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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的收了手,有一点点的尴尬,下了床,并不知道说什么,等洗漱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锦瑟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锦瑟照例在厨房里忙碌,杜程予慢慢的吃完,才站起来对锦瑟道:“我去上班。”
出门的时候见锦瑟从厨房里出来,看了他一眼,对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收拾了一个上午,终于把自己的东西收好了,毕竟住了半年多,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她生活过的痕迹。锦瑟将东西分好,装了箱放在一起,再收拾了目前用的上的装好,准备带去舒茗那里住的时候用
家里的钥匙拿了出来,本来想就这样锁在家里让杜程予自己回来收,转念又想到自己还这么多的东西在这里并不带走,什么时候要是想来拿还要找杜程予也不方便,便又将钥匙收了,反正现在不并没有离婚,说起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提了东西坐在客厅只觉得遗憾,满心满眼的都是遗憾,她以前是那样的喜欢呵,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得不到,还不是不能要。并不是真的可以做到毫不留情的潇洒,这套房子也住了大半年,单单是对着房子都有感情了。
锦瑟又起了身将所有的东西收了一遍,细细的数了,该捡的捡,该扔的扔,只是惆怅,从今以后,这里就不属于她了,有一天会不会再继续住另外一个女子进来呢?
她知道杜程予也并不想走到这一步,这个男人,尽管不爱她,却不想伤害她,可是,他的不爱,便已经是伤害。锦瑟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挺失败,大半年,将近两百个日子,他们这样日日夜夜的一起生活,他还是不能够爱上她,就算这样日日夜夜又如何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与时间无关。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同床异梦。便是这样,他们不过是每天见着面每天在一起生活罢了,他们的心,从来都距离很遥远。
离婚或许是有一点冲动,但是却想得很清楚,过不下去了,只好分开,并不是不爱了,只是爱得心凉了,已经无力再继续。
是的,这份爱这样长久这样寂寞,终年如一日的守着,守来守去,却还是守不过上天。或许这就叫做命中注定,他和她没有缘分,凑到了一起又如何?还不是要分开。
锦瑟提了东西出门,带上门的时候都不曾回头再看一眼,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看了又如何,不过是平添不快乐,锦瑟骨子也是骄傲的人,已经喜欢的这样微小而憔悴,那么至少离开的时候,要身姿挺正,就算转身的那个背影都没有人看见,也要对着自己傲气一回。
第九章(四)
“从片子上来看,病人的脚踝有轻微的……杜医生?杜医生?”
“嗯?”杜程予抬了头,看见实习的医生拿着X光片子举起来看,似乎是发现他的心不在焉,出了声询问:“杜医生怎么了么?”
杜程予愣愣的摇头:“没事,你继续。”
难得他杜程予也会有走神的时候,工作居然会不认真,可是觉得慌,心里乱,却不知道怎么去理清楚。
小锦她,或许已经不在家里了吧。
回到家的时候还是希翼了一下,恍惚还是觉得她还是在这里的。睁开眼看了房里,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他记得每次夜里回来的时候,家里都会亮盏灯,尽管是玄关处的小灯,为了装饰好看而弄得昏昏黄黄的,可是也可以照见,也觉得暖。这次倒没有了,杜程予只觉得有些东西不对了,爬上床的时候觉得睡不着,明明是有倦意,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第一次发现床居然是这样的大。
第二天起来,挣开眼的时候才发现锦瑟不在,是了,她已经走了,离开他了。
记得刚刚结婚的时候,她向来好睡懒觉,她窝在他的怀里,他一起来,便惊醒她,她睁开眼的时候,眸子里还透着水汽,很迷茫的样子,有的时候仅仅张开一点点便又闭上眼,他觉得好笑,会去逗她,捏着她的鼻子,她往往会伸手过来打他,偶尔会把嘴撅起来,嘟嚷:“杜程予,你走开……”
然后他便会笑着去洗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无一例外的会看见她在厨房里做早餐,那时候还是夏日里,早上太阳升的早,往往可以看见阳光洒在她身上,暖进了他的心。
现在不会了,他起床的时候,再看不到她忙碌的身影,她不会再回头对他笑:“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他就觉着惆怅,一点一点的漫上心来,分明是良辰美景,他却怎么也不觉得心动愉悦。又忽然的觉得疼,她那么爱睡的一个人,为了他,近两百多个日子里,日日给他做早饭,无一例外。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疼惜呢?
