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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红叶怯怯地望着两人交握的十指,灵灿水昨有着喜极而泣的波光流转,很明白一颗心既已交付,将如同覆水难收。
「邢谚,我爱你……」
爆米花在倪雅晏嘴里「喀滋、喀滋」的响。
老实说,邢谚和季红叶的故事她已经梦过数百遍,虽然画面总是动动停停,但同样的戏码看多了,她大抵也能明白道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梦里的人事物显示出那不该属于她的年代,比较像是电视节目演的古装大戏,可惜她历史不好,无从得知那该是在哪个朝代。
忽地,那团光圈像漩涡似地绕动着,让她知道最终结局又要上演了,她赶紧丢开爆米花,以免待会儿被噎死。
这又是一个奇怪现象,正确来讲,「梦」这种东西纯属假象,是不会让人有任何感觉的,但她的却不是,她会随着梦中男女主角的情境喜悦、心酸,甚至是疼痛……
此刻的季红叶不再如前几幕时珠圆玉润,瘦削小脸脂粉未施,少了爱情滋润的她神情哀伤,单薄身子倚坐在窗边,刺骨寒风刺痛了她细致肌肤,却不见她有何反应,黑白分明的星眸总是眺望同一个方向。
然而,不管倪雅晏怎么看,也看不出那儿究竟有着什么东西,能教季红叶如此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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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别致庞大的屋子和一棵茂盛高大的榕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的好姊姊啊!」
木门被人不客气的撞开来,穆青苗领着两名婢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一瞧见季红叶的呆滞,立刻发出尖锐的嗤笑声。
「有事?」季红叶这才转头看她,对于穆青苗的踰矩未有一丝怒意,彷佛早习惯了。
「废话!不然妳以为谁要来这种地方?」其中一名婢女春花仗势欺人的说,眼神嫌恶的打量着这间和柴房差不多的简陋屋子。
「春花!」春月忍不住出言阻止春花,她较春花年长,待在邢府的时日也多上春花两、三年,纵使季红叶不再是邢谚身边最受宠的姑娘,身分上也不准许她们下人轻谩。
「干嘛?难道我有说错?这里可是邢府最忌讳的冷宫耶!我看也只有我们善良美丽的小姐肯踏进这里一步吧?」春花丝毫不把季红叶放在眼底,净顾着讨好后来居上的穆青苗。
「春花……」春月还想斥责,在瞥见穆青苗不悦的神色后,也只能乖乖噤声。「小姐,对不起,春月以后不敢了。」
「妳不敢?我看这府里的魏总管敢情是没把妳教好,连自个儿正主儿是谁都认不清了?」穆青苗冷笑着。春月这丫头虽然懂规矩,也比春花会服侍她日常所需,做事却很一板一眼。
「春月该死!」春月「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惶恐得身子发颤,就怕穆青苗跑去跟魏总管告状。
「青苗,妳来,不会只是为了在我面前惩罚她们吧?」季红叶适时出声引开穆青苗的注意力,不希望无辜的春月受到责难。
「当然不是!」回头望向憔悴的季红叶,和穆青苗此时的风光得意有如天壤之别,她往前跨进一步,傲慢的宣布道:「下个月初六,我和刑谚就要完婚了,我想,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来通报姊姊妳呢?」
闻言,季红叶身形一晃,心痛得宛若就要死去,但她仍力持振作,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吗?那请代我向邢公子传句话……红叶恭喜你们了……」
「呵!」穆青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姊姊这句话说得真好,我想妳这辈子是无缘再见上邢谚一面了……春花!」穆青苗一声令下,春花立既递上一瓶药罐。
季红叶陡地脸色刷白,已明白其中之意。「这……是邢谚的意思?」
「嗯!唉……」穆青苗虚伪的感叹着,鲜艳唇瓣却说出冷血话语,「其实我也很想帮姊姊妳啊!但说到底,也是妳不对在先,竟然让邢谚戴了顶大缘帽,哪个男人会受得了呢?至于这断魂散,是我唯一能替妳做的了,这可是我特地让人从疆边那儿带回来的,服下去后全身麻痹、接着昏迷,听说完全感觉不到痛苦呢!」
季红叶顿时感到无比的愤怒,指着穆青苗鼻子大吼,「青苗!是妳!是妳对不对?!」
「哎哟!我的好姊姊啊!妳吼得人家耳朵都要聋了!」穆青苗不以为忤,悠然自得的审视着修长十指。
「别喊我姊姊!妳没那资格!」季红叶为此痛心不己。
她和穆青苗先后让勾栏院的张大娘买下,当时的穆青苗甫满十四岁,对这样的新环境惶怯不已,是她屡次阻拦,才能让叛逆的穆青苗少于几顿皮肉之苦,当张大娘逼迫穆青苗接客时,更是她自告奋勇挡下,好顾全穆青苗完壁之身,她甚至因为担心放不下,亦请求了邢谚同时替穆青苗赎身,她将穆青苗当成了亲妹妹看待,却得到这样残酷的回报!
先是在邢府里散布谣言,然后更在邢谚面前当起双面人……穆青苗所做的一切,她都未责怪一句,怎知最后竟还是不肯放过她,非得将她逼死才甘心!
