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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奇的发现她开始埋头于吃食中去了。
联谊会上的男孩子还是比较喜欢活泼可爱的女孩子,锦瑟没有什么人去搭讪,自己一个人自得其乐。
他觉得有趣,上前搭讪:“乔锦瑟?”
显然他并没有食物有魅力,她只是抬眼瞄了他一眼,有继续埋头苦吃。
他倒是没有泄气,只觉得越发的有趣,继续找话聊:“你的名字怎么写的?”
她显然觉得他问了个傻问题,又抬头奇怪的多看了他几眼:“乔就是乔,锦瑟就是锦瑟。”
他笑:“是‘锦瑟无端五十弦’的‘锦瑟’么?”
她越发的觉得他是个傻瓜,但居然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了:“不是。是‘锦瑟年华谁与度’的‘锦瑟’。”
他“哦”了一声:“原来不是李商隐,是贺方回。”
她这才抬起了头,正了眼色打量他。他微微一笑,有那么些登徒子的味道:“锦瑟年华?这样漫长呢,我陪你好不好?”
她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刚刚积聚的一丝丝友善也被调侃得熄灭,刚想转身不再理会他,他却开始自报家门:“我是医学系的邵澎,你有没有听过?”
“没听过。”她老实的回答他,本来转过身又转了回来,“你是医学系的邵澎?”
他以为她终于想起他的名气,自负的点点头。
她一笑,还将手里的果汁扬了扬:“好啊,你陪我吧。”
他们在一起就这样的顺理成章,也如此的玩笑一般,邵澎常常想,可能在锦瑟眼里,真的是玩笑。
他一直到后来才知道,她那时候是真的没有听过医学系的邵澎。基本上每个学校都有几个风云人物了,在学院里邵澎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基本上各个学院的教授都认识他,他是真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女朋友在认识自己之前,从没听过他的名字。
他问过她:“那你怎么听我是邵澎就答应了?”
她从来没有回答过他这个问题,每次都会不屑的岔开话题。如今他才想明白,原来她不是听到邵澎,而是听到医学系。后来他考进医院,他现在还记得她听到医院名字的时候微微愣了愣,他进医院两年多,她从来没有来医院看过他。
到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
他和锦瑟在一起这样久,哪怕她不喜欢他,他也足够的了解她。
“锦瑟,你老实告诉我,”他仍然是问了这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锦瑟突然安静了,她看着他,看了很久,他的眼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他不过是想要证实。可是她不能说,那个答案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过残忍。
他们都说他很喜欢她,她一直都不明白,如今她是真的感受到了,可是,她却无力去补偿他什么。
可是她的沉默,已经最好的回答了他。
他曾经以为,她不会嫁给杜程予,就算她并不喜欢自己,但至少这几年来的日子,也不是可以轻易放弃。可是他没有想到,她和杜程予竟然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这一场赌局,他唯一的筹码就是时间,然而连这一个,他就已经输得彻底。
他不知道这些年他自己在做什么,他和她也曾经甜蜜,或者说,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甜蜜。
他只是突然的觉得锦瑟其实有时候并不是有多在意他们的感情,所以提出分手,他不过是想试探而已。他没有想到当时的锦瑟,连哭泣都没有,只不过很惊讶,惊讶过后才说:“可以。”
他被她气着了,冷淡了她很久,他甚至都说不清,那些不理会她的日子,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自己。
然后他回头了,可仅仅一个月而已,竟然什么都变了一次,他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在生他的气,直到他听到她结婚的消息。
那时候他才不得不确信,她是真的根本不爱自己。
杜程予,杜程予。他在最初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带着他两年多在的在工作上亦师亦友的男人,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居然有着这样的关系。
第六章(二)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和杜程予之间有何联系,他在她面前不是没有提过杜程予,她却始终没有任何表示,甚至并没有告诉他,他们其实认识。
如今邵澎才知道,有些人的绝口不提,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铭记。
有什么理由,是可以让她在男友面前从不开口提起另一个男人?
他想着,就觉得心里有些东西都已经疯狂了。
就在不久前,他看着她跑过来,向着他跑过来,然而她并不是为了他跑过来,她一点点的跑近了,她的慌张,她的担忧,她的恐惧,她的一切一切,竟然没有分毫是属于自己。
他们在一起五年了,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他所知这五年来她和杜程予并没有联系,就这样漫长的日子里,他日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可是,他居然还是敌不过一个和她许久未曾联系,在她心里的幻影?
他是该佩服她的坚定,还是该觉得自己如此没有魅力?