白天里,不会再有个人天天想着该给他做什么菜,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哪怕是日日洗手剪指甲,也是为了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再不会有人亮一盏灯等待,她常常会喜欢窝在沙发里等他,现在也见不到了。原来遗憾是这样的,在夜里侵袭,而他,根本无力抗拒。
他坐在她常常坐的位置,久了却觉得伤感,起身走到窗子前面,外面闪闪的都是灯火,那个夜里,他在医院里守着郁晚晚,一夜都没有回来,那个时候她便一个人在家里,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样在这个窗子前面等了一个晚上。
他只觉得气闷,他竟然放着她在这里,一个人在这漫长的夜里,一个人呆了整个晚上。他开了窗子,让冷风吹进来,才勉强觉得没有那么的闷了。
便是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天气凉,风又透进来,第二日便受了寒,请了假没有去医院,在家里躺着,迷迷糊糊听见有门铃的声音在响,开了门见郁晚晚就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差异:“没有上班么?”
对面的女子弯了弯嘴角:“去你们医院做交流,却没见着你,问了以后才听说你竟然请了病假。”杜程予上学的那会儿是出了名的好学生,生病什么的也不见他落下过一日的课,在她看来,他竟然会请了病假,倒是奇事。
人的心里有郁结,身体也自然好不了,杜程予打不起精神去上班,便只好请了假。她自然是不知这其中的多少纠结,担心他是真的病得严重,现在看来,面色红的不正常,想来是烧了。
郁晚晚伸了手过去碰他的额头,他却仰了头避开并不愿让她触到。她奇怪的挑起眉:“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事,我自己是医生。没事。”
她笑他:“程予,我也是个医生。”
他点头:“嗯。”还是不让她碰,转而又叫她:“晚晚。”
她应:“什么事?”
“我们谈谈吧。”
面对面的坐下,他看着对面这个女子,这个他放在心里,纠缠了多年的女子,可是如今,他已经可以这样坦然的去面对她了。
算一算时日,也有六年多将近七年了,是,日子这样久,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晚晚,你为什么回来?”
是的,为什么回来,这个始终不敢问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
她只是看着他:“因为你,程予,因为你,我才会回来。”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斟酌该如何开口:“晚晚,回去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再来找我。”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接:“为什么?”
他并不回答她。
“为什么?”她不死心,“因为乔锦瑟?”
他仍旧是不说话。
“杜程予!”她站起来,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竟然是因为那个乔锦瑟?杜程予,你说话啊?你喜欢她?!”
他抬头看着她,她和记忆里的那个女子不一样了,六年,足以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长成一个成熟的大人,何况是像郁晚晚这样聪明的人,她早已经在他不曾看见的时候蜕变,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迷恋的究竟是什么。
只是如今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真的。
“晚晚,你冷静一点。”他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与旁人无关。这段感情,是你先走出来,是你先放弃。”
“是,是我先放弃。我承认我是错了,”她骄傲的扬起脸不让眼里的泪滴下来,“可是,杜程予,你为什么不能再等我呢?”
并不是没有等的,等了两年,等得累了,他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他有他的家庭,他有来自长辈的压力,他不能为了一个根本等不到的感情,去忤逆生他养他的父母亲,很多时候,他亦是身不由己。
第九章(五)
“程予,”她的声音里透着哭意,“我不过是想证明你爱我。”
是,你不过是想做一次证明,可是你证明的方式太过残忍,我已经不能再配合下去。
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回去。
他和她其实是一样的人,等到失去了,再来追悔莫及。
“晚晚。”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们,不再可能了。”
躺在床上还晃过郁晚晚哭红了的眼,她一向都坚强,这似乎是他唯一一次见到她哭。
可是竟然不觉得有多心疼,人果然都是薄情。只觉得松了口气,到底还是说出来,他和她,纠葛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断了。
怎么也睡不着,想着这么多年像这样厉害的烧很少,都快忘记发烧的滋味了。鼻子里头堵得厉害,喉咙火烧刀割一样的痛。明明是闭着眼,精神也是糊涂的,却怎么都睡不着,只是难受,头也痛得厉害。
房子里有轻轻的响动,仿佛听见锦瑟喊他:“杜程予,你怎么了?”他只觉得伤心,鼻子越发的堵得慌,怎么哪里都有她的影子呢?这房里这床上,到处都是她的气息,都是她乔锦瑟的味道,连梦里都是。
杜程予觉得自己是魔症了,可是这样都是开心的,至少在梦里,她并没有不理他。
有凉凉的东西贴在他的额头上,似乎还听见她的唠叨:“你还是个医生,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他便笑,和她相处了这样久,尽管在梦里,都可以把她的语气模拟个十成十。他叫她:“小锦……”
他都可以想象到她瞪他的样子:“做什么?”
“小锦……”他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