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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淡漠的表情,心口闷闷的,他不是一向都是仙风道骨、不染凡尘的高傲仙人么?!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这种不堪的女人”……她默默念着,心口一阵阵揪痛。眼睛慌乱的看向云子暮,似乎是要求证这句话不是在说自己,是她听错了。
时随风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不到眼神如何,只是瞧见其额角青筋暴起,但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等着,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切。
半朵突然开口说道:“你真的这么觉得……我是这种人吗?”说完话,她突然一惊,摸摸脖子,什么异状都没有,她竟能说话了!
猛的转头看向时随风,只见他垂下眼眸躲避着她的目光。
恨恨咬牙,气的吐血,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早就预料到的!转眼想到早上的时候他让自己喝下补身的汤药,瞬间明了,死盯着他,可偏偏只是这个时候才让她开的了口,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云子暮这时却淡淡一笑,嘲讽道:“夫人不过是个妖魔中人,而在下是仙界的仙人,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不堪……?呵,这种话还是不要问在下的好!”
她皱眉,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夫人在下的?!当真要与我撇清关系?!”为何这般对她冷嘲热讽。
他猛地一挥手,道:“你是妖魔我是神仙,我与你原本就毫无干系!!夫人这般尊、贵的魔界之人,在下怎么会有幸认得?又怎的来撇清关系一说?”抖了抖衣袖,实在是不耐的样子。
半朵心口猛痛,往世的一切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再看他冷冷的目光,像是利剑无情地捅着她早已没有了心的心口。
往世他那般柔情凝视自己的眼神不再,就算是今生师徒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这般决绝的话来。
以前的那个莽撞稚气的谢静禅不在了,竟将关心爱护她的师父也一同带走了!
湖边的初遇、日日的跟踪、悉心教导、为她亲身引蛊这些什么也不留下,她只不过是犯了一个错误,这些就可以当做全都没有发生过吗?!
那个一心扭劲儿只与她作对的小道士、无意中就痴心相付的小道士、总是傻傻呆呆的跟着她,不知如何反驳她的小道士,想要带她回不周山的谢静禅!以性命相救的谢静禅!
细心教导她的师父、爱护她不被别人欺负的师父、这世上唯一真正疼爱她的师父!
全都在这一刻远离她,好似雁过无痕,秋水无波,不再出现不再停留,不再理她她到底犯了怎样罪无可恕的错误,命运用得着这样对她!
“你忘了吗,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一切都不记得了?!怎么会!你之前说过让我等你的!你说的让我等你、你怎么能忘!怎么能忘?!”她拽着他的袖子,大声的质问着他。
声音嘶哑,好似哭泣,喉咙好像肿了起来,很疼。
语言慌乱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现在只想大声对他说话,只想他告诉自己刚才的事都只是她自己的幻觉,只想拉住他的手,想要挽留住他脸上的一丝温情。
“在下实在是听不懂夫人在说些什么,我与夫人本就是陌生人!还请夫人放开在下!”云子暮咬牙抽抽衣角,却被她狠狠拉住。
“你胡说——!你胡说!我不信不信!你明明就是他却什么也不记得!你既然全都忘记,为什么还要让我记住?!”半朵死命摇着他的肩膀,根本不肯放开他,嘴里不停的说着往世发生过的事,“你说,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肯定记得起来,你当时用就是那把剑指着我,就是比翼神剑!还有、还有后来你一直跟着我,你还说要我和你一起走的!让我等你,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半朵说着说着眼泪就直往下流,她的心口已经没有了心,再也感觉不到心跳是什么。
心口处只剩下一个大洞,空空的,什么也填不住,什么也装不了。但她却依旧可以感觉到心痛,已经知道让她心痛的原因就是他,云子暮。
但她的心在云子暮那里,他是自己唯一的解药,满世界都空洞洞的只剩下他,只能看见他,她不可以放弃,他就是自己的心。
云子暮呆呆地听着她不断的说话,双眼茫然,突然心中某个地方被微微碰触了一下,痛痛的,不,是很痛很痛,从来没有感觉到的痛楚,让他几乎不能呼吸,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
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捂住心口,猛地狠狠甩开袖子,将半朵甩到一边:“不要再纠缠在下了!我们并不相识,我跟你……更是毫无关系!”
