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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傑微笑道:「那倒不必。只要下次我不小心身陷牢狱时,老爷子能放我一马,在下就心满意足了,哈哈。。。。。。」
孙元福也跟着开怀大笑,表情甚是欢愉。在六扇门中,名声最为响亮的有三大神捕,除了他之外,还有「追风名捕」江松林,以及「捕王之王」司马朝阳。这些年来,三人屡破奇案,立下了许多大功,但也遭到了武林中人的不少非议。想不到今天撞到的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竟然会说出如此理解善意的话语,使他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任中傑一边笑,一边已把眼光投注在了剩下两个还未通名的宾客身上。这两人一老一少,穿着服饰都非常华丽。老者白面长鬚,一身肌肉保养的极为得法,手指上还套着色质晶润的钻戒。
躲在他身后的少女长着一张清秀明雅的瓜子脸,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动着,显得对什么事都十分好奇。
罗镜文恭敬的道:「任公子,这位就是素以公正德望着称的「铁颈判官」傅恒老前辈,这次他老人家带同关门女徒前来作客,顺便也在蒋舵主血案上相助本帮一臂之力。眼下你们大夥正可多亲近亲近。。。。。。」
任中傑动容道:「原来是傅前辈,在下久仰的很了!却不知前辈。。。。。。」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结巴了,吞吞吐吐的道:「前辈是。。。。。。是几时来到金陵城的?」
傅恒淡淡道:「来了有两、三天了,老夫也是住在迎宾酒楼,和任公子原本近在咫尺。只是任公子忙於大事,每天都闭门拒客,所以始终没有机会相见。」
任中傑的脸有些发红了,倒不是因为傅恒讥刺他「关门干大事」,这傅恒是「仁义大侠」卫天鹰最要好的朋友,而黎燕却是卫大侠的妻子。他勾引了别人的老婆,尽管表面上装的无所谓,其实心里却免不了有几分愧疚。可是美色当前,有几个男人能管的住自己,做一个真正的君子呢?
──这老家夥在我附近住了两三天,会不会已经知道我和黎燕的事了?要是他向卫天鹰告上一状,那黎燕可就惨了。。。。。。
任中傑惴惴不安,可还是硬着头皮道:「傅老前辈,黎。。。。。。卫夫人不知被哪个大胆狂徒绑架了,您看。。。。。。」
「被绑架了?这是谁说的?」傅恒面露惊异之色,讶然道:「我昨夜亲自护送卫夫人到他丈夫身边的,怎么会被人绑架的?」
任中傑喫了一惊,伸手取出了那张字条和碎衣片,递给他道:「这是昨天傍晚有人送到我手里的,可是罗当家却斩钉截铁的说,绝对没有绑架卫夫人。我们原本认为是有人嫁祸给神风帮,但照您所说。。。。。。」
傅恒把字条和衣片仔细的看了看,接口道:「人是我送走的,可字条却不是我留下的。」随即把昨晚如何打退楚天良、救走黎燕、再护送到卫天鹰手中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孔威目光闪动,沈声道:「这样看来,当时路边一定有人目睹了前辈和楚婬贼的交手,在你们离开之后,他捡起散碎的布片,再冒用老三的名义留字给任公子,目的是想把他卷进这起事件中,但。。。。。。但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傅恒不解的问道:「奇怪在哪里?」
罗镜文缓缓道:「咱们几个当家,本来就想请任公子进驻总坛帮手,但任公子早前却不答应,按照道理,这对那凶手来说是个好消息。可他反而设计帮了我们一把,这。。。。。。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唐钢冷冷道:「也许凶手根本就是跟任公子勾结的,所以才想把他也弄进来混水摸鱼。」
任中傑居然并不生气,苦笑道:「听起来的确像是这么回事,只不过。。。。。。」
就在此时,大厅外突然哨声大作,尖锐急促的利音彷彿带着某种规律,从西南方向源源不绝的传到。孔威和罗镜文侧耳细听了片刻,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
「不好,淩夫人遇到刺客袭击!」两人齐声惊呼,话音未落,身影已像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第七回 难解女人心
──有刺客袭击淩夫人!
这句话使人人都喫了一惊,孙元福毕竟做了半辈子的捕头,反应极快,身形立刻疾掠而出,朝孔威和罗镜文奔走的方向追去。
众人紧跟在他身后,各自施展轻功向前飞跃。仅过了半盏热茶时光,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小楼,急促的警报哨声正是从楼畔的空地上传过来的!
「想不到刺客竟能避开重重守卫,一直摸到了听雨楼下才被人察觉!」任中傑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向楼顶望了一眼。他回想起昨天深夜,淩夫人正是在那梦幻般绮丽的房间里,用那梦幻般迷人的眼神凝视着他。翩翩佳人的绝世风采,到现在还依然清晰的萦绕在他心头。
──一个如此高贵典雅、俏丽脱俗的寂寞女人,她的身体和心灵想必都已荒芜很久了。除了对丈夫的苦苦思念、对青春的无限缅怀之外,她还能剩下些什么呢?这样一个本应被男人搂在怀里轻怜蜜爱、婉转承欢的动人尤物,为什么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杀掉她呢?
