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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戚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江承宇,可也不想解释,只是别开头,赌气地扔出一句,“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他握紧她的腰,连连撞击,更深,更彻底……
清晨,第一丝阳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射进来时,床上的林萧墨就醒了。他单手撑起身子,静静地凝视着因为累倦熟睡的戚佳。她的睡颜是如此美丽,柔软的身躯蜷卧在床的一侧,离他远远的。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和原来一样,外表看起来如此娇弱,可骨子里却坚强无畏,劈荆斩棘,哪怕被刺得血肉模糊都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仿佛一点都不需要他。
是的,她从来都不需要他,只是直到她放弃交换生名额时,林萧墨才认知到这个事实。
P大每年一次的交换生甄选是几乎所有资优生的梦想,去国外名校读一年,再回到P大,不仅能拿到p大的学位,同时还能获得交换大学的学位,这对今后继续深造还是就业都是非常重的砝码。
林萧墨早就制定好出国深造的规划,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弃。可他不想为了去日本就让彼此隔海相恋,为此他鼓动戚佳也参加甄选,还特别选择了数学系偏弱,但经济系却在亚洲排名前位的日本Z大。经过层层选拔,他们一路过关斩将进入最后名额,可就在录取通知下达前,戚佳提出不去日本。
她说,“我想了很久,去日本要花很多钱,我家没这个条件,所以你自己去吧。”
她说,“林萧墨,如果我拿了你的钱,会一辈子瞧不起自己的,在你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她说,“你借钱给我也不行,爱情是平等的,我不想让人看不起。”
她那样固执,宁愿选择一年的分离也不肯用他的钱去日本深造。他不想分离,所以他又一次妥协,妥协于她的执拗,妥协于爱。
他向院办提交放弃声明,被老师一顿臭骂,怨他意气用事,儿女情长,可他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跟她分开。”
爱她时,那几万公里的距离,那365天的分离……全都是煎熬,相恋的人,又怎会舍得浪费一分一秒的相守?
让林萧墨没想到的是,戚佳会在他放弃后又跑来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还主动去院办帮他拿回差点就转给候补同学的名额。
林萧墨虽然恼火她的反复无常,不过一想到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连被老师责备,被候补诅咒都傻呵呵地笑着,受着。
直到,他在院办看到Z大最后的入学名单,直到他从国际办负责人那里听到,“戚佳呀,她主动放弃机会了。做了很久的工作,但她执意要放弃……”
被欺骗的愤怒涌上心头,可更难受的是她对这段感情的态度。他傻傻地把自己的心、自己的爱全心全意地交付给她,可她却私自决定他们的未来,执意认为这样的决定就是为他好,丝毫不顾及他的想法和感受。
“为什么?”他打电话给她,执拗地要一个答案。为什么明明说好一起努力,一起去日本,一起面对困难,她却可以轻易放弃,放弃彼此的承诺,也放弃和他相处的机会。
“对不起!”她说。
“戚佳,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那么理智清醒地决定所有的事?为什么我会像个傻瓜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为什么你的骄傲和自尊要比我们的感情更重要?”林萧墨一字一句的问,语气平缓却透出寒冷的气息。
“对不起,我……”她答不出来。
“别人都说相爱的人会想方设法在一起,可是你……戚佳,我现在在想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坚定地说,有。
可是他感受不到。她说不能要他家的钱去日本,他尊重她的想法,也不希望她背负这样的心情,所以卯足劲去打工。从前他连给表弟讲道题都嫌麻烦,可却愿意一周上四天的奥数课,为他们的未来不厌其烦地讲十几遍一模一样的内容,站得腰酸背痛,讲得嗓子都说不出话来,累得靠在地铁门上都能睡着……可再苦再累,只要想到能在一起都觉得乐呵呵的。
她哽咽地说,“我现在不能出去,可也不想你放弃机会,放弃父母师长的殷切期盼。”
他抱着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试探,“宝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迟疑了很久,却坚定地告诉他,“没有,我只是不想欠你那么多。我们不一样。你不会懂,有的东西是原则和底线,不能随便放弃。”
他大笑,“戚佳,我懂,因为我也有。既然你已为我们的未来做了决定,那我们分手吧!”
