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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露出痴痴的笑容,哑声道:“是这个空荡荡的阴宅和紫妍无处依归神识不清的冤魂!”
“傅晴晴!是你,毁了我的一切!”许言举起瑞士军刀贴上傅晴晴纤细的脖颈,轻声笑道,“若非我曾在离去时将自己的青阳之息渡给紫妍,若非这别墅中所种的太阳歌能承载阴魂,紫妍就只能一辈子躺在阴冷的江底,尸骨无存,死不瞑目!说我爱你?呵呵……”
许言的嘴角深深地勾起,露出有些神经质的笑容。他用冰冷的刀背挑起傅晴晴的下颌,柔声道:“知道吗?这半年来的相处,每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傅晴晴,每一夜,你躺在我身旁,我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只可惜,傅氏犯罪的证据还没有搜罗齐全,当年伤害紫妍全家的杂碎还没有全部杀光,我就只能等,只能等……”
“不——你骗我!你骗我!”傅晴晴疯狂地大喊,“你是爱我的!许言,你是爱我的!求求你,不要这么骗我,求求你……”
仿佛认知的世界轰然崩塌,又仿佛存在的意义被全盘否定,这一刻,骄傲狠毒的傅晴晴终于彻底崩溃。
她的哭叫声越来越低,最终消弭于无音,满身血泪地昏倒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
六
许言冷眼看着这个为爱他而痴狂的女子,拿起瑞士军刀,毫不犹豫地狠狠扎下去。
然而,刀到中途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扣住,再也无法挪移半分。
许言愕然抬头,看到柔雅秀美的女子正深深地凝望着他,眸光如水,唇似樱花,声如风吟,“阿言,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许言怔怔地望着她,被扣住的手忽然如筛糠般颤抖,终于连刀都握不住,掉落在傅晴晴身上。
他哑声道:“紫妍,你别恨我。三年前我就想回来,可师父却在我身上下了禁制,让我潜心修炼,直至筑基……”
邵紫妍轻轻摇头,双手捧住他不知何时满布泪痕的脸,柔声道:“阿言,我从没有怀疑你的承诺。太阳歌开了三年,依旧能再开三年,老的花枝枯萎,新的花蕊总会绽放。阿言,我守着那片太阳花,就好像守着你,一生一世,三年又三年,我无怨无悔。”
“紫妍………………紫妍……………………”许言猛地伸手紧紧抓住她越来越透明的手,痛哭失声,犹如一个害怕遗弃的孩子,“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邵紫妍背对着窗外的月光,白衣长裙,黑发飘飘,仿佛即将羽化登仙的神女,脸上挂着恬静安然的笑容,哪怕那笑容中带着浓浓的衷伤和留恋,“我一直以为,我的魂体流连世间不去是因为想要向傅晴晴报仇,却原来不是,原来不是。阿言,我只是……想要再见你一面,想要穿着最美丽的白色长裙,站在太阳歌中,清清楚楚地听你说一声………………紫妍,我回来了。”
“阿言……你能答应我吗?”
东方的天空慢慢泛起了鱼肚白,皎洁的月光变得灰白暗淡。
晦涩的天幕下,却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子站在一片火红的太阳歌中,仿佛印染了整个天空,点亮了这灰暗的世界。
咯吱一声,别墅老旧的铁门被推开,随后轻微的脚步声慢慢由远及近。
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子缓缓从门口走入,他的脸上带着急切、期盼、忐忑不安和喜悦,随着那白衣女子的身影映入眼帘,脚步越来越快。
终于,他开始奔跑,软软的长发随风飞扬,露出俊秀斯文的面容,神情却是那么焦急渴盼,犹如第一次约会初恋女友的芳华少年。
脚步声惊动了花丛中静谧安然的女子,她缓慢地回过头;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突然,女子美丽静柔的双眸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喜悦,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沾染了薄薄的嫣红,美目流情,潇潇若水。
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天地间唯有女子璀璨的笑容含泪绽放,连最娇艳的鲜花都为之黯淡,连最绚丽的天光都为之失色。
还记得多少年前,年幼的男女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记得多少年前,他们手挽手栽下午这价值连城的太阳歌,第一次羞涩亲吻;还记得多少年前,少年被迫远行,他承诺花开三度君当归,谁知命运捉弄,终究有缘无分。
她轻轻接下一株盛放的山茶花,唇畔含着最美丽的微笑,将鲜花递给自己爱之等之无怨无悔的情郎,柔声道:“阿言,你终于回来了。“
许言接过山茶花,泪流满面,轻轻回答:“紫妍,我如约回来了,回来娶你!”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已看不清邵紫妍的脸上究竟是哭是笑,春日明媚的朝阳慢慢从东方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阴暗的别墅上,洒在鲜红如血的太阳歌上,更洒在邵紫妍单薄透明的身体上。
阳光穿透她雪白的身体,仿佛绚丽缩放的烟火,又仿佛用冬季最后一场冷雪堆置的雪人。只是瞬间的灿烂,便耗尽一生心血。
阿言,无须再怨恨,无须再遗憾,我只希望待到山花烂漫时,你看到的永远是我的笑容。
因为……………“阿言,我爱你,一生无悔。”
春日早晨,天光大亮,偌大的古典别墅中却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气息,下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傅氏集团被查出行贿、贩毒、洗黑钱等多项罪名,傅董事长吞安眠药自杀,傅小姐承受不住打击,疯了。”
“听说她以前做了不少坏事,杀人放火什么都有,这下都被抖了出来,不疯就得去吃牢饭。嘿嘿,她疯得可真是时候。”
“那也要看从前吃过亏的人肯不肯放过她啊!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从前她在这里多嚣张啊,对我们呼来喝去,说打就打,要不是先生和气,薪水又高,我早待不下去了。幸好她没有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不管怎么说,许先生们能摆脱这个女人,真是太好了!”
