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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此前嘱咐过我们二人,说是要‘老实’、‘本分’,我与茹柳哪敢多行一步?多说一字?可最后……”说着,便又长叹一声,低声对鸳儿道,“到如今,我还不知茹柳犯得是哪条忌讳!连屋里都给抄了!”
鸳儿眼皮一跳,只是头一直低着,红玉未曾看见罢了。红玉哪里知道鸳儿知晓茹柳那事的始末?只当她也未曾听说,便又道:“那位爷……我现下里只求莫要出过错便可……好妹妹,姐姐只想让你帮帮我。”
“我?帮你?”听到此处,鸳儿狐疑,她哪里能够帮得到红玉的?
红玉忙点了点头,悄向外张望了下,见确是无人,方轻声道:“妹妹,姐姐也不求其它,这几日,我见王爷每日里似是都来这落雁园?”
鸳儿心下一跳,她打的莫非是这个主意?声音便沉下了三分:“王爷只在书房里看书做事。”
红玉忙又道:“妹妹,姐姐只想知道,为何王爷在此处时……你也知道,我们几个只在王爷面前打了几晃,便去了三个!妹妹你……可是有何诀窍?”
鸳儿纳闷的瞧了她一眼,见她眼中似是真诚,方道:“只做交待做的事。”
红玉愣了下:“只做交待做的事?”
鸳儿点点头:“我笨得很,旁的也做不来,更没那般眼色,只做好自己当做之事便已不易。”
红玉眼色微闪,侧头瞧了眼外面天色,忙起身说道:“我先去了,怕一会儿有事寻我不到,过几日再来跟妹妹说话。”
鸳儿送红玉出了屋子,这才静静看着她出院的背影,若是她真心想活着,老实本份应能保命,若她不信、或是有旁的想头……
想着,转过身子回了里间屋子,一针针补着那衣裤。
七月里,正是天气大热之时,严王府因着去年胡国来犯,故今年这书信往来频繁,生恐再误战讯。
王爷那里自那夜后,便时常歇在落雁园,时日一长,鸳儿倒适应了入夜伺候之事。好在,这王爷不似那大户人家小姐,一睡下,除了起夜外整夜里再无他事劳动下人,睡得倒也安稳。
秋鸿居里,红玉也似变了个人般每日里老实本份,倒也听使唤得很。除了王爷不喜欢她近身伺候更衣等事,旁的倒渐渐上手,再在房里见了她并不再皱眉甩袖的。
这日里,王爷于那秋鸿居中用过早膳便令人欲起身出门跑马,行至院子里,正瞧见红玉进了自己房内,路上却掉了方帕子。王爷走过,本不欲捡这东西,忽觉得上面那刺绣有些怪异,素白的帕子上竟只用黑线绣着些花纹?
弯腰拾起,只见上面竟绣了首诗?
王爷眉头微簇,盯着上面那数行字迹纳闷起来。正愣着,听见那边门响,红玉一脸惊慌的走了过来:“王爷……您得的那帕子……是奴婢的。”
转头冷冷瞧着她,红玉只低着头,双手捻着衣角,显是不安得很。
“这上头的诗句是你绣的?”
见问,红玉忙福了福,声音怯怯的应了声:“是……”
“从何得的诗句?”
“是……是奴婢平素写着玩儿的……”说着,抬眼向王爷处窥了一眼,知他不信,方又欲开口,却
听王爷那里又道:“你?自己写的?”
“正是。”红玉忙又垂首道,“平日里得了闲儿了,便喜欢弄弄这些,只是句子粗鄙不堪,入不得爷的眼……”
王爷长袖一挥,将那帕子掷到红玉怀里,表情仍是淡淡,负手离去了。
第十五章查讯
红玉接过那方帕子,这才长出一口气,直盯着王爷那背影转过假山旁,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鸳儿站在床边,双手用力,一下下的揉着王爷右腿,自打进了夏日,每日揉完毕会出上一身的汗,幸好后头水房里每每备下的有水,倒可梳洗收拾下,再回房中歇息。
王爷斜靠着床背,皱着眉头翻看着手中一本子书,一页页翻过后,又从边上小几上取过一本,再翻起来。
正揉着,忽听王爷开口问道:“可识得字?”
鸳儿愣了下,抬眼瞧了瞧,见他仍一页页翻看着手中书本,方道:“只略识些字,不大通。”
王爷手微顿,又道:“可看过诗词歌赋?”
鸳儿手下停了停,只道:“家严曾道:‘女子无才便是德’,甚少瞧那些个。”
听鸳儿如此说,王爷先是沉吟了会子,忽的,微微一笑,将手中那册子书本掷下,双手架到头后:“时辰可差不多了?先如此罢,伺候午觉。”
“是。”鸳儿忙起了身子,待王爷动了动那右腿后,方将他头发放下,整好被褥伺候他睡下。
一转头,瞧见小几上那几本书册,忙轻声问道:“王爷,这几本书可要收拾了?”
“放到外面架上去便好。”说罢,侧着子身子已闭上了眼。
轻手轻脚取了那几本书到了外间,按着封面上那书名儿寻了地方一一塞了进去,心中有些纳罕:这几本皆是诗词,王爷平日里何曾又看过这些了?
