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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些酒,他反而觉得十分清醒,林正青让丫鬟扶着往新房走。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难过,就算小时候因学业被母亲责骂跪在草地里,他那时候抓只虫子在手里,然后闻到被压扁了的草有阵阵的清香。
他只是和他手里的小虫玩耍,不会管母亲眼神裂开里面是不是柔和的目光,旁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林正青走进洞房,喜娘捧来合卺酒笑着站在一旁等着林正青将琳芳的盖头取下来。
林正青伸出手拿着秤杆,挑起盖头……
虽然哭肿了眼睛,又被厚厚的粉遮盖住了脸,还能看出这张脸很美丽,可是再怎么漂亮,却不像是他要的那个。
来来来,将盖头再蒙上,重新挑起来看看这张脸会不会变。
琳芳刚要呼吸,觉得眼前又复暗下去,她本来就心跳如鼓,现在更是捏紧了手帕。
盖头落下来又被挑起。
一次、两次、三次。
喜娘终于也坐不住了,“大爷,该喝合卺酒了。”
琳芳抬起头来,看着林正青疑惑的目光,那双眼睛第一次发出让她能看的懂的情绪。他在怀疑什么,想要得到印证,于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最后林正青坐在她身边,模糊地吐出几个字。“不是你。”
琳芳猜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求救地看向喜娘。
喜娘笑着安慰琳芳。“大爷醉了。奶奶服侍大爷歇着吧!”
……
林大太太坐在锦杌上,让龚二媳妇卸掉首饰,抹了羊脂油在手上,站起身正准备进内室。听得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然后崔福家的撩开帘子进门。“太太不好了,新房那边起火了。”
林大太太豁然站起身,将羊脂油的盒子打翻在地。“怎……怎么回事……”
崔福家的道:“也不知。屋里的丫鬟等着用水,可是屋里一直都没动静,后来闻到烟味儿才回过神来。”
林大太太忙让丫鬟伺候着穿好衣服,进屋将事说给林大老爷听,夫妻两个一路赶到新房去。
正房失了火,所有人都将东西搬去了两侧的耳房。
院子里一时人声嘈杂。林大太太在院子里找不到儿子,正在着急。管事的来回话道:“幸亏发现的早,大爷和大奶奶都没事,现在安置去了耳房。”
林大太太这才松口气和林大老爷一起去耳房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旁边喝茶的儿子和缩在角落里满脸泪痕的儿媳,林大太太问出口。
琳芳慌乱地摇头,冲天而起的火光还在她眼前,她转头看向林正青。
林正青黑润的眼睛也正看着她。
琳芳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不知道。”
……
从陈家回来之后琳怡的眼睛就跳的厉害,橘红又是用冷水敷又是揉一直不管用,给她梳头的媳妇子想出土法子,喝茶水会管用,她反正也喜欢喝茶,于是一边喝茶一边看书,这样一来眼睛好像不跳了,可是晚上也睡不着觉。
周十九丑时初就要起床,要比所有人都要早到宫门,要检查宫门宿卫,开启宫门,她只要动一动周十九就能知晓,所以她也只好忍着。
早知道就不要喝那么多茶了。
琳怡腹诽在黑暗中眨眨眼睛。
“下次还是别在晚上喝茶了。”周十九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抱她,帮她翻了个身。
“吵醒你了。”琳怡有些歉意,毕竟她是在家自由自在的那个。
“我也没睡着,”周十九道,“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任,应该早些去巡查。”
琳怡笑道:“还早呢,我已经和婆子说了丑时就来敲门,”说到这里琳怡想了想,“要不然郡王爷去书房睡?”这样就不会影响他歇着,本来她小日子他们就该分开睡。
“成亲还没有几日,不好就将我赶出去吧?”
她哪是赶他出去,“我是怕郡王爷明天起床没有精神,办不好差事。”
周十九轻笑一声,“元元会疼人。”
本来很正常的话,被周十九一讲就好像怪怪的,琳怡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理睬周十九。
周十九若无其事地笑着,“元元不高兴了。这么说我是该投桃报李,我小时候只要睡不着就会背八股文,元元要不要听?”
背八股文?宗室不科举背八股文要做什么。
周十九说的很随意,“叔叔没找到我们全家之前,我本想将来要在乡村里做个先生。”
堂堂郡王爷从前只是想做个读书先生。
若是她不了解周十九说不定就信了。
事实证明,周十九虽然没有真的当先生,八股文却讲的很好,很快就将琳怡讲得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八股文先生脸不红心不跳地要束脩。
琳怡只得亲手给周十九梳了头发,送走了周十九,琳怡躺回去睡个回笼觉,再醒过来,白芍、橘红让小丫鬟端了温水要给琳怡梳洗。
“巩二媳妇病了,”白芍拿起梳子给琳怡梳头,“巩家嫂子一早来跟奴婢说的,让奴婢跟郡王妃告个假。”
琳怡从镜子里看白芍,“请先生去看看,送些银子过去让巩二给她补身子。”
白芍应了,“郡王妃还是少出去,近来京里得病的多。”
主仆两个话才到这里,巩妈妈进屋来,“奴婢刚才遇见了申妈妈,申妈妈说老太爷病的急了,老太太身上也不舒坦。”!!!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消息
琳怡问巩妈妈,“什么时候开始的?”
