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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煜这时正负手站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前,瞧着底下车水马龙的世界,那姿势神态和微微眯起的双眼,总让刘玄有种世界都在他脚下的错觉。
仿佛在这个房间中,他才是老板,而自己是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的喽啰。刘玄摇了摇头,正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就听韩煜淡淡的声音传来,“刘先生多虑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韩煜!”刘玄连忙叫住他,目光灼灼闪亮,“我答应你,只要你替我办事,我就将安琪嫁给你,以后,整个玄宇集团都是你的!”
可是,韩煜却连脚步都未停一下。刘玄不由心中恼怒,双眉紧皱,眼神幽冷凌厉,沉声道:“韩煜,你真的不肯为我卖命吗?”
韩煜本已到门口了,听了刘玄的话却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好笑,倒转回来,双手撑在冰凉的办公桌上,微微倾下身去,直视着刘玄极力掩饰恐惧的双眼,幽幽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敢要我替他卖命。你知遒,是为什么吗?”
他俊秀白晳的脸上,一双幽深如寒潭般的双眸似勾非勾,神情笑容如纤尘不染的少年般清澈腼腆。可就是这样的笑容,却让刘玄生生打了个寒战,一滴汗无知无觉地从他额头淌下,滴落在笔记本键盘上。
那种恐惧是无形的,却生生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直到韩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猛地吐出一□气,背脊处一片湿冷。
韩煜离开玄宇集团后,去超市买了些夏洛喜欢的零食和蔬菜,才开着车呈S型行走轨迹,以每小时两百公里的速度,有惊无险地避过红绿灯拍照和交警罚单回到公寓。
这个公寓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夏洛的母亲,也就是洛展洛女士亲自挑选的。
她对于这个从高中时期就诱拐女儿,到了大学却一心一意,面对美貌大小姐的追求也毫不动心,且把所有赚来的钱都乖乖交给女儿保管,隔三差五来看望自己的准女婿早已从戒备变为喜爱,如今更是越看越顺眼,恨不得马上将米虫一样的女儿嫁出去a
韩煜一说自己要买房,她便立马提出一经济、实惠、安静、交通方便等各项要求,最后,在韩煜毫无意见的放权下,她大手一挥,买下了这套三室两厅的中高档公寓套房。
韩煜用灵息浸润了蔬菜、嫩肉和琴食,便坐在沙发上等答应了早点回来的夏洛。
但是,直到太阳西沉,指针从五点走到八点,熟悉的气息都没有被捕捉到半点。
韩煜微微眯着眼,一个人静坐在黑暗中,耳边充斥的只有滴答滴答的闹钟声,周围的空气安静孤寂得让他血液中某些因子蠢蠢欲动。
他在黑暗中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六月二十二日,嗯?是什么日子呢?真可惜,这里的岁月不知该如何与原来的世界做换算,没有解封的灵力蒙蔽了他的双眼。
阳煞之日到了吗?否则,为什么今日的他会那么想要杀人,想要见血,想要……想要将她揉碎了融进体内,想要将她永生永世地禁锢在身边。
突然,他长长的睫毛一颤,微微抬起头,体内奔腾汹涌的血液让他握紧了双拳。
片刻,咔嗒声从紧闭的防盗门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进屋来。她的双手在墙上摸了半响,只听啪的一声,漆黑的房中顿时一片
光明。
夏洛托着重重的脑袋,用手挡着刺目的灯光,朝沙发方向看了一眼,喃喃道:
“韩煜?”
她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却虚浮无力,一个趔趄便跌倒下去,扑入韩煜怀中。
韩煜将她软软的身体抱起来,柔声问:“喝酒了?”
韩煜的身体因为坐久了,冷冰冰的,夏洛滚烫的脸一碰触到就舍不得离开,像
小猫咪一样往他颈项中钻了钻,咕哝道:“我以为是饮料呢!”
韩煜起身将她放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道:“不是答应我晚上早
点回来吗?”
夏洛浑浑噩噩地半睁了眼,瞧着模糊的人影,抿了抿干裂的唇,无辜道:“我
渴了,要喝水。”
温软的手抓住韩煜微微僵直的手指,努力地拽,“我要喝水!”
韩煜叹了口气,认命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出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夏洛垂着眼帘,一副乖顺的模样,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喝到半杯的时候,她却
双手一推,不肯再喝。
韩煜放下水杯,冰凉的手掌贴住她热热的脸颊,看着女子面若桃花,眸光似水
的模样,声音顿时变得幽沉喑哑,“洛洛,谁让你喝酒的?沈仲吗?”
