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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和秦寒夜逞这口舌之争,一路上再没有说话。回到秦剑山庄,一连几日都不见秦寒玉,任他日日上门,日日忙着筹备婚礼,我就是不闻不问。
听说秦夫人极力反对,秦寒玉依旧坚持娶我,莫暖絮因此大病一场,秦寒玉却始终没有登门看望过。
我揉着头,不记得这是第几天的宿醉醒来了,还真是难受啊。矛盾啊矛盾,到头来竟还是自己折磨自己。
“小姐,刚刚秦公子又来了,我已经打发他离开了。您还在生公子的气吗?可是又不是公子害的您,你不知道,你失踪的时候公子发了好大的火,听说公子出生至今从没有人见过他发火。你就原谅他吧,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小姐的。”
我惨然一笑道:“小珠,不要说了,你不懂的。”
我根本不怪他,而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怪我自己难以抉择,只能折磨自己。我的矛盾就在于他与天下啊。我给不了他应该拥有的温暖、温柔、温情、一种简单而温馨的生活。我不能陪在他身边,甚至可能连累他,如果只是一颗真心,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他想要的幸福。
他值得最好的幸福,我只有最后的抉择,要么放弃收复江山要么放弃他。
第二十九章 如君所为 非吾所愿
前两天接到血天的传讯,有人要买我的性命,且要求做成是意外死亡的假象,而前去交易之人就是秦夫人的贴身侍女。我告诉他们先接下生意,等我另行通知。
不管我再怎么逃避,日子还是一天天逼近,成亲的前一天,我知道无论如何都要说清楚了。前世今生拼搏至今,我不断默念要自己千万坚定,我决定告诉他,我选择离开。并且已经传书给血天让他今晚行动,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现在,我就出门去找秦寒玉告诉他我的决定。
打开房门,他就站在夕阳下静静的望着门口,在我开门的那一瞬间,眼神有着我说不出的情感,只看着那眼神心里就有着难以言喻苦涩。然而只是那一瞬间,门一打开他就马上变成了如常的淡然神情。让人觉得那眼神那苦涩都是我的恍惚的误解。这误解确实让我真的心疼了。
夕阳下的白衣男子,俊雅如仙整个人都镶嵌在一片橘红之中,淡然的眼神温柔的笑,那么温暖,又那么遥远,似是要随时踏着霞光飞去。而我怎么能让他离开。
这一世,我穷尽一生还能找到这样的人吗?这一刻,我抛开一切只想守在他的身旁。哪里也不去了,就靠在那个让我心安的胸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茶香,看着那满头青丝从花白到沧桑。
出门前,我决定要离开,开门后,我忘了我自己,不问过往不想结果,只求爱着他并被他爱着。
第一次知道,爱可以让人酸着、苦着、怕着却还是义无反顾着。那他爱不爱我?这种从没有过的感觉汹涌袭来,我承接不住只想痛哭宣泄。我一头扑进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被我这一冲一抱撞得一愣,然后就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我。
我边抽噎边断断续续的说:“我有话要告诉你。”
“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其实我早就发现他们有问题,所以早有准备,那时并未失身。”我想要他知道我还是配得上他的,似是在祈求着他的爱,我一面唾弃自己,一面感慨原来爱果然会让人变得卑微。“还有就是我”爱上你了,现在的我就是一白痴,只想尽快的表明心意。可是最后四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我抬起头看他,他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啊。
他看着我微笑一下,这微笑却不同以往,有着淡淡的疏离,接着说着:“其实我也早就发现你已经恢复记忆了,现在是要向我辞行吧。既然你之前没有受到伤害,那我的愧疚就减轻了一些。多谢你据实相告,换做其他的商人定是会借此向我讨要赔偿的,看来我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合伙人。放心你的新身份我已经按照约定安排好了,你的人也准备好了吧,稍后我会将这里的下人全部支走,今晚就可以行动了。”
我首先想的应该是他怎么知道我的人今晚会有行动,事实上我首先想的是他只当我是合伙人,我们的一切难道只是为了交易而演的戏。哄的一声不知道什么坍塌了,我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怔怔的盯着一处,视线呆滞而空洞。
“有人”他忽然出声惊醒了我,并立刻飞身跃上屋顶。
随后就有敲门声,我打开院门,竟是莫暖絮,面色有些苍白,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用红布罩着,长长的红布垂下遮住了她拿托盘的手。
“明日你们就要成亲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点薄礼,希望你不要嫌弃收下它,可以吗?”她的声音恬淡而宁静,让人听了很舒心,很想靠近一点,再听一点。
