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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端午,这是迟府的规矩,里面定然会有你喜欢的东西。”迟墨拉着端午走向阁楼,端午却迟迟不肯迈步入内。迟墨只得一把打横抱起端午进入阁楼,楼门骤然紧合。
端午挣扎着从迟墨怀里下来,一抬眼便被楼内的金光闪闪所耀得睁不开眼睛来。
万宝楼,万宝齐聚,天下珍奇至宝在此亦只不过是平凡之物。黄金为壁,白银铺地,翠玉点缀其间,夜明珠长亮为灯饰,宝箱排列满屋,东珠珊瑚,古迹字画,名剑利刀,各式各样价值连城之物在万宝楼内多如牛毛。端午惊诧地看着屋内,如此豪奢之物为生平仅见,“迟墨,我不要这里的东西,太贵重了。”
没有人回应端午,端午愕然转头,却发现身旁并无迟墨的身影,明明刚才他还在的。端午微微垂头,白银地面倒影着她素色锦服朦胧。端午呆滞着站在原地不曾移动半分,突地眼眶便泛红了。很久以前,为了一两银子任人打骂屈辱。娘生病的时候,如果有三两银子去抓药,也许娘就不会这么早就离开她了。如今这么多金银珠宝摆在眼前,却再无任何意义了。
楼内一片死寂,只有端午平稳的呼吸声萦绕耳膜,端午却依旧站在迟墨放下她的地方。迟墨推开楼门的时候便见端午的背影萧然落寞,迟墨的心突地就紧了。
真是个傻孩子。
如果实在不喜欢这里的东西,为什么不唤他呢?他就在门外,只要她轻唤一声,他便会立即不顾父亲的阻拦家族的训诫进来陪她。
“端午。”迟墨柔声唤道。
“我想出去。”端午转身抬眼看着迟墨,泪水洗涤过的狐眼一片清澈几净。
“好,我带你出去,以后我不会把你孤单的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迟墨上前轻轻地抱住端午,宠溺地抚摸她丝滑的青丝。
端午没有回话,闭上眼睛掉出一滴清泪,落在迟墨的淡蓝色的锦衣上,如花绽放。每次想起娘的时候,端午的坚强便会土崩瓦解。她有点痛恨这样的脆弱的自己。
楼外的迟老爷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严肃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动。迟夫人欣慰的笑容浮上风韵犹存的脸庞上,道,“老爷,我看你的那三关端午也算过了。一则接触墨儿她并非为了家族财产势力,二来她有一手好绣艺,那件百花朝阳衣你不是赞叹有加吗?三则是,端午这孩子我也算喜欢,品行也端正,更难得墨儿对她一片深情,我看我们还是成全他们。”
迟老爷炯炯有神的黑眸内闪过一丝复杂,低沉着嗓音道,“只是她毕竟是辰国四殿下的人啊,墨儿痴情是件好事,就怕她会毁了墨儿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就让墨儿放手去做吧。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既然认定了端午,此生恐怕再也看不上别的女子了,我可不想看到他终身不娶。”
“罢了罢了,这件事我不管了,只是她若是害了墨儿,我定然不会放过她。”话毕,迟老爷便大步离去。迟夫人朝万宝楼内的迟墨和端午笑看一眼,继而追上前行的迟老爷。
苏醒
而凌王府内,翟洛守在永泰殿司空凌身边,关于端午被迟墨接走的事他只是知晓,也派影卫暗中前去跟踪,可影卫回来报他们跟踪掉了马车。马车一进入城中立马便出现五辆一模一样的马车,车夫的装扮亦是相似,而且在京城内故意闲逛停留,混人耳目。
翟洛暗想到,以影卫的追踪调查能力竟然能把马车跟丢,足以显现迟家的能力。看来他们还是没有把迟家的势力摸得一清二楚,仍需仔细调查一番,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咳。”一声浅咳兀地打断翟洛的思绪,翟洛立即转眸看着司空凌。殿下自昨日服用过千年寒蝉后便一直昏迷不醒,今日皇上又派人来报要殿下前去参加宫宴,太子及司空掣亦派人送来中秋贺礼,无非是想刺探殿下是否中毒已深。二殿下亦送来书信言今夜可抵达京城,让殿下准备好薄酒把酒言欢。游玩回京的左相之幼女秦卿歌在端午走后不久便亲自登门要见殿下,扬言殿下若是不见她,她便搬进府上不走了。如今午时已过,舒贺仍在殿中应付她。
“殿下。”
一片黑暗深渊,司空凌不停地下坠,母妃的脸似乎闪现在黑暗之中,她似乎一直在轻声对他说话,司空凌却怎么也听不清,努力地想看请楚她的脸却只有无尽黑暗。司空凌眉头紧蹙,似乎分外痛苦。翟洛将自己雄浑的内劲传给司空凌,虚弱的司空凌顿感全身暖意融融,黑暗逐渐褪去,母妃的脸似乎渐渐清晰,依旧是那般笑靥动人。
“殿下,你醒了。”翟洛见司空凌缓缓睁开细眼,声色中微显喜悦。
母妃的笑容总是很美,美得迷幻,美得消失不见。司空凌努力地想留住母妃,却看清龙纹云床上的鲛纱微微颤动。司空凌沉重地闭上眼眸,却再也不见母妃的脸浮现在眼前。再次抬眼时,黑眸内冰冷阴寒一片。
今日,又是八月十五。
“叫端午进来替本殿下更衣。”司空凌的语气有些虚弱,可仍旧挡不足其中的霸气。
“端午被迟墨接走了。”
瞳孔皱缩,阴寒更甚先前。他也不明白为何苏醒过后想见的人竟然会是端午,或许平日里她伺候他惯了,如今叫她来替他更衣自也是正常。然而,她却竟敢在他病重之时出府与其他男子幽会!
