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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些体己话而已。”心底虽讶异于君天毓连在何处都知悉,面上颜依依却是面不改色地应着,暗地里却为慕倾烟捏了把汗。
“是吗?”君天毓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话锋陡地一转,“本王倒是好奇了,慕少爷一届草民,又怎会进得了这皇宫内院,而且还一路畅通无阻?便是皇室中人,必是少不得被拦下来详细问询一番。”
035。亲捋虎须。。。
虽是心底早已料到君天毓会这么问,但听着君天毓将此话问出口时颜依依心底还是小吃惊了一下,问得这般坦然,怕是从她出现在西长街之时便盯上了她罢?就不知道是否一路盯到了她出宫为止?
“实不相瞒,是舍妹约慕某进宫叙旧,舍妹差人送信件出来时已暗地里将令牌夹在了信件中,如若不然,慕某便是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决计进不得这高墙大院。”
不卑不吭地应着,颜依依暗自拿捏着分寸,因摸不准君天毓对慕倾烟的感情,也不敢冒然将慕倾烟拖入水中。
“这倒奇了怪了。”君天毓慢悠悠地替自己斟了杯酒,缓缓端起,抿了一小口,才望向颜依依道,“早在年前,慕贵人便向我讨了个人情,他日若是慕府的兄长姐妹有事相求,还望本王能行个方便,她这般辛苦地为自己讨了个方便,如今却要避开本王,单独约见慕少爷,这中间,着实令人寻味。”
这倒是在变相招了他与慕倾烟的关系了?
颜依依在心底冷笑,美眸微厉地望向君天毓,唇角勾起的笑容也微冷,“这倒要问问毓王爷了,当日舍妹冒着怎样的危险向王爷讨那么大一个人情,现如今却要千方百计地避开毓王爷,毓王爷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又岂会不知?”
君天毓捏着酒杯的手一紧,望向颜依依,不怒反笑:“慕少爷知道的倒是不少!”
颜依依看那笑着实刺眼,想到慕倾烟那双生无可恋的眼眸心底便堵得难受,怒意一生也顾不得与君天毓作秀,反正这般虚以委蛇下去也不是个头,时间之于彼此都贵比黄金,总得有一个人先撕开这张祥和的假面具,既然他不做那第一人,那便由她来做。
手利落地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借着烧着喉咙而下的酒气壮胆,颜依依站起身,冷眼望着君天毓,讥讽道,
“天下人都道毓王爷温厚有礼,我也素来敬毓王爷是个谦谦君子,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为一己之私将一个深爱着你的弱女子逼入那诡谲的宫廷中也就罢了,却还这般苦苦纠缠,硬是将一俏生生的小姑娘给逼入了绝境,如今,她走投无路了,毓王爷很有成就感了是不?”
话刚完,“啪”的一声巨响,君天毓拍桌子而起,妖冶的黑眸怒意尽染,眸中噬血之意隐现,声音却冷沉阴柔:
“走投无路,她若是真走投无路为何不来求本王?这便是她寻你入宫的理由?”
颜依依冷笑:“毓王爷今日这般逼我而来不就是为了从我口中探听她邀我入宫的原因?毓王爷也不必为此与我苦苦做戏,现在宫里局势紧张,皇上龙体欠安,舍妹必是生死伴随皇上,内务府一旦将名单定下,日后定无机会再与家人相见,必是趁着一切定下来之前与家人告个别。”
皇上病危,内务府早将殉葬妃嫔的名单定下,慕倾烟名列其中,这也是昨日慕倾烟亲自向她透露的,她虽不知慕倾烟为何会知道如此机密的事,但她现在如此迫切地需要趁着皇上驾崩前离宫,这消息必是假不了。
君天毓既是对她与慕倾烟的见面如此耿耿于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一番话,信与不信便是他的事了。
“本王断不会让她成为殉葬的妃嫔!”
盯着她,君天毓一字一顿道,认真的神色倒不似是在唬人,颜依依望着他不同以往的戏谑神色有些微怔,却也是摸不准君天毓对慕倾烟的感情,抿了抿唇忍不住继续道,“准不准不是毓王爷说了便算的,即便皇上无意让舍妹伴随左右,舍妹也已是决心长伴皇上身边,生死不离!若非如此,舍妹又岂会瞒着毓王爷约见我。”
在乎与否,端看他的反应,若是还有一丝在乎,慕倾烟倒还有些生机,若是没有,慕倾烟的结局如何也只能端看她的造化了,她不愿她详细参与她的计划,想来心底必是有了什么不愿为人知的计较。
凝着她的妖冶黑眸风暴渐起,“慕倾尘,敢在慕倾烟与我之间挑拨的,你尚属第一人!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权威,一个贪恋人生的女人,不会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放弃自己的大好人生。”
“大好人生?”颜依依望着他风暴弥漫的黑眸,只觉好笑,不怕死地放缓了声音,有些挑衅地应道,“摊上了毓王爷,她还有何大好人生可言?原来毓王爷对枕榻之人的了解也如此浅薄,难道毓王爷会粗心到没有发现,她身上弥漫着的绝望吗?三年来我虽只与她见过这么一次面,我却已明显感知到她的生无可恋,毓王爷夜夜宿于她的枕榻之边,竟会没有察觉?”
