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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学,豆豆起得很早,照旧叫她,“凉夏,再不起来就迟到了,你昨天晚上回来,礼物也不分吗?”
被子一掀,凉夏就如同上发条了一样,飞快的蹦起来,礼物昨天都准备好了,各人送上一份,然后一直笑,催促大家快去吃饭。
“这丫头怪怪的,这个假期放得有这么高兴吗?”王悦然睡眼惺忪的被凉夏拖起来去吃早饭,看她研究里血丝浓重,偏偏脸色雪白,又一直笑个不停,有点诧异。
“恋爱中的女人,什么事发生都不奇怪。”宋晓雨打了个哈欠,应了一声,“不过我不想去吃早饭,我想再睡一会。”
“豆豆,你说凉夏怎么了?”王悦然终究还是觉得不妥,只是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妥,于是抽空拉住豆豆问。
“没事呀,和平时一样,可能就是刚开学兴奋的吧。”豆豆的眼睛也有些发红,被这样一问,回答得却有些心不在焉。
凉夏没有提过欧阳逸,也没有打电话或是去找他,而学生会照旧忙碌着准备迎新会之类的活动,所以,欧阳逸找到凉夏时,已经是开学的第三天了。
“坏丫头,答应得好好的要提前回来,结果呢?”欧阳逸似乎瘦了一些,脸色也有些苍白,这时用手指点点凉夏的鼻头,“哄得我满心欢喜的等着,结果连个电话也没有,我往你家打,也总没人接,老实交代,跑什么地方去了,我可告诉你,你再不回来,我都要买车票回去找你了,看看你是不是玩疯了,不想念书了。”
“我爸妈带我出去玩了几天,我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你也没在寝室。何况,回来好几天了,只是你太忙了。”凉夏笑得有些虚弱,指甲深深掐进手掌的皮肤里,才努力让自己的话说得完整连贯。
“还知道说,原来是自己逍遥快活去了,回来也不找我报道,真该罚你……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乖了,我就忙就这几天,马上就好了,”欧阳逸却和平时一样,亲昵的揉揉凉夏的发,伸手拉住她的手,“怎么晒黑了这么多,好象还瘦了,走,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去,咱们不学人家减肥,咱们把肉吃回来去。”
欧阳逸的手永远是暖暖的,那种温暖渗入凉夏手掌的皮肤中时,她一直隐忍的泪终于滚滚而下,这几天她都没有哭过,甚至每天对着所有人都只是笑,笑得很大声,所以现在她为什么要哭?她不知道,也许是这温暖太让人难以割舍了,而她却要不得不割舍。
“怎么了?”欧阳逸拉着她只走了两步,就发现部队,仓促回身,因为不知所措,只能用力的抱住凉夏,“怎么哭了,怪我忙没理你了?不哭不哭,我手边该准备的事情都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天天陪你上晚自习了,要不,早晨我也去接你一起上课好不好,不哭好不好?”
我们分手吧,这五个字就含在凉夏的喉咙里,只要一用力就能够挤出来,只是她哭的太厉害了,喉头哽咽困难。大概是到了这一刻,她才忽然发现,自己是这样的爱着眼前的男氦,爱到只要一想起这五个字,就痛苦得恨不能马上死去。
“你别吓唬我,凉夏,你到底什么地方不舒服?你怎么了?”欧阳逸也急了,他自来就没看过凉夏这个样子,眼泪就好象止不住一样的往外流,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都是哀伤绝望,她过去使小性子也好,发发脾气也好,从来都是装哭,这次是怎么了?
哭到后来,小路上也开始有了看热闹的人,欧阳逸只能拉着凉夏到了学校边上的小饭店,点了糖醋里脊和大瓶的饮料给她,用他的话说,是补充水分和能量,这样可以继续哭,不用担心体内电解质失去平衡。
一听他这样说,凉夏反而不哭了,埋头吃菜,只是心思凌乱,偷眼去看欧阳逸,他看她的眼神依旧,也并不回避她的目光,连一丝心虚的表情也找不到。
难道是那天她太慌乱,所以看错了?于是,凉夏开始怀疑自己,只是,真的看错了吗?她连他的背影也会看错吗?
她说不清楚了,说不清楚的事情,自然不能下结论,何况这结论带给她的痛苦,远胜于起因,她咬紧牙,没有再提要分手的话,欧阳逸问她几次她为什么哭,她也不过胡乱找借口搪塞,好在他也没有再问。
只是和所有的恋人一样,怀疑的种子,就在这不知不觉间,已经深深的埋入了她的心底。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粘欧阳逸粘得很紧,除了她有课,其余的时间,她几乎和他寸步不离,他上课,她在一边旁听,他开会,她在隔壁看小说,他组织活动,她就跟在旁边帮忙打打下手,以至于王子博开玩笑的说,“最近凉夏同学这么积极,是不是也准备加入学生会,为同学们服务呀,不如,到我们这里来吧,我们做宣传工作,一群臭男生,没有个心细又漂亮的女生监督,一帮人都没干劲!”