于秋鸿居摆过晚膳,王爷用罢起身,迎面正遇着红玉过来收拾用具,不意扫过她衣襟上塞着那帕子上虽仍是素白上绣着些黑色小字,却总觉得不似白日里见的那条。
眉头微簇,抬眼向红玉脸上扫去,正见她脸色微雯,手脚轻盈如舞般收拾那桌子。一抬手,般将她那帕子抽了过来。
红玉一惊,忙垂头立在边上,脸上红意更甚,双眸带水,心内窃喜不已。
匆匆扫过那帕上长短不一的词语,王爷抬手将那帕子又丢回红玉怀中。
一边伺候的小豆子同小方子二人心内讶然,抬眼瞧了瞧红玉,又看了看已回了内屋的王爷,心中惊异不定,不知是福是祸。
洗漱罢了,红玉正候在厅内,忽见小豆子一脸喜意走了出来,冲红玉抱拳道:“红玉姑娘,爷着您进去伺候。”
红玉先是一惊,随即心里好似那春花绽放般,脸上止也止不住爬上了笑意儿,冲着小豆子福了福,这才一摆三晃的进了里间屋子。
王爷头发已然放下,那姿态宛若仙人,红玉偷眼瞧了,脸上红润更甚,若早知此道可行……自己又哪里会苦等到今日?
忽又想起去了的嫱儿几人,心中稍安,晚些便晚些吧,不然,此事哪有如此顺畅?
抬手为王爷宽衣解带,心中暗下
犹豫,不知现在要如何行事?是等着爷主动,还是自己……
“适才那帕子上的词句,也是你自己做的不成?”
忽的,听到王爷开口问道,红玉忙福了下去,柔声道:“正是奴婢闲着无事写来玩的……”
王爷一撩衣摆,坐于床边,淡淡瞧着她,忽冷声问道:“你几人,在宫中究竟所犯何事?方才被打发到我这府中?!”
听这声色俱厉,红玉双腿一软,忙跪了下来,面如土色道:“奴婢并未曾做过何事……是……是……皇上为体恤王爷辛劳……”
王爷冷笑一声:“哼,你当本王是三岁孩子不成?还是以为那宫中之事便真真不会落入本王耳中?”
红玉身上了抖,暗自咬牙道:“王爷……那……那些事皆是万贵妃安排,奴婢只进宫待选,并不知其安排……”
“本王只问你因何来此,少牵扯旁的。”
见似是再无退路,红玉只好言道:“万贵妃为讨皇上喜欢……从秀女中选了九个相貌出众些的女子……排……排了只九美舞,说是要跳给皇上看的……谁想那天晚太后皇后突然来了,便将九人各自打发了,万贵妃也……打入了冷宫。”
王爷面带讥笑,不必问也知那“九美舞”必是不堪入目,如若不然那万贵妃又如何被打入冷宫?这九女自也不会被发送各处。
“那九人又是如何了?”府中只来了五名女子,余下那四人便是不问也便知结果。
红玉忙道:“三个……被……被皇上宠幸了的,一并打入冷宫,一个在秀院中寻了短见,还有一个出宫前被皇子要了去,只我们四个……一同送来王爷府上……”说着,红玉又忙抬了头,眼中雾水涟涟,“王爷,奴婢也是被那万贵妃所迫,如今既来了王爷府中,这一身一心自是王府中的,并不敢有何坏心,求王爷怜惜。”
说着,死伏在地下,哪敢再乱动分毫?
四人?
王爷心中微动,猛的想起那院中鸳儿那双眼睛……
“你说四人?”
听王爷语中并没责怪之意,红玉忙起了身子回复道:“是四人,双喜、嫱儿、茹柳,并……奴婢……那个鸳儿只因那夜充宫女之值,查出来后方一并打发过来的。”
原是如此。
王爷微微颔首,方道了声:“鞋。”
红玉忙收敛心思,跪着上前退下鞋子,又放下蚊帐,见王爷睡下,只道了声:“下去吧。”心中失意,暗然退下不提。
二日申初,鸳儿揉罢腿后,见王爷仍是靠在床边,轻声问道:“王爷可要歇个午觉?”
王爷挑眼扫了鸳儿一眼,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鸳儿不明其意,只好立在一边,等着吩咐。
未过多时,忽听王爷开口道:“你入府多久了?”
鸳儿微愣,忙垂首道:“
约么一年有余……快二年了。”
王爷微微颔首,忽的厉声问道:“你在宫中所获何罪?为何被打发到此处!”
鸳儿一愣,诧异抬眼,正对上那双冒着寒气的眼睛,忙低了头,想了想,咬牙道:“鸳儿不曾犯事。”
虽声中带了些许颤意,可却带着股子坚定之意,倒让王爷挑了挑眉毛:“未曾犯事?”
“是。”鸳儿只守着本份,旁人让做什么便做什么罢了,若说看见了些什么也是错……那也只好认了。
王爷忽的眯了眼睛:“腊月二十七,朝露殿那夜,莫说你不在。”
鸳儿身上一抖,心中微微发寒,那夜宫中知晓这事的人虽并不少,可绝多不了!朝露殿中伺候的宫女除了她外又皆已立时处死。且凉城距那京城数千里的路途……
王爷又冷哼一声:“如今你已是我府上之人,本王莫非还问不得?!”
鸳儿身上微微抖着,仍死垂着头,咬了咬牙忽的抬起头来,一双清冷的眸子带着坚定,看得王爷心中微震,只听她一字一句缓缓道来:“王爷,小女子没什么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