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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站在战场的外围束手无策,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俞知闲冲着他哥哥的脸颊狠狠给了一下,鲜血顿时从俞知乐的颧骨处溢了出来。
完美。夏夜在心中欢呼了一声。随即意识到眼前是场没有胜利者的决斗。俞家兄弟继承了这个家族的好斗基因,像两只红了眼的蛮牛,虽然已经用犄角叉住对方,却没办法让对方一刀毙命。
“是你去告诉她的对吗?”俞知乐愤怒地低吼着,“你没权利这么做,她有她的生活,她不需要再搀和到这团脏水里来了你不明白吗?”
“别和我扯权利,少拿这种废话来和我瞎扯。”俞知闲用胳膊抵住了他哥哥的脖子,令他无法再次出手。说话时他牵动了嘴角的伤口,鲜血游过嘴唇渗进了他的嘴里,顿时腥气弥漫,“她同样是我的妈妈,不仅仅是你的。”
夏夜听见了俞知闲的声音,心头一惊,似乎从二人的对话中寻到了蛛丝马迹。
“到底怎么回事?有人愿意解释吗?”她站在一旁克制住情绪冷静地问道。
“问他。”俞知乐喘着粗气骂道,“问问这个狗娘养的做了什么蠢事儿。”他抬起膝盖撞向俞知闲的下腹,将他弟弟狠狠踹开了。
而夏夜被那一脚彻底的激怒了。
“够了。”她冲过去,用身子挡在二人之间。
“你发什么疯?”夏夜瞪着俞知乐,低声怒道“他是你弟弟,那个王八蛋和你是一个狗娘养的,明白吗?”
“你搞错了,我们不是。”俞知乐伸手捏住夏夜的胳膊想要拉开她,他的力气大的惊人,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捏碎夏夜的骨头。
“你特么有完没完。”俞知闲越过夏夜一把抓住了俞知乐的手腕,逼着他松开手,他说话时带着咬牙切齿地憎恨,仿佛面前的不是他的哥哥而是仇人。
“你们俩到底有完没完?”夏夜翻着白眼抱怨道,“门背后有几十上百个记者正趴着墙根听动静呢?你们就这么想上小报博版面吗?”
俞知乐低头看着夏夜,冷笑道。
“你觉得我在乎?”
夏夜对他那满不在乎的不屑表情感到反感透顶。
“那你以为我在乎?”她用同样不屑的语气反问他,“我干嘛在乎呢?你打死他他打死你关我什么事儿?只是请你给我滚出去打,别在我的地盘上发疯,看清楚了,这不是你们的地盘,是我的,我的。我没有义务来给你们收尸。”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俞知乐着看着他们,目光从夏夜滑向俞知闲,又从俞知闲滑向了夏夜,就像看马戏团里的奇异宝贝一样,露出了难以忍受的神情。
“无论对错你都会帮着他。”
“我没有。”
“每次都这样。”
“你也每次都是这样蛮不讲理像个野人。”
“哦,所以我们分开了。”俞知乐高挑起眉毛讥讽道,“很明显我们互相看不顺眼。”
“没错,真是太对了。你回来一年了,但你依旧无时不刻不在愤怒,对你父亲愤怒,对你弟弟愤怒,对你的姓氏也愤怒,我受不了你那种唯我独尊的愤怒了,现在你能滚了吗?从我的地盘上滚出去。”
他们彼此明白,对方都是说一不二的角色,俞知乐想起了和夏夜在一起的那痛苦的三个月,他们不能算是情侣,只能算是摆在一起很好看的一对儿,除了好看,别无它用。
他弯腰捡起方才打架时落下的手机,站在几步之外看向了俞知闲。
“你完全不知道她当初忘记这里的一切有多困难,如果你真觉得那也是你妈妈,你就不会给她打这个电话。”
俞知闲从胸中闷出了一声笑,他举起拇指抹掉了嘴角的血迹,有些无谓地摇了摇头。
夏夜看着俞知乐转身离开,方才涌起的肾上腺素开始渐渐回落,那发烫的大脑冷静下来,她突然不无心惊地想,那可是俞知乐,他如果真的像他表现得那样冷酷粗暴,她在说滚的那一刻,也许就脑袋开花了,他那粗糙坚硬的表皮下面也许有着别样的心,不过那东西她是看不见了。
“过来。”夏夜转身面对俞知闲轻轻地招呼了一声。可他摇摇手,走向了电梯间。
我不能让他这样像个可怜虫似得离开,夏夜心想。她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追上了他,用双手隔在正在闭合的电梯门缝中,令它们又一次打开了。
“我说了,过来。”她冲着靠在电梯壁板上的俞知闲命令道,随后不由分说拉住了他,将他带进同层的男厕所,反手锁上了门。
“干嘛?”俞知闲不耐烦地吼道,像是个寻不到发泄出口的少年,一拳砸向了墙壁。
夏夜没说话,她靠在门上安静地等着他发泄,等着他冷静下来。她知道俞知闲和他哥哥之间的矛盾,也隐约知道他们家里那一团团污糟糟的事儿,她没办法帮他,因为那是他的家人,他可能会痛恨他们可能会想要和他们断绝关系,但归根结底那是他的家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那一张张的脸就环绕在他的生活里,那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她看着他在厕所里打转,像是头困兽无处可去,心里升起了一阵悲伤的情绪。
“嗨。”她叫着他,示意他靠向洗手台,俞知闲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顺从了,他用双手反撑在台面上轻轻跃坐上去。
“我很好。”他突然说道,“我真的很好,你不用像对待小孩一样对待我。”
但夏夜并没有理会,而是从墙上的急救箱里找出了创可贴和医用棉。
“我只能帮你随便弄下,你回去得再找队医确认一下,看看需不需要缝针什么的,比赛的时候车速太快,我怕伤口会扯开。”
夏夜走回到他身前,示意他低头。随后打开医用棉的包装袋,揪了点棉花沾水为他清洗嘴角的伤口。
“疼吗?”她问道。
俞知闲想要摇头,但夏夜立刻抓住了他的下巴示意不许动。
“你打电话给你妈妈了?”她装成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道,“为了什么?”
