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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心中是很急的,她很担心夏珏兄弟会发觉她的行踪,追杀过来。她的心情很矛盾、很复杂。她怕夏珏追来,那样他们该怎么面对?真的誓不两立、不共戴天?珍儿做不到!她那日射出了那支箭便十分后悔,她知道夏珏肯定能够避开那一箭,她伤不了他,她也不想伤他。她知道箭射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她就是不想给自己留有余地、退路。可再要相见,她该怎样?她告诉自己,那就任夏珏杀剐,她再不还手。可她又希望夏珏追来,不知为何,在她的心思里,她竟依然荒唐地存着一丝侥幸,那就是夏珏不会恨她、会原谅她。怎么可能!珍儿想到此,自己都不免失笑,珍儿啊珍儿,你好傻!夏珏怎么可能原谅她!她背叛了他、又企图伤他,他怎么可能不恨她?更何况,退一万步讲,夏珏能饶她不死,难道她就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不,决不,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之身,怎能就此放弃!珍儿摇摇头,再摇摇头,告诫自己不要再傻了,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
〃甄公子,你一路之上急急赶路,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人吧?〃独孤娇似乎是有意刺探她。
珍儿避而不答,却反问道:〃独孤姑娘,我见你也是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呢!〃
独孤娇忽而一笑:〃出来久了,自然想念父母。亏了有甄公子一路相伴,坦诚以待,才使娇儿不至于孤单无依!〃
〃哦,这也是应该的。〃珍儿忽地很愧疚,若真有追兵来,她便连累了独孤娇,她哪里坦诚以待了?
独孤娇不知她心中所想,接着道:〃前面就要到环城了。只是娇儿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独孤姑娘有话尽管明言,不必客气。〃
〃环城已属边城要地,此地军民对我胡族都不屑一顾。因此上娇儿不想进城,我知道路径,不如我们绕经环城西面的伏狼山过去,可好?〃
珍儿不想她有此一说,不免踌躇,她身上的腰牌可以使她轻易过关,当然是在不被夏瑛发觉的前提下。至于夏瑛到底有没有发现,珍儿也不敢妄自猜测。日子已经过了这么久,夏瑛不可能毫无察觉。她若被夏珏抓住,最多一死,可若被夏瑛抓了,那个人她实在琢磨不透。所以绕道而行未尝不可。可是这个独孤娇也十分可疑。一路上,风餐露宿,珍儿都有些吃不消,这个独孤娇却从从容容、丝毫没有娇柔的样子,难道就因为她是胡人?而且,她犯了大罪、急急逃命,这个独孤娇竟也火急火燎地赶路,可珍儿怎么看她也不像是思念父母、归心似箭的样子。似乎她也正躲避什么人?
珍儿沉吟不语,独孤娇笑道:〃怎么?娇儿令甄公子为难了吗?若如此,我们进城也无妨。一切仰仗甄公子就好。〃
珍儿看了看令狐娇,见她一脸真诚,暗想着,胡人女子真是能干,一路上得她照顾,省了自己很多麻烦。她一路都不曾害她,她何必如此多疑。于是珍儿点点头:〃就依独孤姑娘吧。不知绕道伏狼山,路途是否好走?〃
独孤娇一喜,微笑道:〃放心,虽是山路,但我族人曾居于此,因此上我对伏狼山甚是熟悉。从此路走,三五天即可到得苍陵城。〃
〃如此上好。〃珍儿便跟了独孤娇绕道伏狼山而行。山道崎岖、忐忑不平,行起路来较为辛苦。好在珍儿的马是千里良驹,道路难行却也难不住它。独孤娇一路之上盛赞珍儿的追风,珍儿也甚是得意。只是当独孤娇问起马的来历时,又不免支支唔唔,好在独孤娇并不勉强。珍儿也就用话搪塞而过。而独孤娇所骑的紫红色高头大马,看似普通,却速度奇快,竟似乎还要强过追风。珍儿也暗暗称奇,只不过不好意思多问,怕独孤娇又反过来询问她追风的事。
这伏狼山由西南向东北延伸延绵起伏,山间栎树、榆树、山杨交错而生,高大茂密,时值冬季,树叶枯黄尽落,却显出一种苍茫刚劲的气魄来。到了一处背风地,天色已暗了下来,两人下了马来,准备宿营。坐在干硬的地上,珍儿就有些后悔,若是进了环城,找了客栈投宿,她也可好好休整一番。似乎已经有很多个日夜没有睡在床上了,每天腰酸背痛实在难耐。
独孤娇似乎看穿了她一般,寻了干草来铺好,再铺上羊皮,让珍儿坐了。她又去卸了马鞍、捡来枯枝架起篝火。珍儿看着她做这些手脚干净利索、毫不勉强,心中油然而生敬佩之情,暗道我不如她,口中便说了出来:〃独孤姑娘生得又美、人又能干,真令人佩服!〃
独孤娇闻言喜逐颜开,竟贴了上来,笑道:〃甄公子是真心夸奖娇儿吗?〃
一路上她娇儿、娇儿自称的,珍儿也习以为常,见她贴近了身,连忙闪开,也笑道:〃独孤姑娘当然能干,在下自愧弗如。〃
哪知独孤娇见她闪避,竟伸出双臂将她抱住,口中叫道:〃若是真心夸奖娇儿,不若就要了娇儿吧。娇儿是真心喜欢甄公子呢。〃说着红唇竟也凑了上来。
〃哎呀!〃纵算珍儿也是女孩家,也禁不住她这么轻薄,登时满脸通红,叫着:〃你怎可如此?快放手!〃
