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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开烟,抱住了我的腰,头紧紧地靠在我的胸前,我抚摩上他的脸庞,竟然全是泪水,“米旆!”我低呼出来,他这样————
他却抓住我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着,“没事儿,我没事,我是高兴,太高兴了,————三子,三子,只有你能让我这样,让我这样————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我的眼睛也跟着模糊起来。捧起他的脸庞,看着他的泪眼,吻下去,这个为我哽咽的男孩儿哦————
疯狂地吻着彼此,象两个没有了明天的孩子。泪与泪的相融,是喜悦,是痴狂————
28
我们一直依偎在这个小实验室里小声说着话。夕阳很美丽,透过窗外树影斑驳地洒在我们身上,周身红晕晕的光圈,有种氤氲的妖艳。
“我是不是很漂亮,你刚才都看傻了,”娇俏地,我咬了口怀里的他的鼻子。
“我们结婚吧,”他却拉下我的脖子,磨蹭着我的唇,小声地说,
我擎住了他的脸庞,仔细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细细吻着他的眉眼,接着,精致的鼻梁——
“三子,我知道你不要这个孩子,你已经决定不要了是不是,我看得出来,我看得出来——…”男孩儿一直被我细细地吻着,也一直小声地喃喃。我又吻上他的眼睛,那里,不断滑出泪水——
我知道,他很难过。米旆是机灵的,也很敏感。他这样,我也很难过,可是,我没有哭,我觉得,如果我这个时候也哭了,他会更难受。我只是不断地吻着他,听他喃喃,
“我们现在不能有孩子,我知道,可是,三子,我好想看着他出生,他长大———他是你和我的,我们爱他,我爱你————我爱你——…”男孩儿已经小声地哽咽,我拍着他的背,鼻子酸痛着,却坚持没有流下一滴泪,让那种混合着幸福与苦涩的味道反复折磨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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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理智到可怕,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我看着怀里这个为我流着泪的男孩儿。他说过,‘我们结婚吧’,他说,他爱我,可,我们未知的将来,若干年后,他还会这样看着我,说着这样的话,流着这样的泪吗————我也许只是他年轻时一个美丽的梦,将后来,他会有更绚烂的梦,更广阔的天地,当他真正成熟,真正成为一个无可睥睨的天之骄子,他还会记起,有个女孩曾经和他共同孕育过一个鲜活的生命?他哭着说,爱她,爱她的孩子————
是的,和三是自卑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想着这些,我知道,我是自卑的。
尽管心里绞疼地难受,我却依然能微笑着捧着他的脸庞,细吻着。想着,这个时候,米旆是我的,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我是幸福的————
和三,有的只有青春去挥霍了,其余,一无所有。
29
第九章
“啧,我就佩服这样的人,就落花,流水呀这点小破事儿写得惊天动地,有才,真他妈有才,”毛毛翘着二郎腿,小提琴吊儿郎当地夹在胳膊下,翘着板凳点着手里的开幕词啧啧称叹。
我也翘着腿,不过抱着小提琴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头枕着闭目养神。手术已经动过近半月,我身体还有些虚。
对于打胎这件事,我坚持没有让米旆陪着,更没让他照顾。这样,对他,对我,都好。
记得手术的前夜,米旆抱着我坐了一整夜,我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他好象一直都没合眼。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任着他吧。
手术后,每天传达室里都有一保温桶补汤热腾腾地放着,有|乳鸽枸杞汤,有鸡蛋枣汤,有荔枝大枣汤————我寝室的床边有时甚至还会出现抗生素类药、益母草,也不知他是怎么放进来的————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男孩儿,这样费着心,也难为他了。
“三子,你看,”毛毛胳膊蹭了下我,我睁开眼,“听说那是他们舞蹈学院最宠的男孩儿,是大牌啊,彩排几天了今天才来,”毛毛口气里有些戏谑,又有些轻浮。我眯着眼看过去,也笑地有些不正经,“该人大牌,瞧那身段——”两人象逛窑子的,低语地蛮无聊。那边,舞蹈学院的男孩儿女孩儿们正在做准备活动,毛毛说的那个男孩儿在里面看起来是略胜一筹,人长得又太好,恐怕此时,全场的人都往他身上瞧呢。
我们这是在洪山大剧院排练场。为迎接建军节,接省宣传部通知,我们学校和舞蹈学院联合排演一出大型史诗舞剧《长征》,为“八一”献礼。这样重要的政治活动,两所高校都非常重视,我们学校成立的交响乐团选去的全是各个专业最扎实的孩子。看他们舞蹈学院派来的也都是精兵强将。
将近两百来号人彩排了五六天,要求是越来越严格,我们都被整趴下了,还好就是我们都坐着,还有这样休息的时间,他们跳舞的可更累,一组一组地过关,休息时还要听指导老师的意见。索性,学舞的都漂亮,看着也养眼。这几天,他们好象也在不断充实人手,听说他们学院最耀眼的“舞蹈天才”庞珂因为去瑞士演出没有办法参演,可今天人竟然来了,可不让沉闷了几天的我们又有了聊天的话题,这不,小桃她们就靠了过来,
“那个庞轲才上大二就成了他们学校的顶梁柱,后生可畏啊,”
“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三子上大一时就是顶梁柱了,”
“诶,咱可当不起,别吹破了牛皮撑着我,”我好笑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她们都过来推我,“牛皮用来干嘛,就是吹的嘛,”笑成一团,
“听说那小子是同性恋,”女孩嘛,研究这最感兴趣,心照不宣,彼此笑地都蛮暧昧,“不知道他是攻那方,还是受那方,”毛毛严肃地摸着下巴说。我们哄堂大笑。
“好了,小提琴那边的,快回位!”