好像刚刚纷繁的思绪一下子停住了,我一步步慢慢向她走去,再过去一点就是平静,再过去一点就是快乐,马上就要接手她手上的托盘了,忽然托盘飞起她手中匕首向我刺来。
呆愣的我忘记了闪身,就在匕首即将划到我时她一下子倒了下去。刚刚银光一闪,软剑破空而出,划过她颈上的大动脉后直钉在了院墙上。秦寒玉飞身下来,从怀中拿出一条白帕慢慢的擦拭着软剑上的血迹。
我已经彻底醒来,闭目略一沉吟进入忘尘之境。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默然寂静,不喜不悲。浮生种种,就如秋叶翩然飘落,逝去的那么自然,真的假的,过了忘了。
心绪平稳了下来,却在听见他声音的瞬间马上破功,我第一次有些痛恨这波影功,这因爱而起,因情而动的波影功。外物的一切都无法影响我,唯独这情和爱却是逃不开,忘尘之境也只能勉强维持住我灵台清明不至入魔,而这份清醒却能让我更清晰敏感的感受着心痛。
“以你的功力应该不会被她的魔音蛊惑,刚刚你分心了,太危险了,你可知这匕首上有毒,见血封喉。日后要多加小心,万不可大意。”他将软剑插回腰间。
我看着他,脸上平静无波,内心却激荡起伏,你不知道,真正蛊惑我的不是魔音而是你。让我错以为,你就是我的幸福,只要抱住你就可以拥有整个世界。
现在你还来用这温柔这关心迷惑我吗?刚刚推开我的就是你,如果真要我离开,就请你冷漠到底。
我眼光向莫暖絮的尸身瞟了一眼,然后轻笑一下说:“还真是残忍啊,这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啊。”
“别人的生死向来与我无关,久经商场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残忍,最看重的永远只有自己的利益。我不善良,从来都不善良;亦如你不温柔,从来都不温柔。”和缓的语调吐出的却是犀利的话语。
“是呀,温柔是一种毒,因为我不曾拥有,所以更容易沉浸其中。然而沉溺的梦总会让人堕落,还是早些醒来的好。”你的戏演得太好,看你挥洒自如,应情,应景,似应验了今世姻缘。让我沉浸其中,入戏,入迷,却入不了你的心。
“睡梦中的人,不是自己想醒就能轻易醒来的。有时候自以为醒来了,却还是身在梦中,所幸就欺骗自己,假装已经醒来了。”这言语太过混乱,让我分不清梦着的是他还是我,醒着的是我还是他。
我还在混乱着他却是转身离开了,留下毫不犹豫的背影,不容反驳的话语,“两个时辰之后我来带你离开。莫暖絮就也死在接下来的那场意外中吧。”
夜色森森,月光浅浅,两马四人向码头奔去,我和小珠分别由秦寒玉和他的一名手下带到江畔,我即将去颜国,到了那边有人接应。
我没有带任何行李只带了一些银票。晚风微冷,尤其这江边更甚,好在我也是习武之人倒是不怕冷的,小珠却是冷的瑟瑟发抖。秦寒玉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袍,走过来罩在了我身上。然后看了一眼他的手下,那人便也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小珠。
小珠连声道谢,接过衣服穿上。我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入船舱。小珠见我进去了,看了秦寒玉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也进了船舱。舱内传出我一贯谦恭柔和的声音,“船家,麻烦您开船。”
一叶扁舟渐行渐远,船舱内的女子也坐在船内不动分毫,江岸上的男子望着江面不移寸步。就像他不知道,她眼角滑下了晶莹的泪痕,她也不知道,他低声呢喃的深沉。他说:“因为了解所以成全。我不想你矛盾,不想你遗憾,或许也只是自己自私的害怕知道你的选择,害怕面对那个答案。”
“小姐,我可以抱着你吗?”小珠的声音抖抖的说。
“可以。”我以为她只是怕冷。
“那时,小珠最难过的时候,小姐就是这样抱了一下小珠,小珠当时觉得好温暖好幸福的。小姐,你是在伤心吗?”
“伤心?呵呵,心那东西我根本就没有,又怎么会伤到呢。”她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抱着我。
“你放手吧,我不喜欢被人抱着。”这样的温暖总会让我想起那个我不愿记起的怀抱。
她慢慢的收回手,然后开口道:“小姐,那天你和秦公子在院子里的对话,我在屋里都听见了,他说别人的生死与他无关,可是那次小姐差点被蛇咬就是被秦公子舍身救下的。”
我的心中忽然一动,何止那次,浮云山下,他出手甚至不惜与赵承槊对立。秋零山顶,我入魔险些坠崖也是他不顾安危冲上去将我拉回,看来还真是当局者迷啊。
“还有刚刚,秦公子看你离开的眼光好哀伤啊,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好可怜呢。”小珠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珠,你话太多了。”我用冷冷的声音低斥了她一句,然后起身来到船头温柔的说:“船家,麻烦您把船调转回到刚刚的那个码头,多谢。”
船家什么也没说,调转了船头向回驶去。
“小姐我们不走了?”
“走,当然还是要走,只是不想就这么走。”
扁舟一叶渐行渐近,船头站着位披着白袍的女子神色微怒,江岸上立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满脸惊异。她神情不改嘴角勾起一抹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