独孤娇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巧笑嫣然:〃甄公子就从了娇儿吧,娇儿不介意公子有婚约在身,心肝情愿跟随公子,为奴为妾无怨无悔。〃说着竟向前一扑,珍儿立刻被她压在身下。
珍儿又羞又恼,想要一个提膝将她踢开,可又觉得伤了她终是不妥,犹豫不决间,独孤娇竟得寸进尺亲上珍儿的樱唇来。珍儿避之不及,使劲将脸扭向一边,被她亲在面颊上。珍儿真的恼了,一个擒拿手抓住了独孤娇的右手,用力向后一掰,只听哎呦一声,独孤娇吃痛大叫,珍儿就势把她推开。
独孤娇咬着下唇,半晌道:〃公子你真狠心!〃说着已泪水涔涔。
珍儿烦恼莫名,看着她发呆,想说话又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哼了一声,偏过头去看向篝火那边不再理她。独孤娇哭了一会,也实在无趣,自己收了泪,开始准备吃食。两人沉默不语,直到躺下休息谁也未再开口说话。
其实珍儿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人家女孩子一片热忱,她无法回报,还伤了人家。可是、可是她还是信不过独孤娇,还是不想直言相告她是女儿身。若说了,不知独孤娇又要刨根问底到什么地步?胡思乱想了一番,珍儿渐渐入了梦境。她似乎回到了紫英院,炎炎盛夏,梧桐盛开,树影婆娑,夏珏拉着她的手仰望苍穹。
〃珏!珏!〃她尖声叫着,忽然有人搂住了她,将手指压在了她的唇上。珍儿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吃一惊,篝火何时熄了?而她正在独孤娇的怀中。珍儿怒火中烧,这个独孤娇如此不知羞,正想发作,却听独孤娇压低了声儿道:
〃嘘……,有人!〃
珍儿此时也听到了脚踏枯枝的噼啪声,似乎有十几个人在向这边靠近。尽管来人尽量不发出声响,但在这静寂的夜晚,如何遮掩得住?
…
第四章 遇袭
珍儿一颗心狂跳起来,借着清冷的月光,她看到独孤娇正注视着她:〃怕吗?〃
珍儿摇摇头,脑中却快速地想着,会是谁?夏珏的人追来了吗?怎么办?怎么办?反抗吗?坐以待毙吗?那独孤娇怎么办?
想归想,两人都已立起身,珍儿宝剑从未离身,此时她的手紧紧握住剑柄,暗叹道:对不起了,珏,我不想死,那么我们也只能刀枪相见了!
珍儿冷声道:〃独孤姑娘你退后,这里有我!〃
独孤娇低笑道:〃甄公子莫要瞧不起人,我们东岭人不论男女,都可上得战场、杀得敌寇的。〃
珍儿略一皱眉,不再说话,两人背对而立,互为攻守。少顷,十几条黑影围了上来。这些人均是夜行装束、黑巾蒙面,身材健硕、手持胡刀,将他们团团围住。珍儿心中诧异,看他们的装束,不似是铁衣侍卫。难道是瑞王府的人?可似乎也不大像。
他们当中为首的一人,举起胡刀,刀锋直指独孤娇,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一些珍儿听不懂的话!珍儿霎时明白,这些人不是找她的!而独孤娇也不答话,不知何时她手中已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直接挺身上前,挥刀相向。珍儿并未迟疑,生死关头由不得她多想!只见月华宝剑出鞘,剑气森森直逼来敌。霎时间,人影交错、混战做一堆。
珍儿的凌风三十六式剑法精妙,乃得仲达指点、夏珏亲授,她自幼勤勉、练习不辍,已深得剑法要旨。强敌面前她毫不胆怯,一招一式直指敌方要害,顷刻之间已有数人倒地。而一旁的独孤娇,刀法精准,身形奇快,姿势诡异,竟是个练家子,抽刀起落间,人头落地,好快的弯刀!
只见树荫间影影绰绰,半个时辰过后,只余珍儿与独孤娇相对而立。
重新架起了篝火,珍儿扫视着四周,十几个大汉横尸地上,仍有几人妄图挣扎起身,独孤娇上前一步,手起刀落,结果了对方。【】
珍儿冷眼看着独孤娇,忽然觉得后怕,她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独孤娇毫不诧异,回眸一笑,轻柔出声:〃甄公子,你为何有此一问?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小女子复姓独孤,单名娇。〃
珍儿摇头:〃你在糊弄小孩子么?这些人身材高伟、骨骼奇大、额宽鼻高、口出胡语,向着你来!你只一个独孤娇便要将我打发了么?〃说着珍儿箭步上前,宝剑直指独孤娇咽喉,〃你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杀你?〃
北风萧萧,树影摇曳,月色清冷、剑光森然。而独孤娇泠然一笑,摇头道:〃甄公子,你想怎样,杀我吗?〃
珍儿一愣,她当然不会杀她。他们同行这些日子,独孤娇如同长姐一般没有半点懈怠,将她照顾得十分周全。说什么一路上要她多多扶持,而事实上分明反过来了,却是独孤娇在照顾她。珍儿忽地有些糊涂,实在是不明就里。
〃根本没有什么恶奴偷了你的财物,对不对?你明明武功高强、哪里需要我一路相帮!那你为何骗我与你同行、又把我骗到这荒郊野岭来?这些是什么人?他们分明冲着你来,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老实告诉我,我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