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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哭啊,但是……我这么凄惨,难道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吗?”
夏无尘边说,边痛哭失声:“我是个跛脚鬼,就算有再好的面貌,也没有姑娘家要嫁给我。好不容易散尽家财,买了一个新娘子;想不到新娘子不是姑娘家,却是个男儿汉,让我这场婚姻只是南柯一梦。而且你今晚走了出去,别人明日一早就知道我的新娘子跑了;我……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光是想到别人背地里的取笑跟指指点点,我就不想活了。”
夏无尘说得很惨,让耿回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又想不出安慰的话,只好呐呐的道:“应该没有这么惨吧,也许你想太多了。”
“对、对,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多,求求你快点走,别留下来看我笑话;谁教我是个跛脚鬼,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一辈子也没办法跟人喝交杯酒。”
夏无尘说到最后,更是哭得哀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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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回雪刚才一心只想著要赶快回去苗疆,却没替这个跛脚鬼想这么多;看他哭成这样,他心里也忍不住酸涩起来。
他走到他身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很男子气的拍拍他的肩,劝道:“别哭了,我们再想想办法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不会让别人笑话你的。”
“有什么办法,我一辈子被人笑定了,你还是别理我,快点走吧!”
夏无尘一直叫他走,惹得耿回雪很心烦,心一烦,语气就不自觉地提高:“你别一直叫我走,我想走时自然会走,我说要帮你想办法,就是要帮你想办法;你一直叫我走,我怎么帮你想?”
他话才刚说完,夏无尘就哇的大哭起来。“你……你还对我这么凶,呜……”
夏无尘将脸埋进手里,哭得一副哀怨至极的模样。
“对,我被欺侮都是活该,谁教我是个跛脚鬼,一辈子只能被人欺负。”
他哭得这么厉害,不禁让耿回雪心虚起来,马上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说话这么大声。
于是他立刻放轻语调,甚至还有些愧意的说:“别哭了,我、我对不起,好不好?都是我的不对,你别哭了,其实跛脚鬼也有跛脚鬼的好处……”
“什么好处?”
耿回雪只是随口说说,哪知道夏无尘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令他一时迟疑著答不出来。
夏无尘哭怒道:“你分明是在寻我开心,你明明知道我跛了脚,却还用跛脚有好处的话来寻我开心,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见夏无尘气得脸色发白,耿回雪本来的一番好意,哪知道会激怒他,便急著想安抚他道:“呃,我……我……让我想一下,给我一些时间,我马上想出跛脚鬼有什么好处?”
“你还在恶意寻我开心,你……”紧接著,夏无尘又是一阵哭吼:“反正我娶不到老婆,被人贬、被人骂都是应该的,你也是想要来骗我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成亲夜喝不成交杯酒的那种凄凉;反正你四肢健全,就来欺负我这个不幸的跛脚人。”
说到最后,夏无尘的语气变得十分哀伤,还流下几滴眼泪。
耿回雪见他这么伤心,心里涌起一股想安慰他的豪气,他也不管交杯酒是夫妻才能喝的酒,便一把将酒倒进酒杯里。
“喂,别哭了,交杯酒不就是喝酒而已吗?我陪你喝总行了吧,今晚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为了表示诚意,耿回雪先行将酒喝下,而且是一连喝了三杯。
夏无尘看他喝了酒,原本哭泣的表情立刻不见了,反而是流露出一种喜悦的满意,但那喜色一闪而逝,让人来不及捉摸。
他也拿起酒杯作势喝酒,只是酒液全倒进了他的袖子,一滴也没进入他的嘴里。
耿回雪好心肠,为了安慰他而陪他喝酒,哪知道夏无尘根本不安好心眼。
看到他终于不哭了,耿回雪松了口气道:“真的别再哭了,没什么好哭的,你只是个跛脚鬼;哪像我,还是个活死人,比你惨上一百倍都没哭了,对不对?”
***
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后,耿回雪忽然变得大舌头起来,而且脸颊还热热的,全身好似有火在烧。他用手拚命的扇自己,想不到越扇越热,热得像浸在热油锅里。
还不只是热而已,他全身麻麻酥酥的,说难受却又没那么痛苦。而且他本来很怕热的,只要有人靠近他一点就会受不了;但是现在他身体这么热,却不自主的想往夏无尘的身上靠去,只觉得靠得越近,他的体热熏得他愈麻热,他全身仿佛就愈舒畅。
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耿回雪又滔滔不绝的说:“而且,说实在的,你长得这么好看,哪里会找不到老婆,虽然你是个跛脚鬼,但是你真的长得很好看耶!”
