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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岂能轻轻放过,当然要猛开黄注射液。可是这个病人本来就不容易好转,必定老说呼吸困难,浮肿不退,按说门诊治疗不见好转就该收住院,老秦又哪肯放过这个赚钱机会,所以勉强留在手里:你浮肿?好,我给你利尿退肿,至于肺心病人禁止过度利尿的原则,那就再说吧;你呼吸困难?好,我给你强心平喘,这类药物毒性很强,安全剂量与中毒剂量只有一线之隔,但为了缓解症状平息病人的抱怨,什么中毒不中毒的那也再说吧;而这类病人治疗的关键在于控制感染,却又往往很难控制,经常有用尽手段也控制不住的情况。老秦却只使用了黄注射液,这种药本来就是象征性的中成药,几乎没多大杀菌效果,可以说就是药厂为了挣钱才弄出来的玩意,单纯用它那就等于没有使用控制感染的药物。这般胡乱处理,这个病人如果不死那就真见鬼了。
想起黄注射液是自己的品种,王雨的怒火渐渐平静下来。却又暗骂:老秦真是太笨太贪婪了,你要回扣,起码也加上几种抗生素以控制感染,恐怕病情就不会发展到如此境地。但再一想:病人就是要节省才不住院,黄注射液已经很贵了,抗生素中最便宜的青霉素类药近年来耐药耐得一塌糊涂,效果不好,另一种便宜的氨基甙类药物对这种病人来说毒副作用比较大,其他的药就都贵得很了,再加上去,病人肯定接受不了,看来老秦这样用药也是“无奈”之举呀。
这个病人死都死了,再追究谁也无法挽回他的生命,何况老秦也是为我王雨的口袋作出了贡献,过度追究了,以后黄注射液的销量难免受影响,王雨决定不管这事,由常院长去处理。
他在值班室思考的时候,罗院长也在房山乡医院的值班室思考着:自己帮王雨,其实就是一个赌博,凭自己的眼光赌他能发达,并且会不忘自己的恩情,没想到他竟然夹在礼品里一下拿来两万,也不知他哪来的这么多钱,难道是抢了银行?
抢银行自然不可能,不管钱是怎么来的,起码可以说明,自己没看错这个王雨,他确实是有能力的人。这次听他的口气是想请自己搭桥认识自己的叔叔——主管文教卫生的罗副县长,按现时的市场行情,两万都差不多够买个正院长了,何况他只是想请自己搭桥,就是算上感谢自己帮他做上副院长的一份,这手笔也着实不小。
既然王雨是懂规矩扶得起的人,罗院长决定也按规矩办事,这钱就不退了。于是一个夕阳如血的傍晚,罗院长带着王雨敲开了叔叔的家门。大腹便便的罗副县长平易近人,他早已听侄子说这个小王为人不错,能力也强,又很懂事,初次见面感觉确实还行。宾主双方亲切交谈了十来分钟,罗副县长勉励王雨要开拓奋进,争做新时代的有为青年。王雨连连感谢罗县长的教诲,表示决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努力为六和县人民的卫生事业做出贡献。整个会谈过程友好融洽,刚刚告辞出门,罗院长就连连夸赞:“小王说话很得体,比我20多岁时强多了。”
王雨谦虚地笑笑,邀请罗院长放松一下,罗院长欣然同意。王雨带他来到“老地方”,那个漂亮敬业小姐所在的浴室,安排小姐为罗院长做了最亲密的服务。罗院长回来时闭口不提她的服务质量,但显然很是满足。
王雨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开一家高档浴室的必要了。在这种裸裎相见的特殊环境下,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迅速地拉近。而那种特殊的服务,则是最好的礼物。
过了几天,王雨再次摸到罗副县长门上,县长夫人还记得这个温文尔雅的小伙子,微笑着收下了一塑料袋桔子和一塑料袋香蕉,水果下面,自然藏着两堆钞票。
接下来就是等待,在这期间,就象刮了一阵风,卫生系统掀起了硬件上台阶的高潮,所有的医院争先恐后地进各种仪器设备。王雨敏锐地意识到:未来的医药市场,将是器械的天下。药品跟器械比起来,更易为群众和媒介感觉,时间长了,必将受到压制,赢利空间大降,而器械的利润,一定远超药品的利润。现在手里已经积累了相当数量的资金,足够进入这个市场经营一些低端产品了。
于是王雨正式找梦洁和小娟说了想法,她们不久就各自找了借口脱离了公司,然后开始着手招聘专业的人才,筹建只属于王雨个人的公司。
王雨原本想以清影的名义建立这个公司,但当他找到清影,说出这个含义明显的建议时,清影根本没有考虑,立即拒绝了,拒绝的方式仍然是标准的清影风格:“就你那破公司?还好意思拉我出来,先照照镜子去。”
“咱们的老师说过:随地小便是不好的行为,我是文明人,不做这种事,要不清影你来制造这个镜子?”王雨戏谑着,心里却隐隐作痛。如果是在以前,她虽然也会一样地拒绝,一样地开玩笑,但一定会询问公司的运作情况。而现在,表面看来清影还是跟自己亲密无间,说话无拘无束,但自己能感觉得出,她的心已经跟自己渐行渐远。
经营医疗器械需要通过不少关卡,具备一定的资质。王雨还是选择了挂靠,交纳一定的费用后,相关的资质就到手了。起先他采取了谨慎的策略,同时以药品为近期利润的主要来源,不久就摸清了水的深浅,放开手脚甩开膀子大干起来。
