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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好,千万别搞的满城风雨。”
何葭笑着说:“知-道-啦!”
陈珊回娘家的次数急剧增加。这为沈远征和何葭的独处创造了很多机会,两个年轻人正是热恋的时候,享受爱情还来不及,只觉得时间不够用,哪里会有功夫去想陈珊的反常行为。
最后的防线终于突破,他们尽情地享受着青春的甘美,挥霍着青春的甘美。
春节,陈珊香港的亲戚邀请他们母子去香港度假。陈珊跟何葭的姑妈商量,于是姑妈和姑父要他们回北方过年。
何葭回到以前自己住的那间旧屋,又在姑妈身前撒娇。不同的是,今天她可以下厨去露一手。姑父品尝着侄女做的饭菜,笑眯眯地说:“不错,不错!葭葭真的长大了。”
在传统的中国人眼里,不会做饭的女人不能算女人。
14 变故(中)
张帆住在李春明家,算是上门拜会未来的婆婆,跟李春明正式确定关系的意思。他们四个人找机会聚在李春明家吃饭,李春明妈妈很热情地招待他们,张帆跟何葭把李春明妈妈推到饭桌前坐着,她们俩在厨房主厨,把李春明妈妈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觉得儿子找的这个女朋友真是知书达理,能上能下,替儿子高兴。
她不知道的是,这两个女孩一年也就长辈面前贤惠若干次,大部分时间扮演的是野蛮女友,私下里对男朋友不是拳打就是脚踢。
何葭悄悄对张帆说:“本来你来这里,我算半个地主,应该陪你到处转转,可是如果我陪你,估计李春明能跟我拼命,那我就不讨他嫌,做你们之间的大灯泡了。”
张帆鄙视地说:“何葭同学,我从来没嫌你碍事,估计你是在嫌我碍事吧?!”
那一年沈远征那一届面临着毕业分配,全校除了留本校工作的毕业生,只有很少的外地人留上海的名额。陆小雅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回家照顾父母,或者伤心不想留在上海,或者为了成全沈远征,她退出竞争,回到自己的老家西安,在一所大专院校教公共英语。
沈远征留下来,被分配到上海某外贸。
李春明没能留北京,放弃了在家乡政府部门的工作,去了深圳。那个时候深圳是个建筑大工地,他愿意做一个拓荒者。他对沈远征说:“我去打前站,过两年你来。”
至此,何葭心满意足。她的爱人留在上海等她毕业,或者他们可以结婚,或者他们可以出国。他们有过约定,他先赚钱等着她,等她毕业他们一起出国去走四方,看世界。
他们的大哥何伟偶尔会从美国寄来一些资料,详细说明一些大学的某些专业情况。沈远征不是太热心,他觉得目前他的工作很好,他们学英语的在国内大有作为,出国能干些什么。而何葭总是读了又读,看了又看,逼沈远征跟她讨论怎样才能出国,出了国后可以读哪些专业。
当然大部分时间他们跟所有的年轻人一样,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周末聚聚。
临近何葭毕业的时候,何致远从英国回来,给妻儿都带来礼物,包括继子何青,外甥沈远征,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每人有份。
何葭却感到父亲跟阿姨之间似乎出了问题。他们之间变得沉闷,不再有那么多交流。陈珊尽量拖延回家的时间。
甚至有一次何葭回家,看见父亲和陈珊关起卧室的门密谈,谈些什么何葭不知道,只看见陈珊出来去厨房的时候眼圈红红的。
何致远也越来越沉默,经常坐在沙发里发呆,一坐就是好半天。
何葭很想去问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但是不敢开口,只能默默地看着。
终于陈珊跟何致远离了婚,带着何青搬回娘家。她没有对房子提出要求,甚至于家里的存款也大部分留给何致远。
何青跟何葭一样,也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带回外婆家。他走的时候没见到何致远,也没见到何葭,是陈珊替他收拾东西。
何葭的生命里,曾经凭白地多个弟弟,这个弟弟又凭白地消失。她的生命里出现他的时候,她曾经对他有一些敌意,怕他夺走父亲对她的爱;可是他今天在她生命里消失的时候,她对他又是那么不舍。
14 变故(下)
她送他的海螺做的号,他带走了,虽然他没留下片言只语。
后来何葭跟沈远征去奶奶家的时候,听大伯父跟大伯母私下里议论,原来陈珊前夫是搞艺术的,在*期间遭到批斗。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他们离了婚,相约将来有可能的话会复婚。后来前夫南下广东,偷渡去了香港。在香港亲戚的帮助下,又结了婚。对方是世交,是个富家小姐,他籍此在那边重新开始,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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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珊听到这个消息,万念俱灰,经人介绍,认识了何致远。
如今前夫的事业有成,后妻车祸丧生,他愿意跟陈珊破镜重圆,并把儿子也接过去读书。
陈珊很是左右为难了一阵子。何致远考虑再三,愿意成全他们夫妻母子。
何致远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何葭停止外出,推掉除了面试找工之外的一切活动和约会,在家里陪伴父亲。
何葭毕业后去了一家美国公司驻上海办事处。除去美国老板埃立克,就她一个职员。他们的职责是做市场调查,写投资可行性报告。工资很高,以美金支付。
