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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没有查过子信的家世,但你作为他的弟弟,刚才又送了我们这么珍贵的礼物,怎么看都不像为了一点点小费而出卖色相的人。”何慕什继续不客气地说。
温旭愠怒,觉得这个叫何慕什么家伙一点都不拿人的手短,太不上道了。
“你这家伙,什么出卖色相?我只是想自己试试赚钱的乐趣啊!”温旭郁闷地吼。
“叔……叔叔,那那……你家……很……很有钱?”吴江真想抽自己巴掌,只要一看到美人叔叔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就结巴了,愿以后千煜不会拿这事笑话他。
墨子信代替温旭说:“他家要是没有钱,这个世界上都没有有钱人了。”
“爸爸,叔叔是你的弟弟,为什么你要说‘他家’呀?”墨千煜奇怪地问。
“那可能是因为你的爸爸脱离了原有的家族啊。”何慕什顿了几秒,又抬起眼锐利地看着墨子信,说。
“子信,我一直怀疑你是华国墨家的人,只是二十几年都不见你跟墨家有任何的来往。但是今天,看你介绍你弟弟叫墨子玉,我才灵光一闪。二十三年前,墨家分家主墨萧烈莫明自杀,其子墨子信失踪,但这些还不是当年最轰动的。因为最轰动的是墨家本家主墨子陵先生和其父墨正琨墨大人在瑞国与墨子玉先生的婚礼。而那时,墨子玉原名温旭,已是四个男人的妻子!”
墨子信听到何慕什这么肯定的语气说出来,也没有反驳,只是有一缕思绪飘回了二十三年前。
当时,他从墨家离开,到处流浪,但去到任何地方,都会默默地关注着小玉的事情,就在他流浪半年后,他从铺天盖地的报纸电视上得知小玉和自己的父兄不顾人伦,毅然在瑞国国王和王后的见证下,结为夫妻!引起世界一片哗然……他还接到子陵给他的电话,说小玉为墨正琨生了一个儿子。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墨子信还能想起那一刻的心情,揪痛中带着又酸又苦的涩味,却也还是没能理清所有的感情,因为太复杂了。
“哇啊,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们的事啊。”温旭微微的讶异中带着令人无语的得意洋洋说道。
何慕什由曾经最佩服墨子玉的敢做敢当,到现在看到真人的“失望”,这种幻想破灭,从高处跌到低处的心情常人是不可能体会的。
何慕什么狂抽着眉毛,说:“当初你们的事情那么轰动,只要是没有死,又都‘吓到’的人都会记得吧!?我现在只是好奇,偶尔从电视里看到你和瑞国国王访问某些国家,或是出席某场合,你的样子都有些变化,但是此刻近看你,你完全没有变!为什么你不会老!?还是跟二十几年前一样,简直能迷惑所有的人!”
“你这样说话真失礼,就算我不会老,我的年龄可是摆在那里了。而且,你以为我不想变老啊,只是我中了诅咒,所以将永远保持着这个样子。”温旭撇嘴不满地说。
“你这是说风凉话,如果你是中了诅咒而不老,我想要是被所有的女人听到,她们会狠狠地诅咒自己!”何慕什么真不知道这个温旭是什么神经,或者就是因为活得随心所欲,所以,用皱纹显现在脸上的烦恼都不愿出现在他的脸上。想也是啊,这样一个拥有稚子童心的善良之人,谁都不愿让他的眼里染上难过的颜色吧?
“呵呵,我就算人老,心也是不老的。”温旭笑道。
“小玉,不要理他了,他这是红果果地嫉妒小玉,嫉妨小玉不但人美,还有绝世的身份背景。”墨子信很想向从前一样大大咧咧地揽住小玉的肩膀,但是最终还是只在小玉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说。
“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说的是要下去赚小费啊。”温旭一蹦而起,转头向旁边好久都没有动静的千煜和吴江看去,然后他叫了起来:“子信,不好了,他们变成石头了?”
“真是可怜的两个小子,被温旭你的事迹吓到了吧。”何慕什呷了一口酒,小心地把珊瑚放到桌几上,幸灾乐祸地说,“不过,他们两个在我说温旭你跟自己的父兄结婚时就石化了。”
墨子信很无语,起身走到两尊石像前面,扬起拳头在自家儿子的头顶狠狠地挥下。
墨千煜“嗷呜”一声,双手抱着头顶瞬间肿起的包包,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地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爸爸,你为什么突然打我?很痛呃!”
“把你的同学叫醒,送他出去,再去下面帮忙!”
——
墨千煜看到吴江呆若木鸡的样子,猛然也想到自己先前的呆滞,只因为他的这个叔叔的事太有冲击性了,居然跟六个男人结婚,其中两个一个是父,一个是兄!