医院的硬件建设也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不少医院都盖起了大楼,经济发达的房山医院尤其牛气,他们的新病房楼气派豪华。后山医院的帐面上虽然没有几个钱,但常院长还是积极地到处活动,借着盖房热的东风,不久就有建筑队开进了工地,后山的大楼见风就长般蹭蹭地往上蹿着。
王雨知道盖房子对于医院的实权人物来说意味着什么,就连一些资格老点的医生,也都想方设法要来分一杯羹。他却完全不感兴趣,对他来说,这种钱已经是小钱,又拿得有风险。可是他既然在副院长这个位置上,就得负责一些事,既然负责一些事,那该来的钱还是自动地往他口袋里蹦。开始时蹦得王雨心惊肉跳推之不迭,最后蹦得紧了,也就无可无不可地笑纳了。
因为他发现,该收不收的话,事情反而办不好。看他不要,那些包工头们个个心生疑惧,就连其他的实权人物们,包括常院长在内,跟他说起话来也都象嘴上罩了纱布一样不痛快。当王雨终于开始笑纳,众人嘴上的纱布立时扯了下来,一下变得跟王雨合穿一条裤子般亲热。
虽然王雨不喜欢跟人合穿裤子,可是既然不得不合穿,那就干脆穿紧一点。钱可是好东西,跟钱过不去是王八蛋。这天王雨念叨着这句至理名言,陪着那个刚给他增加了3000元个人财产的包工头走出工地,就听得前面住院部一片嘈杂,连忙走过去查看究竟。
三 第32章 贫穷
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门厅醒目处,红艳艳的横幅上大书“救死扶伤”四个大字。横幅下,一架木板车上,躺着一个50多岁的男人,破旧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久经风霜的脸上一片潮红,双眼紧闭,四肢无力地垂在地上,裤裆明显湿了一块。旁边一个女人正拉着曹波的手哭求:“医生救救他爸吧,我卖了稻子就来交钱,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曹波一脸无奈地道:“先去借点钱来,我们医院有规定,不交钱不能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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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众多的观众议论纷纷,却都离得大小便失禁的病人远远的,惟恐近了一点就会沾染上污秽和霉气。常院长的那个小情人刚提了护士长,在一边呵斥女人:“快把车子拉到外面,把路都堵了,别的病人也要看病。”
病区主任也到了,跟王雨笑了笑,对女人劝说道:“我们医生也想给你们看病,可医院有制度,我们也做不了主啊。看病必须交钱,天经地义,你们还是赶快去借钱吧,一交上钱马上给你们抢救。”
多么熟悉的场景,记得一年多前自己在一院,这时挺身而出,掏钱救了病人,可能就在那一刻,水柔和张琴都对自己产生了非同寻常的感觉。可现在,王雨一点也没有重复历史的欲望。如果说那次被救助者的逃走只是挫伤了他的感情,一年多来经历的风雨则使王雨深深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尤其在做了副院长,见识了太多的“上层人物”醉生梦死和太多的穷苦百姓没钱看病后,他的心,已经渐渐的麻木起来。
后山医院的帐目上,因病人逃费而造成的坏帐死帐每年都有数万,而后山医院全年的营业额也不过100多万。王雨特意打听过:一院这样的大医院,坏帐更是以百万计。听财会人员诉苦多了,王雨渐渐理解了先交钱再看病的重要性。林云英的话更是给了他强烈的震撼:“救治穷苦,是社会的责任。”确实,个人再努力,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既然是社会的责任,那还是按照社会的规则来办吧。王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向车库走去——按照分工,今天他要带几个人下乡讨要欠费。
这个差事是大家都喜欢的。虽然说要债得看人家脸色,但实际上医院上下都不指望能要到什么钱,所以就是走走过场,有那要面子的愿意给最好,碰到不要面子只要钱的主决不多罗嗦免得被骂。这样一来,要债就成了最轻松的活,据说如果哪次没有院长带队,要债队员们都是干脆开了救护车躲到南山风景区里打牌。
病区是欠债重灾区,照惯例要出医生护士各一名参加讨债队。今天童诗诗不当班,听说王雨带队讨债,就缠着护士长让她参加。坐在车上,回望已经初具巍峨气象的新大楼,童诗诗感叹道:“要这座楼房是我的就好了。”
出纳秦欣欣笑道:“诗诗你就做梦吧?这房子要花的钱你一辈子都挣不到。”
另一名讨债队员问秦欣欣:“听说现在花的钱已经超过预算的100万了,才算有了个框架,照这样最后不是要超过200万?”
本院著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