狠狠盯着她的黑眸陡然眯起,似是被踩中了痛处的猎豹一般,借由反击宣泄心底的怒意,在颜依依惊觉到君天毓的动作之时,君天毓已疾手扣住她的脖子,指尖收紧,颜依依脸上因缺氧而骤然变得苍白,神色却并未露出任何惊惧之色,只是望着他,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声音也因为嗓子被扣住而微哑,“毓王爷,昨日我进宫我还为慕贵人送去了一样东西。”
黑眸狐疑地在她脸上游移一圈,指尖收紧,声音冰冷,“什么东西?”
颜依依缓缓勾笑,一字一顿,声音极轻柔:“堕,胎,药!”
妖冶眸中风暴皱起,扣着她喉咙的手失控地收紧,颜依依掌心暗中蓄力,正欲抬起将扣着喉咙的那只手隔开,却只见喉咙一松,扣着喉咙的那只手软绵绵垂下,几乎与此同时,一道似是带着浅笑的慵懒嗓音自君天毓身后不紧不慢地响起,
“毓王爷,楚某素来以为,想杀一个人时,将她的羽翼折下,圈在掌中慢慢玩弄,比一掌结果了她痛快多了。”
喉咙的压迫陡然松开时,颜依依已趁机往一边侧身,一边抬手抚着胸口咳喘一边抬头望向站在君天毓身后的楚沐风,楚沐风状似随意地望她一眼,墨染的黑眸深入瀚海,深不见底。
036。不打自招。。。
楚沐风的眼神让颜依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背脊隐隐发凉,颜依依默默地将视线调回君天毓那张依然冷沉的脸上,暴怒的狂狮和气定神闲的优雅猎豹,前者的危险系数比后者小多了,看不到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
君天毓对于楚沐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有瞬间的小愣,但是很快便恢复过来,也不计较楚沐风背后偷袭他之事,冷沉的俊脸努力挤出一个笑,朝楚沐风道:“本王还道楚公子已回东泽了,没成想今日竟会在此遇上楚公子。”
君天毓亦笑着应道:“本来前两日便应回去了,不想府里有些事耽搁了,便在这里多待了两日。”
颜依依看着两个男人若无其事地寒暄,往门口瞥了眼,估摸了下自个与门口的距离,这般被忽视,倒不如先寻个借口离。
“不知慕公子什么事惹恼了毓王爷,竟惹得毓王爷动怒至此。”看到颜依依一双眼眸在门口来回瞄着,楚沐风不动声色地往颜依依望了眼,噙着笑望向君天毓问道,声音是一贯的慵懒随意。
颜依依抬眸望了君天毓一眼,君天毓亦淡淡望了她一眼。
若非此时楚沐风在场,颜依依毫不怀疑下一刻君天毓那只好看的手会再次化作利勾,扣上她的喉咙,这般反应,是对慕倾烟的在意,还是仅是对那个孩子的在意?
望着那双噬血的黑眸,颜依依迷惑了。
楚沐风望着两个人的暗流涌动,神色并未有任何波动,至始至终噙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黑眸却是不动声色地盯着君天毓。
“一些小误会,让楚公子见笑了。”许久,君天毓才状似轻松地应道,边应着边往外望了眼,继而道,“本王府里尚有些事,先告辞了,楚公子和慕少爷若有空,不妨多到王府聚聚。”
“有空一定过去讨杯酒喝。”楚沐风笑着接过话茬应道,颜依依却没有那份闲心思去与君天毓客套,也不知是仗着楚沐风在场君天毓不敢拿她怎样还是相信君天毓会忌讳他是慕府当家的不敢拿她怎样还是怎的,颜依依敛了笑,望着君天毓道,“毓王爷,珍惜眼前人!爱若尽了,情便灭了,不是每次你回头,都有幸看到那个女人在原地无怨无悔地等着你。”
君天毓回她的是一个骤冷的眼神及冷漠离去的背影,颜依依无所谓的耸耸肩,该说的该做的她只能言尽于此,若是他不懂得珍惜,那也就怪不得慕倾烟不给他机会。昨日慕倾烟话虽说得决绝,对君天毓却还是心存幻想的,肚中那个孩子,她虽有心要堕了却也是不忍心的,是继续守着这份奢望还是彻底打灭这份奢望,今夜之后,颜依依相信自会见分晓。
“慕公子,瞧够了吗?”颜依依盯着君天毓远行的背影失神时,楚沐风慵懒的嗓音在耳边不冷不热地响起,“人走远了,慕公子是否要追上去?”
这番不冷不热的话让颜依依回过神来,朝楚沐风望了眼,看他神色淡淡,也没瞧出些什么东西来,摸不准他此刻的心思,只好小心翼翼地应道,“方才慕某一时间失了神,让楚公子见笑了。”
楚沐风望她一眼,几不可查地冷哼了一声,声音虽小,颜依依还是听在了耳中,却摸不准他这声冷哼是何意,也不敢冒然出声询问,只是有些不自在地干笑着,顶着这张不在是否已被瞧透了的面皮在楚沐风面前,总免不得小心些。
楚沐风的视线落在她白皙脖颈处的乌青瘀痕上,深幽平静的眸底有了一丝波动:“过来!”
颜依依有些莫名地望他一眼,却站在原地未动。
楚沐风眼底似是掠过不耐,直接走上前,手揪着她的手臂便将她往怀中一带,黑眸盯着那一处的瘀痕,薄唇微微抿起。
颜依依冷不丁被楚沐风扯入怀中,僵着身子不敢乱动,虽说这蛟子亭在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