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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额角流血了……”安凌远强忍着恶心感和晕厥感,直接用自己的袖口为大哥安立行擦拭着额前流下的血污。
“凌远,你不是晕血吗?!还是大哥自己来吧!”安立行体贴的说道。
说实在的,能再次活着见到安凌远,安立行除了庆幸之外,还有感激和感动。
原来,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抢救室门外,直直的矗立着狼狈不堪,且面容呆滞的梁非凡。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朝如此不可逆转的朝着残忍方向发展。
烟灰色的衬衣上,被恩师费狄辛的鲜血染成暗红色。血丝斑斓的黑眸中,仇恨的火焰重重燃起。整个人看上去阴霾得很。如来自地狱的索命撒旦。
*
“爸……爸爸……爸爸……”卡茜痛不欲生的哭哭啼啼声,由远及近着。
梁非凡恨意的眸光放柔了一些,生硬的翕动了一下唇角,迎上跌跌撞撞,朝着抢救室连滚带爬的卡茜。
“卡茜,恩师正在抢救,你小点儿声……”梁非凡故作轻松的拦下了横冲直撞的卡茜,一把将她环抱住,搂进自己的怀里。梁非凡又何尝不明白:恩师费狄辛这回肯定是凶多吉少。
“梁……梁……爸爸他没事儿吧?没事儿吧……”卡茜紧紧的拽过梁非凡的衣袖,急切的追问。泪水,早已在她那美艳的小脸上肆意的滂沱开来。
“不会有事儿的……不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的!”梁非凡的声音,有些艰难。他不想欺骗卡茜,可又难于启齿。她已经受到了凄惨的伤害了,如果父亲费狄辛再离她而去,他怕她真的活不下去。
卡茜像一只惊慌失措、孤苦无依的惊弓之鸟一般,瑟瑟的依在梁非凡怀里战战兢兢的颤抖着,“梁,我相信你,你说爸爸没事儿,爸爸就一定没事儿……”
梁非凡没有作答什么,也无从作答什么。只是将怀里的卡茜搂得更紧。
在主治医师那句最残忍的‘我们尽力了’言语后,梁非凡跟卡茜见上了费狄辛最后一面。
所有的医疗设备全部被撤除,费狄辛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嘴角含着安抚的笑容。
“爸爸……爸爸……”卡茜双膝跪地,紧紧的握住费狄辛那只宽大却乏力的手,泣不成声。
费狄辛只是吃力的凝眸朝着梁非凡看了过来:那眸中的深意,梁非凡懂!
没有任何的遗言,费狄辛在弥留之际,只做了一个动作:他将女儿卡茜的手,缓缓的放进了梁非凡的手中,再用他那双大手护住……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271:乖宝宝,妈咪越来越笨了……
没有任何的遗言,费狄辛在弥留之际,只做了一个动作:他将女儿卡茜的手,缓缓的放进了梁非凡的手中,再用他那双大手护住……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爸爸……爸爸……”卡茜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整个急救室。痛不欲生的匍匐在父亲费狄辛胸膛上,嚎啕大哭。
“爸,别死……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你说你最爱我最疼我,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下不闻不问呢?!爸,别死……别死……别离开我!求求你……”卡茜痛哭流涕着,整个人颤抖如秋风中飘落的树叶,孤寂的,无助的,凄美的。
死亡,是人类最终的归宿,也是生命的必然规律。所有的荣誉、所有的骄傲、所有对难堪和失败的恐惧,这些在死亡面前都会消失。
一个叱咤黑白两道的枭雄,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一切,都回归于平静安宁。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仇恨。
难以言表的钻心疼痛,撕扯啃噬着梁非凡的灵魂。迫使他不得不去面对一个事实:说养育也好,说培养也好,一起同甘共苦,一起出生入死了十几年,胜似亲人的长辈,就这样死在了他的面前!!!这疼,痛彻心扉!
嚎啕大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卡茜,终于没了动作,晕死过去。
梁非凡单膝跪地,将卡茜那脆弱不堪的身体静静的抱起,朝着病房门外一直守候着的端木跟费洛赫走去。
“端木,你把大小姐送回梁家安顿好!在我回去之前,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梁非凡小心翼翼的将卡茜的身体塞进端木的怀里。
或许是第一次触及到女性柔软的身体;又或许是对怀里的人暗自爱慕很久,端木局促得都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应该往哪里放。直到梁非凡抽。离了他的双臂后,端木才紧张且微颤的托抱住了卡茜下沉的身。体。不敢太过用力,因为怕自己会勒疼她;又不敢不用力,因为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她滑脱出去!他此生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双手微微的颤……
目送着端木小心翼翼托抱着卡茜离开的身影,梁非凡眸光微微眯起,嘶声冷言:“让兄弟们地毯式搜查!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安立行!活的安立行!在恩师入土为安之前!”