对男人向来没什么好感的耿回雪不断夸赞夏无尘,而且他一边说,还一边靠向夏无尘的脸。
靠得越近,他的气就越喘,他的目光慢慢下滑至夏无尘的嘴巴;他的嘴唇形状美好,又泛著些许的水光,让人好想咬一口。
耿回雪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只是看著夏无尘的嘴唇而已,他竟然感到口干舌燥;于是,他又倒了杯酒来喝,不过才喝完,他反而感觉到喉咙益加干渴,像喝几桶水也解不了渴似的,而且燥热得更加难受。
一般人不会这么没礼貌的靠别人这么近,但夏无尘对他的接近好像也没有抗拒,还露出了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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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倒了杯酒给他,脸上一改方才的愁苦,亲匿的轻唤:“阿雪,喝酒。”
一听到有人叫他阿雪,耿回雪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掉了下来,他很讨厌别人这样叫他,所以马上就被激怒了。只不过说话仍是结结巴巴,完全不像他以往的悍然。
“不准……这样叫我,你可以叫我阿狗、阿猫、阿牛、阿笨,就是不……能叫我阿雪。我要是一听到人家这么叫我,我就全……身不对劲;我告诉你,阿雪是女人的名字,你绝对不能这样叫我,听见了没?
一个男人……被取了一个叫耿回雪的女人名字就已经够呕了,你还叫……我阿雪,小心我打你喔!”
他随即从夏无尘身边站起来,举起手就朝他打去;只不过他不但力道捉不准,身子还东倒西歪的跌进夏无尘的怀里。
夏无尘顺势抱住他,然后在他的耳边低喃,声音比刚才还要软甜:“阿雪,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听那湿软的语调,就好像两个人正在床上调情欢爱,一股战栗顺著耳朵到达耿回雪的脚底,那感觉又痒又麻,让他全身手软骨酥。
蓦地,一股蚀骨的情欲窜流涌升,耿回雪连忙捂住耳朵跳了起来,说话开始喘著气,连目光都流露出一丝暧昧。
“你干什么靠在我耳边说话?恶心死了,别死贴著我,我要回苗疆去了。”
他想拨开夏无尘的手,然而夏无尘本来搂抱住耿回雪胸前的手,却轻轻的往下滑到他的腰际,轻轻的用手心去摩挲著。
夏无尘似乎很明白这样若有似无的抚触,刺激感会比强行搂抱还要来得蛊惑人心。因此他立刻感觉到耿回雪的身子一颤,又酥软的瘫倒在他怀里,连站也站不起来。
耿回雪的眼睛好似被夏无尘的嘴巴给吸引住,竟然直楞楞的看著他的嘴唇。
“喂!我……我……可以走……”他想说他要走,但是他的眼睛却直盯著夏无尘的嘴唇。
突然,他伸手拉下夏无尘的脖子,红艳的嘴唇不停的微启著喘气。
耿回雪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惹人心乱,夏无尘眼里不自觉露出了欲望的光芒。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耿回雪感到更热了。他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低吟:“我……我好渴。”
“阿雪,等会儿你就不渴了。”
夏无尘话说得很轻松,而他不仅是贴著耿回雪细致的脸庞说的,说话的时候,甚至还邪气的在他白皙的脸颊轻轻的啮咬了好几口;虽没留下吻痕,但是他咬了之后,那细软的肌肤还是留下淡淡的红印。
脸颊被咬,耿回雪像是被电著般浑身一颤,额上的汗珠不断的冒了出来,湿透了他的额发。
他的心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一道蚀心销魂的热浪从他的身体深处涌出来,令他热到连话也说不出来。
夏无尘明知故问:“你不舒服吗?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阿雪,我扶你到床上躺著好不好?”
耿回雪早已手酸脚软,而夏无尘不待他的回答,就抱起他走向床铺。
一躺上床,耿回雪就拉著夏无尘的衣服,跟他纠缠成一团。
他用力的喘著气,眼神迷离的盯著夏无尘看,在天旋地转间,眼前的东西好像看起来都是一个样,他忽然觉得夏无尘身上的味道好香、好香,于是他就像饿鬼看到食物一样,朝他身上扑了过去。
夏无尘低叫一声:“哎呀,你干什么?阿雪,你撞得我好痛啊!”
耿回雪早就失去了理智,只觉得全身好热、好热,而且夏无尘的嘴唇让他看得心痒难耐的,令他不由自主地吻住他的唇。
夏无尘当然是乐得接受如此热情的耿回雪,立刻尽情的给予响应。
然而,光是吻嘴根本就不够,耿回雪飞快的脱掉夏无尘的衣衫,吻著他赤裸裸的肌肤,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吻痕。
“阿雪,你真是可爱。”
夏无尘只是这样轻轻的赞美,耿回雪全身上下就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燥热涌上;见夏无尘精瘦的身躯沁出了一层层的薄汗,那汗的味道在他闻起来竟都是香的。他像是发狂一样的狂吻著夏无尘的精实身子,吻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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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吻到两人都快没气了,耿回雪却还舍不得放开,干脆用脚紧紧的缠住夏无尘;整个人在他的身上卖力扭动,让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可以碰到夏无尘的身子每个地方。
因为他发现每碰到他身上的一处,他火热的皮肤就像是得到水般舒适;只是紧接著而来的却是更火热的躁闷,所以他不得不在夏无尘的身上扭动得更放浪。
夏无尘轻抚著耿回雪被汗水湿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