乔锦瑟。这个他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也曾坚定自己有一日会与其共度一生的人,早在半年前,拉着别人的手,和别人承诺了一辈子。
邵澎的手渐渐松开了,他拉不住的,始终都拉不住。
杜程予休息一晚便好得差不多,医院批了假给他,他开车带着锦瑟回家,到了家,她硬是把他塞在床上,又炖了点汤等他醒来喝。
杜程予起来的时候,闻到的是浓浓的香味,厨房里却没有人。
他记得在车上的时候锦瑟打电话请了假,却不想这会不见了人影。路过书房的时候才看见,原来她扒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走进去,摇醒她,她常常睡姿不好,起来就闹脖子疼。
锦瑟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脸上是被压久了产生的红痕,还有被书印出来的一道道红印子,横七竖八的在她脸上出现,她扭着脸打了个哈欠,眼里都挤出水来,汪汪的像小松鼠一样的可爱。
他看了眼桌上,摆的是本厚厚的法学书,他笑,她只要一看法学方面的书,就一定要睡着,比催眠曲还要管用。
他仍是奇怪:“小锦,你当初为什么学法律?”
她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说话还是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我以为你会学呢……”
他没有听明白,扬了扬眉。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对:“你什么意思?”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揉揉眼,神色里带着几分狡黠:“你还真信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你怎么这么喜欢闹着玩?话也总是乱七八糟的说。”
她吐吐舌头,恍然大悟状:“原来这就是我专业学不好的原因。”
她站起身,拉他去喝汤,客厅的电话想起来,是程家老太太:“锦儿啊,我和你妈妈商量上街买些过年的东西,你一起来好不好?”
老太太不喜欢请佣人,家事喜欢自己做。锦瑟向来不爱逛街,可是长辈发话不得不从,收拾好自己出了门,到了地方,跟在两个精神十足的老太太后面走了一个上午,什么东西也没看进去,就盼着早些完工回家了。
老太太知道锦瑟的习惯,给她买好东西就让她坐在商场里,老爷子最近忙,便打电话让儿子来接媳妇。
锦瑟拎着一堆的东西,偏偏老太太不让她打车,外头天气实在是冷,至少商场里有暖气,她乖乖坐下来,看着两个老太太兴冲冲的又逛下一家。
锦瑟累得直想睡过去,恍惚的觉得面前站了人,睁大了眼凝神一看,居然是郁晚晚。她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微微的愣住。
郁晚晚就那么站在她面前,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她,带着点冷漠:“我认识你。”
她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锦瑟听着就笑了:“对啊,我是杜程予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咬字分外的清楚。
锦瑟如愿以偿的看到郁晚晚的眉头皱了皱。
“你叫乔锦瑟?”她问她。
这下锦瑟倒是出乎了意料,原以为郁晚晚并不好奇她叫什么。想想又觉得的确是,杜程予既然结婚了,她怎么样也要打听出他妻子是谁吧。
锦瑟点点头,扬了扬眉:“郁小姐有事?”
郁晚晚在她对面坐下:“乔小姐,我想告诉你,我并没有结婚。”
锦瑟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骗程予的。”她说,“我没有结婚。”
锦瑟只觉得有火冲上来:“你没有结婚?”
她点头,眼神里透着得意:“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程予他,还是很在意我……”
“你骗他?!”锦瑟突然打断她,忍不住要拔高了声音:“去你的在意!郁晚晚,我不管你为了什么!你居然骗他?你居然骗他说你结了婚!你居然那这种事情骗他?”
她觉得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还会有郁晚晚这样的女子。她是真的动了气,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郁晚晚不明白她在气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仍是冷冷的看着她,“这是我和程予的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必要生气?”
“我是外人?我是他的妻子!”她的声音惹来了旁人的注视,锦瑟却已经顾不上去在意,“郁晚晚,你觉得我是外人?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那你还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乔小姐,”她一点一点的告诉锦瑟,“这件事,程予早就知道了,他告诉你了么?你觉得你不是外人,那么他为什么不和你说?而我之所以要告诉你,是希望将来若是你和程予有什么,你提前有个心里准备。”
锦瑟凑近她:“郁晚晚,你一向都是这么自私的吗?”
她挑眉:“你说什么?”
“喜欢他的时候,就让他和你交往,不想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等以后想起了,又把他抢回来,”锦瑟觉得生气,为杜程予不值,“郁晚晚,你向来就这么随心所欲?你有没有想过杜程予?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难过?”
“因为我喜欢他,喜欢不就要争取么?我哪里做错?”她抬眼看着她,“话说回来,乔小姐,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你该不会,是真的看上程予了吧?”
“是。”锦瑟点点头,“我是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