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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怕是真干得出御驾亲征的事儿。
“此事儿可给姑奶奶去信了?”
“去了,内容是同西凉国谈妥了,二皇子会让他六弟来负责撤军的事儿,并且还许了阜阳郡北面两条山脉都归属我大黎国所有,朝堂上应该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不过宇文静这人也有点意思,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大哥对大嫂情有独钟,凡事儿以大嫂为先,这次他们来谈判的队伍里居然带着一个叫做宇文初的县主,模样和大嫂长的特别相像。”
欧阳穆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手里端着茶杯,右手滑着茶盖,他最初会娶了梁希宜,完全和她长什么样子无关。当然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自然是对这幅容貌渐生情意,其他人入不了眼,但是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她本就是他的妻子呀。
欧阳岑见欧阳穆没反应,放下心来,话说他昨日见到宇文初时可是吓了一跳,那模样当真同大嫂至少相像七八分呢。尤其是八成是打听了诸多梁希宜的习性喜好,连动作都带着几分刻意的模仿。
兄弟二人又谈笑了片刻,听到外人有急件禀告。欧阳岑唤人进来,没想到是副官上官虹。
上官虹犹豫的抬起头,紧张兮兮的说:“府里来了加急的信函,是给大公子的。”
欧阳穆一愣,道:“说。”
上官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墨迹了半天,方道:“夫人被气到了,昏迷不醒。”
“夫人?”欧阳穆呆滞片刻,急忙问道:“希宜吗?她怎么了?被谁气到。”
上官虹将府里寄送来的小雕像呈上去,欧阳穆同欧阳岑顿时无语的对视了一眼,说:“这是在哪里发现的,怎么会到了希宜的手中。”
欧阳穆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曾经的雕像他早就命人全部毁掉,为何会出现落网之鱼,而且还能到了梁希宜手中,若说其中无人作梗,他死都不信。
他仔细摸搓着这个小雕像,沉下眼眸,暗叫不好,这可不是陈诺曦年轻模样的小雕塑呀。
若是不熟悉陈诺曦的人,八成未必能认出是陈诺曦,但是梁希宜上一世是陈诺曦,怎么会轻易忘记自个的模样呢。可恶至极!
啪的一声,他把雕塑摔倒了地上,冷冷的说:“夫人可有事儿?”
上官虹心里哀叹了一声,他又没在老宅呢,他哪里会知道,欧阳穆冲他发火也没用呀。
欧阳穆来回踱步,想要立刻回家安抚梁希宜,又有几分恐惧害怕面对这一刻。她,会知道了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没有发现呢。
若是发现了,她会不会怨恨他这一世又骗了她,会不会……离开他。
不成,欧阳穆没来由出了一身冷汗,攥着拳头,宁可去死,他也不会允许梁希宜离开他的。
欧阳岑见大哥始终不语,面如死水,急忙站出来,道:“大哥,你先冷静住,西凉国侍者刚到阜阳,尚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虽然宇文静私下已经同我们说好,面子上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不然无法让京中安心。我琢磨着,还是我即可启程,回去看顾大嫂吧。”
欧阳穆看向弟弟担忧的目光,思索起来。欧阳岑一向办事儿稳妥,并且此时的梁希宜未必会想见到他,他立刻赶回去有可能还会适得其反。而且他心头也乱糟糟的,到底该如何同梁希宜说呢。
反正不管如何,他们两个孩子都生了,梁希宜这辈子就算怨他恨他,他都不会放手。
她是他的妻,只能是他的女人,即便像上一世两个人生死相隔,他也会追着她走到下一世,然后把他找出来,紧紧的拴在自个的身上,谁也别想夺走。
作者有话要说:猜的出是谁干的吗?
谢谢林四大大的手榴弹~~~O(∩_∩)O
132
132、。。。
欧阳岑快马加鞭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抵达老宅;没想到听到了大嫂子又昏厥过去的消息。
欧阳岑有些惊讶;又多了几分担心;屁股没坐热呢就寻来管事儿将当日的事情问个清楚;同时命令那一天但凡进过大哥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轮番过来问话。
他一直清楚大哥将大嫂看的比自个命还要重一些,若是大嫂出事儿;大哥怕是活不下去。
这两个人的感情有些奇怪,似乎都有说不出来的心事儿;眼神里始终带着道不明的沉静。
但是不管大嫂子如何谨慎,骨子里却是个明白人,单单为了个小雕塑;就能病成这样,莫非其中还有什么事儿不成,可是谁又去大嫂子面前说什么了!
