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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青说:“您过奖了!只是充充电而已。”
“有这种想法就不错,听说你在家电脑公司上班,怎么样?”
“还行吧。”
“嗯,那就好,工作也要好好干,你来北京几年了?”
“两年多了。”
“一直在这家公司吗?”
“舅舅,你查户口呀。”赵晓忙打断他舅舅的话,怕揭了梅青的伤疤。
“我做长辈总得关心关心你们嘛,老赵你说对吧?”舅舅对赵晓父亲问道。
赵晓父亲笑道:“呵呵,难得舅舅这么关心呢,晓晓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赵晓见父亲这样说,也不好多说了,关心地看着梅青。梅青的确不愿提以前,心里有些不舒服,随即又编了个谎话:“以前在中关村一家公司。”
“公司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看我听说过没有。”
“也是卖电脑的,叫兰德公司。”梅青随便编了个名字,中关村里那么多家公司,他不会都知道吧。
“噢,还真没听说过……对了,今晚没事吧,你雅芬姐他们也在,要不吃完饭咱们去唱歌放松放松,喊几声革命号子。”舅舅说着转了话题。
舅舅话音刚落,表姐就举手赞成,表姐夫没意见,赵晓当然也乐意。舅舅问赵晓父亲去不去,赵晓父亲见众人都同意,笑着说好。舅舅于是打了个电话吩咐人安排地方。
吃完饭,一大家人到了个休闲中心,有人给他们安排了个大房间,舅舅口里说太浪费了,身子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服务员端上茶水果盘点心后,赵晓舅舅发话了:“来来来,各位同志们,放开嗓门唱吧!哈哈哈!”
表姐笑道:“爸,给您点首《乌苏里船歌》?”
舅舅眼睛一瞪:“嗨,你这孩子,《乌苏里船歌》怎么啦,不比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要好?”
表姐做了个鬼脸,点了首《有一点动心》,拉着丈夫对唱了起来。舅舅故意摇了摇头,赵晓见状,点了首《夫妻双双把家还》,等表姐唱完,抢过话筒塞给了舅舅舅妈,舅妈笑道“这孩子!”还真唱了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舅舅马上接了句“绿水青山带笑颜”。
赵晓也给父亲点了些老歌,又给梅青点了些歌,当然少不了林忆莲的,一家人唱得挺开心,玩到11点尽兴而归。
冬天的夜晚特别冷,梅青坐在开空调的出租车里也情不禁打了个冷颤。
二十三
唱完歌第二天仍是休息日,大家都不用上班,于是表姐叫赵晓和梅青陪她去买钢琴,她想让女儿恬恬学钢琴,舅妈以前在文工团工作,所以把表姐培养成了舞蹈演员,表姐看来也想把女儿培养成一个懂艺术的人。赵晓母亲是从事审美教学的,赵晓是学画画的,这一大家人看来和艺术有点渊源。梅青暗自庆幸自己还会弹点钢琴,否则和他们家人差距太大了,不过梅青心里也明白,不论会不会弹钢琴,她和他们还是有差距的,而且是很大的差距。这种差距不能仅仅用金钱来衡量,还有很多有形无形的东西把他们隔成两个阶层,两个世界。
表姐叫上梅青主要是因为听赵晓说过梅青会弹钢琴,梅青在琴行里选来选去,最后看中了一款外观典雅,音质优美,价格也适中的“星海”钢琴。但是“星海”钢琴产自北京,表姐不喜欢,她比较喜欢欧洲的钢琴,觉得西方人对音乐的奖赏力比中国人强,而且钢琴本来是西方人很早以前就喜欢的乐器,制作工艺一定比中国人先进。梅青觉得其实给几岁的孩子买架琴练习没必要非得买国外品牌,而且又贵,但表姐执意要给女儿买自认是“最好的”,梅青也不好多说。最后导购给表姐推荐了一款瑞典品牌但由东北钢琴公司制造的“诺的斯卡”钢琴,梅青试了试,音质也很不错,价格比她选的那款“星海”钢琴要贵不少,但表姐还是选了这款。只要是国外品牌她就喜欢,哪怕人家只不过是借了那张品牌的壳,实际仍是中国人制造的。她这种购物心理就像很多人去商场买衣服一样,凡是外国的牌子都是好的,不管它实际上是东莞制造还是天津制造,只要打上了意大利法国品牌标志就是国际牌子货,就是好东西,穿在身上恨不得把颈后的商标扯到胸前来,让所有人都看到它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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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青在琴行里看着各种各样的钢琴,无意对赵晓说了句“真想有架属于自己的钢琴”。她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过几天,她下班回家就看到客厅里摆了架钢琴,正是那天在琴行里看到的那款物美价廉的“星海”钢琴。
梅青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摸着镜面似琴盖,手轻轻颤抖起来,这是她的一个梦,很久以前的一个梦,父亲给她的一个梦,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的梦。然而她做梦也没想到梦能成真,钢琴真真实实地摆在了她面前,她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她摸到了细腻光滑的琴盖,触觉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她有了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