夏洛翻了个身不理他,可片刻后又觉得沙发里侧气闷得很,便一个骨碌滚进韩
煜怀中,委屈道:“韩煜,我头疼。”
韩煜低头看她眉峰紧蹙,脸色不自然地潮红,额上却冒着细密的冷汗,不由也
有些心惊。
修者的身体自然要比凡人强悍一些,哪怕是炼气期修者,都能抵御凡间大部分
的毒物。但也有些例外的情况,炼气期的修者需要借助外力如灵石灵谷来积聚丹田
灵力,所以某些蕴含着特殊杂质的食物,也许对凡人毫无伤害,但对他们却有弊无
利,反而会引发一些不好的症状。
韩煜想到这里心中一凛,哪还顾得什么灵力封印,马上右手握住她的腕脉,精
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直接输送入她的丹田。
灵力运转十二周天,半炷香后,夏洛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身体也不再滚烫
升温。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熟悉的脸上苍白一片,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反握
住他的手,颤声道:“韩煜,你痛不痛?我知道,你一定很痛……你为了我才落得
如斯田地,可我却亲手让那些雷音珠,一颗颗在你体内引爆……”
夏洛闭了闭眼,松开他的手,喃喃道:“我不要做傀儡,我是夏洛,不是常似
锦……我不是。”
“你是夏洛。”韩煜紧紧地抱住她,轻声安抚,“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夏洛。”
夏洛在他的安抚中平静了片刻,马上却又仿佛梦见了什么,突然哀泣道:“小
曦!小曦!你不可以死……师兄我求求你,不要杀……不要……”
韩煜抱着她缓慢地走入房中,帮她脱去鞋袜衣衫,水灵力风灵力轻盈地拂过,
满身的酒气就被清洗一空,可躺在他怀中的人却依旧没有完全清醒,握住他的手不
肯松开。
仿佛是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绪,刻意遗忘了这么多年的记忆,在这一刻突然复
苏,突然爆发,再也无法收回。
她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吐出什么宇,可是,哪怕是在昏迷中,对于那两个字
她也只能无声地呢喃,最终连半点嘶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阿修,阿修……
韩煜眼角跳了跳,连忙将她抱紧了几分,被握住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是害怕,
又仿佛是血液的沸腾燃烧。他低头轻轻吻住那热烫柔软的唇,细语呢喃:“洛洛,
如果可以,我真想将这些记忆从你脑中通通抽离,永世隔绝!”
四
夏洛再次清醒过来时,脑袋就如灌了铅一般沉重,鼻子都堵得厉害,呼吸不
畅,胸口烦闷欲呕。
她吃力地坐起身,将灵息运转十二周天,头痛胸闷之感才减轻了几分。宿醉果
然是件痛苦的事啊!以后坚决不能再碰酒了。
她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去倒杯水喝,掌心却猛然碰触到一片滚烫的肌肤。
夏洛吓了一跳,连忙打开床头灯向身旁望去,只见昏黄的灯光下,眸光幽深如
海的男子正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丝缎般的长发如瀑披散,赤裸的上身潮红滚烫,匀实的肌肉底下所包裹的,仿
佛不是血液,而是沸腾的岩浆。
“你又解封灵力了?”夏洛的掌心摸上他的额头,又猛地收回来,双目瞪圆,怒
气勃发,“韩煜你自己想死,自找罪受,麻烦你就死远点儿,别老在我面前碍眼!”
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连绵回荡,宿醉的烦躁和常年积攒的怒气借着残留的酒劲,彻底爆发。
韩煜神色冷淡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女孩,突然伸手迅速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一阵天旋地转,等夏洛回过神,自己已被韩煜压在身下。他滚烫的赤裸身躯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紧紧贴住她,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自己与她一起燃烧殆尽。
“放手!”夏洛狠狠一脚踢出去,却被轻易闪开。她面色铁青,瞳眸中蕴藏着丝丝怒火,甚至连灵力都在丹田处凝聚运转,一触即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韩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觉得我欠你的还不够多,所以恨不得一天在自己身上剐千万刀,好让我知道,你受这些罪到底是为了谁?还是你以为,让我每心痛一分,就能将当年发生的一切都抵消得一干二净?”
她咬着牙根,狠狠地挣扎被摩擦得火辣辣疼痛的手腕,嘶声道:“韩煜,十年,二十年,三百年都过去了,你永远都只能如此幼稚吗?”
韩煜低垂着长长的睫毛,由着她骂,由着她发泄,唯有扣住她的双手,半分不松,而是牢牢地摁在冰凉的竹席上,在她柔嫩的手背上印出一道道痕迹。
直到夏洛终于骂够,韩煜才抬起头,薄唇微微抿起,轻声道:“洛洛,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有些特殊的植物对未脱离凡胎肉身的修者是有害无益的?”
“什……什么?”夏洛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韩煜缓缓垂下长睫,柔软的黑发耷拉在额前,俊秀斯文的脸在床头灯的照射下显得那样苍白,连声音都仿佛虚弱得让人心尖发颤,“你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也就罢了,居然还不知死活地摄入阻滞灵息运行的杂质。那些杂质一旦进入丹田,必然会侵蚀你混元中的青阳之息,让你高烧不止,昏睡难醒。我不解封灵力,难道此后几天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吗?”
夏洛完全怔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我喝的那个果汁,不但是烈酒,还富含会阻滞我灵力运行的杂质?”
韩煜抬头看着她,嘴角似勾非勾,眸光幽静如水,终于放松了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