“你少做梦了。”一旁的欧阳逸听了,赶紧过来把凉夏拉到身后挡住,“王子博,我还不知道你,你哪里不是缺人,是缺勤快人,要是我家凉夏到了你的部门,你还不得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她,凉夏,”他又转头对凉夏说,“加入什么部门我都同意,惟独王子博那里不能去,我以会长兼你男友的身份坚决不同意。”
到了最后,凉夏到底没有加入学生会,她本来就是懒惯了的人,不喜欢每天给自己找太多的事情做,倒是大二的下学期,豆豆替补了一个名额,成个学生会的一名成员,每天开始跟着欧阳逸和王子博,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了。
“你得小心点刘恩恩。”某一日,豆豆从外面回来,拉住凉夏,一脸的急切。自从她进学生会后,凉夏粘欧阳逸已经不那么紧了,一方面是因为她这学期选修的课有点多,一方面也是因为豆豆每天回来都会有意无意的告诉他,欧阳逸见过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每每凉夏总是看起来听的漫不经心,甚至有意打断她,但是豆豆还是会一脸八卦的继续把一天的事情说完。
“好好的,你抽什么风。”凉夏侧头看向窗外,树林里的一幕几乎是排山倒海般的在她的脑海中迅速重现,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的剧烈跳动,她一直以为她已经忘记了,她一直以为她可以放下,但是,想不到,只需要一句摸棱两可的话,这许许多多的努力,微可以这样的付水东流。
“前几次我怕你多心都没敢说,刘恩恩这阵子有事没事的总是去找你家欧阳逸,”豆豆附在凉夏耳边小声说,“现在学校里都传开了,刘恩恩想追他。”
“我怎么没听说过。”凉夏推了豆豆一把,嗔道,“他是他,什么我家欧阳逸。”
“得,皇帝不急太监急了不是。”豆豆把嘴一噘,“算我枉做小人了,我可告诉你,有一天欧阳逸和别人跑了,你别哭。”
第38章本可不一样的未来
什么是一语成谶,大概就是说的豆豆这最后一句话。
凉夏之后也偶尔想起那如梦一般的四年,也许是她和欧阳逸始终有缘无份吧,也许这缘分始终是她强求了,所以最后,终究难免离别。
欧阳逸大她一届,毕业那年,系里给了他保研的机会,只是他一直实习的事务所也非常看好他,而他也顺利通过了律考,“我希望先工作然后贷款买个房子,这样明年等你一毕业,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在继续深造和就业之间,欧阳逸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和凉夏手挽着手在学校里散步,给她讲他构想中的未来。
“谁说要一毕业就嫁给你了?”凉夏正歪着头看他,这时神情似嗔非嗔,一抹红晕却悄然涌上脸颊,夕阳之下,清丽无双。
“我说的呀,你一毕业就嫁给我,然后咱们三年抱俩。”欧阳逸将凉夏拉到身边,眉眼含笑。
“想得美!”凉夏跺脚。
“那我们试试看。”欧阳逸凑到凉夏耳边,低低的声音,以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又忍不住一下下吻在她的耳朵和脸颊上。
签下工作合同的同一天,欧阳逸在事务所附近租下了一套小小的公寓,不到七十坪的空间,传统的两室一厅,屋主提供了不少家具,把寝室里的东西往里一撇,俨然已经是个像模象样的小家了。
乔迁新居的第一天,欧阳逸招呼了寝室的同学来吃喝庆祝,因为是小规模的散伙饭,谈天说地指点江山,到了最后一帮人差不多都喝倒了。
欧阳逸也喝了不少,脚步许户的硬拉了凉夏到阳台上,单膝着地,握着凉夏的手只是傻笑。
“你快点起来,地上凉。”凉夏不知道他是喝醉了腿软,还是在撒酒风,只是她力气有限,偏偏又拉不起来他,只能急得用力摇晃他。
“你答应我,我就起来。”欧阳逸呵呵的笑了几声,看着凉夏,眼神亮晶晶的,仿佛满天的星光都投在他的眼中一般。
“你喝醉了。”凉夏还是想拉他起来,“你都没说什么事,我怎么答应你。”
“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欧阳逸喝醉了也变得很无赖,不等凉夏摇头,就把手慢慢探入怀中,又慢慢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很郑重其事的交到凉夏手上。
“这是什么?”凉夏奇怪的问,那盒子很小巧,分量却比她想象中的东西要重很多。
“你打开看看。”欧阳逸这次终于由着凉夏拖他起身,一个转身,背靠着阳台,又将她圈入怀中,轻轻的吻不住的落在她的发间。
盒子里,是一条细细的铂金链子,链坠却是一枚小巧精致的指环,而盒子的底部,还放着一把防盗门的钥匙。
“明年这个时候你也毕业了,到时候,我希望我已经能给你一个更大更好的家,我们自己的家。”欧阳逸轻轻提起链子,帮凉夏戴好,“这个,是定礼,你收下,就代表,我已经把你定下来了。”
凉夏的手,忍不住就抚向颈间的指环,心里的幸福,只觉得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一般。欧阳逸也收紧怀抱,深深的吻住她,那吻一点点,从嘴唇到下颌到脖颈,到最后,他的手开始隔着衣衫在凉夏的背上轻缓的移动,一种前所未有的让人战栗的渴望,几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