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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性,连累家里满门抄斩,最终鱼死网破,谁都没有落得好处。”
启瑜听到这些连他都鲜少听到的秘辛,突然变了脸色:“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居然将皇家的事情弄得这么清楚?”
李穆笑一笑:“您说呢?”
这一瞬阳光折射过来,李穆的脸变得有些恍惚起来,让启瑜想起记忆里的一张脸。
启瑜小时候常常在父皇的寝宫之外看到一个疯女人,那女人满头插着花在御花园里头疯跑,父皇去捉她,她却吐了父皇一脸口水,父皇那么好洁自持的一个人,竟然只是用衣袖将那口水擦去罢了。
启瑜记得那女人同李穆眉眼也有三四分相似,却是那般绝世的美貌,尤其是这一管高贵的鼻子竟然是生得一模一样的。
那是……
如水螟在湖面轻轻拂过一条痕,随后而来却是狂风骤雨将那一池水吹得支离破碎。
小时候许多事情依稀回忆了起来。
宫人背地里絮絮的碎语:
“仙籁公主同皇上……”
“天哪,这是一母同胞啊……听说生了两个……畸胎……都被背地里处死了……”
“怎么不是啊……怪不得就那么疯了……”
“说是送到城外寺里静养,人就这么没了……”
陈年的往事在脑子渐渐复活,曾经的宫闱丑闻却没有在时光长河中湮没,活生生的人证竟在眼前。
启瑜突然害怕起来:“你是……你是……那秀月?”
李穆面对他的惊慌十分镇定,似乎对他回忆起这一切并不意外,冷冷一笑:“你放心,我母亲当年只是装疯罢了,秀月是她逃出宫后生的,她只是你的表妹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草稿
第七十三章
启瑜脸上惊惧的表情掩去,冷笑浮现:“状元爷果然好文采,编起这等荒谬的故事来也有鼻子有眼,居然连我姑母仙籁公主的秘辛都能挖掘出来,如果小王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小王见到仙籁公主的时候,都已经有五六岁了,她也不过青春少艾,小王七岁的时候,她死于暴疾,哪里有出过宫的迹象,更不要说嫁人了,状元爷说话这般不注意,小心引火烧身。”
李穆笑了一笑,轻摇折扇:“看来王爷还是要考虑考虑的,草民原本还是想要投身王爷帐下,助王爷一臂之力,看来是小人痴心妄想了。”
“慢着,如果你真的是……为什么你……她不是生下来的都是畸胎吗?”
李穆望着身畔一处草地,似乎是望着的,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在眼里,默默半晌。
是的,都是畸胎,只有……他侥幸是完好的,可是他同人生下的孩子依然是畸胎,也许会有例外,但是他不想尝试了,他恨自己,他体内的血液太过肮脏……肮脏到不堪。
他母亲那么美,却在豆蔻枝头的年纪被兄长所污,软禁数载,好不容易他松口答应让她嫁人,到头来还是抄了她夫家全家,将她夺了回去,她到底是活不长的。
“如果真是如此,你岂不是……”
“九王爷不必在意,草民虽不是畸胎,却也没有多大分别,草民不能娶妻生子不过是因为草民……草民曾有几名侍妾,生下过几个孩子,却都是畸胎。”李穆笑一笑,眼中有一抹苦涩,他似乎忆及少年往事,那往事太过沉痛,让他面部表情十分僵硬。
启瑜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么想来,这李穆确实不足为惧了,不过是个完好的畸胎罢了,谁知道他那人型的皮囊里包裹的是什么,怪不得父皇这么讨厌他却也没有想过要杀他,原来他是他荒唐的罪证,却也是他的至亲骨肉。这人身份特殊,决非不可用之人。
“状元爷智勇超人,岂非寻常人等可比,不必太过伤怀。”
李穆微微一笑:“王爷也许不知,我曾答应过母亲,一定要对我妹子好,还求王爷成全。”
启瑜想了想,当务之急必先坐上那个位置,以后的事情以后自然是要解决的。笑一笑道:“状元爷兄妹之情甚是感人,接秀月回去自然不是不可的,只是……”
“哦,这么说来,王爷还要些什么?”