──凶手的动机是什么?真的是为了那宗不知底细的宝藏?还是其中另有原因。。。。。。
突然,一阵激烈的兵刃撞击声打断了任中傑的思绪,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扫视着空地上的战局。只见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把小楼围得水泄不通,一柄柄雪亮的长矛刀剑在烈日下纵横挥舞,正自和人打得不可开交。
战圈之中,三名身着灰袍的男子手持长剑,奋力抵挡着十倍於己的神风帮武士。虽然身陷重重包围之中,脱身的希望已是渺不可寻,但这三人却仍是浴血搏杀、毫不气馁。
张继远和鲁大洪各自缠住了一名对手,四人分成两对,杀的难分难舍,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败。但其余的武士却不是那剩下的第三个灰袍人的对手了,只见他剑光闪闪,动作狠辣迅速,每一招递出,必有一个武士中剑受伤,鲜血溅满了四周的土地。
孔威提声叫道:「四弟,五弟,淩夫人怎样了?」他的中气极为充沛,声音远远的送了开去,就连大地彷彿都在他的声势之下微微颤抖。
「当」的一声,楼顶推开了一扇小窗户,有人探出头来大声应道:「二哥,淩夫人安然无恙!还好大夥儿赶来得早。。。。。。」
众人一听,全都松了一口气,罗镜文却终於放心不下,足尖一点,整个人如大鸟般飞身跃起,两三下就纵到了楼层顶端,翻身进了屋子探视。与此同时,答话的那人轻飘飘的纵下地来,手臂一振,掌中已多了柄短叉,径直向那第三个灰袍人杵去。
有他接下对方的招数,双方强弱之势登时逆转,神风帮很快的控制住了场上的局面。但那三个刺客酣勇非常,眼看不敌,却依然剑势如虹,苦苦奋战。
「使短叉的那位可是七当家易炳么?」孙元福眼望战场,忽然长笑道:「呵呵,五、六年不见,他的功夫可是俊的多了!以老朽愚见,今日之战他必将大获全胜!」
孔威面无表情,淡淡道:「老七的武功或许比对手好,但能不能打赢还很难说!」
那少女小琳儿「哧」的一笑,稚气粉嫩的俏脸上满是好奇之色,问道:「武功好的还会打不赢么?天下哪有这样奇怪的事?」
孔威默然不答。傅恒板起本就严肃的老脸,呵责道:「小孩子,不懂事就别胡乱说话,省得被这许多行家们笑话!」小琳儿眨着一双明如秋水的秀目,顽皮的对着孔威的背影伸了伸舌头,神态甚是天真可爱。
任中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在阳光下微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由於刚才急速奔走的缘故,她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尖挺的酥胸正略微的上下起伏。他想像着薄薄衣衫下的美好曲线,不禁色心又起,指尖痒痒的就想在那隆起处捏上一捏。
「任公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小琳儿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以为他有意指点,遂恳求道:「我很想知道原因,你能告诉我吗?」
任中傑刚想滔滔不绝的开口说话,站在身旁的唐钢忽然抢着答道:「姑娘虽然机敏伶俐,但毕竟年纪尚小,缺少交手的经验!其实一场拼斗的胜败,往往不是由武功的高低而决定的。事实上,「低手」打败高手的例子多的不胜枚举。」
小琳儿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道:「那。。。。。。那又是什么缘故?」
唐钢道:「决斗时的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双方的心情好坏、胆量大小、气势行运都有莫大的关系。比如说,一个高手要是出招过於谨慎,不敢冒险,很有可能会被勇於拼命的「低手」击败。当然,要是拼命冒险的程度太过,成了徒逞血气之勇,也一样扭转不了败局。」
小琳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望着唐钢的秀眸里已带上了崇拜的神色。任中傑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的好不难受!这样浅显的道理,若由他的如簧之舌说出来,效果起码好上一百倍!只是没想到话到嘴边却被人截糊,以至於白白的丧失了表现的机会。
「唐少侠所言极是!」傅恒也听见了唐钢的议论,讚许的微微颔首,捋鬚微笑道:「依少侠之见,这三个刺客是哪一门派的?」
唐钢沈吟道:「他们的剑招并不高明,但胜在速度够快。从手势步法来看,并不像是出身名门!难道。。。。。。这三人竟会和号称「江湖第一快剑」的郁雪小姐有某种关系?」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想法也觉得难以置信。就在这时候,场上的拼斗蓦地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和张继远交手正激的灰袍人猛地刺出两剑,把对手逼的退了一步,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肚子突然急速的鼓了起来,转眼间就变的像是气球一样大。
张继远一呆,正有些不知所措时,孔威已悚然动容,大喝:「快退!快!」一边叫,一边沖了上去,双掌平推,打出一股淩厉之极的掌风!
张继远不假思索,立刻翻身向后疾跃。与此同时,那灰袍人竟反手一剑,向自己鼓胀到了极点的肚子戳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的整个人竟然炸裂成了千百块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