“更衣。”冰冷的两个字从薄唇中迸裂而出。
“是。”翟洛迅速转身走向殿外,让随时候在永泰殿外的丫鬟们前去替司空凌更衣,而后便伫立门外,依旧面无表情。
如今端午的名字出现在殿下口中的次数愈发频繁了,殿下愈加的习惯了端午的存在。
殿内司空凌的表情寒霜得令人恐惧,四名丫鬟小心翼翼地侍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惩罚,然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错。司空凌背上的箭伤因他起床时的肩膀用力而拉扯出丝丝血迹,丫鬟们在换药时竟一不小心碰触到了伤口,便司空凌勃然大怒,“滚!”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四名丫鬟忙不迭地跪地求饶。
“本殿下不想再看到你们。”司空凌冷冷道,手中拳头紧握,背上的伤口不断地渗出血珠来。
“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殿下饶恕奴婢,奴婢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伺候殿下……”那名丫鬟连忙叩头,额迹通红,声色慌乱而恐惧。殿下不想再看到她们,意味着她们将从凌王府彻底的消失,她们还不想死啊!
若是端午更衣时碰触到他的伤口,她定会装作不知,也不甚在意。或许她谨慎得根本不会碰到他的伤口。司空凌微蹙眉头不禁如是想到。
“下去,以后小心伺候。”翟洛翩然进入殿中,冷声对着地上的丫鬟道。
司空凌转眸看了一眼翟洛,终什么都没说,又收回视线落在窗前的铜镜上,那日端午用过的胭脂水粉还井然有序的摆在妆台上。
浑身颤栗的丫鬟们听见翟洛的此番言语顿时急急叩首,“多谢殿下,多谢洛侍卫饶恕。”以后小心伺候,便是保住了命。
翟洛径直上前拿起一段白纱,将司空凌背后泛出的血迹抹掉,重新敷好药,然后再用白纱系好。若是从前,他定然不会为这些丫鬟说话,殿下若是要杀了她们,他只会冷眼的看着。只是偏偏想起端午若听晓殿下命令时的脸,一定是诧异而痛苦的,她似乎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死亡,哪怕是该死之人。
“今日进宫前,派人将端午带回来。”
“是。”翟洛拿起一套玄色华服,司空凌却自若接过,自己穿戴起来。
“还有,司空掣竟敢暗算本殿下,”司空凌微眯的细眼内一片杀机凌然,冷冰道,“本殿下不想让他见到明日的太阳。”
“是。”没有殿下的命令翟洛也准备前去暗杀司空掣。
“去正殿。”说话间,司空凌亦穿戴整齐,只是腰间寒玉被他紧握手中。
“秦卿歌等候殿下多时。”
“嗯。”
秦卿歌
司空凌阴沉着脸出现在正殿的时候,殿中所有人皆是一愣,舒管家不是说殿下出府了吗?众下人心中虽有疑虑却不敢表现出来,殿下那双寒霜的细眼简直如同一把尖刀,无人敢与之对视。
“凌哥哥,都是你管教的好奴才,连放我过去见你一面都不肯。”一袭粉衫裹身,身形玲珑有致,雪白鹅颈上粉唇微嘟,俏脸莹白,煞是可爱模样。
司空凌微微抬眸冲舒贺使了个眼色,舒贺顿时会意退下,“出去疯了一圈还是这般没大没小。”
粉嫩柔荑覆上司空凌的右臂,圆亮的眼眸笑如弯月,秦卿歌撒娇道,“凌哥哥府上有大有小的女子那么多,卿歌才不要跟她们一样。凌哥哥,这么久没见卿歌,你有没有想卿歌?”
“小丫头,今日八月十五不留在左相府来本殿下的王府做什么?”司空凌微微挑眉问道,遂即转身走向殿中上方的主位,不露声色地拂掉了右臂上秦卿歌的手。
“卿歌想陪着凌哥哥了所以就来王府了,凌哥哥,卿歌每天都想见你到,你让我搬进王府来,好不好?”秦卿歌跟在司空凌身后步上汉白玉阶,被拂掉的纤细小手又继而抓住司空凌玄色华服衣角。
司空凌凛然坐于榻上,细目微眯,邪肆不羁的轻笑,“你不怕左相扒了你的皮?”
“有你护着我他肯定不会的,”秦卿歌故意站到司空凌眼前,欲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笑靥如花撒娇道,“凌哥哥,你就答应卿歌这个要求,好不好?”
“舒贺,备马,送秦小姐回府。”冰冷的命令,毫无任何情绪。
“凌哥哥,你每次都这么狠心,连多给一些时间和卿歌在一起都不肯。”秦卿歌不满地嘟起樱唇,褐色瞳仁内祈求又抱怨。
司空凌肆魅依旧的轻笑,视线不曾落在秦卿歌可爱的脸蛋上,自顾地旋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