她脚跟一软,险些跌倒地上,时随风见此,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她。
半朵窝在他怀中大声哭起来,脸上被泪水沾湿了,浑身都是瘫软的,呆呆的,眼前是他只对自己一人笑的神情,眼中是对她说话时的柔光,什么也感觉不到,眼前看不到别的,只是浮现着他之前对自己的神情
耳边的哽咽声钻入他的耳膜,云子暮捂着心口,大口喘息不能承受一般,一步步后退,猛地靠在树上。
他感到心好像被狠狠揪了起来挤出泪,脑海中突然闪过他们曾经在天机山上的一切,浮现出她巧笑的面容,哭的好似孩子一样的神情,声声甜腻的喊着师父的样子,心愈发的痛起来,嘴里阵阵苦涩。
另一旁,时随风紧紧抱住抽泣不已的半朵,她喃喃着:“他忘了,真的忘了,怎么办怎么办,他能重新爱上我么但他却连天机山上的也全都不提,竟装作不认识我,跟我毫无关系”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衣领喃喃不断。
时随风轻抚她的后背,却不知道他自己的手僵硬着,只是轻声安慰着:“没事了,不要想他,至少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衣领已经全部湿透,这些泪水早就渗进了自己的心里,感受到她的痛苦,他心中的痛绝不亚于她。
云子暮紧盯着他们,嘴唇泛白,眼中的血色像是被颜料涂染。
时随风不再看周围的人,一把将半朵横抱起。
又对周围的妖魔们沉声说道:“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这些事情就全当没发生过,谁也不可透漏半句!”说完冷冷看了众妖魔一眼,妖魔们脑壳一阵冰凉,连连点头称是。
他迈步就朝大殿外走去,只听身后云子暮突然开口道:“等等——!”
怀中半朵身体一颤,时随风手中紧了紧,转过头来,看着他冷笑一声,道:“等?今天可是我的大喜之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不知……天机子为何这么说?”冷眼看他。
云子暮怔住,春宵一刻……脑子顿时有些懵懵的,呆呆看着他。
时随风一脸好笑的瞅着他,双方似在交锋一般,气息翻涌。
好久云子暮又站直身子,离开树身向前走出几步,站稳。
只见他面沉如水,竟是有些颓靡,开口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带她走!不可以!”
“哦?”他轻轻一笑,怀中又紧了紧,轻蔑淡然的瞥他一眼,“要知道,你们可早都不是师徒了啊,那么,天机子现在是以何身份说这句话的?我要做的事情可从没有人敢拦过!”
云子暮咬牙,眉头紧皱,一声不吭。
时随风不再理会他,抱着半朵转身就走。
身后一阵寒风突然袭来,他早有预料般的闪身一躲,转头看向云子暮。
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眼恨恨的盯着自己,衣袂飞扬,发丝凌乱,飘在空中仿佛群魔乱舞。
那神态好似出笼猛兽一般,双拳紧握青筋突暴,仙人的淡漠,超出世外的气息,全都瞬间消失殆尽,就好似非要与自己拼个你死我活!
有意思。时随风轻轻一笑,拍拍半朵,她睁开眼睛。
他在她额角轻轻一吻,将晕晕乎乎的她放在一旁,身边有妖魔立刻上来相扶。云子暮咬着牙,额头渗出汗。
时随风握着半朵的手,一记冷眼飞去,那妖魔抖了抖手,急忙缩回手退了下去。
双脚着地,半朵彻底清醒过来,双眼清明,看俩人这般架势,突觉不安,一把抓住时随风,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他回头轻笑,拍拍她的脑袋道:“没什么,你好好看着为夫是如何神勇。”说完就转身向云子暮走去。
没有一点仙法,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赢得了我。
半朵呆站在原地,看着云子暮的身影,他这般作法到底是何意?
紧紧的盯着那抹淡青,觉得那淡青似在慢慢漫延,竟似涌到自己心口,填满心房。
自上次解蛊之后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今日一见为何他还是那般颓靡的模样,不见有所转变?空荡的心口又瞬间紧缩起来。
双方对峙
有意思。时随风轻轻一笑,拍拍半朵,她睁开眼睛。
他在她额角轻轻一吻,将晕晕乎乎的她放在一旁,身边有妖魔立刻上来相扶。云子暮咬着牙,额头渗出汗。
时随风握着半朵的手,一记冷眼飞去,那妖魔抖了抖手,急忙缩回手退了下去。
双脚着地,半朵彻底清醒过来,双眼清明,看俩人这般架势,突觉不安,一把抓住时随风,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他回头轻笑,拍拍她的脑袋道:“没什么,你好好看着为夫是如何神勇。”说完就转身向云子暮走去。
没有一点仙法,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赢得了我。
半朵呆站在原地,看着云子暮的身影,他这般作法到底是何意?
紧紧的盯着那抹淡青,觉得那淡青似在慢慢漫延,竟似涌到自己心口,填满心房。
自上次解蛊之后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今日一见为何他还是那般颓靡的模样,不见有所转变?空荡的心口又瞬间紧缩起来。
云子暮紧盯着一步步走近的时随风,双眼锁在他的脸上,他永远是那副的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