郗珍儿听说岑哥儿回来了;急忙让小厨房起火,端着饭食儿过来看他,道:“夫君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前前昨日还说想爹爹了呢。”
欧阳岑听郗珍儿提起儿子,眼底闪过一抹柔软,他揉了揉头,说:“嫂子此次的事儿有些奇怪,我想调查清楚,防着再次出事儿。”
郗珍儿一愣,淡淡道:“不就是大哥曾经为陈诺曦雕的塑像,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那间院子空了七八年了,怕是连大哥自个都忘记了曾经放过这个吧。哪里就偏偏是什么阴谋诡计。这年头谁敢碰大嫂一下,归根到底是她自个想不清楚,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成了,小心一点总无坏处,西北不知道多少家盯着靖远侯府,更不晓得多少人希望大嫂子出事儿,大哥可以另行再娶呢。唯有咱们晓得,大哥哪里会变心,大嫂子明明是他的命呀。”
郗珍儿叹了口气,女人一辈子过成梁希宜这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偏偏梁希宜就是这般气性,还要去计较丈夫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的事儿。最令人羡慕的是大哥吃这套,这不就把自个爷们打发过来,专门过来替他看顾大嫂子呗。
郗珍儿想到爷们回家了,她近来养的不错,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欧阳岑俊秀的脸庞上,忍不住靠了过去,柔声道:“不只前前想爹爹,珍儿也想夫君呢。”
欧阳岑一怔,揉了揉她的发髻,道:“你先去睡吧,我真是有要事儿在身,大哥还等着我回信儿呢,他是真心放心不下大嫂的。”
郗珍儿脸颊通红,埋怨道:“成了成了我晓得了,大嫂子是天,我们都要看她脸色行事。”
欧阳岑无语的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抚,然后继续整理刚才记录下的内容,仔细分析其中奴才关系,最后发现还真没什么可疑的人能够同梁希宜说上话呀。
况且梁希宜本身喜欢安静,一般杂役都近不了她的身子。垃圾堆是梁希宜院子里的丫鬟收拾出来的,莫非当真是书房里遗留下来的物件儿。但是大哥当初就怕有类似问题发生,可是令人查了两遍,他又在他们入住前吩咐管事再次做过清理,不可能发现不了呀。
欧阳岑仔细回想上官虹交给大哥的那个雕塑,忽的灵光一闪,那个白色的雕塑……
“二公子在吗?”
欧阳岑抬起头,望向门外的李管事,淡淡的说:“进来。”
李管事恭敬的福了个身,道:“刚才奴才依着二公子的意思,把上次参与清扫大公子院子的家丁们单独问话。几个奴才的回复基本一致,书房的书柜早就被人运了出去,唯独留下一把椅子和三个挂件。椅子和挂件是镂空的木质物件儿,所以整个书房一眼望去没有看不到的角落,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一个白色物件儿,所以那小雕塑定是有人从其他地方弄出来的,又或者后加入那堆东西里。”
欧阳岑点了下头,道:“当时有外院婆子进去,可有人会带东西。”
“外院婆子都保证自个是空手进去的,这一点无从查证。”
欧阳岑冷笑了一声,说:“一共有几个婆子进去帮忙收拾院子了?”
李管事想了片刻,道:“五个。”
“好的,你去同五个婆子说,让他们仔细想想其他人是否有所不同,若是想不出来这五个人都给我发卖出去,靖远侯府容不下一点敢挑拨主子的奴才,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放过一个!”
李管事领命出门,心里却不由得叹气,谁能想到一个小雕塑而已,会闹成这样的结局。怕是没听说过谁家备受宠爱的当家主母,会因为夫君曾经雕刻给心仪女子的一份礼物,不顾怀孕的身体,至今悲伤欲绝,昏迷不醒……家里的奴才因为没曾注意到这个残破的礼物,就被发配买卖。
五个婆子全是家生子,他们倒是齐心,总之就是谁都不承认自个拿过这个进去,也说不出别人谁拿了,虽然有两三个软骨头随便指认了人,却都是无凭无据。就连梁希宜自个院子里的丫鬟们,也不敢确保这东西不是院子里本身存在,唯独欧阳穆和欧阳岑相信,这东西不可能是那院子里的。
欧阳穆曾经的物件在都在祖宅那头,后来他让岑哥儿帮着全部销毁了,所以欧阳岑晓得,单从这件物件的雕刻年代和样子,不像是欧阳穆带在身上的,那么怎么可能带到宜城的靖远侯府呢。
欧阳岑将来龙去脉想了许久,终于是长叹一声,使劲闭了下眼睛,莫名留下了眼泪。他给欧阳穆写了一封信后独自坐了好长时间。
郗珍儿心疼他又送来饭食儿,欧阳岑没说话,只是怔忪的看了她一会,道:“谢谢。”
郗珍儿惊讶的抬起头,将前前递进了他的怀里,说:“前前这几日可想死爹爹了呢。”
欧阳岑闷闷的嗯了一声,凝望着孩子纯净的眼眸,沉默不语。
这封信的内容谁都不是很清楚,但是欧阳穆却是再也不说追查此事儿,兄弟二人心照不宣。
梁希宜这一次昏睡了一整日,她是在孩子们的哭闹声中清醒的,望着两张可怜兮兮,梨花带泪似的白净童颜,她用尽全身力气,强撑着坐起来喝了粥。
徐嬷嬷握着梁希宜的手,哽咽的说:“夫人,这孩子真是命大,您这么折腾他都活着呢。”
梁希宜一愣,摸了摸肚子,她刚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看到了上一世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