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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如梨花带雨而楚楚动人。他对此视若未见,嘶声说道:“你,为何害我……”
暮云手上一缓,半边酥胸若隐若现,抬起泪眼错愕道:“害你?我害你性命,还是占你便宜?莫非以为我是轻贱女子不成,白白毁去清白,只为换来这般轻侮?师兄,你要逼死我吗……”
林一只觉得两眼发黑,一时无言以对。他一甩袍袖,转身看向洞外。神识之中,依然难觅芳踪。其又急又气,又羞又愧,禁不住仰首长叹了一声。这究竟是怎么了?好不易寻到了琪儿的下落,并守候至今。曾无数次想象着重逢时的措辞与意外的惊喜,谁料想这一日真的降临之时,自己却是如此的丑态百出。而暮云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她一个女子又何苦毁去清白来害人呢……
还有,那女子十有便是转世重生的琪儿,而看样子并不记得前世的一切。如今被她当作了蒙心的无耻之徒,自己如何有脸贸然相认?而大错铸成,百口莫辩啊!此时此刻,让人真想一头撞死当场!
“师兄,莫要自怨自叹,叫人看着心疼呢……”暮云已收拾妥当,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脸上泪痕犹存!
林一心绪烦乱,忍不住转身便要发作。可面对那女子柔情似水的暧昧,他又禁不住脸色赧然。有生以来,头一回与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却情非所愿,且这般的龌蹉不堪!其羞愧难耐之际,猛然退后一步看向一旁。那瓦罐之中,星云草已是百花尽瘁,枯草一蓬……
“这星云草惑人心智,你岂会一无所知……”林一脸色转青。见那女子不应声,他才要怒视,却又禁不住心头一乱。果然,对方幽幽一叹,轻声说道:“师兄!你可曾一度忘却忘忧?可曾在幻境中心想事成?我并非有所隐瞒,实乃头一回见到开花结果呢!千年开花,一朝结果!谁想过后,人已无情……”
林一急道:“我没有……”
暮云露出一抹淡淡苦笑,眼里却慢慢渗出泪花,自语道:“你没有……我有!你可以无情……我不能……”说着,她无力地一叹,款款近前,转而与林一擦肩而过,足踏清风云雾黯然远去!
那一声叹息,在山洞里久久徘徊不去,叫人随之愁肠百转,心绪万千!四下里幽香淡淡,春光旖旎犹在眼前……
林一只觉得一口闷气难消,挥袖卷去。瓦罐悠悠飞起,枯草萧瑟,尽是怒放之后的凋零与寂寞。他抬手恨恨虚空一抓,那三尺外的陶罐与枯草‘砰’的一声化作齑粉。而其依然不肯作罢,一腔怨念与怒火循着元力纵情宣泄。霎时间,一小团青、白、黑、红、黄五色的光芒在不远处急遽翻涌,颇为诡异……
不过瞬间,林一大袖一甩,抬脚出了山洞。他身后那团光芒犹自闪烁不止,久久之后才寂然消失,一粒尘埃都未落下……
……
ps:坑爹啊!我都为主角愁死了,谁让今天是光棍节呢!同情一下,请求各种支持!
第九百五十一章家传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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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亭之中,一白衣女子独自静坐着。
四周雾霭缓缓淡去,有翠竹摇曳,还有雨声淅沥……
数百年之后,这听雨小筑四周的风景还是一如往昔,却少了从前的静谧与温馨,多了几分莫名的喧嚣之意!
这儿,还是自己的家吗?
女子回首看向那两间草屋,神色追忆!少顷,其挥袖一招,头顶的画轴缓缓落下。她将之拿在手上端详片刻,不由微微一叹!画中的人儿,清丽貌美而栩栩如生。那超然脱俗的神态风韵,引人注目遐思!一只白狐,煞是可爱……
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便对这画轴有着莫名的亲近!日后渐渐长大,才发觉自己的容貌与画中的女子愈来愈像。曾就此好奇过,却无人来释疑解惑。不过,画轴乃仅有的家传之物。雨子之名,因这片雨竹而来……
这女子便是罗家家主的义女,雨子!因其貌美如仙,修为通玄,被同道尊称为雨仙子!
雨子看着手中的画轴,若有所思。不消片刻,她秀眉微蹙……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空中落下,尚未挨近篱笆矮墙,便被一道无形的禁法所阻挡,再难以近前半步。他遥遥看着草亭中的人儿,带着几分窘态拱手说道:“雨仙子!在下等候了数十年,只为与您一面,畅叙别情……”
雨子神色恬静,轻声说道:“雷道友何出此言?彼此不过泛泛之交,且此前已见过一面……”她手中的画轴无风而起,慢慢舒展开来,再次悬于草亭之中。既为传家之物,且陪着听雨小筑吧!
