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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向夏橙伸出了手。“但是别让你姐姐他们再一次崩溃了,算是我求你。”
第47章 破土
阿布达首都的五星级酒店,就和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城市的五星级酒店一样;干净;冷硬;散发着清淡的香气。
夏夜裹着丝质床单转了个身;将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
这段艰难的旅程终于划上了句点;当她躺在酒店覆盖着高级床单的大床上时;每一寸肌肉都因为这猝然的放松而颤抖起来;她知道自己应该闭上眼睛安然入睡;可她的神经却无法依从大脑的指令,依旧不停地跳动着。
小屋中的一幕一幕总在她闭上双眼时跃出脑海;她反复想着她叩响扳机的那一刻,反复想着那个男人面朝下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这两个画面翻来覆去地从脑中划过;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反复的出现,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她突然感到无比心慌,害怕睁眼的时候那个男人会满脸血污地出现在她眼前。她想到那个人死了,也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俞知闲没有出现,那她就死了。
她想到了俞知闲,他与她不过一墙之隔,这种唾手可得的距离让她有些奇怪地不安起来。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听他呼吸入睡的日子,那让她觉得又烦恼又安全。
可现在,到了这样宁静安全的环境里,她却无法入睡,她知道自己会这样辗转反侧一整夜,于是她放弃了,打开床头的灯,翻身坐了起来。
俞知闲艰难地洗了个澡,像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大学生一样,将所有的脏衣服都丢在了浴缸里。
他肩膀上的伤没有好多少,总在他妄图做些什么的时候猛地来那么一下子,让他直冒冷汗,他曾以为自己是个硬汉,但现在才意识到,疼痛这种事情,任谁都没办法无动于衷。
酒店的服务人员敲门送进来了医生开好的药,俞知闲说了声谢谢,顺手给了张十美元当小费。
他走进洗手间接了杯清水准备吃药,但门外又一次传来了敲门声。
他哀叹了一声放下水杯,以为是服务员忘记了什么,他叫了一声来了,一边慢吞吞地走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夏夜。
她穿着不怎么诱人的白色背心和一条蓝色的短裤站在门口,用不安的眼神望着他的脸,然后是他赤|裸着的上半身。
“你还没睡。”她站在门口,用严肃的口吻说道,“为什么不睡?”
这是一个有些奇怪可笑的问题,简直没有什么道理。但俞知闲知道,她并不是为了来质问他为何还不睡而来的。
“我没办法入睡。”
“因为害怕?”夏夜抬头看着他,褐色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着激烈而不安的光芒。
“不是害怕。”俞知闲说,他有别的理由,一些他不愿意开口说出来让夏夜知道的理由,“但是你害怕了。”
“是的是的,我老是想那个人的脸。”夏夜低下头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我以为我会记住他的后脑勺,但到底我还是记住了他的脸,他的脸他的后脑勺,有什么区别呢?”
俞知闲笑了起来,他伸手想要去拥抱夏夜,他以为她是因为胆怯而来找他的,可那女人突然挡住了他的手臂。
“先等一下。”她用一种冷冰冰的语调说道,那声音与她眼神中跳动的激烈背道而驰。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对吗?”她的手抓住了俞知闲的手臂,不自觉间指甲掐进了他的皮肤里,“如果你要阻止,就现在阻止我,否则就别再说话了。”
他明白她的意思,从她敲门,站在门口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明白的。但他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显得软弱迟疑。
他是个行动派,不是个夸夸其谈的家伙。他伸出手搂住夏夜的脖子,拉过来就亲吻起来,当他的嘴唇轻蹭着她的嘴想让她张开时,她毫不犹豫地就屈服了,她张开嘴,任由他的舌尖在她的嘴里探索。
俞知闲带着她走进了房间,即便是这样,嘴唇也丝毫没有离开她片刻。
他光着的脚在地摊上绊了一下,失去了平衡,带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夏夜不小心压在了俞知闲的受伤的肩膀上,令他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闷哼。
她紧张地撑起自己,但俞知闲又一次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
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口,那只健康的手臂滑倒了夏夜的腰上,而她的胳膊绕住了他的脖子。他把她紧紧搂着,她也紧紧贴着他,两人完全融化在一起。
他的嘴从她的嘴上挪开,移到了她的脖子上,他的手指饶进了她的秀发,每个动作间都能闻到一股洗发水的清香气息。
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却一直犹豫着没有做的事。在他们清醒的时候,有太多念头,那些念头大多无关于爱甚至无关于*,而是关于道德,名声,麻烦,怎么收场这些看起来琐碎而世俗的事情。