“是!BOSS!”费洛赫应声。
梁非凡拖挪着重如千斤的步伐,再次折回病房里。刺入他眼眸的,是恩师费狄辛平静安宁的尸体。他沿着床边坐下,静静的凝眸看着一动不动的他。
“梁哥,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一向自认为自己口才超群的费洛赫,这一刻竟然也只能说出这番俗不可耐的话来安慰梁非凡。
梁非凡没有作答什么,而是凄凉的挥了挥手。费洛赫知道,他想独自守候着他的恩师费狄辛!
蓝泰回到小公寓时,比预算的时间还要早上10分钟。静静的立在防盗门前侧耳细听上三分钟后,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褪去身上被血渍染污的衣物,露出硬朗遒劲的肌肉,有着一目了然的强势力量感。
桌台上,童安暖的手机传来悦耳的短信铃声。
蓝泰眉宇轻抬,沉思默想片刻之后,还是毅然的拿起手机来翻看。一切对童安暖不利的因素,他都得排除。
短信是安立行发来的。
让蓝泰倍感意外的是短信的内容:暖丫头,今天你跟宝宝都好吧!天冷了,早点儿休息。
蓝泰若有所思了起来:这个安立行,还真能不动声色的报喜不报忧。自己从黄泉路上刚刚捡回一条命,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发一条短信来问候童安暖母子安好?!看来,他这个大哥还真够称职贴心且无微不至的。
凝眸静静的盯看了手机片刻,蓝泰提步走进洗手间,径直将手机丢进了洗面池里,然后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liangliang
梁非凡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小公寓楼下。沁凉的夜风,透胸而入,轻轻掀起他身上血污迷蒙的衬衣下摆……此时此刻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连小区里明亮的路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静静的矗立上半个多小时后,他缓步走上了楼道。
沉重的步伐,顿在了三楼的防盗门前。伸去腰际拿钥匙的手,最终还是缩了回来。身上,占染着恩师费狄辛的鲜血,他不想惊扰了已在睡梦中的妻儿。
在黑暗中顿上片刻之后,梁非凡缓慢的转过身,按下了蓝泰的门铃。
门还没有完全打开,梁非凡的身体就跌跌撞撞的挤了进来,猛然瘫软在了客厅冰凉的地板上。大张着四肢,一动不动,跟死了一般。
蓝泰居高临下的看着神情呆滞的躺在地板上的梁非凡。他不言,他亦不语。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他亦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躺一立,画面诡异到骇人。
瞄看到梁非凡衬衣上的血污后,蓝泰微微拧了拧眉宇。单膝跪地,一把拉扯过梁非凡的一条胳膊,将他的上身拽离地板,随后躬身将他杠了起来,朝着洗手间走去……
“扑通”一声,蓝泰冷清清的将梁非凡丢在了洗手间的浴缸里,随后调整好水温,将莲蓬头对准他的脸面,劈头盖脸的冲刷过去。
眼鼻处突然被水流冲击,迫使着梁非凡张大嘴巴急促的呼吸起来。温热的水流,软化着他冰寒的身心,他这才感觉到身上有了一丝的暖意。
良久,浴缸里的梁非凡有了动静,他启开菲薄的唇片,艰难道:“费狄辛……死了!我恩师……他死了……”声音,有大半截隐忍在了胸腔内。里面是空洞的,那些声音就在空洞的胸腔里回荡、击打,整个人跟着颤栗起来。
“人都会死!费狄辛赶上了早班车!”蓝泰说得极为淡然,波澜不惊。将手上的莲蓬头丢至浴缸中后,他开始伸手来解梁非凡身上的血污衬衣。
衬衣的衣扣被解了开来,可并没有能够顺利的脱下。因为梁非凡似乎还没能从痛苦中回过神儿来,身体依旧紧紧的绷着。
蓝泰凝眸静静的看了梁非凡几秒,依旧平如静水道:“怎么,你想跟你师傅一起,去赶早班车?!”听上去,极为没心没肺的调侃。
这番话,还是刺激到了梁非凡!瞬间,他将堵塞在胸腔中的悲痛,化为攻击性极强大的力量,抡起拳手便朝着蓝泰劈头盖脸的痛打过来……
童安暖这一晚上,睡得也是七零八落的。昨晚梁非凡被那个急促的手机叫走,让她或多或少有些心神不宁。
刚有一缕晨曦透窗而入,童安暖便匆忙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至窗边的晨曦里。
让自己的身体笼罩在晨曦的色彩之中,仿佛能感受到了一种特有的振奋,好象看到了那一缕缕的光线穿透了自己的身心似的,交织着一种活力和光圈,把自己的一切都融进了万物之中,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安然与抚慰。
因为手机不在身边,童安暖感觉不到具体的时间。只能估计着应该是在七、八点左右。
走到客厅之后,童安暖娇憨的笑了笑,柔柔的抚了抚日渐隆起的腹。部,甜甜道:乖宝宝,妈咪是不是越来越笨了,电视上不是有时间么?!
做好早餐,大概8点10左右,童安暖按下了蓝泰的门铃。
一声,两声,三声……
童安暖微微诧异:难道蓝泰大哥不在?!是昨晚出去还没回来么?!因为平时几乎还没等她触及门铃时,蓝泰就已经把门打了开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