梗塞的缘故不能进食,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要先被饿死。
刚才没有管医院里那个脑溢血的病人,过后总觉得心里疙疙瘩瘩的。现在看着老人明明能活却渐渐滑向鬼门关,王雨心底又涌上一股冲动,手伸进西装口袋,那里面厚厚的一沓百元钞,足有近2000,另一边口袋里也有相近的数目,这些钱加起来也不到他现在一天的收入。王雨的手停在钱上犹豫了一下,只抽出一张递过去:“给老人家挂挂水吧,他的病能好。”
所有的人都楞了一下,主人接过钱千恩万谢。见副院长带头,其他的讨债队员们也都掏出10元20元的递了过去,感动得主人几乎要跪下来叩头,嘴里连声地说:“好人哪,好人哪。”
三 第33章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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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没要到一分,讨债队全体队员反倒搭进去了私己钱。回到车上,别的人不敢说什么,童诗诗却取笑王雨道:“王院长真有爱心,害得我今天逛街的钱都没了,要不你再发发善心,补贴我们每人100吧?”
王雨一直注意争取职工的好评,今天却让他们出了钱,于是说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中午吃工作餐,吃完饭女同志要逛街的我陪同,逛街的钱我负责。”
众人欢呼起来,大家都知道,所谓工作餐,就是王院长准备让大家到饭店里好好搓一顿,他负责签字报销,至于逛街他出钱什么的不过是半开玩笑半客气的话。童诗诗却另有想法,她早就缠着王雨陪她逛街,王雨却怕被人发觉他们关系密切,童诗诗毕竟是名声在外的风流女子,那样的话难免影响自己的名声,所以一直不答应。童诗诗心里也有数,虽然觉得委屈却又没有办法,今天听王雨这样说,分明是借秦欣欣等制造与她逛街的机会,不由得心花怒放,眉眼间蓄足电力瞟向王雨,吓得王雨连忙闭目养神。
酒菜是美味的,逛街是快乐的,夜间的运动则是疯狂的,童诗诗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伏在王雨胸膛上划着圈圈:“亲爱的,我发觉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呢。”王雨正陶醉在疯狂过后那份惬意的宁静中,闻言一惊,这小妮子莫不是真的爱我爱到了想嫁我的地步?这句话难道是试探我的心意?这可不行,我还想娶清影呢。忙顾左右而言他道:“我的小宝贝越来越漂亮了,你看这里、这里。”一双手只在童诗诗那敏感之处肆虐,逗得童诗诗娇声不依,心里却明白王雨跟自己欢好不过是逢场作戏,不禁暗暗伤心。
王雨暂时蒙混过关,心思又放到了别处:职务上,罗副县长既然收了那笔钱,有了机会肯定会给自己办事;公司那边,虽然还是局限于宁城附近的一些医院小打小闹,业务范围也不广,但这块根据地是基本稳定了,就看自己有时间时能不能继续拓展;倒是感情上,事后想想,水柔突然嫁人很不可信,偏偏梦洁又不肯松口,本来应该设法打听到她的家乡后实地探查,但自己明明真爱的是清影,既然水柔自己走了,又不是因为我对不起她,不如就这样算了。可清影是因为什么原因疏远自己呢?上次她知道了自己和水柔的事后,虽然表面上气得不轻,但实际上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最多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抹抹眼泪,现在却从心底里真正地开始远离自己。想到这里,王雨无奈地翻了个身,伸手搂住童诗诗,手掌覆盖在她胸部,试图从那柔软中得到一种安慰和轻松,然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女人的身体真是一种奇妙的物质,离开一院以后,虽然做梦的次数比以前少了许多,但仍然时不时地做个不太舒服的梦。而只要能抱着某个女人,就一定会睡得香甜无比。第二天王雨精神抖擞地睁开眼睛,看藤蔓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童诗诗睡得正香,胸中涌起一点柔情,伸手拍拍她的小屁股:“懒鬼,上班啦。”
童诗诗梳妆的时候,王雨鬼鬼祟祟地钻出门去,好在她住的房子位置绝佳,从她家里溜出来不易为人发现。拐两个弯就是大街,听到鼎沸的人声,王雨抬头挺胸施施然踱将出去,立即就有人一脸灿烂地招呼:“王院长早。”
王雨的名气正飞速地上升,扑面撞上的人里10个倒有8个可算点头之交。王雨一路招呼过去,感觉很是良好,待到坐在本乡最有名的面馆里,捧起可口的特色面食《脚踏两条船》,一股酸而不涩的清香袅袅飘至,那感觉就更是好上加好了。
小碟中,一束青白的姜丝躺在名闻遐迩的镇江香醋里,就象一位清秀可人的江南碧玉在沐浴春水;大碗里,筋韧的面条与特制的浓汤相得益彰,好似一位戎装的巾帼驰骋在疆场;一排肴肉堆成小山状躺在面条上,搛一根姜丝,吸一口面条,就一口肴肉,象极了一位强壮的男儿左拥右抱。王雨不禁莞尔:这面口味醇厚而回味无穷,已经跟爱情的味道很接近,偏偏还带着微微的醋意,这就完全是爱情滋味的面条版了。这还不算,最后把醋和姜丝往大碗里一倒,登时醋意大作,姜丝面条和肴肉乱成一团,整一个二女争夫,而这面的精华就在于乱成一团时风味尤其爽美,人们脚踏两条船时那种奇特的感觉不也比独对老婆时更爽美吗?面好,名字更好,王雨简直已经爱上这面了。
想想自己,就算水柔断了,却仍然在追求清影,回宁城时又总要想方设法跟梦洁一夜风流,在乡下更是天天抱着童诗诗睡觉,这不就是脚踏两条,不,是脚踏三条船吗?果然滋味不错。时不时地还逗逗小娟,那感觉就更好。王雨得意之余突然悚然:这种脚踏几条船的事以前是我最为看不起的,现在怎么反倒为之陶醉?而且童诗诗就罢了,反正她也是风流惯了的“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