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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用来修养生息,调养身体。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一直睡眠不好,人也苍白消瘦,这种状况对怀孕生子肯定没有好处。
弗莱德把造人工程当成做学问,严谨细致,列出一张清单,把要做的和严禁做的跟何葭一一说明:“现在让我们先清理体内毒素。我戒咖啡,你戒茶,三个月后,我们开始这个浩大的工程。”
何葭不解:“茶有害吗?茶是健康饮品。”自幼喝惯茶的她,要改喝白开水,还真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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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德道:“凡是提神的东西都有刺激性,凡是刺激性食品都有毒。为了孩子,忍耐一下。”
从此他们二人只喝白水。弗莱德好几次走到咖啡机前,煮好了咖啡要喝时,才记起自己要戒咖啡。何葭烧开了水,才想起自己不能喝茶,于是改喝果汁。
他们买了台跑步机放在地下室,弗莱德和何葭轮番使用,增强体质,慢慢地何葭的生活渐渐恢复正常。
既然找不到她身世的线索,索性不找了吧。在这异国他乡,找到了又如何,找不到又如何?生活不是电影电视连续剧,哪里有那么多悲欢离合,巧合偶遇?
就让秘密永远成为秘密好了。
何葭双亲都不在了,人又远在异国他乡,只能把丈夫的故乡当作自己的故乡,把丈夫的爹妈当自己的爹妈。争得约翰和安娜的同意,她改口叫他们爸爸妈妈。
周末到公婆家,她更依赖地围在安娜身边,帮她做这做那,跟她学习作西餐的同时,还教她做饺子馄饨等中国食品。
安娜总是说:“葭我的宝贝儿,你太瘦了,你要多吃。”
维多利亚在旁边笑着说:“你千万别听妈妈的。她对每一个回家吃饭的孩子都说人家太瘦,也不管人家是100磅还是200磅。”
有时候何葭跟弗莱德起点什么争执,何葭会打电话给安娜告状,安娜会说:“宝贝儿你让弗莱德听电话。”然后劈头盖脸把儿子训斥一顿。
弗莱德放下电话,朝何葭拱手作揖:“怎么我以前是全家地位最低的一个,现在还是?!”
如果何致远还活着,弗莱德会说:“我也去找岳父大人告你的状!”
但是现在这句话不能说,他只能甘拜下风。
维多利亚的两个小天使,日长夜大,来了就到处破坏。他们大叫:“舅妈舅妈,我要吃酸奶!”
弗莱德脸上的笑纹如*开放:“让舅妈给你们生个表弟表妹好不好?”
他们爬到何葭身上,满是酸奶的手在她身上乱抹:“表妹在哪里呢?”
何葭看着那小的肉嘟嘟的手和脚,忍不住上去亲一口。她咯咯地笑,用小手抹去口水。
何葭的心如同浸在酒里。想象未来的日子里,她和弗莱德的孩子也是如此可爱。
他们如龙卷风般来,又如龙卷风般去,留下一片狼藉,弗莱德和何葭收拾半天。她说:“有了孩子,就天天这般劳累。”
弗莱德笑:“乐在其中。”
57 天妒(上)
何葭再见陈珊的时候,把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她,但是她并没有讲自己是养女的事。
陈珊沉默半天,嘘出一口气,说:“我始终对不起他。”
换成何葭安慰她说:“我爸爸并没有怨恨过你。”
陈珊说:“你爸爸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现在这样的年头,这样的好男人已经绝迹了。”
好男人成全了别人,牺牲了自己和自己女儿的幸福。
因为何葭辞了职,弗莱德增加了课题之外,又在一个学院兼了课。他渐渐变得更加繁忙,何葭课余为他查找资料,为她写作初稿。
美国的国际会议,在本市有几个讲座,还要给政府机构完成若干项目,他们的生活忙碌而平淡。
弗莱德备课,研究,每天总是要忙到十一、二点钟。上得床来,总是倒头就睡。有一日他说:“不如去买彩票,中个大奖的话,就去买个荒岛,种田养鸡,自在逍遥。”
何葭说:“是。不过亲爱的,你现在面临着还房贷,地税的巨大压力。有什么地方是不需要税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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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德无奈地说:“没有。所以你我还要工作。”他摊摊手,去书房接着干。
三个月期限到了,何葭买了测试纸回来。任凭他们怎样认真*,那试纸总是不肯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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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有事,更少了,明天补。
谢谢
57 天妒(中)
何葭有些沉不住气。她太需要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将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能证明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弗莱德总是说:“放松,放松,有就生下来,没有也无所谓。”
何葭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这么念念不忘,这么执着,比当年对沈远征不能释怀还要一根筋。她甚至想去看医生。
跟张帆通电话的时候讲起这件事,张帆取笑她:“你这才多久?你等到要个三年要补上再看医生也未尝不可。你放松,放松,再放松!我知道一对夫妇,想要的时候总是不来,等到两个人都放弃,不想要的时候,说来就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何葭给她说得莞尔一笑,暂时放下这件事,专心念书,帮弗莱德做项目。
这个时候何葭的空闲时间相对多一些,她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务——买菜,洗衣,烧饭,购买人情来往的礼物,寄贺卡等等。她空的时候包了很多饺子馄饨放在冰箱冷冻室里,忙的时候让煮来这些东西来充饥。
弗莱德负责赚钱。周末,如果弗莱德没空,他们也不去公婆家,何葭会约陈珊逛街吃饭。
阿青尚在日本,陈珊想去看他,又抹不下面子,对着何葭长吁短叹,大骂儿子没有良心。
何葭莞尔,笑着劝她:“你想去就去呗。要不你找个借口,就说回香港过路日本去看看他。”
陈珊嘴硬:“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才不记挂他呢!”