虽然婶娘不是正经的婆婆,她还是每天都去问安,昨日还不见老夫人有哪里不舒服。
巩妈妈道:“听说有两三日了,老夫人当是小病就一直瞒着不曾说。”
两三日,那就是周十九任职,她娘家得爵位这几天,周老太太回了趟祖宅。
琳怡让人服侍穿好了衣服,边走边问巩妈妈,“申妈妈有没有说是什么病?”季节交替,谁都可能会有个头疼脑热。
巩妈妈道:“也没说清,郡王妃每日都过去,想来也没什么大症。”
说着话琳怡进了周老太太的院子,立即有丫鬟上来打帘,立即有一股酸醋的味道扑面而来。
紧接着申妈妈迎出来,“郡王妃小心被醋扑着。”
琳怡微微一笑,“没关系,不过是食醋的味道。”
进了屋,琳怡看到周老夫人半躺在软榻上,脸色不是很好,小丫鬟拿着帕子伺候在一旁。
琳怡上前行礼。
周老夫人忙伸手将琳怡叫去旁边的锦杌上坐着,“刚才还说让她们也去你屋子里熏醋,免得着了病气,最近病的人越发多了。”说着咳嗽了两声,又让人将通窍的药拿来,含下过了一会儿才觉得舒坦。
“去年年景不好,今年也没能好起来,我回去祖宅商量给家里的庄子上减租,庄头带着家小来谢恩,大约是多说了几句话,这才觉得身上不舒坦,”周老夫人慈祥地一笑,“我不让她们和你说,人年纪大了就是这般。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要沾在身上。”
“叔父怎么样?”琳怡看向内室。
周老夫人叹口气,“老毛病了,总是时好时坏的。让御医来瞧瞧我们也能安心,”说着顿了顿,“我年纪大了。照顾老太爷总有不妥当的地方,准备找个合适的人手进府帮忙。”
这样的事她自然不能拒绝。
琳怡道:“婶娘可有了合适人选?”
周老夫人颌首。“旁人不合适,还是选家仆妥当,从前有去庄子上的管事,想将自己家的孩子送来府里。”
既然已经有了章程,琳怡笑着道,“婶娘安排就是,我们家必然不会亏待了。”
现在是周家向郡王府里选人。周老夫人踏出第一步,她也顺便听听会有什么风吹草动。
周老夫人道:“我病着精神也不够,到时候你帮我看着些。”
琳怡应下来。
等到御医给周老太爷和周老夫人诊了脉,琳怡才回到房里用了早饭。
琳怡让巩妈妈将柜子里她手抄的医书拿出来,然后坐在软榻上翻看。
巩妈妈在一旁道:“看起来没有大碍,奴婢还吓了一跳,以为又要给郡王妃出难题。”
那也未必,有时候一件小事却能引出大事来,周老夫人是个中好手,稍一疏忽就让人防不胜防。
琳怡道:“妈妈去打听打听。周家那边的庄子是否都一起减了租。”
巩妈妈颌首,“奴婢也是忧心这个,周老夫人减租,郡王妃怎么办?之前朝廷赐给郡王爷的庄子都是老夫人管着的。大家难免会心生比较,就算郡王妃也跟着减租,大家也会将好处记在老夫人头上。”
这样一来在下人眼中郡王府主事的还是老夫人。琳怡拿起桌上的茶来喝,年初减租也不是说不过去,这样佃户能踏踏实实地干活不会有后顾之忧。
巩妈妈道:“咱们还是早点防着的好。”
“不用防,”琳怡道,“万一老夫人只是好心成全那些佃户,我们岂不是白白生了小人之心。就算减租也要看庄子上的情形,被人牵着鼻子走,什么事都办不成。”
这番话让巩妈妈听了也汗颜,“是奴婢急躁了。”
第一年在郡王府不光是她紧张,连同这些心向着她的下人也是一样。
琳怡笑着看巩妈妈,“妈妈担忧的对,这些明面上的都能挡,我怕的是有我们想不到的在后面,有妈妈帮我多想着,我放心不少。”
巩妈妈听得这些倒不好意思起来,“是郡王妃抬举奴婢一家。”
真正的风波还在后面。周老夫人善待佃户下人,现在屋里又要招人,应该有不少人要想方设法地被选上,人是最难把握的,所以这里面的事难以预料。
“还有件事,奴婢刚刚听说,”巩妈妈亲手给琳怡杯子里添了茶,“昨晚林家着火了。”
琳怡伸向茶杯的手忽然停住了。
着火了。
“怎么回事?”
巩妈妈道:“大概是新房里的龙凤烛烧到了旁边的幔帐,幸亏下人发现的早,林大爷和四小姐才没事。”
为什么会这么巧。前世林正青放火,这一世龙凤烛又不小心烧到了幔帐。
琳怡若有所思地望着桌上的花斛,“二老太太那边什么动静?”
巩妈妈低声道:“都忙着去林家打听情况,不过四小姐才嫁去林家……大约要等到三日回门的时候……才能知晓。”
……
到了中午,琳怡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