夏洛趴在窗前,一时无聊地听听八卦,一时又颇为怜悯地回头看一眼屋里俊朗斯文的男子……………那些仆人们议论的男主人。
“你肯放过紫妍,不摄取她的精魂为已用,我很感激。”许言在韩煜面前低着头,低声道,“你言而有信,我自然也会兑现自己的诺言,从今天算起十年内,我将供你驱策,听你指令。如果你对我什么疑忌,可以随意在我体内下禁制。”
“禁制倒不必了。”韩煜淡淡一笑,将手机丢给许言道,“输入你的联系方式,记住,随传随到。”
夏洛低咳一声,暗自腹诽——说什么禁制倒不必了!明明是你现在没法动用通,下不了禁制!说的倒比唱的还好听。
其实看许言对傅晴晴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也不是什么纯良之人,只是面对快成千年老妖的韩煜,他终究还是太嫩了。再加上所爱之人离别当前,让他完全失了分寸,以致被轻易算计。
还记得邵紫妍站在太阳歌花丛中时,许言突然跪在她与韩煜面前,深深地磕头祈求,“我知道自己不是你们的对手,也知道让你们轻易放弃收摄紫妍的魂魄绝无可能。所以,我愿意用自己来交换紫妍的安全轮回。”
夏洛忙道:“我们没有……”
她的话却马上被韩煜打断,“说说要怎么做交换?”
夏洛满脸黑线,却不再说话。她知道修仙之人的圈子本就比其他团体更冷漠,邵紫妍成魂体已近一年,再加上精魂中蕴含大量的青阳之息,是修者进阶突破的大好补药。自己和韩煜不早不晚地来插一脚,却又不像是要救金主傅晴晴的意思,也难怪许言会以为他们是要吞噬邵紫妍的精魂了。
这种话多解释无益,反倒会让许言以为自己另有算计,倒不如就让韩煜去处理吧。
许言咬了咬牙,却没有丝毫犹豫,沉声道:“我愿意把自己卖给你十年,这十年你就是我的老板,我的雇主,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违背天道的事,我都可以为你去做。只求你们能饶过紫妍,放她去轮回转生。”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许言的回答拉回了夏洛的思绪,“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找我。”
韩煜不再多言,起身拉住夏洛,准备离开。
夏洛却突然挣脱他的手,三两步走到许言面前,微笑道:“十年打工都还有报酬呢,你就甘心这么替他白做了?”
许言一怔,神色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他看了一眼高深莫测的韩煜,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夏洛叹气地摇头:这么正派又守诺言的正常人,十年下来,还不得被韩煜剥削得尸骨无存。她灵力缓缓流行,迅速从迷藏环中取出一粒丹药和一枚戒指递给许言。“你老板让你做的第一件亊就是——你今天看到的听到的拿到的任何亊物,都不可以说出去,懂吗?〃
许言只瞧了那丹药一眼,身形一霣,颤声道:“这丹药灵气如此浓郁,连师门秘藏的筑基丹都比不上!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夏洛待要回答,韩煜却一指弹掉她掌心的药和戒指,将她揽进怀里,径自往屋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温雅浅笑地对许言道:“你老板的第二个命令是,送你的东西自己去研究,还有别让我再看见那粒药。”
许言呆呆地检起那形似黑珍珠却光茫流转的丹药,左手捏起那毫不起眼的戒指,灵力无意识地探入,随后,他浑身一僵。
这……这这这,难道是储物戒?!空间类法器?!
天哪!他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人?
远远地仿佛还传来那对年轻男女争执交谈的声音。
“想当年你就是这么讹诈我和狄飞的,你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一点儿也没变呢?”
“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有什么办法。”
“韩煜,我警告你别再用神识探测我的迷藏环,你真当我不知道啊?”
“那些药你要留到什么时候?保质期已过,小心吃了拉肚子。”
“……韩煜,你还能更幼稚一点儿吗?”
【芒夏篇】
荣耀属于你
如果可以,我真想将这些记忆从你脑中统统抽离,永世隔绝!
一
七月盛夏,年轻的女孩们都穿上了飘逸的短袖裙装,露出白嫩的肌肤。时代广场上,人来人往,喷器热闹。烈日炎