峙逸因为当面抵触了皇上,被罢了官职。虽对剿灭阮家余孽有功,却也不见皇帝有所封赏。在家每日也不过是同云凤厮混,玩也罢笑也罢读书对弈也罢,时光便匆匆而过,转眼已有月余。
一忽儿,就到了夏天了。
老夫人日日在家急得跳脚,越发显得苍老起来,寻着时间就念叨峙逸,絮絮不止,无非是让他去找些门路,想法子官复原职。
峙逸被她念叨得烦了,一进她那屋子就烦,索性都不去了,艾母没得法子,还得派丫鬟过来三请四请,心里想着这峙逸自小听话能干,如今长大了,却为着个不下蛋又不贞洁的寡妇变成这样,她自称对不起死去的夫君,平常就时不时作出难过苦涩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滴上两滴老泪,却无人垂怜,只有身旁的云英耐着性子好生嘬哄。
老夫人背地里恨云凤恨得要死,却也看出如今儿子心智之坚定,怕得罪了这女人,儿子也不会再搭理自己,真真投鼠忌器。倒也不敢真的如何兴风作浪。
但她素来也是个最势利的,看出儿子对这云英早已是毫无眷恋,想着将她留在身边不过是浪费艾府米粮,渐渐对她也淡了,说话也刻薄起来,云英只得背后叫苦不迭。回到她母亲赵氏身边少不得抱怨几句,赵氏却只是怨她没用,连个云凤都收拾不了,合该做老姑娘。也不知道这赵氏是何样的心肠,想着女儿的苦境,身为母亲的人倒是能从中寻出不一样的乐趣来,
说话之间,无非是自己当年多么倾倒众生,云英却如何如何没有用,说来说去,话语里都离不了自己。自己如何美貌,自己如何聪慧,自己从前如何如何哪般哪般,一颗心像是混沌的一般,完全不理会自家女儿焦急。
云英心中难受,斜眼打量母亲眼角眉梢都是春色,发饰衣环都是往年轻艳丽上头打扮,知道她怕是同什么汉子勾搭上了,所以怕也是顾不得自己了,才如此冷淡,心中不免气恼,看母亲那不耐的神色,分明是心里有事绊着,恨不得她早走才是。
云英咽着气才出那院子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厮模样的孩童在自家门口张望,她留了个心眼,让轿夫把轿子在围墙后头略停了停,自己掀了帘子一角默默观望,未几,一个没有胡子的黄脸膛中年人就往这边赶过来了,穿着一身簇新衫子,蠢头蠢脑的拍了拍门环,就有人来开门了。
云英认得那是巷尾生药铺的老板,也是个老不正经的,当初他们刚搬过来的时候,那老东西一双眼睛老是往她身上梭来梭去,想不到母亲现在竟然和这么个人勾搭上了,心下冷笑,越发觉得自己母亲上不了台面,面上却只是装作看不见一般,对着轿夫唤一声:“起轿!”
这青呢小轿沿着朱雀大街走着,未几,却不动了,云英诧异:“怎么了?”
帘外传来轿夫的声音:“二小姐,说是九王爷从江南剿匪凯旋,街上现在拥堵得厉害,过不去呢,得等九王爷的人马过去了,才能走。”
云英原是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没留心外头的事情,只当是自己内心燥燥,不能平静,此时被轿夫一句点醒,才发现原来是这街上格外喧嚣吵闹,微微挑开了轿帘往外一瞧,可不是吗?路边都被人堵得结结实实。
天热得厉害,空气中弥漫着人的汗臭味道,众人涌在一起,一片唧唧喳喳声中,云英有些晕头晕脑的,忽而日头下面明晃晃的一片晃得她眼睛疼,眯了眼往那边看,就见到那长长的一条队伍往这边行进,领头之处,一匹毛色油亮的枣红马上驮着一个银甲少年,高大威猛,手提银枪,帅不可当。真正把身旁众人都充作了陪衬,越发显出他天神一般的姿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王爷?
云英素来很是自怜,总怀着“自己天人一般的姿态,岂能这般轻易埋没?”的心思。
如今见了这天神一般俊美的男子,少不得心生仰慕,便痴痴的望着那边,只盼那王爷能往这里看一眼。看着看着,却发现这王爷分明不过十**岁年纪,想来自己都已经要二十有二了,到底成了一枚烂在枝头的花朵了,这么想来,心里不免悲凉。
为首的轿夫看着那壮观的队伍都忍不住啧啧称赞:“这九王爷真真神勇,那边情形危急得很,他一出马,不到十日便砍瓜切菜似的把问题都解决了,少年英雄啊……”
边上一个衣着寒酸的读书人挑了轿夫一眼,哼了一声。
轿夫本是市井粗人,虽在艾家为仆为役,到底有几分血性,哪堪忍得旁人这般轻视的样子,侧头道:“怎么,这位仁兄不服气?”
那读书人噙着冷笑,默默看了那队伍一眼:“哼,什么盖世英雄,不足道也,不过是借了妖人的势罢了。”甩甩袖子就挤进人群消失了。
那轿夫愣了,云英也愣了。
旁边路人复又叽叽喳喳起来。
“什么妖人啊?”
“你没听过这个事吗?”
“还能有谁?听说是那个花街状元李穆啊!”
“他一个开妓院的,有什么势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他的妓院开遍了全国呢,其实就是搜集情报的部门,听说他还和那皇家诸多牵绊呢……”
“是不是啊,我可不相信,若是如此,皇帝做什么罢了他的状元?”
“哎呀,你懂得什么,那状元虚名要不要的吧……”
“……”
云英蹙了眉头,九王爷南征得胜同李穆有什么关系?
莫非是她向来低看了李穆?
她心中似升起了些小小希冀,随后又想到李穆那人滑不留手,寻欢作乐找他便是没得什么问题,求他什么事情,他哪次不是敷衍而过就是溜得飞快?
想起上次让他在艾府又得了手,却什么便宜都没有捞到,心里不免愤愤起来。想起自己这么多年青春,想嫁的人嫁不了,身子还这么被人玩弄了,只能怨红颜薄命了,这么想着,云英望了望那少年英雄的九王爷背影,一脸的落寞。
路上耽搁许久,云英回到艾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天了,因着艾峙逸被免了官职,如今艾府冷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