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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傑仍然不说话,他的背部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难道那神秘偷袭者的真正用意不是为了钥匙,而是想让自己引开守卫的力量,以便乘机暗下毒手?
──不,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一定有哪里不对头。。。。。。
张继远阴森森的道:「半个时辰之前,请问阁下在哪里?」
任中傑勉强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继远道:「傅老先生,孙老爷子,唐公子以及众位当家全都不在现场,他们都有人可以证明!」
任中傑叹了口气,道:「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是凶手!」
张继远沈下了脸,冷冷道:「阁下呢?」
任中傑的笑容更苦涩,叹息道:「我没有人证,也提供不出其它的证明!」
罗镜文忽然飘身而上,诚恳的道:「任公子,在下相信你的清白,但你今天若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任谁也不敢擅自将你放过!你。。。。。。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任中傑默然。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真相的!昨晚自己和偷袭者的交易一旦暴露,方婉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罗镜文长叹而退,余下几个当家的眼睛里却已出现杀机!
孔威抱拳一揖,沈声道:「任公子,请!」
任中傑道:「请什么?」
孔威目光如刀,一字字道:「请出招!」
他缓缓地伸出一双结实巨大的手掌,运气一抖,骨骼立刻发出「劈哩啪啦」的爆响声,一种毫无生命力的金属之色弥漫了上来,使这双手看上去远比任何杀人利器都要可怕十倍!
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连唐钢那一向骄横的脸上都闪过了震惊之色。任中傑却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目中带着种耐人寻味的深思。。。。。。
蓦然间,一个十分娇柔动听的、但却是淡漠淒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任公子当时不在现场,我能替他证明!」
众人尽皆喫惊,举目一望,只见夜色中飘来了一个绝色美女,苹果绿的轻纱像云雾一样缭绕在她成熟的娇躯上。她犹似足不点地般掠到孔威身前,淡然道:「半个时辰之前,任公子在我房里作客,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几位当家的脸色一起变了,变得相当难看。任中傑也楞住了,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来帮他解围──这竟是那对他不假辞色的、冷眼相向的「冰美人」韩冰!
第十回 棋差一着
良久,四周静静的没有半点声息。每个人都用凌厉的眼光盯着韩冰,彷彿想透过那层薄薄的衣衫望到她的心里去。她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们,斩钉截铁的道:「我再说一遍!任公子一直在我房间里,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孔威沈声道:「韩姑娘,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这半个时辰中,任公子真的从未离开过么?」
韩冰俏脸一沈,冷笑道:「怎么?我这个证人作不得数?说出来的话分量太轻了,所以不足为凭是不是?」
孔威受了她的顶撞,却仍是毫不动怒,淡然道:「却不知深更半夜,任公子又在韩姑娘那里干什么?」
韩冰冷冷道:「一个男人躲在一个女人的闺房里,你说还能有什么其它事好干?」
这句话如果是别的女孩说出来的,一定会充满挑逗和放荡,可是从韩冰的嘴里说出来,那感觉却完全的不同。
她那冰雪般清艳的俏脸上连一点笑意都没有,当然更加找不到半点挑逗,有的只是冷若寒霜的轻蔑神色,和令人不敢正视的淡漠眼光。
孔威沈默了很久,终於让开了身子,长叹道:「两位请便!」
鲁大洪勃然变色,怒喝道:「二哥,他们。。。。。。」
孔威一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平静的道:「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人!」
鲁大洪跺了跺脚,牙齿咬的格格响,但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韩冰沖着所有当家略一点头,轻盈的转过娇躯,右手挽起任中傑的臂弯,淡淡道:「咱们走!」
任中傑几乎是身不由己的被她拉走的。他怔怔的跟着她,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路,越走越僻静了,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味,就连秋风都彷彿变得温情了,吹拂在身上暖和得像是春风。
月光洒在韩冰的头脸娇躯上,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令人眩晕的美丽光圈中,那飘然出尘的气质和优雅动人的风姿,简直可把世上最坚硬的男人心都给融化。
任中傑的心已经开始融化了,连灵魂都快要融化了。他偷偷的打量着身边的绝世美人,虽然只能欣赏到俏脸的一小部份侧面,可是已经带给他莫大的欣喜。
──她宁肯损害自己的清白名誉,也要替我解围,是不是因为她喜欢我?