来的正是雷家的雷天!此前听说雨仙子降临罗家庄,这位雷家的少主急忙兴冲冲地前去相见。对方随意寒暄之后,径自返回听雨小筑。其不甘作罢,一路追随至此,却恰好撞见了左近山峰洞府内的那一出旖旎风景。仙子羞怒之下,寻来了管事长老。当千里方圆内的弟子被驱逐一空,他为了避嫌也只得暂且离去,却在忍耐了两日后又溜了回来。
“呵呵!如此这般,实乃情非得已啊!”雷天故作洒脱一笑,又不无诚恳地说道:“数百年前,曾与仙子有一面之缘。那时您不过一筑基修士,已让在下惊为天人!时至今日,雷某还是念念不忘……”
雨子不喜受人吹捧,尤其不喜看着一个男子在门前卖弄口舌。她抬手打出一个法诀,说道:“休得胡言乱语!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半个时辰之后,还望自行离去……”
仙子倒是个好说话的人!雷天有些意外,不敢怠慢,忙道:“遵命……”
于此瞬间,数百丈方圆的山坳上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四周的禁法尽皆无踪,只有听雨小筑笼罩在烟雨迷蒙之中。
雷天心头一振,抬脚穿过篱笆小门。而他才走两步,禁不住微微失神。前方不远处的风雨草亭之中,白衣仙子宛若一尊玉雕般静坐不动。那精致的容颜与淡然的神韵中,有着空谷幽兰的静美,出水碧莲般的圣洁……
一个曾经的小辈,竟然于数百年后成为了名动界外的仙子!若非亲眼所见,绝难叫人相信!不过,既为九牧圣女的弟子,又怎能以常理度之!
……
一个僻静的山谷之中,林一背着双手冲着一处绝壁发呆。他身后的不远处,肖权子在小心地分说着什么。
罗家的长老传下令来,在雨仙子离去之前,听雨小筑的千里之内,不容弟子随意出没。敢有违令不从者,严惩不贷!而肖权子所值守的地方,随之有了变动。他要在千里方圆内四下巡弋奔波,以免有人违令不遵!
林一所在意的并非这些,而是想知道雨仙子何时离去。
对此,肖权子一无所知。不过,他从罗家子弟们的口中听到一些风声。据说,两月之后的玉山云崖,有罗家的前辈开坛论法,仙子本人或许会现身……
林一阴沉着脸,半晌不出声。便在肖权子惴惴不安之际,他突然拔地而起,越过高崖绝壁飞向远处。
肖权子留在原地,一人腹诽不已。将暮云姑娘弄到手,算你有本事!不仅如此,还跑到仙子的面前行那苟且之事。啧啧!这胆色、这气魄,不服不成啊……
……
草亭的一丈之外,雷天席地而坐。面对沉静如水的雨仙子,这位睿智过人且能言善辩的雷少主,一时有些无措。唯恐错失大好机缘,他索性硬着头皮说道:“在下仰慕仙子已久,却不敢有非分之想!而于此守候的数十年间,唯有仙子的画像可解煎熬之苦,不知可否将之赐下……”
“画中之人,并非是我!”雨仙子轻轻摇头。
雷天与草亭隔着一段石阶,身下也矮了一截,正好可以仰望那悬着的画轴。他神色微愕,伸手示意了下,问道:“不是仙子的画像,又是谁人……”
雨仙子没有说话,再次摇了摇头。
雷天自以为是地呵呵一笑,说道:“画中之人貌美出尘,不是仙子的姐妹,便是仙子的长辈……”
“你若是多作打听,不难知晓我的来历!”雨仙子轻柔的话语声中,透着些许的无奈与冷淡。义父向师父求情,说是思女心切。而此次回来,并非所想象的那样……
雷天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暗暗自责了下,佯作从容地说道:“仙子的芳名早已传遍界外,有关仙子的来历更是一桩奇闻,为人所津津乐道!而这画轴之上既非仙子本人,又不知来自何处,不妨转让……”
“言过其实了……”雨仙子好似不耐对方的夸夸其谈,自行说道:“我爹娘只是寻常的凡人,祖上与仙人毫不相干。我被义父收留,才得以拜师学道!”她神色如旧,话到此处却是一转,清冷又道:“这画轴乃雨子家传之物,不可转赠他人,休要再提!”
有关画轴的来历,雨子并非一无所知……
依稀记得,爹爹在世的时候,常常对着厅堂所挂的画轴上香膜拜,尽其虔诚感恩之能!便在雨子十四、五岁的那一年,爹爹于病重弥留之际,道出了与画轴相关的一段往事。
雨子的娘,因体弱多病,婚后生产之后便撒手人寰。而她所产下的,竟是一死婴!
雨子的爹从深山采药归来,匆匆丢下背篓便忙着救治苦命的娘俩,却为时已晚。在他怀着悲恸安葬亲人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死婴活转过来。其大悲大喜之后,突然想起从深山中捡回的一卷奇异画轴。许是神物庇佑,这才让女儿留下了一条性命?
从此,雨子的爹便将画轴当作神物供奉!在他去世之后,家里只剩下了孤苦伶仃的雨子一人。
某一日,有位老者上门,二话不说拿了画轴便扬长而去。雨子不知所措,只得就此作罢。谁想半年之后,那老者突然返回,并和颜悦色地要收她为义女。
小丫头起初是哭泣不从,后来不得不答应下来。对方竟然是位仙人,大袖子一挥便将其家中的草屋连同左近的雨竹尽皆搬去。如此这般,她成为了罗家家主的义女,并在修为筑基之时,被如今的师父带走……
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