她有她的骄傲,他也有他的底线。
遇到戚佳之前,林萧墨没有爱过任何人,他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怎样,他只是简单地觉得相爱就该执子之手,相伴相守,就该如结婚誓词所说的那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一起面对……
林萧墨望向僵着脖子的戚佳,唇角露出苦涩的笑容。她说得对,无论对错都已经过去,可惜他偏偏翻越不过去。就像当初追她一样,一边警告自己要离她远远的,一边又止不住为她魂牵梦绕。
这些日子去GS没有见到她的人影,打听后才获悉她接了案子去了上海。他没有庆幸她的“听话”反而被她的躲避惹得心烦意乱,也让苏荷抓住时机在合作案上翻盘,连下属们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生怕再谈下去,非得让GS反败为胜,于是找了借口暂时搁置谈判。
他也知道自己不在状况,所以专程休假回杭州调节,在家窝了两天,心情益发差劲,让他妈都看不下去,撵着他出来接奶奶。
就这样,又一次巧遇。
顺着人群的惊呼,他看见了她,惊讶,可随即就压抑自己不去理会。
他接了奶奶,开车穿过西湖隧道,橘黄色的路灯一盏盏越过,她惊慌失措躲避的样子也不停闪现,她如愿躲着他,却让他该死的非常不爽。
“奶奶,我有急事,不能送你回去,你自己走好不好?”林萧墨把车停在路旁。
“我就知道,从刚才接我开始就冷着张脸。”奶奶推着他的头,轻声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子,除了……”
奶奶适时地噤声。其实不用再继续,他都知道接下来的话,“除了你跟她分手的那次。”
林萧墨动用了所有关系才查到她入住的酒店,直到门铃响起时他还在问自己,到底是来干嘛?
灵巧的手抚过她红嫩的唇瓣,还有那脖子上淡淡的淤青,心疼夹杂着陌生的情绪一阵阵袭来,许是他的动作大了些,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让她蓦得睁开眼睛,无意识地飘出,“瓜,你回来了?”
、匿名花束
过往亲昵的称谓让两人都微微一震,熟悉的男性气息,让昨晚的欢爱回忆立刻涌回脑中,戚佳倒抽口气,残存的瞌睡虫倏地跑个干净。
老天,她竟然跟他上床了!戚佳睁大眼睛,努力告诉自己要平静,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抓起薄被,包住赤。裸的身子,不料这一扯把盖在林萧墨身上的那部分也拉过来,让他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结实的身躯和晨起的某物让她羞红脸,赶紧别开头,嘟囔一句,“把衣服穿上。”
相比她的羞怯,林萧墨一点都不以为杵,只是翻身坐起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慢悠悠地套着,“全套都做过了,现在装什么清纯?”
“你……”戚佳咬着牙,半晌才憋出一句,“混蛋。”
“混蛋?”林萧墨盯着她,冷冷地讽刺,“昨晚我这个混蛋可是让你很舒服呢!”
听见他肆无忌惮地说起昨夜的事情,戚佳又羞又恼,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可骨子里的倔强却让她仰起下巴,迎上他逼人的视线,回以同样的奚落,“你太高估自己水平了吧,昨晚你表现勉强合格而已。”
“勉强合格?”高大的身影快速的压下来,眼神戏谑,“你记性果真不好,是谁嚷着说不行了,是谁哭着求我不要那么深?”
“住口。”戚佳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次,林萧墨没有躲过去,清脆响亮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
戚佳握紧发疼发胀的手心莹莹含泪地望着林萧墨,这些年她想过无数种重逢的画面,以为最坏的,不过是擦肩而过互装不相识,殊不知恶语相向甚至大打出手的狗血桥段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林萧墨。”她无力地轻唤,“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纠缠不清,到底要干嘛?”
林萧墨用手指抚着微微发烫的脸颊,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做出一副难忘旧情的样子,主动来招惹我的。”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外套,扔下一句冷冷地警告,“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林萧墨,任你玩弄?这一次,由不得你来说GAME OVER……”
直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想起,戚佳才艰难地挪到浴室,检查昨晚的伤亡情况。白皙的肌肤上四处散着泛紫的吻痕,虽然没有比较,但戚佳绝对认同林萧墨的话,他昨晚很厉害,把她翻来覆去,捯饬了三次,上一次的余温还未散去,他又卷土重来,直到天微亮时,才在她的哭饶中放过她。
呼,戚佳摸着又疼又软的大腿根部,忽然就想到了他在洛煦的床上也是如此勇猛吗?这个设想像披满无数荆棘的雪球,滚进心田,一路皆是刺痛,还越滚越大。
戚佳泪眼迷蒙地摸着空空如也的无名指,那里曾经有一道深深的戒痕。她无法忘记他站在理教楼下,变戏法般拿出一枚素色白金指环,红着脸,难为情地解释,“有点小……不过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
也清晰记得他紧张地凝视自己,大声的保证,“等我们结婚时,我一定给你换一个克拉钻戒。”然后用颤抖的手举起那枚轻巧的戒指,小心翼翼地问,“现在用这个套住你行吗?”
那一刻,幸福满溢。有没有钻石,够不够大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在,一切皆好。而现在,戒指早被他负气扔掉,戒痕也渐渐淡去,而他们的感情呢?戚佳不明白当初有没有做错,但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回到北京,戚佳又开始了忙碌而紧张的工作。GS和MH的谈判也渐渐接近尾声,据说杭州回来后,林萧墨一扫颓势,再次占据谈判桌上锋,把GS的王牌董事苏荷追击得连连败退。戚佳好几次跟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