又要开始受折磨了,姐妹们都懒洋洋地坐回位置。临了,毛毛还拉着小桃的衣服角,“小桃,我们赌赌,他是受还是攻?”
“受。”小桃做了个嘴型,人坐了过去,又弯下腰跟这边的毛毛直打手势,“五十,一百?”她们在赌价钱。
“三子?”毛毛拐了下我的胳膊。死妮子们,琴都架好了还往我这偷瞄,
“强攻强受。”指挥老师手势一挥,起奏的同时我说了句,声音肯定被淹没了,可看那些鬼丫头没正经的笑眼,估计她们都明白了。
30
杨德昌,死了。死于青春。
我是从《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认识杨德昌的,从此,重新认识台湾电影。
连早餐都没吃,我窝在床上用毛毛的MP4看完了他的另一部经典作品:满嘴脏话的《麻将》。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擦去一额的冷汗,再看身边这个晴天丽日的世界,却突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虚浮————
“三子,三子!”
象是毛毛在楼下叫我。揉了揉眼睛,我起身凑到窗边,只见楼下毛毛朝我招手,“下来有你一个包裹,”
“你帮我带上来不得了,”我有些不在意地正准备侧过头,
“你下来,下来,”她还一个劲招着手。我没好气地只有一边扎着头发一边下了楼,
传达室里,修文棠立毛毛都围着个什么东西在看,
“呵,又来借什么,”我笑修文他们。男孩儿就是爱丢三落四,反正他们总想着东西丢了,女生这边肯定都借得着,纵着他们了,
“乐谱,”棠立没所谓地说了句,他看着我也是直招手,指着传达室桌上的一个大包裹,“三子,快过来,快过来,拆开看看是什么,好象是意大利那边寄过来的,”
“意大利?”我也好上了奇,“是寄给我的吗,”微皱着眉头走过去。包裹地非常精美,而且很大。
“三子,快拆呀,”毛毛已经迫不及待了。“嘶!”我撕开了它的封袋——
“哇——”全都是倒吸口气的叹息!我也看傻了眼,
学音乐的都不会不识货,即使象修文棠立他们学管乐的也都知道,他们眼前这尊静静躺在礼盒里的小提琴有多珍贵————来自意大利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
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属于世界上最贵重的乐器之一,它的制作者意大利人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是有史以来最负盛名的制琴师。他一生制作了至少612把小提琴、18把中提琴和63把大提琴,流传至今的还有650多件。
显然,眼前这把琴太贵重了。围在它身边的孩子都愣住了。
“三子,你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它?”毛毛指了指琴,
“当然是退回去,我哪有那大个胆子用这琴,”我开始动手把它重新包起来,
“你知道是谁送的?”
“减元。他在意大利的堂哥结婚,他正好过去那边了,喏,这里有他的签名。”我点了点包裹上的英文签名。
毛毛直摇头,“啧啧啧,减元同学家不是普通的有钱呐,”
我笑了笑,“毛毛,减元下周才回国,我先把这琴放你中行的保险柜里存存好不好,”毛毛咬着指甲点点头,又说,“你就留着得了,这么好的琴,”
又用报纸在上面裹了一层,我淡淡摇摇头,“太贵了,”
“咳,咱们三子注定要嫁有钱人了,我们都没希望了,”旁边的修文突然叹口气,
“就是,好女孩儿都嫁有钱人了,让我们去找男人呐,”棠立也假吗假嚷嚷。
我笑着没好气地望着他们,毛毛一脸坏笑,“你们是可以去找男人啊,那跳舞的庞轲就不错,”
“他?拜托人家也有主的好不好,”男孩儿们笑地都蛮坏,不过,口气也有些瞧不起,
“他真的是同性恋?”我和毛毛都蛮好奇,
“听说他还是被一个大老板包起来了,要不然那么多的国际比赛他都能参加?”
“说不定是人家技艺真过硬,”
“技艺?那看是什么技艺——…”男孩儿彼此相视一笑,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龌龊。”毛毛笑着哼了句,不过,看来也没什么不相信的,包括我,只怕笑地也蛮暧昧。这种事,不是没听说过,不希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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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有偏差。”诺大的舞台上,只有男孩儿冷漠的声音。
一个女孩儿趴在地上,可能摔着腿了,看起来很疼,皱着眉头,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