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琳怡被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前几日孙女还羡慕郑老夫人凡事都算计的恰到好处。”
“唔,”长房老太太道半阖眼睛,“那老东西是个妖精。”
长房老太太让琳怡躺在她腿上。“可是郑阁老充其量只是个读书人,没有太大的野心,能做到阁老还是家有严妻鞭策。”
周十九却有太大的野心。
长房老太太靠在引枕上,“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有抱负,是我们永远不能理解的,他们不会因一件小事或是一个女人放弃前程。虽然有时候也会匪夷所思地做些不理智的举动。”
可毕竟是太少了。琳怡了解周十九的心思,周十九向来不会冒险,他不是不会站位,而是要选择恰当时机,万无一失的时候再站位,就算他真的支持哪位王爷,也不会轻易就说出来,他会想方设法保住自己。
长房老太太道:“你不愿意嫁给他不就是因为这个。现在你父亲选了二王爷,那是他的抱负,他想要因此留名。他经常做那些危险的事虽然不贪图银钱,何尝不是想要为了名声,郡王爷虽然娶了你,也不一定就要为我们这个家效力。”
琳怡听得这话垂下头,成亲之后她对周十九的防备也渐渐少,总觉得至少周十九不会害父亲,事实上就算周十九袖手旁观,也不算是错。
琳怡轻声道:“父亲也是没办法,我们家和皇后娘娘母家关系密切,怎么也逃不开。”
长房老太太瞪着眼睛。“别替你老子说话,我们家不是书香门第,却养出他这么个迂腐的东西,讲什么气节,整日将文臣死谏挂在嘴边,因此将你母亲吓哭好几次。跑到我这里来诉苦。”
多少人为气节欣然赴死,这是一个怪圈,将不要命的御史、言官全都圈了进去。父亲去了科道就更加这样起来,总觉得谏真言是为人臣应尽的责任,因此而死更加满门荣耀。
长房老太太轻声道:“你为这个家做的够多了,万一真的有那一天,郡王爷不保你父亲,你也不要因此为难自己。”
祖母毕竟是有远见,旁人看不透的,都能提前看个明白,到了关键时刻,周十九会放弃父亲。琳怡微微颌首,“祖母放心吧,我知道。”出嫁从夫,她不能向周十九提要求,只能跟着周十九的脚步,管好内宅做好康郡王妃,既然嫁给了周十九,她除了是个女儿,还是一个妻子。
琳霜将琳怡送到垂花门,看着琳霜的笑脸,琳怡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羡慕。她想要的平静生活,离她越来越远,她心中留下的只是小时候在福宁的回忆。
晚上回到府里,琳怡等到很晚周十九也没有回来,橘红去铺床服侍琳怡先睡下,昨晚一夜未眠,今天晚上倒是很快就睡着了,琳怡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周十九躺到床上,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第二天琳怡醒过来,周十九还没有起床的意思,琳怡微抬起头,感觉到额头被什么扎了一下,刚要躲开,周十九却低下头,立即扎得琳怡又痒又疼,琳怡偏头躲开,抬起头来,看到周十九英俊的下颌上生出一片青色的胡渣。
周十九低下头笑,“元元说我蓄了胡子好不好看。”
蓄胡子那是到了父亲那个年纪,大家都喜欢修美须,琳怡道:“那是要为人父才能蓄的。”
周十九将琳怡抱紧,手放在琳怡小腹上,“元元快给我生个儿子,等儿子长大了我就蓄胡须扮严父。”
周十九这个严父何需扮来,虽然整日温和地微笑,却一样威慑人。
琳怡起身去拿衣服来穿,“郡王爷也该起身了,一会儿还要去衙门。”
周十九伸手将琳怡重新抱回怀里,“元元别赶我走,我这几日都没在家里。”
没回家反倒成了借口,琳怡看周十九一眼,慢慢沉下眼睛,“那好,郡王爷今日就别上衙了。”
周十九将琳怡抱紧,似笑非笑,“我们曹福参领家中遣人来问几次何时回家,元元怎么都不让人去问问我。”
这已经是周十九第二次说起曹福,第一次是曹福的夫人嫌弃曹福纳妾,夫妻两个因此不睦,这次就是曹福的夫人遣人问曹福何时回家。两件事听起来都惹人笑话,不过细想起来曹福的夫人表面功夫做得不好,却是一心牵挂丈夫。
反过来她事事周到,始终和周十九暗藏心事。
她不愿意开口问周十九并不是怕得到不好的答案,而是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送走周十九,琳怡刚在抱厦里见过了府里管事,申妈妈捧来一只匣子笑着道:“老夫人让奴婢将施粥用的银两给郡王妃送来。”
琳怡有些惊讶,“怎么好用老夫人的银子?”