「青苗,妳让我好后悔当初不该把妳带进邢府,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妳这样处心积虑害我?」
穆青苗耸耸肩。算她的良心让荣华富贵蒙蔽了吧!尽管季红叶曾对她有再大的恩情,都远不及金银珠宝、奢华生活来得重要。
「妳要怪就怪妳自己吧!男人有多善变无心,在花楼生存这么久的妳还不够了解吗?人不为己、天诛地减,既然妳都猜到是我了,我怎么可能留妳活口,妳说是吧?」净丽的脸蛋充斥着嗜血贪欲,穆青苗一步步走近季红叶,直到季红叶趺坐在木床上。
「青苗……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季红叶沉痛的睇视她,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纯真可爱的穆青苗了。
「少啰唆!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饶妳一命,这可是邢谚的命令,我可得抬着妳的尸体才交代得过去啊!」穆青苗无情的继续在季红叶的伤口上撒盐。
「邢谚……」惨白的容颜再覆上一层绝望,季红叶的泪水不禁扑簌簌流下,望向那依旧无动静的远方,她的眼神变得凄凉。
是谁说过要她相信?又是谁担保过给她一生幸福?纵使明知邢谚己让穆青苗彻底迷惑,她却还傻傻待在这里等他……然而她盼啊盼,竟只盼来他的冷酷寡情,盼来自己一身的残苦心碎……她不甘心呵!
「春花!快来帮我压住她!」察觉到季红叶的挣扎,穆青苗决定速速下手,没发现春月早己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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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季红叶死命挥舞双手。她还有好多话没跟邢谚问清楚!
岂知季红叶逃不到两步,又让春花整个压倒在地上。
「妳这贱人!把嘴巴张开!」穆青苗打开瓶口木塞,一手掐住季红叶的下巴,强行将断魂散喂入。
「救命──唔!我不要……」季红叶屏息,不让毒粉进入喉内,但毒粉却在她嘴里发酵,不断侵蚀着她的口腔,引发剧烈痛楚。
「该死!妳给我吞下去!」鲜血自季红叶嘴角流出,穆育苗明白光是这样,顶多变成哑子,于是她心一横,灌尽整瓶毒散,用力抬高季红叶下颚。
「唔──」季红叶睁大泪眸,己无法阻止断魂散在她的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住手!」
迟来的邢谚惊惶地看着这一幕,他冲向前推开春花和穆育苗,将全身僵硬麻痹的季红叶拥在怀里,颤抖的大掌拍打着她冰冷小脸,却得不到她的响应。
「红叶!红叶……该死的!快去叫大夫!快啊!」他大声吼着。
「没用的!这断魂散可是塞外最强的毒药,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的!」见事迹败露,穆青苗除了短暂的惊吓,却不见有一丝悔意。她看着邢谚愤怒的模样,竟还病态的大笑起来。
「穆青苗!我没想到原来这一切全是妳在背后唆使,我真是错看妳了!」邢谚脸庞布满杀意,恨不得马上掐死这该杀千刀的女人。
「现在知道不嫌太迟了吗?季红叶已经死了!」穆青苗不怕死的火上加油。在她喜欢上邢谚的那一刻起,她的良知已经成为和邪魔交易的筹码,就算被发现了又怎样?她得不到的季红叶也别想得到!
「妳……红叶?!」蓦地,他感觉到季红叶的手指动了一下,当他急切察看时,却又怔住了。
她己停止呼吸,连脉搏亦不再跳动,一双含恨的眸子不愿瞑目的睁着,他缓缓抚过她无血色的面容,却合不起她满是怨怼的眸子。
她是想提醒他,她永远恨定他了吗?
「不──」他崩溃的仰天咆哮,忏悔与歉疚像两条藤蔓鞭笞着他的心。
都是他的错!他不该误信穆青苗、怀疑红叶的清白,不该让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对她施予种种残忍酷刑,他一直知道她还爱着他啊!为什么当一切真相大白后,上苍却让他们再无挽回的余地?
「少爷!
「邢谚?!」
恍似再也听不见那些震惊叫唤,他想也不想的抽出季红叶发髻上的翡翠玉钗,使劲插进心坎──
红叶,我爱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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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再一次,倪雅晏痛到弹起身子,抚着胸口用力喘气。
待痛觉全然平息,她抹去满脸大汗,下床踱至镜桌前坐下。
镜中的女人面如死灰,彷佛刚经历一场大灾难,而她虽是安稳的睡在床上,但遭遇也相去不远了。
邢谚自戕的举动像是把那支玉钗刺中她,让她每每痛不堪言。
但是,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古怪了,让她甚至为此跑去大医院做了全身健康检查,但检查结果连医生都竖起拇指夸奖她各种器官功能有多良好,让她压根儿没勇气告诉医生困扰了她二十四个年头的「怪症头」。
更显疑的是,梦中的翡翠玉钗和她胸前挂的根本是相同的,皆是用五小块翡翠、中间接金珠子以线串结而成,只不过梦里的是在玉钗顶部直线悬垂着,而她胸前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