他们订了很多杂志,中外香港的都有,都是经济类的。她负责阅读这些杂志,然后口述给老板。老板感兴趣,她就摘要翻译成英文。
埃立克是个年纪很轻的犹太人,英俊阳光,就是身材在美国人看来有些弱小,不是人高马大,身板强壮的那种。
杂志一摞摞地来的时候,都是埃立克一挽袖子去拎。他说:“你是女人,这活让男人干。”很有绅士风度。
原来女人是不必干力气活的。
随着时间流逝,何致远恢复了正常生活。一日沈远征照例来到何家吃晚饭,吃完他帮着收拾厨房,清理桌椅,然后紧攥着何葭的手坐在舅舅对面,郑重地说:“我爱葭葭。我想照顾她一生一世。”
何致远象是受了重击,看看外甥,又看看女儿,一时说不出话来。
呵,什么时候,那个曾经如暖水瓶一样的幼小婴儿,如今长得人高马大,有了翅膀,想飞,然后自己筑巢,生儿育女,如此循环往复,代代相传。
她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居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他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太迟钝?
何致远说:“你们是嫡亲的表兄妹,不可以结婚。”
沈远征申辩:“可是我妈妈说——”
“别说了,只要我活着,这事儿就不可能。”何致远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
何葭急了,说:“爸爸,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她只要两个人相爱,在一起,就够了。
何致远的脸如同黄梅天一样阴沉:“胡说什么!你们都太年轻,不懂人情世故!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沈远征显然很意外这样的结果,顿时不知所措,诺诺而退。
15 逃兵(上)
何致远连着两天没跟女儿讲话。何葭从来没见过父亲对自己这种态度,心中又是恐惧,又是不知所措,开始失眠。星期六晚上看资料做摘要做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睡着,然后被爸爸讲电话的声音吵醒。听着听着,觉得似乎是姑妈打来的。只听到爸爸用近乎暴怒的声音说:“你别说了!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弟弟好了!”砰的一声,话筒摔回去,几乎没把电话机砸碎。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音。何葭转过身眯起眼睛偷看,只见何致远的身子躬在沙发扶手上,脸色苍白,满头是汗。
何葭跳起来,唰地冲过去,大叫:“爸爸,爸爸,你怎么啦?”
何致远颤抖着嘴唇说:“打,打120。”
何葭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一路上何致远握着女儿的手说:“葭葭,别离开爸爸。”
何葭哽咽着哭泣——她失去妈妈,不能够再失去爸爸。随车医生说:“你爸爸不要紧的,小姑娘你别哭。”
何致远因急性胃炎住进了医院。姑妈连夜坐火车赶过来。何葭请了假,在病房里做资料。何致远内疚地说:“我不要紧了,你上班去吧。”
何葭说:“资料在哪里做都一样。”
姑妈来了后就撵何葭上班。何致远出院后,姑妈到沈远征那里住了两天,然后回去了。临走时对何葭说:“是姑妈不好,害了你们。你和远征,还是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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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葭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姑妈一定为了她跟表哥的事跟父亲谈过,没能说服父亲。她能感觉到姑妈的内疚和无奈。
沈远征悄悄地辞职去了深圳,到深圳后才给何葭来了一封信,寄到她单位里。何葭等到下班,埃立克走了以后才有勇气拆开来看,信纸上草草地写着几行字:“葭葭,忘了我吧,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让我做一个永远守护你的兄长。”
接下来是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家里的,一个是单位的。
何葭一手拿着信纸,一手捂着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信纸上。
他们这段感情就这么脆弱,这么快就完结了吗?那些曾经的甜蜜,曾经的誓言,就这么烟消云散?
人在风里人在雨里人在爱的岁月里漂流,你我不能从头不能停留不能抗拒命运左右。
张帆在毕业的时候就追随李春明到了深圳。沈远征到深圳没两个月,张帆写信告诉何葭,陆小雅也辞职去了深圳。李春明介绍她在一家港资公司做经理秘书。
呵,她又追着他去了。
那一天下班她没有回家,而是坐了公交车直接到四川北路。如今她的收入,已经令她不必再去四川北路淘物美价廉的便宜货,可是她还是喜欢逛四川北路。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走着,街边是一家挨一家的或大或小的店面,大部分的商店卖外贸剩货。她停在那家鞋店外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