申妈妈就笑道:“老夫人说了,她牵头施粥定要将银子出了。”
琳怡只好接过申妈妈手里的匣子。
到了晚上周十九将周元贵叫了过来,几个人一起去周老夫人房里说话,周元贵捧着匣子将屋子里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大家坐下来,周十九道:“施粥让二哥安排吧,粥棚祖宅那边出头来摆,也给二哥挣颜面。”
周老夫人微微一怔。
周元贵忙推辞,“这……这……都是内眷来办……我哪里办过。”
琳怡道,“婶娘将申妈妈借给二伯,若是祖宅人手不够,还可以从这边挑人过去,也不会劳动二嫂。”
周老夫人看向琳怡,琳怡目光闪烁地看过去。她是才进门的新媳妇,就不照宗室营的惯例将银子交过去一起做粥厂,而是拿了周老夫人的银钱出来单做。宗室营那边当她这个新媳妇标新立异,说不定还有她贪图周老夫人银钱的消息传出来。借着这次她正好和周老夫人一家划清界限,周老夫人要救周元景使尽各种手段,可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周老夫人沉吟着。
周十九放下手里的茶杯,“婶娘就吩咐二哥吧,我们才立府不好和宗室营分开。”
周老夫人勉强点头,看向周元贵,“你回去和二太太商量看看,怎么办才好。”
周元贵紧紧抱着匣子答应。
等到周十九和琳怡走了,周老夫人才冷笑道:“他们这是要将事做绝了,这样也好……”说着看向周元贵,“你先回去。”
周元贵出了院子。
申妈妈将周老夫人扶去东暖阁里。
周老夫人道:“现在元景出事他们不管,看广平侯出事,元澈伸不伸手。”
申妈妈眼睛一亮,“这么说……已经定下了?”
周老夫人喝了口茶,“我也是在信亲王妃那里听到些消息,”说着看向申妈妈,“明日你就让人说出去。”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夫妻同心。
要让郡王妃知晓,那边定会闹起来。申妈妈掩不住笑容,欢欢喜喜地应了,“奴婢明白。”
……
回到第二进院子,周十九去见幕僚,琳怡在屋子里做针线。
不一会儿功夫,门上来道:“有位冯爷来了,郡王爷让去了外院的书房。”
是冯子英吧!周十九不方便出面办的事都由冯子英去做。
琳怡眼睛一跳有些心神不宁……(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害怕(下)
周十九很少在家里见幕僚,特别是还将冯子英都叫过来。
琳怡将巩妈妈叫来吩咐下去“别让人去打扰,只留两个婆子在外伺候。”年纪小的丫鬟办事不妥帖。
巩妈妈应了一声下去安排。
康郡王府照常关门落栓,待到第二天早晨,周十九和冯子英几个从书房里出来,门口的婆子道:“早饭已经准备好了,郡王妃问郡王爷在书房用还是去旁边的暖阁。”
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将内宅打点妥当。周十九看向冯子英“我们去暖阁吧!”
冯子英抻了抻筋骨,呲牙笑起来“那当然是好,肚子里早就闹空城计了。”
琳怡只让妈妈准备了一壶热酒,周十九要去衙门不能满身酒气,喝些热酒也就是驱寒罢了。
谁知道一盏茶的功夫,巩妈妈就来道:“那位冯爷已经喝了三壶。”
琳怡诧异地看巩妈妈“郡王爷呢?”
巩妈妈低声道:“郡王爷倒是没多饮。”
若是不让冯子英喝酒,周十九早就开口,她也不必操心“冯爷要多少给他多少就是。”敢这样饮酒八成是不去衙门。
琳怡说完话,巩妈妈还站在旁边没走。
琳怡又抬起头来,询问过去“怎么了?”
巩妈妈道:“是奴婢二媳妇带着丫鬟进屋伺候的。”
今天早晨她没让巩二媳妇过来梳头,巩妈妈就将巩二媳妇叫去外院。
巩妈妈压低了声音“听到了那位冯爷说起郡王妃。”
琳怡静静地看巩妈妈。
“那位冯爷问郡王爷,郡王妃那边怎么办?”巩妈妈说完话低下头去,这些她本不应该告诉郡王妃,可是她生怕郡王爷有什么瞒着……怎么说她也是郡王妃的陪房。
琳怡挪开目光问“郡王爷怎么说?”
巩妈妈道:“郡王爷没说话,那个冯爷也不说了。”
周十九不像提及,冯子英自然就不会再问。
琳怡目光一闪“嗯”了一声。看向巩妈妈“妈妈下去忙吧。”
巩妈妈轻手轻脚地退下去,大约一盏茶功夫周十九回来换衣服上衙,琳怡踮起脚尖给周十九系扣子。系到最后一颗,手一下子被拉起来。
琳怡抬起头迎上周十九的目光,那无论何时都一成不变清澈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平静。
周十九伸手摩挲着琳怡的食指“少做些针线,手都红了”说着有用手来擦琳怡的眼角。“眼睛也熬红了。”
琳怡微微一笑“要到冬天了,正好家里有新熟的皮毛,我给小袄缝上领边,这就要缝完了,郡王爷过些日子就能穿上。”
周十九眼睛更明亮起来“又有新衣服穿了。”
这话像是郡王府短了他的衣衫似的。
昨晚她没事的时候掐指算算,他们才成亲还不到一年。她才嫁进来时,周家有常用的成衣匠,但凡那成衣匠给周十九做的衣袍都很合身。穿戴的时候周十九二话不说都任她安排,可自从她亲手给周十九做衣衫,不管是在成衣匠做好的袍子上加缝斓边,还是在袖口多一层暗绣,或是将纽袢改成手做的,周十九都很喜欢,这样一来光是成衣匠做的衣袍周十九反而挑剔不穿了,即便是去陪都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