他知道,夏夜也同样被这些困扰着。此时此刻,那些世俗的琐碎依旧会时不时地出现在脑子里,可他们有了借口,恐惧成了他们的借口,用*来缓解恐惧成了一种说得通的论调。
他看见夏夜毫不羞涩地迎着他的目光,用双手捧住了他的面颊。
“你不会问我是不是爱你的,对吗?”她问他。
俞知闲的目光锁住了她,他的身体是热情的,可眼神却有些凉了下来。
“所以这只是一次情绪上身体上的发 |泄?”他反问道。
夏夜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简单,她明白她在惹麻烦,可她真的需要他,她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渴望着这个男人。
“吻我吧。”她说,“别再问别的问题了。”
他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嘴唇,热烈而充满饥渴,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脱掉了她的背心,在夜灯下露出了赤|裸的上身。无论她有多坚决,这始终让她产生了一丝羞怯,她庆幸着屋里的黑暗遮掩了她脸上和身上的皮肤不自觉泛起的红晕。她知道自己会惹麻烦,但是她不后悔将要到来的后果。因为俞知闲也同样渴望着他,那像是一记强烈的催化剂,引爆了深藏于她心中的欲念。
“我需要你。”她在他耳边低语,满含着情|欲和情感,而他迅速响应着她,他们缠绕在一起,像是大灾难后的两个幸存者那样紧紧缠在一起,就好像他们的生存必须倚赖对方的永不分离,对方就是自己活下来的基本条件。
他们脱光了彼此身上的衣服,探索着彼此最隐|秘的地带。说不出是谁先行动的,也可能是同时,在最初一刻占有的欢愉后,俞知闲继续探索着,就像是要抵达她的灵魂深处。
夏夜咬着嘴唇呻吟起来,向后仰着头。俞知闲随心所欲地吻着她,那些爱|抚都成了多余的,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激|情更旺了。
他们赤|裸着身体躺在床单下,夏夜靠在俞知闲的身边,身体的曲线沿合着他的手臂。如果可能,她真希望他能够搂住她,让她能够在他怀中静静地待着。
时间刚过午夜,还有六七个钟头,太阳才会重新升起。她有种错觉,就像是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与她真实生活完全隔绝的另一个世界里,她可以对她的生活做出另一番安排而不必在乎她已经犯下的错误,她可以在这个世界里被保护起来,可这个世界是短暂的,只剩下了几个小时而已。就在一天前,她恨极了这个世界,可现在,她却竭力想要放慢步调,避免阳光升起之后一切烟消云散的失落。
她挪动了一下,只是离开了几寸,便感觉到俞知闲的体温所带给她的温暖在渐渐消失。
她觉得她应该离开了,可她眷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眷恋着他带给她的那种安全感,那种他只有她,而她可以依靠着他的那种感觉。
他发现了她的离开,又一次将她拉了回来。
“我应该抱抱你的,可是不行。真有点扫兴。”他用一种不怎么自然的轻松语气说着,时不时会用手掌去揉搓她的下巴。
夏夜在他身边仰起头看着他的下巴。
“你干嘛老是搓它?”她问。
“因为痒痒。”
“痒?”
“胡子,胡子正好长到了发痒的阶段。”
“为什么不剃了?”
俞知闲半抬起他不怎么听使唤的胳膊,有些无奈。
“相信我,我比你更想把他们处理掉。”
她笑着爬起来,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走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她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一次性剃刀,和一块肥皂。
“过来坐下。”
她命令道,随即看见俞知闲笑了起来,她的心差点融化在了他的这一笑中,但她随即冷静下来,害怕自己会再一次扑进他的怀里和他做|爱。
俞知闲用床单裹住了下半身,坐进了一张椅子里。他看见夏夜用热水打湿了一块小毛巾,随后盖在了他的下半张脸上。
她拿起香皂不停地揉搓着,直到手上沾满了香皂泡沫。香皂泡沫像奶油般洁白丰富,堆满了她的手掌。
“准备好了吗?”她站到他身后问道。
俞知闲慢慢揭下毛巾,夏夜慢慢抬起双手伸到他的脸上,从她站的这个位置向他望去,他的面孔显得有些陌生,但依旧是她此时此刻所向往的。
在她的手掌触碰到他的面颊的那一刻,他明显地紧张起来。于是她没有动,只是把手轻轻地,静静地贴在他的脸颊上。
“这不是个好主意。”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强迫她停了下来,随后他偏过头,用嘴唇轻轻吻起了她的每一个指尖。
“为什么?”他突然问道,随后又一次重复道,“为什么?”
她思考着,眼神在他头顶游移,最后停在了那个浅浅的发旋上。
“我一直在想夏橙的话,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找到了一个让我毫不犹豫爱上他,那怕是上刀山下油锅,走遍整个平原我也要找到他的男人。”
“我以为你已经找到了。”
她以为那是讥讽,可是他不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严肃。
“我不知道。”她自嘲地笑了,“你以前说爱情应该是轻松的,轻松地爱上一个人,毫不困难地决定要为他做一切。可我似乎永远在争风吃醋,那对我来说似乎是场战争,游戏?一个必须有胜负,输赢的东西。所以我也不知道。”
“所以呢?”
她停了一下,暂时沉默着,而俞知闲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仰起头看着她,目光始终是冷静而清澈的。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