──原来,她从前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明明心里对我好,却又要装出很看不起我。。。。。。
任中傑想到这里一阵感动,情不自禁的捏了捏韩冰那绵软滑腻的小手,鼻端飘来的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耳际扫过的是那柔柔的青丝,胳膊肘时不时碰到的是胸前那富有弹性的隆起。。。。。。
「喂,你摸够了没有?」韩冰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姑娘的玉手,我就算摸上一辈子也不会够的!」任中傑定了定神,感慨的道:「要是我能永远牵着你的手,要是这条小路永远也不会走到尽头,那该有多好呢?」
韩冰撇了撇嘴,冷笑道:「骗人!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样说的吧!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的花言巧语呢!」说着小手一甩,就想将他的大手挣脱。
任中傑五指一紧,牢牢握住她的纤掌,认真的道:「我怎么忍心欺骗姑娘?今天你为了我作出这样大的牺牲,我必定会时刻铭记於心,不敢忘记。」
韩冰嫣然一笑,她的笑容就像是正在融化的冰河,雪白的俏脸上荡漾着一层暖暖的晕红色。她微笑着道:「听你的语气,你似乎想报答我,是不是?」
任中傑呆呆的凝视着她那娇美如花的笑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拼命的点头。
韩冰用眼角瞟着他,秋波流动,道:「那你想怎样报答我呢?」
任中傑立刻道:「我知道城里有家很不错的小喫店,做的宵夜都非常别致精雅。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我们不如去那里一边品茶聊天,一边欣赏星光月亮,你说好不好?」
韩冰低下了头,腆的道:「喝完茶以后呢?你又会带我去哪里?」
任中傑柔声道:「只要你不累,我就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里有最美丽的风景,最浪漫的气氛,最新鲜的空气,那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但我现在决定带你去,到了那里你一定会觉得很开心很开心的。。。。。。」
韩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幽幽道:「其实你就算哪里都不带我去,我都会觉得很开心的,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任中傑道:「什么事?」
韩冰抬起俏脸,静静的看着他,柔声道:「你把脸靠近点嘛,人家要悄悄的跟你说!」
任中傑马上把脸凑了过去,面颊几乎挨到了她粉嫩的脸蛋上,距离已经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
韩冰的声音听来更娇媚,更动人:「你把眼睛闭上,我才跟你说。」
任中傑立刻闭上双眼,而且他的嘴也微微噘了起来,彷彿在期待着什么。。。。。。
谁知就在这时候,他的脸上「啪啪」的挨了两记耳光,他喫惊的睁开眼,正好看见自己左颊又喫了一记耳刮子,跟着右颊上也再来了一记!这四下出手不但快、而且重,不但重、而且狠,用的是娥眉派绝技「缥缈掌」,不但把他的双颊打得高高肿起,也把他的人打得怔住了。
韩冰脸上的甜笑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种比冰还要冷酷的表情:「你以为自己是谁?是大情圣么?像你这样满口花言巧语的男人,我可是见的多了!哼哼,不自量力的傢夥,我一见到你就想吐!」
任中傑的心沈了下去,结结巴巴的道:「但是你。。。。。。你却跑来帮我解围。」
韩冰甩掉了他的手,冷笑道:「那是有人要我帮你的,要不然,你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懒的看你一眼!」说完,她扭头就走,连话也不屑再说一句了。
任中傑苦笑着摸了摸脸颊,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支长满毒刺的玫瑰,从他的身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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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碧水温池」的满池血迹终於清理完毕了,「白衣八剑婢」的屍身也已打捞了上来,就停放在总坛的祭堂里,和蒋舵主的棺木摆在一起。
凌夫人怔怔的看着这八具遗体,看了很久,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她们跟着我的日子虽然短,可是。。。。。。」凌夫人的语音哽咽,抽泣着道:「可是她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想不到今晚却。。。。。。却。。。。。。」
罗镜文赶紧劝慰道:「大嫂,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其实,您强橕着病体亲自前来致意,她们死而有知,也必定感激不尽!」
凌夫人摇头道:「我没有病,只不过是。。。。。。刚才有些惊吓而已。唉,假如我留下和她们并肩抗敌,也许还能挽回一线生机。。。。。。」
孔威忙道:「大嫂说哪里话?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亲身犯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叫我们兄弟如何向帮主大哥交代?」
凌夫人叹了口气,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寂寞的神色,幽然道:「你们大哥走了这么多天啦,还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么?想必在外面又结识了不少如花似玉的姑娘,舍不得回家罢!他又怎会记得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罗镜文强笑道:「大哥也许身有要事,暂时不能赶回来和大嫂廝会。但是不论他走到哪里,心头必定都牵挂着您的安危。眼下还请嫂子妥善保重自身,协助小弟们搞好防卫的工作。。。。。。」
鲁大洪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有那个姓任的小子在四处捣乱,你以为这防卫还搞的好么?」
罗镜文叹息道:「四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