赵晓问梅青喜不喜欢,梅青使劲地点头说喜欢。赵晓让她弹一弹,梅青掀起琴盖,手指轻轻按下一个雪白的琴键,发出一声轻脆的声音,梅青又试了试,音准稳定,触感舒适。于是梅青弹起了《love
story》,这支曲子她十分熟悉,不用看谱也弹得出来。赵晓坐在她身边认真地看她弹琴,说实在的他对曲子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梅青弹钢琴的样子,那天她在琴行弹琴时恬静柔美的样子让他着迷不已,看出了她眼中对钢琴的渴望,后来听她无意说出那句话,于是打定主意给她买架钢琴,只要是梅青想要的,他都愿意给她,哪怕是让他把心掏给她。
钢琴声如泉水般流泻着,轻轻流过梅青的心扉,梅青沉醉在琴声中了,她如梦如痴,思绪飞扬,在这一串串美妙的琴声中她似乎看到了流逝的时光,看到了阳光洒进来的琴房,那是她永远的内疚,她辜负了那个清纯的男孩,是他教会了自己弹钢琴,使她最初知道爱恋的滋味,虽然时间过去那么久,人事变化了,此时她对他早已没有爱的感觉,但是她心底仍有深深的内疚。同时在这清逸悠扬的琴声中她也看到了父亲满含深情的目光,看到了他为了实现对她的承诺辛苦劳累的身影,看到了他沉睡中的脸……
琴声噶然而止,梅青扑在琴上哭了起来。赵晓正专注地欣赏着梅青,看她白细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舞,被梅青的举动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梅青抽泣不已,赵晓抱起梅青,问她是不是不喜欢这架钢琴,要不换了。梅青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不是,她太高兴了。赵晓松了口气,紧紧抱住了梅青。
赵晓说梅青歌唱得好,又会弹钢琴,有音乐天赋,可以去当歌手,梅青说她以前在广州的歌厅里当过歌手。赵晓说如果在北京当歌手情形可能会不一样,没准被哪个星探发现了,包装包装就红遍中国,不过那样的话,他俩就不可能相遇了,即使遇上了,梅青也不见得理他,哪个大名鼎鼎的歌星愿意理他这种无名之辈呀。
梅青笑了笑,说这是不可能的。赵晓又说这世间的事说来说来去还是一个缘,因为这样那样,所以他们相遇了,相爱了。
赵晓被舅舅叫到办公室去了趟,说想和他聊聊天。赵晓心里纳闷,按理说年底舅舅有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人,忙得不亦乐乎,怎么还有闲心和自己聊天,不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心里七上八下的到了舅舅办公室。
舅舅一见赵晓就说当官累、心累,想找个人聊聊天。赵晓应承了几句,心想上班时间找人聊天这可不是舅舅的风格,又不好直接问舅舅有什么事,只好耐着性子听舅舅絮絮叨叨地说着。舅舅天南地北地闲扯着,又问了赵晓工作上的事和他父母的情况,最后话题落到了梅青身上,问得非常详细,包括梅青的工作、朋友、家人等等。赵晓一一作了回答,当然并不完全是真的。舅舅一边听一边笑,赵晓觉得舅舅的笑容里包含了许多东西,不得其解,问道:“舅舅你觉得梅青怎么样?”
“呵呵呵,我能觉得怎么样,这感情上的事情,还不是你们年轻人自己说了算。”舅舅含糊的说。
“您是不是觉得梅青不好呀?”赵晓更加奇怪。
“没有没有,这姑娘模样儿还行,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
“挺好的,又上进,很尊敬长辈。”
“也听你爸妈这样说了,上次你爸住院还多亏她照顾,她要是真的表里如一就好了!我就怕……现在的人都很复杂。”
赵晓听舅舅这样一说,心里一惊,正想说梅青是表里如一,这时舅舅的电话又响了,他非常忙,电话响个不停。舅舅接了电话,有个重要的会要开,所以不得不终止和赵晓的聊天。临走时,舅舅对赵晓说道:“晓晓啊,现在社会上的女孩子复杂得狠,她又是外地人,你没去过她家,也不了解她家里的情况,你得多留点心,南方人心眼多。”
赵晓点了点头,琢磨着舅舅话里的含义,难道舅舅知道些什么了,转念想不可能,他每天工作上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怎么知道梅青的经历呢,况且梅青和他也不认识,也许是真的关心自己吧,梅青是外地人,自己又没去过她家,做长辈的心里肯定不踏实,不如和梅青商量商量春节去趟她老家,见见她父母,省得长辈们的猜来猜去不放心。
当晚赵晓把白天舅舅和他聊天的事跟梅青说了,不过把聊天的内容说得轻描淡写,重点落在去她老家的事情上。梅青听了心里一惊,问赵晓想什么时候去她家。
赵晓笑着说:“我恨不得马上就去呢,当然不可能,现在你和我都忙得要命,要不春节去吧,反正就一个月了。”
“不行……嗯……春节去不太好吧。”梅青吞吞吐吐。
赵晓一听奇怪,问道:“怎么了,我俩都这样了你还不想让我去见你父母?公平点好不好,你看我舅舅家你都去了,如果我爸的兄弟姐妹不在山东,我也肯定带你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