忘恩负义?大约这种话只有亲生的父母和子女之间才可以说吧?何葭的记忆中,她的爸爸也好,妈妈也好,无论对她怎么生气,都没有这么骂过她。
是她乖巧,让他们不忍心骂,还是他们小心翼翼,觉得她是养女,不可以这么骂?
这个时候何葭觉得,被人这么看似恶狠狠地骂,也是一种幸福。
那一天晚上睡觉前,何葭把这段感情对弗莱德说了,弗莱德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仿佛在说——还没见过你这种人,居然找骂!
日子在匆忙中从指尖流过。何葭几乎已经忘记想要孩子的打算。她修完在大学的课程,考到一个财务证书,在一家跨国公司总部的财务部门找到一份工作。
当然这中间弗莱德出了不少力。
国内姑父姑妈过着愉快的退休生活。姑父上老年大学,练毛笔字画国画,修身养性,脾气平和不少;姑妈学习摄影参加社区活动忙于外交,充实有活力。何伟沈远征李春明的公司运转正常,增长势头喜人。
只是沈远征依旧单身,跟陆小雅的关系缓和许多,与儿子的感情逐步增进。
陆小雅的小说《空城》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已经杀青,正式开播,带动着那本小说大批量地再版,张帆给她估算一下,断定她赚了个满盆满钵。
何葭在电话里听着张帆给她八卦这些,手指在深咖啡色的书桌上的灰尘里漫不经心地画着一些类似两河流域象形文字的符号,感觉那些人那些事,仿佛都是前世的故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57 天妒(下)
那一阵弗莱德有一个政府基金资助的项目要结题,特别忙碌,每天要忙过十一点才上床睡觉。而在一家大专院校的兼课在早上八点开课,七点不到就要起床,异常辛苦。
何葭下班回来煮好饭跟他一起吃完,帮他整理稿子,把一些手写的草稿打印出来给他做初稿。
终于忙完,把报告交上去,弗莱德对何葭说:“亲爱的,我们找个时间去古巴度假如何?”
何葭笑道:“我刚上班,没有长假,最多只能在感恩节去三天。”
弗莱德说:“三天也好。这段时间忙坏了,你也跟着辛苦。”
何葭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说:“那你买只名牌的包给我做礼物吧。”
弗莱德笑着说:“好,好,等我们去度假前我买给你,你背着去古巴。”
何葭觉得生活真美好,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如果灿烂的阳光下能有个孩子让他们牵着手走在中间,那么她的人生就很圆满了。
即时她曾经被生父母抛弃,即使她曾经是养女,也很圆满了。
做人不能太贪,不是吗?
那日弗莱德上午有一节大课,下午两点有个讲座。何葭早上吃饭的时候问:“带不带饭?”
如今他们家都是她在做饭,弗莱德的午饭都是她在管。
弗莱德说:“不必。下课后我回来吃饭。下午的讲座要换正式的衣服。”
何葭带着自己的饭盒去上班。她的公司在卫星城,附近没有什么饭店,她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带饭,有时候懒了,才开车出去到周围的餐柜店买些比萨或者寿司吃。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何葭接到一个电话:“我是T大商业系的秘书,请问你知不知道弗莱德有什么事?今天下午的讲座他主讲,可是为什么他缺席?”
讲座缺席而没有通知,这在大学里是事故。
何葭连忙道歉,记下她的电话和姓名,赶紧往家里打电话。电话接通,那面的录音机在说;“弗莱德和葭都不在家,请留言,我们会尽早回电。”
她忽然醒悟,系里必定打过家里的电话,找不到人,才按照紧急情况联络人电话来找她。她连忙请了假开车回家。
非高峰时间,没有塞车,她一路顺风地开到家里。
门前静悄悄,树上的叶子正在由绿变黄,马上要变成火红的颜色。
她打开大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