又想到自己从五岁光是看相片就种下的初恋情愫,谁都不知道,就是他自己,也是花了几年的时间才接受这种禁忌的感情,他爱上了一个相片中的人,还是自己应该叫叔叔的人。难道流着墨家家族血液的人都有会爱上自己的某个亲人这种禁忌之遗传吗?
又听到何叔叔所说,叔叔也承认了,他觉得心脏上曾经被蜇的那个小伤口流出了汩汩的血液,浇灭了那颗长得艰辛却不肯枯萎的情愫小树苗,留下一道深坑,隐隐地痛。
墨千煜深深地看了温旭一眼,扯起吴江往门外走。
“等等,小千,我跟你一起下去。”
——
墨千煜听到温旭在他的后面叫,想回头,却倔强地不肯回过头去。其实,他的心里一直都知道,他的感情,只是小时候那一眼太过迷恋,以至长久的时间里在梦中想着相片中那美得不似真的叔叔,所以,习惯了;所以,戒不掉了;所以,在十四岁的睡梦中亲吻着叔叔的甜蜜中,他射出了成长的第一次……那一天的早上,他是多么地恐慌和迷惘!
他以为是偶然性的,谁知,梦越做越缠绵激烈,弄得他都快崩溃了,却也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喜欢上只是相片中一眼看中的叔叔。
有时候,被吴江这个“花花公子”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时,他总是沉默,脑子里却瞬间想起自己叔叔的样子,那个相片中笑得纯真无邪的叔叔,如此鲜活,从不曾褪色,就如今天似从天而降的叔叔。
以前,从自己父亲的态度中隐隐看出,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叔叔的真人,所以放纵自己在梦中跟自己的叔叔相亲相爱。
哪知,只是被自己的母亲派来“监视”一下父亲,就出现了一个他做梦都想见又见不到的人。
本来是在办公室里安静地吃着外卖,他和吴江偶尔说上两句话,也听着父亲和何叔叔说一些生意场上的话。
然后,父亲的手机响了。父亲很高兴,端着酒杯想走开去接电话,被何叔叔激得只好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通话键。
墨千煜还没有见过父亲这么失态,酒洒到了身上都不知道,只是拉开门奔了出去……
他好奇父亲的举动,跟他同样好奇的还有何叔叔和吴江,所以,他们跟着追了出去。
墨千煜站在敞开的门后面,稍一侧头就可以看到父亲呆愣的表情。不过,那时的他一样的呆愣住,眼睛里只有那个人,静静地望着,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境感,只是,那个人的眼中没有他,只有父亲。
他笑得那么甜,那么调皮可爱地说话,可眨眼间,他的表情一变,眼里泛着朦胧水雾,委屈地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墨千煜记得,自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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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不要下去,要是你出事了,我会被那六个男人给大卸八块的。”墨子信从后面捞住温旭的腰,不让他追上去。
墨千煜跨出门槛的脚步微顿了一下,就知道父亲不会准的,而自己的心有点矛盾,想他追上来,又不想他追上来,不然下面真的会因他而大打出手也不一定。
“子信,我不管,我就是要下去!”温旭耍赖道,纤纤玉指掰着箍在腰上的铁臂。
“这是我的酒吧,我说了算!不准下去诱惑了我的客人。”墨子信就是不松手,还把手臂环住的人压进自己的怀里。
“哼,信不信我把你的酒吧收购了?”温旭回转头瞪向墨子信。
“刚才还说要赚小费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大话!”
“我只是没有赚过钱,但是爸爸、哥哥、殇、丹丹、坏人、爱德华,还有小鬼和小荣赚的钱都是我的!”
“小鬼和小荣是谁?”墨子信冷声问。
“他们当然是我的儿子。呵呵,子信,你那酸不溜湫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我的儿子已经赚钱给我这个立父花了,而你家的小千还是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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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我就知道,你就羡慕吧。我的宝宝(小倾)、爱尼尔、小瑶、小璩都是六岁的时候就会赚钱了,他们特别孝顺,会把他们赚来的钱买好多东西一起吃。”
“你们这是哪里找的代孕母亲,生出这么多天才小孩啊。”何慕什问。
一直在墨子信怀里挣扎着的温旭和墨子信同愣住,愣愣地看着何慕什。
“怎么?我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吗?”何慕什奇怪两个人的反应,又问。
“没……没有。”温旭和墨子信异口同声说。
何慕什么更加觉得奇怪了,不过,在他还想追问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没有接听又放了回去,仰头喝净酒杯中剩下的酒,把酒杯放到桌几上,又顺手拿起那枝五彩的珊瑚站起来,走到门边,取下衣架上的外套,回头说:“我有事先走了。温旭,谢谢你的礼物,过两天请你吃饭。”
“好。”
“要不要送你?你喝了挻多酒的。”墨子信问。
“不用,这点酒还醉不了我的,况且,我也不用开车的,外面有属下在等着。”说完,何慕什体贴地把门关实,在门后,他站了十几秒,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他想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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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千煜把吴江送出店外,看到他坐上出租车才慢慢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