“是爸爸。”
他疲惫地弓着背,将手伸出去递给夏夜,看着她扶着他的手心,一个关节一个关节地替他擦掉了血渍。
“他得了阿兹海默。”
夏夜抓着棉球的手突然停下了,她抬头看着俞知闲,只见他嘴角有丝嘲讽的笑容。
“他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现在好了,他连眼前的人到底是护士还是他前妻都分不清楚了。”
俞知闲来回张合着他的手掌,仿佛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受伤的关节上,而嘴里说得全都不重要。
夏夜默默丢掉了手上的棉花球,撕开一张创可贴贴在了他的嘴角上。
“我看见我爸有一天晚上对着保姆说对不起。”夏夜听见俞知闲开口道,他转过脸面对她,不过咫尺的距离,让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笑容之下的五味杂陈。
“我从没看见我爸给谁那样道歉过,他可能哭了,吓到那护士快得神经病了。”
“俞知乐说我没权利,可谁有权利。那不是他的事儿,也不是我的事儿,我们俩谁都没权利替我妈决定到底是要一辈子恨他,还是在他死之前原谅他,我们俩谁有权利替她决定这个?”
夏夜迟疑了一下,说:“他是跟着你妈长大的,不一样,他想保护她。”
“见鬼。”俞知闲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就好像那就是他一个人的妈妈似得,就好像我是个王八蛋,随时随地准备害死我妈,我是王八蛋,而他是孝顺儿子,这种分类是从我们从生下来就分配好的吗?”
夏夜没说话,她没办法去判断这样的事情谁对谁错,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有道理,每个人看上去都像是要拼了自己的命去保护别人,让人如何分辨对错。
“嗨。”她拍了拍他放在大腿上的左手,试图用玩笑驱走他脸上的阴云,“起码我觉得他才是王八蛋,我不喜欢他,所以我甩了他。”
“是他甩了你。”俞知闲实事求是地纠正道,“他觉得你非常可怕,冷酷无情,傲慢无礼,还有所有千金大小姐的坏毛病。”
“比如?”
“比如买东西没有节制,比如对付外人是一套,对付朋友又是另外一套。”
“那是坏事吗?”
夏夜皱起眉头反问道。
俞知闲并不想笑的,因为气氛很严肃,但是他还是笑了。
“不,一点也不。”他看着她,“那很好。”
第14章 女人的谎言
幼儿园门口陆陆续续的来了些家长,像是准备泄洪的洪水一般拥堵在幼儿园的大门口,醉墨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静静等着,接小孩的次数多了,家长们都眼熟,偶尔也会聚在一起闲聊,醉墨不太开口,除非别人问,一般不说话。不过她会笑,笑得很温柔,所以旁人只当她是内向,并不觉得她特别不合群。
醉墨安静的时候会胡思乱想,想到上大学那会儿她的梦想,那时候她想的很简单,就打算毕业以后找个一个月四五千的工作,赚点钱,然后嫁人结婚,生小孩,怎么普通怎么幸福怎么来。至于嫁个什么样人,她没想好,有时候也会偷偷的把身边的人幻想成她哥,不过,也就一瞬间,她哥虽然看起来凶,可他对她真好,总是帮着她,护着她,可惜,对她再好也敌不过他没工作,没学历,名份上还是继兄这些缺点。她知道她妈希望她找个本分又有本事的男人,最好一表人才,能让周围邻里都关起门来羡慕的牙痒痒的那种。她哥绝不是这种,她妈丢不起这人,打死也不会点头的。醉墨这人从小就认命,逆来顺受,她有时候想,如果她哥那时候挑明了,她敢不敢和他私奔,可想象这东西到底靠不住,想来想去,到最后也就是笑笑。事到如今,她也会想,还不如那时候私奔了呢,如果私奔了也就遇不上何汉川了,也就没有现在了,现在的她,真的是寸步难行,被生生的扣住,成了行尸走肉,那时候苦,可是她会幻想,可现在,连这点乐趣也没有了,想得也不过就是今天明天再明天。
三点十分,铃声一响,幼儿园就立时炸开了,小孩子的尖叫,家长的叫喊,还有刺耳的铃声在周围弥漫着,醉墨跟着人流进了幼儿园,明天就放暑假了,小孩儿都格外的兴奋,有几个皮的直接从一楼的窗子里爬出来,急的家长直叫唤。往常店里忙,她和她妈都走不开,接送都由张阿姨来,但今天她答应了小飞要带他去吃披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