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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威恍然道:「你是说,那时侯楚天良就已凭着嗅觉,认出了凌夫人就是月下丽影?」
任中傑冷静的道:「否则的话,我想不通像他那样屡屡犯案的婬贼,面对着一个丧失了抵抗能力的绝色美人,有什么理由感到害怕?」
凌夫人鄙夷的说道:「那也许只因为,他是个色大胆小的窝囊鬼!我故意吸进迷香,不惜委身於贼,本是为了使自己更不容易被怀疑,想不到反而露出了马脚!」
任中傑忍不住道:「可惜。。。。。。实在可惜。。。。。。」
「真的很可惜!」凌夫人板起了脸,冷冷道:「最可惜的就是,你所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辞,如果没有其它的证据,休想我会承认这些罪名!」
「我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据!」任中傑笑的居然还很愉快,悠然道:「我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个只懂和女人上床的傻子!何况,只要祁楠志能抓住极乐宫派来的那个神秘人,我也就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
凌夫人的俏脸立刻白了,骇然道:「你说什么?」
任中傑大笑,道:「假的藏宝图被烧掉了,真的呢?你把真的地图那么随便的搁置在听雨楼里,不就是为了方便极乐宫的人拿走吗?不过这一次,我看极乐宫怕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喽。。。。。。」
凌夫人怔了怔,忽然冷笑道:「你骗人!自到了听雨楼后,你从未有机会和祁楠志单独交谈过,他怎可能知道去擒拿敌人?」
任中傑怡然道:「为了不使你怀疑,我的确不敢和他私下倾谈。但不知夫人还记不记得,在我们避开『奇婬合欢香』的袭击后,我曾拉住了他的手。。。。。。」
凌夫人变色道:「难道你偷偷在他手臂上写字?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把许多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任中傑微笑道:「我交代的事也并不多,只不过写了区区三十个字而已──『真凶已现形,就是眼前人。叫孔徉杀我,兼顾罗镜文。回潜听雨楼,静待敌上门。』呵呵!要是连这点默契都没有,我俩二十余年携手抗敌的经历,岂非成了徒有其表的笑话?」
凌夫人嘴唇翕动,成熟丰满的娇躯忽然开始发抖,再也不能勉强维持住雍容镇定的气度了。她倏地纵身跃起,双袖一拂,人已如穿花蝴蝶般向厅门掠去!
凌韶芸、方婉萍等诸女齐声怒叱,各自出招拦截。但凌夫人的身法快的不可思议,盈盈的背影一闪,轻而易举的掠出了厅堂,展开轻功疾驰进了夜色中!
黎燕顿了顿足,瞪着任中傑问道:「你为什么不抓住她?难道因为她是个女人,你就准备怜香惜玉的放她一马么?」
任中傑淡淡道:「像她这样沾满鲜血的凶手,即使我放过了她,也逃不脱上天的惩罚的!」
他不让黎燕说话,转过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沈声道:「都跟我来!我们这就去等着她!」
众人都露出怀疑的神色,纷纷道:「你怎知她逃到了哪里?」
任中傑微微一笑,道:「不论她从哪里潜逃,最终都会跑到凌大小姐居住的那片树林里去的!」
凌韶芸愕然不解道:「为什么?」
任中傑缓缓道:「因为,那里有一条不为人知的、通向外界的密道!这就是你爹爹把树林子列为禁地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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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要亮了!温暖的旭日马上就将从东方昇起!
这个秋夜是寒冷的,寒冷而漫长!可是,不管多么漫长的黑夜,都有被阳光驱散的时候。正如不管多么黑暗的社会,正义和公理都有到来的一天!
晨风扑面,吹过树梢。大片大片的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宛如下了一场叶雨!
这里是总坛的禁地──也就是凌韶芸居住的那片人工树林。林子里的树木彷彿生了大病一样,不停的掉下尚未枯黄的叶子!
「是杀气!」任中傑微微颔首,对着身后跟随的众人道:「里面有高手正在比拼!」
「那──」孔威迟疑的望着凌韶芸,沈吟着不知怎样开口。
「都进去吧!」凌韶芸泫然欲泣,哽咽道:「爹死了,禁令也已解除了!」
任中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臂膀,带着大家在树林子里仔细的搜索着,片刻后来到了一个树木略为稀疏的地方。
两个人正站在大树下,一动不动的对峙着。他们虽然没有动手过招,但那凌厉的逼人杀气,却显然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
左边那人是祁楠志,右边站着的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幪麵人。从凌乱的现场来看,两个人已经激烈的交过了手!
「朋友,你还是投降吧!」祁楠志温和的道:「不使出真实武功,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但若施展出真本事,又会从招式上暴露了你的身份!这场比试,一开始你就输定了!」
黑衣人「哼」了一声,掌中紧紧的握着刀柄。雪亮的刀锋映照着他精光四射的双眼,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野兽一样的剽悍!
任中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忽然问道:「你真是极乐宫的人?」
黑衣人默不作声。祁楠志只得代替他回答:「他是的!」
任中傑皱了皱眉,喃喃道:「奇怪,极乐宫怎么会有男人呢?宫主不是生平最讨厌男人的吗?」
「那也许只是个传言!」祁楠志盯着对手,微洒道:「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女人会无端端的讨厌男人!女人,不管她多么强大厉害,都需要一个男子的肩膀来依靠的──即便是武功绝顶、当世无敌的极乐宫主也不例外!」
「有理!」任中傑拊掌大笑,笑着道:「但是眼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傢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可以借出膊头给女孩子依靠的男人!」
祁楠志淡淡道:「或许极乐宫主需要的并不是他的膊头!」
「不是膊头?那是什么呢?」任中傑忍住了笑,一本正经的道:「莫非他是个能提供服务的小白脸?」
四周响起了一阵讽刺的哄笑声,黑衣人却恍若不闻,他忽然抡起手中的刀,猛地向身侧的一株参天大树劈去!
这一劈的力量势道千钧,他所用的又显然是一柄宝刀,只听「呼啦啦」一声响,这株四、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被硬生生的劈下了一块,躯干上竟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不好,密道在这里!」任中傑和祁楠志正待飞步上前,蓦地里一股香风飘进鼻端,凌夫人如鬼魅般从林子深处掠来,长袖翻飞,一对纤掌分别袭向二人要害!
任中傑长叹一声,凝招不发,黯然道:「凌夫人,难道你我非要翻脸动手、兵刃相见么?难道两夜的温存缠绵,都没能在你心中留下丝毫的影子么?」
凌夫人淒然一笑,低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言毕,左手在黑衣人的背心上一推,助他爬进树洞中,右手从怀里抽出了个黑黝黝的针筒,递到了他的掌心上,恭声道:「少主先走!我替您抵挡一阵!」
「想跑?没那么容易!」祁楠志踏步上前,厉声道:「你让开!我要揪这傢夥出来,看一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凌夫人毫无惧色,挺起了酥胸说道:「除非你先杀了我,从我的屍身上踏过去!」
祁楠志气得脸色铁青,正欲强行将她迫开,那黑衣人忽又从洞中探出头来,瞪着凌夫人冷冷的道:「这个计划完全失败了,藏宝图最终到不了手。。。。。。」
凌夫人身子一震,颤声道:「是,属下知罪!」
黑衣人嘿嘿冷笑,一字字道:「你真的知罪?」
凌夫人不敢抬头,含糊应道:「嗯!」
黑衣人目露凶光,阴恻恻的道:「很好。。。。。。哈哈。。。。。。非常好。。。。。。哈哈。。。。。。」笑声未歇,他突然举起手中的针筒对准了她,拇指一按机括,一道无比绚丽、无比灿烂的银光从筒口亮起,闪耀了半个天空!
惊魂夺魄针!例不虚发的惊魂夺魄针又已射出了!这足以令鬼哭神嚎的暗器一经射出,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从暴雨似的针尖下救走人!就算是武功超群、聪明机警的任中傑也不例外!
「噗」的一响,亮光在她胸前隐没!五百支锋利的小针,几乎是同时打进了她的肌肤,打裂了她的万千血管,也打穿了她的五脏六肺!
任中傑犹如五雷轰顶,一股热血直涌入脑。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凌夫人,谁知她却挣扎着跄踉后退,用自己的身躯牢牢的堵住了树上的洞口。
「别。。。。。。追了。。。。。。」她的口鼻中不断溢出鲜血,断断续续的道:「我。。。。。。我求你,放。。。。。。放他一条。。。。。。生路吧。。。。。。」
任中傑望着她那扭曲的面容,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忍不住大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替凶手求情?为什么?」
凌夫人强行支橕着,惨笑道:「他。。。。。。他若是死了,极乐宫主。。。。。。势必要报仇的。。。。。。你们不是。。。。。。不是对手。。。。。。」
任中傑胸中一痛,哽咽道:「凌夫人,你。。。。。。」
「别叫我凌夫人!」她打断了他的话,喘息道:「我不想。。。。。。再听到别人叫我。。。。。。凌夫人!我的名字叫季雅琴!」
「我知道,你叫季雅琴!」任中傑搂住她逐渐冰冷的胴体,一字字道:「你是昔年江南武林的第一美人!我只恨自己十年前没能遇到你,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凌夫人淡淡一笑,目光开始朦胧了:「我记得。。。。。。有一次,你说我是。。。。。。艳若桃李。。。。。。毒若蛇蠍。。。。。。」
任中傑强笑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可是。。。。。。我有句话却是。。。。。。真心的。。。。。。」凌夫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樱唇极轻微地蠕动着,柔声道:「。。。。。。除了。。。。。。丈夫外,你是我最。。。。。。最喜欢的男人。。。。。。」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然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